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師姐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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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驢子人生中的第一次鑄劍,因為,莫名其妙的招來了地火,以點著了整個山洞的失敗而告終。

    楊夕很是掉了兩滴貓尿,一個人跑到溫泉流動的小河邊兒,默默扔石頭。那架勢簡直就像要用石頭把那河填平了似的,活生生的一個小驢子版“精衛填海”。

    哪裏出的問題呢明明花掌門的課上就是這樣講的,造型以火焰,鑄魂以神識。

    楊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唉——”

    可惆悵了!

    然而放棄是不可能的,楊夕長這麽大,字典裏還從來沒有寫過放棄這兩個字兒。一宿長覺睡過去,第二日就頂著一隻黑眼圈,一隻大眼罩,戰鬥力滿滿的要去開啟第二次嚐試了。

    路過營地,被衛明陽隨口叫住。

    “等等。”

    楊夕於是站下,扭著頭看他:“幹嘛?”

    衛明陽順手扔了一個黑黢黢的東西過來,楊夕被砸了一下頭。

    “哎喲!”

    雙手接住,一塊黑色鋥亮的金屬,不知道是個什麽東東。

    楊夕捧著金屬:“?”

    衛明陽閉著眼睛練氣,冷淡的應付了一句:“我進來沒有被搜身,身上還有點東西。魔頭金,鑄出來的劍比較鋼硬。”

    衛帝座這其實還是窮了,因為在死獄被搜刮了一遍,半件法寶沒剩下,人皮披風都丟了,不然這麽小塊的魔頭金,在夜城之主兜裏那都拿不出手。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帶著犬霄、聞人無罪創出死獄的時候,也繳獲了不少東西。因為霸道慣了,全揣了自己兜裏,半點沒想起給那兩個人分。

    但那兩個死獄出來的奸人豈是好相與的?不衝這點東西,就衝這態度,有事兒沒事兒也得給衛明陽推出去頂個缸。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狂妄,做人魔也不行。挨了蓬萊這一頓霍霍,一定程度上……咳,還真有點自食其果。

    楊夕被衛帝座這個“順手”的小禮物砸得受寵若驚了。

    “給我鑄劍?要錢嗎?”

    衛明陽睜開眼睛,長眉一挑:“你有錢?”

    楊夕沒有。

    於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要我幫你做什麽嗎?比如……搓澡?”

    衛明陽招出魔龍,仰天一聲咆哮,一腦袋直接給楊夕頂到她鑄劍的山洞裏去了。

    眯著眼睛,懶懶道:“廢話忒多!”

    楊夕趴在魔龍頭上,發覺坐魔龍和坐掌門但感覺很不一樣!

    好稀奇!⊙o⊙

    楊夕進了那山洞之後,重取了分量與昨天一樣的材料,開始鑄劍……

    陰家哥倆照舊守在外頭,也各自練著自己的功夫。

    陰老二:“也對哈,金行之力太弱,成劍是不容易?”

    陰老大:“小心有坑。”

    陰老二一下子就低了幾分聲音,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雙胞胎,出生前後不差一盞茶。可自己打小兒就怕這個哥哥qaq

    “為……為什麽?”

    陰老大沉默了半晌,簡練的答道:“直覺,氣質。”

    陰老二:“……”

    楊夕昨天鑄劍的效果太“華麗盛大”,導致今兒個聽說這“小驢子”又要鑄劍,一幫明明不閑卻還是很蛋疼的修士,紛紛跑來圍觀了。

    當然,為了不顯得自己太無聊,也為了不讓小姑娘太傷自尊。這些論歲數完全可以當楊夕爺爺奶奶的老不羞,是等到楊夕進去了,才紛紛圍過來堵在洞口看熱鬧的。

    “你覺得她今兒能行?”

    “我當然是覺得懸,才會來看熱鬧的,成劍了有啥熱鬧可看?”

    “哎,這人咋這麽損呢!”

    “你不損,你邊兒呆著別來看啊!”

    “我……我才不去,這秘境裏鳥不拉屎的,就這麽點兒樂子了。”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天暗了一點?”

    “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是。怎麽回……我靠,這特麽是劫雲好麽!”

    “臥槽,快跑啊——”

    話音未落,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眾人所料不差,果然是天劫苦雨。

    雨水落到身上,沾皮即腐,見肉則蝕。

    有那沒怎麽受過天劫打熬的修士,當場就開腔慘嚎起來。

    除了少數心大如鬥,體健如牛,耐得起天劫挫磨的修士。大多數圍觀群眾紛紛退出了劫雲的範圍。

    “我去,炎山秘境裏招來地火也就算了,蝕雨是要鬧那樣?”

    旁邊的人捅捅她,一根手指指著前方的火山口,愣愣的道:“你看……”

    慢慢的,咒罵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全都怔怔望著前方的火山口。

    平時難得一見的天劫蝕雨,仿佛不要錢的一樣從雲層裏倒出來。

    直觀看上去,傾盆根本不足以形容。

    那活脫脫就是一條瀑布。

    “天河倒流,也就是這樣了吧……”有人不禁喃喃的開口,並且馬上就獲得了所有的共鳴。

    楊夕鑄劍的山洞,是由經世門胖師弟給他挖的。地點就在陰家老二發現的那一座火山。胖師弟雖然長得肉嘟嘟,圓滾滾,辦事卻十分利索,挖得一手好洞,畫得一手好陣法,昨兒那一處楊夕鑄劍引起了地火上湧,燒了個幹淨。

    不到一晚上他又挖了個大的!

    心想:我這回連放火牆都蓋了,該不會再爆炸了吧?

    不曾想……

    “師兄……我……我再也不玩了……”胖師弟沮喪的站在師兄邊兒上,兩隻肉耳朵都好像垂下來了一樣。

    瘦師兄揉揉他的豬頭:“乖,不是你錯,這麽能招災的修士,師兄也是頭一次見。”

    胖師弟小心抬頭:“真……真的?”

    瘦師兄感歎的望了一眼冒著滾滾濃煙的火山口,濃密的黑煙眼看著飄出幾裏地。

    漫山遍野都是黑煙繚繞。

    “招災也就算了,還招得這麽有創意,也是個難得的人才了……”

    沒錯,楊小驢子的第二次鑄劍,招來了前所未有的大片劫雲。

    海嘯般的蝕雨從空中傾瀉下來,把一座不久前才剛剛噴發過的,富含大量礦藏的,附近最活躍的一座火山。

    給生生澆滅了!

    火山熄滅的黑煙,和蝕雨沸騰的白氣,彌漫了方圓十裏。

    那效果似霧不是霧,說灰又不完全是灰,問一口從口腔到嗓子眼兒都不舒服。

    煙霧中的能見度之低,說伸手不見五指可能是吹牛了一點。但要說遛狗隻能看見繩兒,牽手隻看看到胳膊肘,卻是不怎麽誇張的。

    陰家老二一邊兒咳嗽,一邊兒喘氣:“哎喲喂,這陣勢,讓人怎麽形容呢?”

    經世門的瘦子師兄,不愧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智慧超群的。在眾人無語的時候,非常冷靜鎮定的給這景象起了個生動的名字:“是霾。”

    跨越了光陰,跨越了距離。

    兩個世界的人民,雖然未能享受同樣的幸福,但他們終於懂得了相似的痛苦。

    一定程度上,這也是一種平等。

    嗯,理解萬歲!

    此等景象,根本無法讓正常的人類(包括妖類、精類、魔類)在室外自由的生存,一眾修士不得不大清早上的就開拔,尋找下一處營地。

    (鬼修和靈修紛紛從其他界發來賀電,表示我們不怕。由此可見,大約隻有已經死過,和注定不死的種族能夠麵對這種恐怖的生化武器而不色變吧……)

    大軍行進的路上,楊小驢子頭上顫著布,手上纏著布,腿腳一瘸一拐的走在人群的中間。

    氣場之低迷,神情之沮喪,簡直讓人懷疑那些“霾”都跟著她飛來了。

    陰老二開口勸道:“別這麽灰心,劍修鑄劍,一次成的也不是很多。起碼你人還好著不是麽?”

    楊夕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可是從沒聽說誰鑄劍也能招來天劫的呢!”

    陰老大看楊夕這樣,也覺得怪不忍心的,於是也勸道:“其實鑄劍招來天劫,史書記載上還是有的,隻要成了,無不成一代名劍。”

    楊夕現在很消極,幾乎是馬上問道:“那要是不成的呢?”

    陰大哥:“唔,那基本就連人一起身死道消了。”

    楊夕:“……”

    陰大哥:“……”

    陰大哥鄭重的清了清嗓子,補充說明道:“所以你看,你能活出來真是件好事兒。”

    “……”楊夕有點想撓他。

    陰大哥咳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太會安慰人。那個,你不會像他們那樣的。畢竟,那些死掉的,從來沒能招出你這麽有想象力的天劫……”

    陰家弟弟嘴角直抽抽:哎喲我的哥哥哎,你不會說好話就不要說了好麽?

    想要活躍一下氣氛,於是勉強撐出個若無其事的笑臉來,轉移話題道:“哎,我說小驢子,你說你跑出來的時間那麽緊,手上那團泥巴怎麽不放下呢?是撿到什麽珍貴的材料了?”

    楊夕果然不鬱悶了。

    她出離的憤怒了:“你才是泥巴,你全家都是泥巴!這是我鑄了一半的劍,軟劍!”

    陰老二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可你手上明明是硬的!”

    楊夕惱羞成怒的:“我怎麽知道,我把衛帝座給的材料一丟進去,它就硬了!”

    陰老二壓抑的看著那一坨:“可就算是軟劍,也不該這麽掰折了的樣子?”

    楊夕大怒:“你懂什麽?等我鑄成了,就叫驚雷劍,驚雷見過嗎?閃電就是這麽個掰折了的樣子!”

    陰老二遲疑著,還是對那一“坨”,有些不忍直視:“可是,人家閃電都是有棱有角的,你這個,隻能叫歪歪扭扭。”

    楊夕麵紅耳赤的,瞪著眼睛:“我鑄的驚雷靈蛇劍,你管得著嗎?管得著嗎?我告訴你,本命靈劍最重要是威力,威力!長得好不好,根本就不重要!”

    陰老二看看惱羞成怒的楊夕:“哦。”

    遠遠的,經世門師兄弟走在一起。

    瘦子師兄向來有些清冷,看著上躥下跳的楊夕,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胖子,你看她那劍胚像什麽?”

    胖師弟一邊往嘴裏塞肉,一邊匆匆抬頭看了一眼,小聲說:“像……像……一坨沒盤好的便便。”

    瘦子師兄掩口而笑。

    更遠一點,兩隻翅膀已經修好了一隻的金雕大鵬,不小心聽見,撿了個樂子:“哈哈哈,我長這麽大,從沒見過這麽招笑兒的姑娘!”

    遠遠近近,無數明明不閑卻依然好似很蛋疼,業餘愛好是聽牆角的修士們,紛紛暗自點頭附和,深以為然。

    爺們(姐們)這幾年,就指著這姑娘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