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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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寶坐在梳妝台前,讓小冰替自己梳頭,自己卻臭美地拿著雲母銅鏡照著白嫩似豆腐的臉蛋,不時同一旁沈圖南搭話,“哥哥,需不需要喚阿福一起去啊?”
    “阿寶不可以厚此薄彼,若咱們出去玩叫上阿福,那家中那麽多個兄弟姐妹不是也要喊上?況且今次是陪表哥一起遊湖,你陪著葉表妹逛沉煙園時,不一樣不樂意其他人跟著?”
    阿寶握著銅鏡的手一頓,略一思索,覺得沈圖南說的話挺有道理的,“哥哥說什麽便是什麽。”
    沈圖南一聽笑了笑,“那咱們先去母親那裏知會一聲。”
    阿寶訝然,下意識瞧了一眼早已準備好的葉相宜,這才繼續看向沈圖南,“你早沒跟母親說嗎?現在又要去?”她昨天才從母親那邊回來,到現在想起母親怒不可遏的表情,她就心有餘悸。
    沈圖南裝作不知阿寶害怕什麽,繼續說道:“我倒是不需要,但是你們出去要對牌。”
    “以前同你出去可不要什麽勞什子對牌,這規矩何時定下來的,我怎麽不知道?”阿寶圓瞪著杏眼,氣得嘟嘟囔囔地將雲母銅鏡將往桌上一放。
    沈圖南笑罵阿寶是傻丫頭,又道:“相宜來家中做客,需要名正言順的出府門。”按照規矩來說,他們要出去是得走前門,但都是自家人無所謂,況且有時候還是偷偷溜出去,他帶著阿寶出去走後門,往常也無人敢說。但是他們帶著葉相宜走後門的事情傳到葉家,隻怕又會傳出不好聽的話來。雖說葉相宜是葉家庶子嫡女,但三伯未曾分出葉府,還是受葉家管製,守著葉家規矩,屆時葉家曉得葉相宜走別人家後門,少不得被說偷偷摸摸。
    “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葉相宜一思量便知是因著葉家的原因,滿臉羞紅,低垂著腦袋。
    每次她瞧見沈圖南他們去葉家,祖母都要拿著與葉家人比較一番,不論是勝是敗,對比的時間一久,誰都會不樂意。她不太去祖母房中,恐怕被比較的次數隻有多。
    可即便如此阿寶也並未因葉家其他人而對她白眼相待,反而凡事都讓著她,生怕她在葉家住得不習慣。他們出去大可以不帶上她,如今又要委屈自己帶她。
    “那好吧。”阿寶眨巴眨巴兩下水眸,看出葉相宜的羞愧,下了凳子緊緊拉著她的手,嘴裏卻口是心非地滿口嫌棄道:“真是的,你麻煩的事隻有一點兩點嗎?要是覺得抱歉請我吃糯米糕子好了。”
    阿寶今日穿著一套粉紅色細紋羅紗裙,額前留出兩綹頭發俏皮地垂在臉頰兩側,恰到好處的遮住有些嬰兒肥的臉龐,肩膀左右兩邊是一絡絡編成麻花辮,顯得人越發俏麗可人,看得沈圖南直搖頭,“一提起要出去便不停的打扮,你瞧瞧你相宜表姐,怎麽沒像你般賴在梳妝台前不走?”
    “那是相宜姐姐漂亮,誰叫你妹妹模樣像你。”阿寶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路過沈圖南時還特意對著他悶哼一聲。
    沈圖南帶著阿寶與葉相宜來到葉氏衡蕪院,跟葉氏知會一聲,期間阿寶不停地暗自催促沈圖南,讓他有話快些講。她隻想趕快離開衡蕪院,免得到時候母親又逮著她說事。
    葉氏斜睨了一眼好似得了多動症的阿寶,阿寶身子一僵,立即不敢隨便亂動,規規矩矩地坐好,順便給葉氏露出個笑容。葉氏不為所動地上下瞧了眼阿寶,悠悠才開口道:“正好,你帶著阿寶去珍瑞和挑選幾樣金花珠花,過幾日我們要去參加巡撫府賞花宴。”
    “巡撫府?”
    “去挑珠花?”
    阿寶與沈圖南同時出聲,關注點卻截然不同。
    沈圖南注意到葉氏口中所說的‘我們’一詞,暫且不說包不包括他,但這個‘我們’當中一定包括葉氏,以前邀請家中女眷參加宴會均是大嬸為首,如今母親帶阿寶去,他怕母親與阿寶在外頭吃虧。
    而阿寶擔憂的是她又得跟著沈圖南去挑珠花,滿腔不滿意,想著此事能不能有商量的餘地,剛抬眸瞅見葉氏疑惑不解的視線正落於她身上,唬得阿寶當即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
    葉氏給了沈圖南一個安心的眼神,當下拍板,這事兒便這麽敲定。
    幾人出了衡蕪院的門,阿寶拉扯了下沈圖南的手,眉頭緊蹙,“我不要同你去挑珠花,你挑的珠花一點也不好看。”想著自從她能戴花以來,沈圖南送她合起來一大盒子的珠花,阿寶就委屈得眼角直抽,偏偏戴在頭上就慘不忍睹。
    沈圖南剛張嘴想辯駁,就見阿寶幽怨地瞅著他,迫不及待地憤憤然道:“醜,還硬讓我戴上,去巡撫府參加賞花宴小姐們肯定會笑我。”
    即便是小小年紀,阿寶仍然懂得人人都愛美的東西,她可以不在乎美醜的察覺,可是自己出去時總是希望被誇讚,而不是被嘲笑的。
    沈圖南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也不是特別醜,我瞧著還行啊,不然也不會挑來給你。”從小他身上的衣物來來回回隻有那麽幾樣,有時候他覺得女子各種衣裳首飾新奇,攢了錢便買給阿寶與娘親,順道自己拿著瞧瞧,後來娘親嫌棄地告訴他,他買的東西均是些江寧夫人小姐中過時的東西,他覺得甚是麻煩就再沒買過。
    “不好。”阿寶回答得斬荊截鐵,小嘴撅的老高,但在見到站在沈府門口,等著他們的薑堰時,阿寶小臉上又掛滿了笑容。
    薑堰身著一襲月牙色繡祥雲衣袍,手握撒金扇,身姿挺拔,容儀清舉。
    阿寶瞧之欣喜,親切地喊著:“表哥。”
    “嗯。”他薄唇輕抿,神色無波,好似對阿寶的熱情不為所動,隻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回應著阿寶。
    沈圖南怕阿寶摔跤一路牽著阿寶,阿寶還有一隻手得空,準備去拉薑堰,連碰都不曾碰到薑堰的手,就一把被沈圖南不甚滿意地拍下,“難不成表哥會比親哥親?有了哥哥不行,還想牽著表哥?”
    薑堰聞言,眼皮輕顫,轉而望了望阿寶,卻未曾打算主動彎腰牽她。
    阿寶錯愕一瞬,旋即瞪了沈圖南一眼,不過當真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再沒去拉薑堰的手。但阿寶為表自己生氣,還是掙脫開沈圖南的手,轉而去牽葉相宜,側頭道:“我想牽誰就牽誰。”真是不知是何緣故,自從表哥來了之後,哥哥越來越不好了。先不說哥哥滿手的繭子,而表哥的手白淨修長,節骨分明,就說哥哥的手隨時想拉都行,表哥的卻是不行呐。
    倏忽之間,葉相宜感覺到手中鑽進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眉尾稍提,垂眸看向她與阿寶牽著的手,隨即認命地被阿寶當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