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初夏啊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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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在還有實權的時候,都是買最便宜的馬利牌的,馬利牌是國產的,質量不錯,價格實惠,性價比非常高,天天覺得這點小錢自己花得起,所以從來沒報銷過。但是等到嚴格掌握實權的時候,她報銷了一兩百元,是有發票的,是法國的一個油畫顏料名牌產品,超級貴,天天都隻有交油畫作品的時候才舍得用,但是,以我四百度的眼睛帶著眼鏡矯正視力一點零的視力來看,嚴格用的顏料明明是畫了一個馬頭的馬利牌啊!但是發票是有的,老張是糊塗的,結果,大概她用班費給自己買了頂級顏料,作為她買馬利牌顏料所用的出租車費、時間費、精神損失費、勞力費、務工費以及個人所得稅了。

    然後,天天討厭她了,連帶地討厭了給她報銷的施施,施施很無辜,她跟老張說過,老張說有發票就報了吧,施施隻好恨恨地把兩張粉紅色的毛爺爺拍在嚴格的桌上,厲聲厲色地要找零。天天又鬧了一個多月的別扭才跟施施恢複友邦關係。

    嚴格很有男生緣,按我的觀察來說,隻要肯被男生碰一兩下,卡一點油吃一點豆腐,長得不要太慘烈,身材不要太悲壯,男生都會很歡迎的,更何況是嚴格這種身材不錯,臉也還好的那種,當然極受歡迎。

    嚴格對此大概是很滿意的,隻是慘了我們這些普通的小草根,每天放學貪快走後門總是發現被門口等嚴格的男生給“限速”,走個後門還得大喊小心熱水,真是……哎……

    大熊喜歡嚴格,喜歡的很辛苦,但是正直的小宥函表示不同情,因為嚴格很明顯是在利用大熊,但是大熊還是傻乎乎地自欺欺人,以為那是嚴格需要他,而且有一次聊天,大熊說他其實知道的,但是還是不想放棄,於是理智的小宥函覺得大熊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就是那種俗稱“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那種笨蛋。我雖然不反對學生談戀愛,但是我反對那種自以為英雄式的犧牲,在別人看來就是個白癡而已,哪裏有英雄!還自以為悲壯。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很多也沒關係,但是那個人要值得這些付出,那個人就算不會感激感到,至少要能感受到,而不是像嚴格和別人談論起大熊的時候嗤之以鼻地說:“哼,他以為他是誰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本想對她說點什麽的,但是又覺得她不值得我浪費口水,因為大熊可能的確是癩蛤蟆,但是嚴格絕對不是天鵝,而是永遠的醜小鴨。

    我,討厭嚴格。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覺到厭惡一個人。

    大概以後見多了鳥裏的林子就能不那麽討厭她了吧。

    前麵嚴格和那些不認識的男生還在大聲地打鬧著,我和天天躲得老遠以防別人誤以為我們跟她認識。

    “宥函,你打算選什麽科啊?”天天勾著我的臂彎。

    “物理。”看著前麵打鬧的人們,我漫不經心地回答,如果以後晚幾分鍾走會不會不用看到他們?

    “這麽厲害啊!我選化學,我打算繼承我媽的衣缽,以後當中醫!”天天徹底忽視她討厭的人。有時候我懷疑她是裝的,因為她可以在嚴格跟她說黑板報要怎麽出的同時跟別人聊天,好像完全沒發現有人在她旁邊,而且是在跟她說話。

    “你已經想好了啊!好厲害,我還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麽呢!像我這種全能型人才,真的也很困擾呢!”最後,忍不住吹噓一下。

    “去你的!就你還全能型人才!你呀,就一全能型禍害!”天天經典的蘭花指戳在我的肩胛骨上,不痛,但是很有SH二十年代剝削階級家的無聊太太腔調。

    “怎麽說我也是祖國的花朵來著,不過品種是狗尾巴花而已。”我反駁,雖然祖國的棟梁我是變異不成了,但是狗尾巴花也是花來著,西蘭花還是花呢!

    “切……就一狗尾巴歡兒……哀家我可是大王花!”天天又被太後附體了。

    “行,您老人家心寬體肥,直徑一米二,能盛五斤水,真不愧是花中之王!”我馬上回回去。

    “那可不是,哀家開在高原雪域,罕無人跡之處,正是冰雪聰明,高潔清雅!”

    “是是是,就是攢了兩三年的養分好不容易開了花,結果山上根本沒人能看到,想看的都掛在東南枝上了。”

    “哎,小趙子,幾天不調教,又皮鬆了是吧!偏要哀家亂用私刑!”說著,天天開始趁機撓我癢癢。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最怕癢了,全身除了胳膊和臉,哪兒都怕癢,居然偷襲我!有沒有道義!有沒有組織有沒有紀律!

    “可惡!你個三無產品!竟敢偷襲本大爺!看招!”順勢撓回去,開始了兩個人的大混戰。

    “哈哈!可惡!竟敢以下犯上,偷襲哀家!”

    “什麽哀家不哀家的,小姐你今年幾歲啊!就算十五歲結婚十六歲生子,你兒子還不會打醬油吧!”

    悲催了你,鄭兄!

    很快的,要期末考了,難得讓我緊張了一把,第二場考試開始的每次“D中德字”開場白都那麽讓人無語凝噎。

    終於在考英語的時候,“鄭泰傑同學於化學考試作弊……”,天哪,鄭泰傑同學何許人也?我初中的時候在我後麵坐了一年多的哥們兒啊!他居然作弊!嘖嘖,這要是讓鳳姐大人知道了,不知道得怎麽批他呢!哦嗬嗬!小宥函老巫婆一樣地笑。

    鄭泰傑是個男的,生在那個孔夫子登上去就藐視了自己老家的泰山的腳下,因此得名。當年他坐我後麵的時候,忽然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尼采的刺激,自稱上帝,要來拯救我們,結果一個星期後,有一首歌紅遍大江南北,響徹Z中校園,那首歌的名字叫做《GODISAGIRL》,回眸鄭泰傑一身嫩嫩的粉色係服裝配飾,我們陰險地笑陰險地笑……

    “我是上帝,我要拯救你們!”鄭泰傑張開雙臂,兀自陶醉。

    “GODISAGE……GIRL……”王逸子加緊尾巴,輕巧地從他旁邊飄過。

    “噗——”上帝,被無知的人類,氣得吐血了……

    後來,我們再調侃他的時候,他就會很深沉地搖搖手:“NONONO,上帝也是天使的一種,天使無性別,GOD我啊,既是GIRL,又是BOY呢!所以,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們人類叫我BOY呢!”

    “哦!原來上帝是BOY啊!難怪英語考試裏麵那麽多題的答案都是BOY,原來如此啊!”

    “噗——”上帝啊,他老人家呢,被我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呀,氣得,吐血身亡了。

    有一次我買了一卡五色的夾子,當時被老爸給挑釁了,決定好好學習,把一頭經常炸毛一樣的短發夾起來,省得擋到眼睛,降低智力。結果到了學校發現根本用不了五個夾子,正對他們沒轍,忽然有想到我很容易丟東西,就把其餘四個托孤鄭泰傑,鄭兄欣然接受。

    下課,等我轉過頭時,鄭兄的泡麵頭更加蓬鬆,他居然把我那四個夾子全夾在頭發上,繞了一圈,把自己一頭卷毛圈在中間,乍一看跟蜂窩頭一樣。鄭兄美美地扶扶頭發,喜滋滋地抿唇笑著,很是炫耀。

    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筋抽了,我脫口而出:“GOD果然ISAGIRL!”

    “噗——”GOD,決定回家了,不想拯救我們這些無知的人類了。自此,鄭兄逐漸減少他的“上帝演說”,達到了讓同學忘記這件事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鄭兄啊鄭兄,書山有路你不走,作弊無名自來投!忘了隔壁的隔壁班就是你同窗四年的“小靈通”了嗎?此事若是不告訴鳳姐大人,對不起她對我們三年的調教和恩惠啊!兄弟,不是小弟不仁,是小弟從來沒仁過,這次,等著被罵吧!哇哈哈……

    考完試,到已被D中德字占領高地的布告欄前麵確認一下,省得誤會好人,反被人嘲笑,仔細看了中間那張的一筆一劃,果然是的,哦嗬嗬……

    鄭兄,隻怪你誤交損友啊!啊哈哈……

    悲催了你,大熊!

    考完試,就是家長會,高二要分科了,老師會和家長討論這些事情,我們隻負責想好自己喜歡哪一科就好,放心之餘,總覺得被大人們小看了。

    放學,老張披著她萬年中分的黑直長,捧著她總不見翻開的教案冊,站在門口,啞啞的嗓子努力地發聲:“蛋蛋,今天家長會留下來一下!還有誰要留的,可以報名!”“我!我留下來!”好學生欣霈馬上伸長她長長的頸子舉手報名,看到她,我就相信了長頸鹿的脖子是慢慢的伸長的,因為欣霈長得不算很高,但是那脖子真是長!大概能占到身高的二十分之一吧!

    “蛋蛋,今天老張說了我們什麽壞話,記得明天匯報哈!”大熊裂開嘴對蛋蛋露出八顆牙,眉毛用力地上挑兩下,肩膀跟著聳兩下,標準的”大熊動作“。

    “哦。”蛋蛋對此好像毫無興致,低頭繼續理書包,其實就是把英語書拗個好姿勢,因為書包雖然不大,但是隻放一本英語書還是顯得空曠,不用心放好的話就會亂晃。

    “放心!”蛋蛋拉好拉鏈,轉頭有對大熊燦爛地笑了,“我會向熊媽如實匯報大熊同學在校表現的!”“唉唉唉!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我跟你是誰跟誰啊?這麽做就生分了吧!”大熊一把攬住蛋蛋的脖子,拚命套近乎,套不成就直接滅口。

    “我跟你,就,就是陳蛋蛋和,和玄易雄的關係!”蛋蛋關鍵時刻威武不能屈,一心往黃泉路上走!

    “蛋蛋!求求你了嘛!求您老人家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小的來世給您老人家做牛做馬報答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大熊硬的不行馬上切頻道換軟的,果然是易雄啊!會換頻道的才是英雄啊!

    “蛋蛋,也幫我聽聽老師都打些什麽小報告吧!”天天轉過去小女孩兒一樣地要求。

    “好啊!”蛋蛋不顧脖子還在大熊手裏,馬上笑著答應。

    “那我也要!”我馬上跟進。

    “嗯!我會記著的!”蛋蛋笑得傾國傾城。

    “你看你看!人家蛋蛋根本不鳥你!可憐的大熊!吃不到蜜,迷不到嚴格,聽不到情報!”天天的蘭花指戳在大熊麵前的空氣中,大熊嚇得眨眼。

    “蛋蛋……你看她嘛!”大熊順勢扮可憐。

    “你活該好不好!找我也沒用!”蛋蛋毫不同情,堅決打擊到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