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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章 故事的結局35
    抱著自己還沒睡醒這一定是做夢的想法，念初先打給寧言書，可惜寧大夫進手術室了，手機小敏接的，壯熊挺熱心，生怕耽誤師娘的要事，說可以把手機消個毒包上，帶進手術室給老師。
    念初覺得在神聖的無影燈下談論她酸不溜秋的作品實在太不合適，幾乎糊弄過去，接著打給小五。
    好歹以前是混文圈的，小五能聽懂她姐說了什麽，但指望她給出建設性意見是不可能了，跟著一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臥槽臥槽臥槽姐姐你好牛逼，然後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念初摳著手心，咆哮：“我要是知道怎麽辦我還問你？？”
    小五在那邊做了一個思考者的姿勢，幾分鍾後極其深奧地告訴姐姐，她覺得應該把禮服買起來，一塊去國外參加典禮的時候，沒有小禮服是不行滴！
    念初滿腦子黑線，終於體會到了她小寧哥某些時刻的無奈。
    終於……還是把電話又撥了回去，哼哼唧唧：“小敏啊……要是不麻煩的話……你還是讓你老師接一下吧……”
    “不麻煩不麻煩！”壯熊換了衣服把手機提進去，這場他沒當二助，突然進來，寧言書以為病房有什麽突發狀況，手術正到一半，他也走不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會傻到來這找人。
    他的半張臉都蒙在口罩下，隻露一雙淡薄的眼，因為鼻梁格外高挺所以帶口罩的時候要比別人更費事，他看見壯呼呼的學生喊了聲老師，然後站上台，把手機貼在了他的耳側。
    手術室裏幾雙眼睛瞧著呢，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他的婚後觀察日記會有新連載。
    寧言書瞥了壯熊一眼，陶小敏嘿嘿笑，做了個口型：“師娘——”
    同一秒，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手機裏哇哇叫：“小寧哥！！！”
    肯定是有事兒，當著這麽多人，寧大夫沉聲：“好好說話。”
    剛那聲太大了，一旁的器械護士聽了個清清楚楚。
    覺得寧大夫的太太蠻可愛。
    “……”念初如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哼哼，“我不知道怎麽辦，所以才找你，你現在方便麽？”
    “恩。”不方便也得方便。
    “小寧哥……嗚嗚我那個小破電影特麽的要拿獎了！哦哦哦，不不，我不應該有這種浮誇心態，對對，我太不謙虛了，我我……”小丫頭突然靜了兩秒，而後爆發——
    “臥槽它入圍銀熊獎了！！！！！國際大獎！！！！！入圍！！！！！！我都還沒看過成片呢！！！！！入圍啦！！！！！啊哈哈哈哈我好想笑哦可是我怕笑醒了夢就沒了！！！老公！你在聽嗎？你覺得這種情況我該怎麽辦啊？？”
    這一邊，老虎歪著腦袋，看著家裏的小姑娘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像是武林高手走火入魔，很擔心，朝手機汪了一聲。
    這又是狗又是人又是熊的，忒熱鬧了，大家也樂得看熱鬧，器械護士傳遞器材都輕了兩分，想多聽聽。
    ***
    “我這兒做手術……”寧大夫安安靜靜聽了半晌，終於說了個長點兒的句子，“你能夢見我手術麽？這麽專業的東西你都夢不來。你說你醒沒醒？還瘋不瘋了？”
    念初：“……”
    媽的這男人無論什麽時候都如此一針見血。
    她確定，她是醒著的。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真的。
    小姑娘抱著大狗軟乎乎地哼唧：“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收拾一下。”寧大夫看看手術室裏的表，“還得半小時。”
    小丫頭有了主心骨，開始出主意：“那我開車過去找你吧？！”
    “不許碰車！”寧大夫手上不停，嘴上也很嚴厲謹慎，“敢開車回去我卸了你的腿。”
    眾人：“……”
    壯熊：笑眯眯啊笑眯眯。
    小丫頭嘴翹天上去了，不樂意。
    寧大夫在這通電話裏顯得有些婆媽囉嗦：“跟家裏等著，無聊找姥姥玩切，跟她顯擺一下你內什麽銀熊獎，等我回家。”
    末了是這四個字：“等我，回家。”
    念初乖呼呼地嗯了聲，掛了電話，趿著拖鞋噠噠噠到了對麵，喊：“姥姥！”
    老太太前幾天讓小姑娘帶著去花市買了一盆茶花，重新開始侍弄起花草，此刻她在陽台給花換土呢，哎了聲，她腳邊的黃蛋蛋跑出去咬住念初的拖鞋往裏拽。
    小姑娘噠噠噠地走過來，蹲在一旁，有氣無力地把腦袋靠在了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一愣。
    即使已經是一家人了，即使經常和這丫頭出門，但他們沒這樣過，老太太總是很得體肩膀很直，不會這麽軟塌塌的。也不允許身邊的人沒骨頭。
    這會兒念初腦子是懵的，等寧言書回家耗盡了她的全部耐心與智商，她靠在老人身上，聞見老人特有的味道，心裏穩了穩，她哼唧：“姥姥……”
    老太太搡了搡，她又挨過來，哼唧：“姥姥……”
    老太太搡不動了，歎了口氣，說你到底要說啥啊？
    小丫頭哼唧：“我就是跟您顯擺一下下，我內個電影估計、可能、略有希望、要得獎嘍，銀熊獎，您不知道是什麽吧？”
    老太太放下手裏的小花鏟，認真起來，問：“我不知道，你可以跟我說說，怎麽就得獎了？”
    “不不。”念初抬起頭，小臉嫣紅，也很認真，“還沒得呢，入圍了，可國內還沒上映呢，我就突然被通知出了這麽個事，太驚悚了！”
    “國外的啊？”老太太開始摘手套。
    “恩！”小丫頭點腦袋。
    “跟小二說了麽？”老太太對這個不懂，家裏主心骨現在是寧小二。
    “恩！”又點腦袋，“他讓我等。”
    老太太想想：“要不跟姥姥出去吃冰淇淋？”
    “你家小二說我要敢碰車打斷我腿！”小丫頭抓住機會告狀。
    ***
    “哦。”老太太於是覺得她小二說得十分在理，晃悠悠站起來，拉著念初往外走，說，“那你吃水果吧，蘋果，又脆又甜，吃完他就回來了。”
    老太太親自去冰箱選了一顆紅豔豔的大蘋果，讓齊阿姨削了皮，再親自遞給小丫頭，念初接過來，哢擦一大口。
    其實不脆，有些綿嘰嘰的，是她最不愛吃的那種。
    可還是就這麽在老太太的注視下，哼哧哼哧把蘋果吃了。
    剩一顆小小的蘋果籽，噠噠噠扔垃圾桶裏，再回來，寧言書站在玄關脫鞋，看了小丫頭一眼：“不是讓你換衣服麽？”
    她把這句話忘了。
    “去哪兒啊？”小姑娘挨近，很乖很乖地問。
    “剛誰給你說的？”
    “閆大哥。”
    “那就去找他。”小寧爺攤開手，“車鑰匙呢？”
    “我包裏，我過去拿！”女孩的腳步噠噠噠消失在對麵。
    寧言書轉頭瞧，笑著說：“姥姥，您喂她吃蘋果啦？”
    家裏都是蘋果香。
    “恩。”老太太笑，“她總嘮叨，我堵她嘴，忒吵了。”
    寧言書點點頭，拿吃的轉移注意力是正確的做法，不然這丫頭真能把人嘮叨得頭發都掉光。
    隻是——
    他衝姥姥笑：“您往後給她買點兒別的，她不愛吃蘋果。”
    老太太一愣，不愛吃？那剛才哢擦哢擦吃得香噴噴的是誰？沒看出來她不愛吃啊？
    估摸著小丫頭沒那麽快，寧言書留這邊跟姥姥多說了幾句：“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隻能吃最便宜的蘋果，她早吃怕了。我有空就給她備點兒櫻桃草莓這些，您下回要是看見新鮮的就買點兒，她準高興。”
    什麽樣的蘋果便宜？老太太知道。
    點點頭：“我記著了。”
    等小孫子走了，歎口氣，和齊阿姨說：“一會兒咱去趟水果店吧。”
    齊阿姨說：“不才買的蘋果麽？”
    老太太搖搖頭：“再買點別的。”
    行啊，買就買唄，現在誰還差內口吃的。齊阿姨陪著老太太去了小區對麵的進口水果超市，平時他們不來這兒，老太太的口味沒那麽洋，在吃上麵還是挺普通的。
    超市裏也充卡，一千送一百，兩千送兩百。老太太溜達一圈，瞧著一盒盒果子都不便宜。齊阿姨都買不下去，一個勁說忒貴了。
    “是挺貴的。”老太太說著，接了人試吃的果子，小牙簽插著，一口一個方便，咬在嘴裏，覺得確實和普通的不一樣，味兒更濃，於是一揮手，讓齊阿姨拿她的卡給充兩千。
    齊阿姨邊掏卡邊感歎：“這得吃多久啊？”
    老太太說：“不知道，吃完再充唄。”
    兩人買了一大袋出來，上了樓，讓齊阿姨都送對麵切。念初這兒的密碼早寫下來貼冰箱上了，老太太眼花，齊阿姨滴滴滴摁的密碼，門打開，兩人進去，把剛買的水果都冰箱碼齊了，什麽都沒動，再退出來。
    南春碎碎念：
    修文地獄ing……以後都是玩具車，我討厭修文！！！！！
    今兒3000+，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