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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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父內心天人交戰許久, 果斷選擇了挽尊,“哎,這東西怎麽那麽像地筍呢可仔細看, 又跟地筍不太像,忒瑩潤了一些。”

    疑惑間,自然而然地看向聲源處, “阿漁, 你認識這東西嗎”

    陸漁搖頭。

    “不知道也沒關係, 我跟你說, 這東西在咱國家分布挺廣的,陝甘雲貴常見。”商父說著,笑眯眯地轉向商年,“小年,近些年你們野外生存拉練次數不少, 應該見過這東西吧”

    商年微微眯眼盯著他,不語。

    野外生存拉練時, 他和戰友吃過不少這東西。春夏摘了嫩莖嫩葉做菜做湯, 深秋就把地下膨大的塊根鮮食或者炒菜, 味道確實不錯。

    近些年有些少見了,蓋因為地筍這玩意兒被奉為女科上劑,功效勝於益母草,所以被當地人給挖了賣給藥商。隻挖不種, 自然就少了。

    可他怎麽就沒聽說, 男人吃了還能補虛

    見親爹目帶威脅想要跟自己分享, 商年穩得一筆,“我不需要。”

    商父怒目,竟然拒絕得如此無情迅速,眼裏可還有他這個親爹

    “商年哥哥吃過好東西啊。”陸漁順著商父的視線,看向身邊的商年,目光停在他胸腹處,“隻是當時沒有梳理,後來又受過傷,身體才像篩子一樣存不住東西。”

    他身體裏有白色霧氣,繚繞卻也疏漏,在山林裏逸散的慢,在城市裏逸散的快。得找點什麽東西補一補,阻止僅剩的白色霧氣逸散出去。

    陸漁凝目看了一會兒,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打算,道“也需要補的。”

    商父清了清嗓子,眼睛矜持地亮起來,不容分說地把手裏擦淨的白色根係塞他手裏,慈愛道,“阿漁說了,你要補補。這兒還有不少,你多吃點兒,好好補補。”

    商年垂眸,握著手裏瑩潤的地筍,思維如脫韁的瘋馬,在腦子裏踐踏出滾滾沙塵。最終,陰晴不定地舉了舉手裏那橫走具節的根係,抬眼,咬著後槽牙道,“我謝謝您”

    相比麵子,他做不到諱疾忌醫。

    “商年哥哥不能吃。”

    陸漁一句話,迅速把商年從英勇就義般的囧困中拽回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親爹,慢條斯理把地筍還回去,一字一頓道,“您多補補,我不需要。”

    商父愕然,內心霎時卷起風暴般抗拒,他不虛他一點兒都不虛他腎很好很強大憑什麽非得他吃憑什麽商年那混小子不吃啊啊啊,憑什麽到底憑什麽

    內心捶地完畢,商父強撐著岌岌可危的男性尊嚴,捧著顫巍巍的心髒微笑問陸漁為什麽。

    陸漁微笑,“身體會滿溢。”

    如果商年哥哥吃了,會傷身。

    詭異的沉默中,黃鼠狼不耐煩了,見商父嫌棄它弄來的東西,久久不肯入口,綠豆大的小黑眼兒生氣地眯著他,不知好歹的人類

    就他這過了不惑之年的老男人,身體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給他一個重振男人雄風的機會,還不要這東西雖形似地筍,卻比地筍功能強大多倍,和氣養血,補精固氣,多少雄性人類求都求不來的良藥。

    而商年,自陸漁說出那句“身體會滿溢”,血“蹭”地一下就上了頭。原諒他,他又想起李乾那個混賬玩意兒給他帶來的錄像帶了

    空氣凝滯住。

    良久,商父默默收回視線。年輕人嘛,又沒媳婦兒,滿溢一下不挺正常嗎

    被親爹瞥了一眼的商年沉著臉,恨不得再去抓一窩間諜泄泄憤。

    黃鼠狼看著商家父子,“嘰”地一下笑了。

    這一聲笑,讓商父無奈抹了把臉,瞥了一眼笑得瘮人的黃皮子,然後看向陸漁開始轉移話題,“阿漁,你這身體是怎麽回事兒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陸漁沒回答,而是抬頭指了指西北方向,問他,“那是什麽”

    就在陸漁所指方位上空,沙塵滾滾,遮天蔽日,昏黃的天色下,漫天黃沙像一頭迅猛的野獸,朝著首都方向席卷而去。

    “啊啊,沙塵暴啊。”商父習以為常,淡定道,“每年冬春季節都要來上幾次,春天可能會多一些。”

    去年冬天降雨量小,今年初春又沒怎麽下雨,才農曆二月份,天冷草木還沒怎麽長出來呢,這樣的情況如果不來幾次沙塵天氣,四九城裏的老少爺們可能都不會習慣。

    陸漁見她淡定的一筆,疑惑看著他,“不可怕嗎”

    “啊”商父被問得一愣,“可怕”

    陸漁嚴肅點點頭,“阿漁就是因為這個才昏睡的。沙塵暴阻絕了讓阿漁舒服的東西。”

    她抱膝坐在不足兩平米的水泊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旁邊的蘭草,有些低落,有些後怕,想起他剛才的話,怔怔道,“這裏,每年都要來好幾次”

    商父“”

    商父沒好意思說,哪裏是每年都要來好幾次大大小小的沙塵天氣,算起來那都不是個位數了好麽

    心虛間,瞥到兒子商年那冷笑的表情,商父眼睛一瞪,狠狠指著他,無聲罵了一句混賬玩意。老爺子罵他們這一輩的人做事兒墨跡沒效率,他是他兒子,忍就忍了。可這混小子眼神鄙夷成這樣是想幹什麽找抽嗎

    父子倆打眼神官司的間隙,黃鼠狼直立走到陸漁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嘰嘰”叫了一陣兒。眼見陸漁神色起了變化,商年立即跟親爹歇戰,隔開黃皮子,不動聲色道,“阿漁,國家一直在治理環境,沙塵天氣會越來越少的。”

    陸漁看看他,看看黃皮子,沉吟不語。

    黃鼠狼見狀,又是一陣“嘰嘰”叫。它在勸她回去,回秦嶺山脈去。

    商年眯眼看著,說了句,“你爺爺熟悉的人都在這裏。”

    黃鼠狼怒目而視,“嘰嘰”了兩聲,收回視線看著陸漁繼續叫。狡猾的人類,這裏有熟悉的人,可秦嶺那裏還是家鄉呢

    “如果你不喜歡住在城裏,可以選一處你喜歡的山脈在山腳下落腳。”商父意識到黃鼠狼在幹什麽,加入商年的陣營,“隻要離首都近,都可以。”

    既然這兒有山能喚醒陸漁,那麽就證明這兒適合她居住。

    黃鼠狼跳腳尖叫,“嘰嘰嘰”

    無恥人類欺負它是鄉下來的麽竟然用錢權腐蝕人民大眾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陸漁垂眸,想了一會兒,又望了望天,才要收回視線,就被東南方向的一處山脈吸引了視線。

    幾乎是眨眼間,陸漁便立在一棵樹上,舉目遠眺。

    沙塵裏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借勢朝著那處山脈行進,兩者中間蜿蜒著一條細不可見的線,像是牽引,距離在迅速縮短。

    不對

    不能叫它們匯合

    陸漁著急地望天,卻發現滾滾沙塵下,一絲陽光都透不出來,無法借至陽之物砍斷那條線。

    “阿漁,怎麽了”商年見她焦躁不安,怕她從樹上掉下來,趕忙喊她。

    陸漁低頭,看著商年,著急道“商年哥哥,你有辦法給我弄一束光嗎”

    爺爺說,大城市裏不缺亮兒

    光

    商年一怔,隨即把自己口袋裏的各種東西抖落出來,一邊迅速動作著,一邊揚聲問道,“反射到你的方向”

    反射不懂

    到她的方向這個對陸漁忙點了點頭,“還要個大家都喜歡的東西。”

    要是別人,大概真不明白這個大家都喜歡的東西是給她扔過去,還是怎麽樣,商年卻是理解了。

    “爸,你口袋裏的徽章給我用用。”商年一邊不同角度地折騰著自己手裏的東西,一邊頭也不抬地伸手。

    商父趕緊把口袋裏的那枚徽章遞給他,怕擋住他調試的角度,並不上前。

    “有了嗎”商年一邊擺弄著水球、放大鏡、匕首、強光燈、小鏡子,一邊詢問著調整角度。實在是發現手不夠,才叫親爹,甚至黃鼠狼過來幫忙。

    陸漁見地上慢慢反射上來一條光線,掏出老陸頭給她的那把匕首,迎著那條光線,不斷調整著。等自己的匕首把光線折射到黃沙與山脈間的那條引線上方,才慢慢切割下去。

    線斷開的刹那,隱有錚鳴聲響起。

    空氣震蕩了一下,黃沙翻騰間,隱隱有紅色暈染,映得天空微微發紅。

    陸漁收回匕首,抽了抽鼻子,有些可惜地看著沙塵中遁逃的東西。如果抓住,可以喂那兩條小龍呐。

    不過,

    陸漁低頭看了一眼泛著微波的水泊,齜了齜牙,腳一邁,正要下去,卻又陡然抱住了手邊的樹杈,心肝顫顫,好好高啊

    抱著樹不知道該怎麽下去的陸漁悄悄瞄了瞄樹下的父子倆,商年沉思中恰好抬頭,看見她茫然無措的神色,怔了一下,問她,“好了”

    陸漁點點頭,好了,就是不知道怎麽下來。順著樹根看向自己頭頂,她咽了口口水,比比醫院裏的樓都高呐。

    商年揉了揉額角,從身上掏出一根繩子,裝備好,就開始順著樹攀援,等到了她的位置,並沒有立即下去,而是順著她剛才匕首轉動的角度看過去。

    那裏,什麽都沒有。

    “受傷逃走了。”陸漁說著,瞥了一眼遠處的山脈,目測了一下到這邊的距離,有些心虛地朝遠方劃了個圓,“那個徽章,就掉那兒了”

    林子太密,山石太多,可可能找不到了。

    商年將她心虛的表情盡收眼底,“是因為那枚徽章,那個東西才受傷逃走的”

    “嗯。”陸漁點點頭,“你看,那裏天空是不是紅了”

    商年順著她的手指頭看過去,點點頭,瞥了眼樹下還呆愣著沒回神兒的親爹,收回視線朝她安撫地笑了笑,“那枚徽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即便找不到,也圓滿了。”

    耳聞她肚子轟鳴,他道“等有時間,我們再去找。”

    “嗯。如果當時能在水泊裏泡一下,不找也可以,它落在那裏就能鎮煞了。”說到這裏,陸漁有些可惜,望著商年保證道,“商年哥哥,我會幫叔叔找回來的。”

    等那兩條小龍好起來,它們就能離開石牌樓,歸於青山。那枚漂亮的徽章陽光下會閃,小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肯定能找到的。

    商年摸摸她的腦袋,將人綁在身上,攀援著繩子慢慢往下爬。商父聽到動靜,終於從徽章會飛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幫著商年把身上的繩子解開,幾度想問陸漁什麽,卻又閉上了嘴。

    見她探手在水泊裏摸來摸去,商父歎了口氣,也蹲了下來,準備伸手幫忙的時候,被陸漁擋住,“你不能碰。”

    行,不碰就不碰吧。

    收回手,商父仍舊蹲在那兒,看著她認真地,一點點地摸索著,猛然一拍腦子,“阿漁,你說話”

    “到山上就能好。”陸漁頭也沒抬,摸完了一邊兒,換了個地方繼續摸。想到什麽,抬頭看他,“叔叔,你還不吃嗎”

    商父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一言難盡地瞥了眼腳邊不遠的地筍它親戚,並不是很想吃。要是沒人還好,叫他當著兒子的麵吃這個,臉還怎麽撿起來

    “不能帶下山的。”陸漁頓了頓,又道,“帶下山就不一樣了。”

    說著,眼睛忽然一彎,雙手捂著個什麽東西從水裏拿出來,“抓到了。”

    她慢慢打開雙手,一顆圓溜溜的無色珠子露了出來,因為珠子太軟,在她手上就有些像落在荷葉上的水滴,略略扁。

    黃鼠狼一見,立馬就要“嘰嘰”,想到什麽,又閉上了嘴,無精打采地匍匐在地上。

    肯定不是給它的。

    陸漁開心地戳了戳這顆水精珠子,掏出匕首劃了一下,珠子便迅速分成兩等份,依舊是圓滾滾軟噠噠的模樣,商年手指頭動了動,胳膊抬起來劃了個圓,最終還是落在珠子上麵,戳了戳。

    果然比想象中的手感還要好。

    陸漁趕緊合上手掌,瞪了商年一眼,“不能摸。”

    他手上有煞氣,小龍吃了要拉肚子。

    商年聞言訕訕地收回手,看了眼旁邊還沒拿定主意吃不吃東西的親爹,催促了一句。

    商父“”

    商父好苦惱啊。他本來能力就挺好的,可是男人嘛,要是腎能好上加好,誰會拒絕啊可麵子和腎,他真拿不定主意選哪一個

    黃鼠狼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看見陸漁把水精珠子一分為二,原本以為有它一個,結果人家直接攥手心裏了,壓根沒有給它的意思。

    這會兒看見商父扭扭捏捏的,小脾氣就上來了。把那白胖根係三兩下扒拉到一起,趴下,掉頭,後肢猛蹬,“嗖嗖”往水泊裏踢。

    行嘛,不給它吃水精珠子,它還不能自己養一個嗎等四五十年後,它再來撈,到時候整個吞肚裏去,可比那一劈兩半的水精強。

    商父“”

    商父雙目圓睜,動作前所未有的敏捷利落,瞬間撲上去搶了兩根,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幹淨的地麵,他揉了揉黃皮子的腦袋,“小樣兒,脾氣還不小”

    黃皮子氣得哇哇叫,叫了幾聲,躥出去,沒兩分鍾又拖了五個白色根係過來,一股腦扔進水泊裏。都是有數字和大小限製的,他拿走倆,它就得再找等量的給補上,不然之前扔的那些就白費了

    口是心非的愚蠢人類

    事畢,三人收拾了一下,準備下山。黃皮子無所謂去哪兒,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好東西,將三人送到山腳下停車的地方,便四肢著地,迅速往山上躥。

    也是奇怪了,這座山它也不是說沒來過,怎麽好東西在今天突然就紮堆了呢水泊一裏之外,有個手臂高的果子樹,上麵結了個獨苗苗,已經開始泛紅,等全紅的那一刻吃了,怎麽著也比天天望月修煉半年來得強

    商父在商年的製止下,偷偷順了棵大拇手指頭長的蘭花嫩芽,喜滋滋地跟著下山了。水泊旁邊的蘭花看起來比家裏的那些都好看,為了親爹,媳婦兒把嶽父大人給她留下的蘭花送給了院長,他怎麽也得還回去一棵吧

    “叔叔,”陸漁站定,擋住他,提醒道,“再往前一丈,就離開山的範圍了。”

    所以,那兩根白色的根係什麽時候吃

    商父怔了一下,眯了眯眼,脅地看著商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小心他沒這父子情,直接翻臉滅口

    商年看著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那個悲慘的事實。沉默良久,他在陸漁好奇的視線裏開了口,“爸,有些事兒,您可能需要回去問問我媽。”

    商父“什麽意思”

    “關於您”父母之間的事兒,商年不知道該怎麽提醒,閉了閉眼,抹了把臉,神色沉沉道,“總之,您要記得,如果有人說您什麽,那一定不是我傳出去的。”

    結合上下文,商父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麽,又像是什麽都不明白。被商年塞進車裏,往首都方向開了三十多公裏,才霍地瞪大了眼睛。

    “你媽當著別人麵說的”

    商年透過後視鏡,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在他抗拒的表情裏,認真的,鄭重的,點了點頭。

    想想,又重重地“嗯”了一聲。

    商父心肝膽顫,目眥欲裂,渾身無力。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本來就因為家裏隻商年一根獨苗苗被人猜測不行,現在從妻子嘴裏說出來

    商父越想越惶恐,直到車子開進首都地界,還目光呆滯地懷疑著人生

    其實,就在他們到達首都地界不多久,就又有一輛汽車從岔口出來,向著同一個目的地駛去。

    車裏,頭發花白的老者手裏捏著一枚徽章,湊到眼前仔仔細細看著,看完,沉吟道,“這徽章”

    “怎麽了”被徽章砸到頭的年輕人趕緊湊過去,“您看出什麽問題了”

    他腦門上之前還有個清晰的徽章印兒,這會兒腫起來,就剩個輪廓了。

    “我是在想,”老者瞥了他一眼,“這徽章怎麽就從天而降了頭上也沒有飛機飛過啊。”

    少年“會不會是鳥雀”

    “鳥雀鳥雀我叫你鳥雀”老者直接上手揍,“你倒是抓幾個鳥雀讓它們在那一塊兒飛啊”

    那塊兒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飛禽走獸,就連蚊蟲都沒有,除了風聲,再聽不見什麽蟲鳥野獸的叫聲。

    少年簡直欲哭無淚,他不就是幫他考慮其中一種可能嘛,竟然這樣對他

    “算了,我問你做什麽”老者吹胡子瞪眼地剜他,“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問問安全部門的人呢”

    萬一這枚立了大功的徽章有什麽來頭呢順藤摸瓜,說不定還能碰上個高人啥的。

    胡思亂想一番之後,老者擰眉看著開車的中年男子,叨叨,“我說,你們林業部門什麽時候才能把首都周邊兒的荒漠沙地給完全綠化啊年年都有沙塵天氣,修煉都受影響。要不是我攔著,那幾個一心修煉的老家夥,都要卷鋪蓋找個靈氣兒充足的地兒跑路了”

    “姬老,已經在加快進度了。”開車的男子滿臉無奈,“您知道,就算是育苗成功,這苗子長成你們想要的樣子,怎麽也得七八年吧”

    “哦,苗子長得慢,怨我嘍”老者望著車頂,鼻子哼哼道,“老李你知道吧昨天不舒服去醫院了,醫院一檢查,嘿你猜怎麽著肺部感染了”

    中年男人幹笑兩聲,“您別急啊,雖然這樹苗長得慢,但是咱別的速度快啊。已經敲定了地址給你們建村莊,工期在趕,今年春末就能讓你們入住了。”

    “春末”老者收斂了一些,臉上端正了一下表情,輕咳一聲,確認道,“那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對。”男人見他不再叨叨,輕輕籲出一口氣,“房子都建好了,健身場地和小廣場也建好了。就剩山路和你們院子的景觀細化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