第188章 死獄大逃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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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吐血,仍然難馴:“要殺要剮一句話,老子哼一聲就是驢.操出來的!”
沈從容逃命都要拎著把椅子,此時坐在他的太師椅上,翹腳:“別糟踐驢了,看你長那德行,真當驢稀罕你媽呢。”
薛無間沒有現身。
除此之外死獄的頭頭腦腦,強人狠角都被叫到了現場。
楊夕走到那漢子身前,單膝蹲下來:“你帶了多少人跑?”
那漢子咧開滿是血沫的大嘴,張狂笑起來:
“五百!怎樣?想跟咱們玩鐵血統治,小妞,你還太嫩!咱死獄最多就是不怕死的爺們兒!”
楊夕卻道:“那五百人的份,你就一個人擔了吧。”
楊夕一抬手,祭出了識海中的“研神碾”。
透明的碾盤,晶瑩的碾滾子,柔和的散出瑩瑩的白光。
這是楊夕第一次把“研神碾”,示於人前。
它安靜的滾動著,不帶一絲聲響,仿佛無害的小工具。
人群中有人驚呼了一聲:“識海秘寶?”
並非每一個人都見過識海秘寶,畢竟大多沒有天賦神通在身的修士,這是隻有到了化神階段才敢於肖想一下的高級東西。
可絕對是每一個人都聽過“識海秘寶”的大名。
高階修士從識海裏辟出來,或用於修煉,或用於攻擊的寶貝,作用於神識而非肉.體。絕對的高端貨。
沈從容也沒想到楊夕拿出來的竟然是這個,“昆侖也不是那麽窮呐。”
楊夕隻是動了一下心念。
“研神碾”倏然放大,把那桀驁不馴的反叛者攝到其中。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碾子轉動起來,而那個躺在碾盤上的人被碾碎了!
沒流一滴血。
可眼前一花,那人又好好的躺在上麵,除了呼呼的喘氣,和驚慌的神情,半點看不出與剛才的區別。
“剛……是看錯了嗎?”有人問。
楊夕微笑了一下,看著碾盤上躺著的漢子:“剛剛,是你一人的份。”
漢子猛然一抖,那晶瑩剔透的碾滾便再一次滾到了手指,骨骼碎裂的痛苦,仿佛不是來自於*,而是直接傳達到大腦。
“我.操.你媽啊——”
楊夕就這樣,用研神碾漂浮著這個漢子,繞著眾人駐紮的營地,從頭到尾走了一圈。
路人紛紛側目,整片營地靜的隻有呼吸聲。
人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漢子前前後後被碾碎了五百次。
沈從容身後的蒼蠅妖修驚歎了一聲:“第一次見到,識海秘寶還能用於刑囚的。”
沈從容瞟他一眼,喝了一口茶,“研神碾,前昆侖識殿殿主宗澤用過的東西。是昆侖除了高勝寒的‘一身剮’之外,最狠的刑具。”
熒惑一頓,反映過來自己話多了。低眉順眼的垂下頭,“哦。”
楊夕帶著“研神碾”溜了一圈,回到最初的□□。
眼看著旁觀者的眼神,從看著一個創造奇跡的小仙子,變成了看著一隻擇人而噬的黑寡婦。
所以自從在血色戰場裏試用了兩次之後,楊夕很久以來都不曾動用它,隻把這個秘寶當作單純的修煉輔助。
它知道這個東西有多麽的嚇人,視覺上看到一個活人被碾成一灘糨子,然後再彈回來,那心裏的陰影也是不會消退的。
而這還沒完。
在珍珠港來巨帆城的那會兒,研神碾就隱隱露出了進階的征兆。斷龍閘下的三年,楊夕成功熬過來了,沒有瘋掉,神識的增長幾乎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於是,研神碾正式進階了。
前識殿殿主宗澤,曾經刑堂最好的行刑手。
楊夕麵無表情的看著。
然後,她打了一個響指。
“形態·二,梏神棺,我自己還沒有試過,它的第一次就便宜你了。”
巨大碾盤忽然升空,而後爆出璀璨銀光。
轟然一聲,落地。
一個畫著人型巨棺立於場中,巨棺的麵上畫著精致肅穆的臉譜。周身遍插尺長的利刃。
厚重的棺身,威嚴聖潔。
楊夕一手握在利刃的柄上,珍惜的摸摸棺材上的人臉。
“其實,我很不願意的。”
沈從容瞠目結舌的瞪著那棺材,“那個……他人呢?”
楊夕手下用力,三百六十柄利刃同時刺入棺槨,隻露出密密麻麻的手柄。棺材裏傳來悶悶的慘叫。
楊夕說:“在裏頭。”
當場就有人出聲:“我覺得可以了,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楊夕看著他,直看得那人後退了一步,慢慢搖頭道:
“梏神棺不是這樣用的,跟研神碾相比,它的懲罰是持續的。研神碾瞬間就把人碾碎了,精神在崩潰和正常中來回反複。但是我以為,咬咬牙,還是能挺住的。但是梏神棺,會讓你清醒的,一直被刀插,拔.出來,再插,然後攪動。過程緩慢,痛苦持久……”
應和楊夕的聲音,那三百六十把利刃果然開始沿著棺材上密布的凹槽,上下滑動起來,“咯吱吱——”發出骨骼被從中見破開的脆響。
然而裏麵的慘叫,卻並未停止。果然如楊夕所說,受刑人沒能昏過去。
“邪法師告訴我,這個形態是西方道統的固有刑具,叫做鋼鐵處.女。原型是讓人清醒的鋼刀入體,流血到死。可我覺得,神識刑罰又不會流血,而且這種攪動,更像是黑市規則的三刀六洞吧?”楊夕垂頭,像是想了一下,“跟各位的氣質很合。”
“各位”被她說得一抖,膽小點的脊背都開始發涼。
楊夕控著“梏神棺”,“可惜看不見受刑的慘狀呐。”
正說著,那棺材卻好像心意相通一般,隱隱的透明起來。眾囚徒們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型的脖子,被固定在棺材的頭部,足下懸空的掛著。三百六十把鋼刀,在他體內抽.插攪動,身體……不,那不能叫身體,那就是一堆將斷未斷的肉條。
不滴血,像風幹的臘肉。
“不錯哦。”楊夕點頭。帶著透明的棺材,腳步穩健的,再次遊街去了。
楊夕走後。
死獄的小頭頭們幾乎是扯著沈從容吼叫:
“她不是昆侖嗎?昆侖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她大爺的,誰想出來這麽損的秘寶?”
沈從容也是看得一身冷汗,但他還記著今天的目的。冷笑一聲:“昆侖山大王,各位又不是沒聽過。昆侖一向這樣,說要救你,你就得聽話,不聽話收拾你的辦法多呢!”
“誰用這煞星救?她他媽別心血來潮,捅我幾百個窟窿我就謝天謝地了!”
沈從容冷笑一聲:“不想被捅,就別犯煞星的忌諱!”
楊夕一圈兒遛回來了,神態很安閑。
開棺,裏麵的受刑人幾乎是連著一顆頭顱,流到地上的。稀裏嘩啦,半天都沒能彈回原狀。
麵對眾人驚疑和期待,楊夕笑得有點文靜。
“除非梏神棺消失,否則他是變不回去的。”
沒人敢說出你快讓它消失。他們都猜到了,這東西絕不可能就這兩個形態。
楊夕按著自己的步調,又打了一個響指。
“形態三·烙神柱。炮烙之刑,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吧……”
棺材升空,銀光一亮。
落地,一根粗大的柱子上,鎖鏈捆縛著重於彈回原樣的凶徒。可是肢體是彈回原樣了,卻兩眼無神,口角流涎。
“楊夕!”薛無間突然分開人群走出來:“夠了,已經可以了。”
楊夕被他握住了手指,沒有抽回:“先生確定?”
薛無間的手,溫暖而幹燥。並不像旁人那樣被嚇壞,相反,眼神堅定略帶責備的看著楊夕。
楊夕低笑,所以說,生平未做虧心事,這世上真的有人不怕半夜鬼叫門。
口中仍道:“先生,我現在的神識,可以進階出六個形態。我還有‘熔神釜’,‘煉神墟’,和‘葬神釘’沒有用……”
薛無間咆哮了一聲:“跟我走!聽話!”
楊夕是已經下過決心,要在今天扮演一個死變.態的。她乖乖的被薛無間扯著手拎走,收回‘烙神柱’,回頭露出一個天真的笑:
“那隻能,有機會再繼續了,我會記得叫大家來看的。”
沈從容追了兩步:“這個囚犯昏過去了,怎麽弄醒?”
楊夕擺擺手,漂亮的手背上,四個淺淺的肉坑坑:“那個啊,弄不醒了。神識暴增,他識海已經爆炸,瘋掉了。”
這下,連沈從容都沒有想到,怔在了原地。
對於修士來說,爆掉丹田,還可以用神魂奪舍。可是爆掉識海,神魂無處可逃,湮滅其中。肉身還有生機,可對於那個人來說,與死無異。
所以剛剛那不是刑囚,那是虐殺。
楊夕被薛無間牽著走到無人的地方,然後握著她的手就被鬆開了。
楊夕抬頭,隻見薛無間晦暗不明的看著她,“太過。”
楊夕道:“那如果再□□,先生可有辦法?”
薛無間黑著臉,沒說話。
若有,他就不會默許今天的事情發生。可做到如此程度,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楊夕又問:“那薛先生知道,古槍王在世的時候,是怎麽做到讓東區從不□□的嗎?”
薛無間一愣:“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楊夕搖搖頭,低著腦袋倔道:“所以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再有這樣的事,我還是得這麽幹。”
薛無間氣得臉色鐵青,甩袖而去。
待薛無間走遠,楊夕轉過身,忽然抱著牆幹嘔了幾聲。
抬起臉來:“再也不想吃臘肉了!”
想起以後自己可能還要用那個‘臘肉盒子’來修煉,楊夕臉色就黑黑的。
環顧左右無人,楊夕扶著牆坐下來。
掏出“珍饈錦盒”,大飆手速。
在傳出了一堆包子、饅頭、水晶餃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張“邢氏大餅”。
餅上有雲:
“震懾完成了?
“是,一。”
“遇到問題,二。”
楊夕對自己的決定不是十分兜底,上刑的事兒是跟那邊溝通過的。
她拿了一張餅,選了是。
“幹得不錯。可是還有什麽擔憂?”
“有,一。”
“無,二。”
楊夕拿了一張餅。
選了有。
等了一會兒。
餅雲:“擔憂何事?
“神怪,一。
“蠱,二。
“海邊接應,三。
“薛無間的尿性,四。”
楊夕瞪著那個選項四看了半天,心道,這還真是算無遺策……
卻是伸手拿了兩張餅,她現在最擔憂的,是“蠱”。
恰在這時,偷偷潛回去收服斷龍閘的寧孤鸞回來了。他速度驚人,一隻小小的灰麻雀迅速繞營地飛了一圈,找到楊夕,落在麵前。
從懷中掏出三塊芥子石:“三個斷龍閘,都在裏頭了……”
寧孤鸞忽然一頓:“你笑什麽?”
繞著楊夕轉了一圈,確定人沒事。才敢開口:
“我可聽說你剛給人上了一場刑?還能笑這麽高興?”變態麽?
楊夕樂嗬嗬的,抬起頭來:“我突然發現,邢師叔可真是朵解語花兒。”
寧孤鸞猛然扶住牆壁,我……你……邢首座……
Σ(°△°)︴
正在這時,解語花的大餅又傳過來了。
“蠱的事情,去問薛無間。
“就說,我讓他全部告訴你。”
【真正的作者有話要說,與正文對調部分:】
應大家要求,放了一章變.態內容上來。
這個程度,大家能接受否?能的話,後麵我可就接著放驢子的刑具了啊。
後麵有驢子進刑堂的情節……
要是不能的話,我就把後麵的行刑細節掠過了。
好怕挨罵,萌點長歪腫麽破?
這個不算更,今天還有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