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愕。
    這時魏祥問了一句：“那為什麽一定是去年的六月初二？”
    顧凝道：“1，大學開學一般在8月底或9月初。15年的農曆六月初二是7月16號，那時候三個死者都是剛剛結束高考，在家等待入學通知書的學生。
    2，大學生放假日期每年的6月底到7月初，所以，去年的這個時候，幾個相關人物一定都沒有回家，有的留校是為了廝混，有的留校是想勤工儉學，補貼自己的生活費。所以，悲劇一定發生在了去年的六月初二！
    3，幾個被害者以前是好朋友，後來卻莫名分道揚鑣了，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一同做了什麽讓他們後悔的事，他們想遺忘，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不聯係了！”
    房中安靜許久，還是魏祥打破了沉默道：“先吃飯吧，下午帶你們一起去看看現場。”
    湛明客氣道：“老魏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顧凝談。”
    “好的，一會兒樓下見。”
    ……
    會議室空了，湛明起身走到了顧凝麵前，他雙手環胸，臉色微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別人都很蠢？”
    他的聲音很冷，顧凝聽了，心裏不太舒服。
    “你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語氣？”湛明沉道：“剛剛這個屋子裏坐了13個人，每個人都比你年紀大，他們為了城市的治安的出生入死；為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付出的代價；為了查這個案子，他們連續數天沒回家，甚至沒怎麽合眼。他們忙前忙後的查線索，即便筋疲力盡卻還守在工作崗位，隻為了抓到凶手！現在他們想抽根煙解乏，卻被你一個小毛丫頭劈頭蓋臉的奚落，換位思考，如果是你，你是什麽感受？”
    他的語氣十分嚴厲，讓顧凝從內心裏開始慌亂，她慢慢握緊的拳頭，緩和她的不安，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麽說教。於是下意識的小步後退，想要和湛明拉開距離。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說話沒什麽底氣，軟諾的語氣中，似乎在尋找認同。
    湛明沒有放軟他的態度，繼續冷道：“我不關心你什麽意思，隻覺得你在賣弄小聰明！還有，剛剛你的推理，不是因為你聰明，而是因為你很冷淡，完全一副旁觀者的姿態，想到的自然比別人理順！
    可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們辛苦了一個月尋找線索的基礎上才得知的！別人栽樹你乘涼，不知道感恩但最起碼要懂的尊重。真應該把你剛剛趾高氣昂的樣子錄下來，讓你自己看看你的樣子到底有多欠揍！”
    岱安警局內的員工餐廳，倒是比東海的菜式豐富，十多種菜自選，還有水果可以吃。
    可惜顧凝被湛明教訓的心亂如麻，隨手點了兩個菜後，尋了一個角落食如嚼蠟。
    魏祥順著湛明的目光看去，幸災樂禍道：“這麽過意不去，為什麽不過去看看。”
    湛明淡道：“隨她去。”
    魏祥笑道：“小姑娘挺聰明的，就是有股子傲氣。”
    湛明道：“可能和家庭因素有關，她不太信任人。故意讓自己看上去不近人情，就是怕受到傷害。”
    湛明話音一頓，抬頭看了魏祥身旁的李非凡道：“所以她不是貓頭鷹，而是刺蝟。”
    李非凡撇撇嘴：“管她貓頭鷹還是刺蝟，我總算明白了尚隊不把她給我的原因！她對屍體的敏感程度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我都懷疑她會通靈，連人死那天的天氣都知道！簡直不合常理！這人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我怕她來了我沒飯吃！”
    湛明沒說話。
    李非凡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排骨後，心裏越發不是滋味，突然端起了盤子，走向了角落中：“你能不能合下群？整天搞的好像我們孤立你似得！”
    顧凝抬頭，看著李非凡坐在了自己的對麵。
    她沒答話，拿著筷子繼續安靜吃飯。
    李非凡抬頭看她一眼，突然桌子下的腳輕踹了她一下：“你告訴我，人死那天的天氣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還有，你為什麽知道第二個死者被人踩了後背！你有透視眼嗎？”
    顧凝小口咽下了口中的飯：“第一個問題，我現在已經會用智能手機了，隻要想知道，就會知道。第二個問題，死者的後腦有撞擊傷，被人擊暈後，慣性動作，一定是倒趴在地上。凶手對三個死者都用了電棍電擊過，所以我懷疑他長的不高，還沒什麽力氣。應該是個女性，然後我想象我是凶手的話，那我一定會踩住他的後背，所以，不是透視眼，而是合理猜測。”
    李非凡眼睛轉了轉：“真的？”
    顧凝點頭：“你知道我不喜歡說謊。”
    李非凡終於笑了，挑眉道：“那你說說第三個人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顧凝直接道：“第三個就比較簡單了！死者身材不錯，長的也不錯，一定是個招蜂引蝶的男人，最近可能通過社交軟件勾搭了一個美女，晚上8—10點的時候，食堂不開燈，所以他約了那個美女去食堂碰麵，他很興奮，甚至還準備了安全套。不過白忙一場，他還沒看清凶手的樣子就被電暈了。凶手有了第二個死者差點逃脫的經曆，所以這次很小心，她把死者先牢牢控製住後，才動手勒死的！”
    ‘咳咳咳~’
    李非凡幹咳聲，轉移了話題：“你這叫以偏概全了，誰說男人長得好、身材好就一定招蜂引蝶的？”
    顧凝蹙眉，認真回道：“難道不是嗎？我看你的手機每天都很忙，單單微信每天就有200+的未讀留言信息。還有，你的頭發味道每天都不一樣，很明顯你的約會對象不止一個！”
    ‘叮~’
    顧凝話音剛落，李非凡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明晃晃的多了條未讀微信提示。
    ‘小可愛：木嘛~’
    李非凡一臉窘態，忽然聽到顧凝問道：“木嘛是你的小名嗎？我看很多女人都這麽叫你。”
    李非凡：“……”
    轉念一笑，眼中帶著狡黠：“那是木~嘛~，不是木嘛！來，跟我學一遍！”
    顧凝蹙眉想了一想，似乎領會了其中含義，低語一句：“現代人，真無聊！”
    李非凡嘿嘿笑的更加開懷，餘光瞟到了湛明正在向兩人的方向看著，於是又問：“湛明長的不錯，那他也招蜂引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