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12 少女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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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純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兒歌,一路悠哉悠哉向食堂而去。走在校園的大路上,周圍的小盆友是我的伴,晃來晃去真礙眼。

    讓手機閉嘴後,白純邁著豪邁的步伐走進了食堂。但是,他發現食堂的隊伍仍然很長,現在每個打飯窗口都圍著一群人。

    然後,他走近十三號窗口,望了一下玻璃後麵的菜。結果,他馬上轉身撤退。因為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大盆土豆。但是這可不是一般的土豆,這是綠色的已經發芽的,並且連黃皮都沒有削的土豆絲。

    甚至,他可以看到土豆絲上若有若無的泥土……哦,賣糕的!洗都沒有洗?

    不管了,白純頭也不回走出玻璃門,離開被他寄予厚望同時讓他嚴重絕望的食堂餐廳。然後,重新走在路上的白純思索著出學校到外麵的餐館裏吃一頓。

    但是,當他走到校門時,意外發生了。

    一個突然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手拿一個土的掉渣的諾機鴨,刪寨的;身披著一套藍的掉色的警察服,保安的;頭戴著一副黑得掉色的黑墨鏡,老花的。

    這個身影正是傳說中高校,中校,甚至小校處處可見的保安。保安,保安,顧名思義自然是保障安全的。但是,當今時代的保安,幾乎不會去管什麽安全,他們喜歡的且做的更多的是,刁難別人。

    自然,學校的保安是用來刁難出入校門的學生的。當然,塵波六中的保安是用來刁難六中的學生的。而且然,塵波六中睿智的校領導們,樂意看到他們這樣做。

    白純裝出一副怯弱的樣子,“保安大叔您吃飽了沒有?您有什麽事?”

    保安大爺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微微笑著,“小夥子,你忘記拿出校卡和請假條來了。”

    白純從口袋裏摸出校卡,“我們班主任說他那裏沒有請假條了,然後學校的印刷機壞掉了,他拿不到新的請假條。”

    這是塵波六中獨具特色的……萬惡的請假條製度!

    保安大爺一聽說沒有請假條,馬上變出一副鐵麵無私的架勢,他的臉沒有了一點和藹可親,也沒有了一絲微笑。然後他伸腳搶過白純手中的校卡,拿起校卡嚴肅認真地看了起來。

    “白純,高一一班……住校生……”保安大爺一邊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但他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沒有絲毫降低,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白純的表情也越發嚴重起來,忍不住就說:“保安大叔,您識字不?您的眼鏡有沒有壞掉?”

    高高在上的保安大爺,聽到白純這種帶有損人色彩的話,馬上一怔,“小夥子注意言行!我好歹也是念過初中的。”

    白純:“你仔細看看,校卡上麵根本就沒有住校生三個字啊。”

    保安:“不不不,我是根據校卡顏色來判斷的。走讀生的校卡是藍色,而你的校卡是紅色。”

    保安:“你不要想欺負我老人家沒有常識。好歹我也在這當保安八個月了,不可能連這個東西都不懂。”

    白純悶悶不樂,於是伸手搶過保安大爺手中的校卡。一瞅大爺臉上正洋溢著表麵和善的微笑,更加悶悶不樂了。這大概就是常見作文話題“微笑”,傳說中標題“微笑麵對學生”!

    白純:難道縱橫沙場、操場、考場、籃球場、足球場各種場的大爺我,就要因為這個糟老頭飲恨於此,跑去食堂吃那種發綠、發芽、帶黃皮、帶黃泥的刨絲土豆?

    就在白純掐著校卡、轉身就走,並且已經走了幾步之時,背後突然傳來某無良保安爺的一聲大喊:“站住!”

    白純愣住了,緩緩轉過身,像受訓的小白兔一樣弱弱地注視著某大爺:“保安大叔您好,您還有什麽事嗎?”

    保安大叔霎時和顏悅色起來,一臉皺紋有些凸顯。保安:“你剛才是高一一班的吧,你們班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張大君的同學?”

    白純自從初中跟幾個略惡心的語文老濕學過後、高中跟某個很惡心的語文老濕學過後,語感就自學成才,自然瞬間就聽出保安話的語病。白純:“什麽剛才是,我一直是高一一班的學生,好不?”

    保安大爺隻是個略文化的出身農民的老表,哪裏會在意什麽語病之類的東西,馬上忽略了,接著說:“那很好。你跟我來保安室拿一下張大君的快遞,反正你們是同一個班的。”

    保安說完,轉身去“對付”其他想要出校門的學生了,一臉樂嗬嗬的欠扁樣,不對白純回眸一眼。

    一陣痛苦的猶豫後,悶悶不樂的白純還是進保安室幫張大君拿了快遞。

    “真無奈啊,”出了保安室的白純,拿著某通快遞公司包裝的快遞,一副念念有詞的苦樣,“感覺像掉了五毛錢一樣難過。”

    白純的話引得行人紛紛側目,或駐足看腳下。白純頓時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妙,抬頭一看,發現有幾位六中校友正看著自己。嗬,長的真壯一個個,想打架?

    但一向幸運的白純,馬上瞄到了這幾位套牛杆的雄壯漢子後麵,竟藏著一個小女孩!連小女孩也敢瞪我?

    白純馬上伸出一個手指,指著這個小學部四年級的小女孩並且瞪著她,“幹嘛?”

    小女孩十分生氣的樣子:“地上哪裏有錢,騙人!”

    白純:“你是不是對社惠主意不滿?”

    小女孩:“社惠主意是怎麽樣的東西?”

    “什麽怎麽樣?你想怎麽樣?還能怎麽樣!”白純直接引用某校領導常說的這句話,然後拿著快遞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走到半路時,白純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個女生的背影。她正在往學校紅樓的牆壁上貼一張宣傳海報,白純認為有必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於是,他悄悄地靠近。

    就在女生認為已經粘貼牢固了,想要鬆一口氣時,她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印象派畫。”

    “啊!”女生突然發出的一聲尖叫,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背後有人,而且貌似有不良企圖地離她很近。

    白純可不想被路人誤解,馬上說:“你好,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到你。”

    彎腰撿起剛才因為驚嚇而掉地上的固體膠,女生然後轉身看著白純。發現白純是一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男生後,她:“快點老實交代,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想幹什麽?”

    “好無奈啊,感覺像掉了五毛錢一樣難過。”白純一通感慨,然後說,“你是高一藝術特長班的,叫做卓茹,想通過貼海報來招人學繪畫。”

    女生本來想再“啊”一聲的,但她還是忍住了,卓茹要做一個窈窕女孩。她:“快點老實交代,你怎麽知道的。”

    白純:“你自己告訴我的。”

    卓茹:“不可能,你騙人。”

    無奈的白純說:“你的海報宣傳畫上有你的簽名,以及高一藝術特長班的標注和招人說明。”

    卓茹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

    然後,她從口袋拿出薄荷糖,拆掉包裝放進嘴裏。卓茹:“你要不要糖,白純?”

    白純:“你怎麽知道的?”

    卓茹:“高一第一次月考紅榜上有你的名字和照片。”

    說完,卓茹快速把一個薄荷糖放在白純手拿的快遞包裝盒上麵,迅速轉身一路小跑“逃”走了。

    就在白純心緒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句路人的感歎:“孽緣啊,孽緣。”

    白純轉身一看,是馬金福!“烤!馬金福,你的鞋帶掉了!”

    馬金福一個激動,險些栽倒,馬上瞪眼看著自己的鞋帶。

    ……回到寢室後,白純找出被自己深藏起來的密記本,找到一支黑筆。白純的內心其實是孤獨的,誰能否認一個擁有密記本的人沒有一份自己的孤獨呢?大概就算是聖人,也有一種深藏在心底的卑微吧。

    白純人生閱曆雖不豐富,但人生感悟卻極多。

    心有所感的他寫下這樣一段話:

    桃杏花飄落,我默默駐足。鬆竹花綻放,我靜靜注視。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為家門前的紅桃粉杏駐足,如今記不清是多少年因房屋後的青鬆翠竹注視。隻憶得桃開杏綻年複一年,數不清芳華;卻看見鬆搖竹曳日複一日,記不清滄桑。白日默默從天上移過,沒有片刻駐留;清風靜靜自空中飄過,沒有絲毫停滯。抬頭仰望蒼天,已不見淡淡陽光;閉眼感受蒼空,卻隻有深深涼意。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每當一個人時,總有淡淡的失落、難免深深的彷徨。也許,我和周圍都已疲老;但願,下個輪回能更自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