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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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聞人沒有找到激動的站起來,嬤嬤連忙扶住女子,寬慰道:“皇上已經罰其守遵化瑞山皇陵,留住皇陵附近的湯泉, 無詔不得返回京師。您還擔心什麽?”
女子心事重重,雙眉緊擰,神情焦灼 ,“皇上一聲不響的將人送出宮,肯定是防著什麽人。”就差沒有明說皇帝是在防著她們。
守皇陵看著是罰,何嚐又不是一種保護?在如今未立太子的情況之下, 大臣們必定會請求立太子,甚至私底下站對,到時候必定是一番腥風血雨,別隻怕沒等皇子羽翼未豐之時, 翅膀就被人生生折斷。
嬤嬤畢竟是個專門照顧人的奴才,有些事情看不透。而她跟在皇上身邊也有二十幾年, 不說看清皇上,四五分也能夠摸清。雖說皇上表麵上維護著她, 其實心中已經起疑。這必將威脅到她的地位, 她做這麽多就是為了坐穩這個位置,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人而前功盡棄。
一大早, 葉氏便聽說, 阿寶鬧著要給老夫人請安, 她怕一群丫鬟製不住阿寶, 趕忙來了世安院,看到阿寶的一瞬間,葉氏真是被她氣笑了。
此刻,阿寶穿戴整齊,正擺弄著自己往日最愛的物件。
一件湖綠色衣裳熨貼的穿在身上,往常垂下來的頭發,今日悉心的紮了一個辮子,乖乖巧巧的擺在右側,露出一張白淨的小臉。
“給二夫人請安。”站在阿寶身後的小冰、小糖二人連忙給進來的葉氏行禮。
“這是在幹什麽?”葉氏出聲詢問。
阿寶抬了抬頭回答葉氏,“在給表哥挑選禮物呀。”她問了小葫,昨日表哥隻見了祖父一人,家中也未曾舉辦洗塵宴,那今日表哥早晨定然會向祖母請。
阿寶似是從中沒有挑到稱心的物件,從圓椅上下來,跑到一隻紅漆雕花大箱籠旁,指揮著小糖將箱籠打開,裏麵玲琅滿目,大大小小各色不一的物件,裝了整整一個箱籠。
這些都是阿寶的父親沈原靈,每次外出歸來帶給她的禮物,對待這些禮物阿寶珍惜的很,往常就算是哥哥沈圖南想看一眼,阿寶都不準。今天算是下了血本,竟是決定從中拿出幾樣送一個從未謀麵的表哥。
“你今日又不去見你表哥。”葉氏看著阿寶挑物件,並不打算阻止。她不反對阿寶對一個即將在沈家住上幾載的人好,素不相識之時不能一口將人否定。
阿寶的嘴一癟,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葉氏,“為何?”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乖巧可愛,就是為了見表哥一麵,如今母親卻說她見不到。
看眼底滿是失落的阿寶,葉氏揉了揉她的腦袋,哄著阿寶,“你的病還未痊愈,貿然參加宴席隻怕是要衝撞了客人。”
阿寶小聲反駁,“什麽客人?在沈家住下了就是自己人。”況且她明明就有很認真的吃藥,怎的病還是未好?
葉氏輕輕地點了點阿寶圓滑的額頭,一眼看穿了阿寶的小把戲,笑道:“那你為何不將雙兒、珊兒兩人當做自己人?你還未病著的時候人家珊兒尋你,你可是愛搭不理的。”雙兒、珊兒是沈安福的表姐,大房那邊玉姨娘的親侄女,如今是十二三的年紀,卻總愛往往年歲差了好幾歲的阿寶院子裏來。
玉姨娘的姐姐陳王氏嫁了一個商人,那商人外出談生意出了意外,陳王氏一人帶著兩個女兒就來投靠玉姨娘了,現在同玉姨娘擠在弄玉閣。
如此算起來,陳王氏並兩個她的女兒與沈家的聯係不大,畢竟玉姨娘隻是一個妾,大嫂又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不是玉姨娘生了一個孩子,且平日裏還算得寵,在沈家隻怕是說不上半點話上來。
這種情況下陳王氏自然擔憂自己不能留在沈家,陳王氏平常就是對著眾人低伏做小,連帶著兩個孩子也學了這一套,葉氏平時看著兩個孩子也不太習慣。
“我不喜歡她們。”阿寶做事情素來隻憑自己的心意,她就是不愛和陳雙兒、陳珊兒待在一起,她們來尋她,她連裝一裝都懶得。若是說兩人總是處處刻意讓著她,阿寶也隻是不自在,但是她們一點小事就驚慌失措,讓大家誤以為她欺負人家,這才是讓阿寶不喜的真正原因。
阿寶似乎已經挑好物件,跑到箱籠另一端,將箱蓋蓋好。
葉氏將視線落在阿寶手上,是兩隻兔頭人身,頭戴金盔的‘兔兒爺’。
一隻‘兔兒爺’後背插著令旗,一隻‘兔兒爺’騎著老虎,端的是威儀非凡,英姿勃勃。
這是沈原靈在阿寶三歲時帶給阿寶的,當時兩個孩子一人一隻,剛得了‘兔兒爺’的時候,阿寶是日日拿在手中把玩,最後阿寶還將原本屬於她哥哥的那隻也要了過來湊成一對。
“若是日後你也不喜歡那個遠房表哥呢?”葉氏問。
葉氏奉行“與人為善,於己為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是以並不反對阿寶對旁人好。可也希望阿寶學會顧著自己,以及顧著自己身邊的人,凡事皆有輕重緩急,遠近親疏。
阿寶一愣,抬頭看著葉氏,葉氏一雙眼睛中仍舊溫和,臉上的笑意也未便半分,她希望阿寶能夠自己想清楚話裏的意思。
“我不去了就是的。”阿寶羞愧的低下頭,放下了那隻騎著老虎的“兔兒爺”,這是從哥哥那裏拿著的。隻是另外一隻‘兔兒爺’阿寶沒有撒手,是打定主意將這隻送給薑堰。
“娘親那裏有一隻綠地粉彩青花盒子正好裝‘兔兒爺’,到時候讓人到衡蕪院去取。”葉氏要親阿寶,惹得阿寶連連閃躲,阿寶的失落也一掃而盡。
葉氏還要給老夫人請安,而阿寶因為尚在病中免了去老夫人那裏,是以葉氏一人離開了。
“唉。”阿寶歎了一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將‘兔兒爺’交給離她最近的小蘆,“記得去母親那裏拿盒子。”
往日小蘆見阿寶故作老成深沉模樣保準要偷偷笑一番,隻是今日見阿寶願望落空,想她心中會不高興,小蘆隻諾諾答是。
那邊的葉氏卻是因為在阿寶房裏多停留了一會,耽誤了請安的時間,不過剛剛向上首的沈老夫人楊氏行禮坐定,就被頭綰淩雲髻,簪著淺金簪子的婦人一頓針對,“二弟妹也是的,如今掌管家中事物之後更是了不得了,給母親請安也能遲到。”耿氏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
這話一說出口,老夫人楊氏身後站著的一個身著深色褙子的老嬤嬤當即一聲冷笑。並未因為剛剛說話的人是沈家長媳,就替其留顏麵。
深色褙子的老嬤嬤姓蘇,沈府都稱她一聲‘蘇老嬤嬤’,蘇老嬤嬤幾十年來一直陪在老夫人身邊,就算是老夫人的幾個兒子都是對老嬤嬤畢恭畢敬。
這一聲冷笑堂廳裏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就連老夫人楊氏也沒有阻止,眾人更加不會出口幫襯耿氏。
蘇老嬤嬤也知分寸,冷笑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她是真心厭惡耿氏,那事情也已經過去二十餘年,或許耿氏自己都忘記還有這麽回事了,可是總有人還記得。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一嫁進沈家的門就開始蹬鼻子上臉,第一日按規矩新媳婦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結果耿氏到好,整整晚了一個時辰,沒差點給老夫人氣暈過去。還是老太爺說,若是耿氏不起來行新媳婦禮,沈家就當沒這麽個媳婦,耿氏這才不情不願的給老太爺老夫人行禮敬茶。
葉氏側頭看向上方的老夫人,歉意的道:“娘,來晚了是兒媳的不是。可是阿寶從出生開始,不論是大病小病都沒有生過,現在突然生了一場大風寒,還沒好呢,今日又鬧著要見表哥,我好說歹說才勸她打消了這份心思。”
葉氏曾在自己丈夫口中聽過一些老夫人年輕時候的傳奇事件,老夫人是孝敏公主幼女,被先帝封為清平郡主,是大秦第一位異姓王爺的孫女。
年輕時也是個女中諸葛,在麵對王府已經衰落之時,憑借一己之力扛起王府,甚至讓皇帝賜婚當時炙手可熱的沈秋衾,再平安功成身退,要何等的氣魄與毅力,是以葉氏一直對老夫人崇敬有佳。
即便沒有這一層關係,葉氏也覺得自己有義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又有人以此做筏子找她麻煩。
她比耿氏晚了五年進沈家家門,一開始她對耿氏可是尊敬有佳。畢竟是丈夫親哥哥的妻子,雖然兄弟之間有些嫌隙,但是妯娌相處好了,枕邊風吹吹,兄弟兩人的關係也不是不能改善的。
但是耿氏自她進門之後,可沒有少給她穿小鞋,以至於明明是親妯娌,活生生的演變成親仇人。
好在很早之前,老夫人就將每日一次的晨昏定省規矩改成三日一次,讓葉氏少了與耿氏的很多接觸,也少聽了耿氏許多閑話。
“阿寶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這段日子拘在”老夫人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兩個兒媳婦針鋒相對,手心手背都是肉。對大兒子她有愧,可也舍不得二兒子那邊受委屈。如今她上了年紀,就隻管飴含抱孫,很少摻和兒子兒媳之間的事情。
按道理這個家以後會是長子長媳接管,楊氏現在讓二媳婦與大媳婦一同掌管沈家,其它的一概不管,隻專注含飴弄孫,其實到底還是因為大兒子做的事情傷了心。
眾人不過坐了片刻,就聽見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稟告:“表少爺來了。”
小丫鬟挑起寶相花紋門簾時,眾人皆是側頭往門口處望去。
陳雙兒本身模樣隻勉強稱得上小家碧玉,但她的身體如今正是抽條的時候,走起路來顯得身姿有幾分嫋娜,為她容色增添幾分。就這樣,陳雙兒自以為在容貌一事上無人可比,便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小丫鬟們均站在後頭,瞧著陳雙兒在那東施效顰,乘機偷偷取笑她。
陳雙兒的年齡算起來是個大姑娘了,再過個幾年便該說人家,如今學起阿寶小孩子氣的動作,隻讓人覺得幼稚可笑。
誰知阿寶一拍欄杆站起來,嚇了眾人一跳,阿寶指著陳雙兒嗬道:“你幹嘛!”
陳雙兒還未反應過來,愣怔的看著阿寶。
陳雙兒的貼身丫鬟金兒上前一步,衝著阿寶福了福身,替陳雙兒解圍,“寶小姐,魚兒都到咱們小姐這邊來不礙事,大家一起賞便是。”
金兒話裏說的,好像是因為魚兒都遊到陳雙兒那邊去,阿寶才生氣一般。這話傳出去,隻怕阿寶免不得被人說小家子氣,不僅爭魚兒的寵,還見不得人家得魚兒歡喜。
小冰剛想當即懟回去,沈安福就語帶笑意的出聲,在一旁勸阿寶,“八姐姐莫惱,不過是些觀賞鯽魚,氣壞身子不值當。”
阿寶失望地看著沈安福,“你不是不知,每日水沁湖中的魚都有人專門飼養,沒準現在喂過食了,方才已經丟了不少,再這麽把一碟子糕點屑丟進去,魚兒肯定會撐著。”
管理水沁湖的小廝不知她們來賞魚,先前將魚喂食並不稀奇。
話畢,阿寶再一往下看,許多魚肚子撐得圓滾滾,甚至好幾條較小的紅白花鯽魚已經仰天翻肚,張嘴一口一口地吐著泡。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找管魚的小廝過來看看。”得了小糖的命令,小丫鬟拔腿就跑,一眨眼跑出去老遠。
陳雙兒揪著手裏的帕子,絲毫不覺得內疚。反而,陳雙兒認為阿寶受不了前後落差在嫉妒她。
頃刻間,小丫鬟領著五六個拿著魚竿網子,提著幾個大桶子的小廝過來。
阿寶好不容易被小糖勸出亭子,瞧見到小廝走過來,便想跟著再進亭子看上一眼,結果被葉相宜攔住。好說歹說才肯留在柳樹下,如今正生氣,一言不發地在路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