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嗎？
    時而陰晴不定，時而溫潤如玉，時而眼泛深情，時而故作高深，時而若即若離……
    顧凝不知道哪個是他。
    總歸是對自己沒那麽熱絡，倒也沒有那麽疏離。
    顧凝筷子一頓，許久後回：“局裏的女孩少，似乎除了田蕊，其他的女孩都會在看著他時麵若桃花。就連今天剛剛入職的孫詩涵也是如此。所以，應該也屬於那一類！”
    李非凡笑笑，反問一句：“那你呢？”
    顧凝微微眯眼，沉道：“關我什麽事？”
    李非凡看她樣子似乎是生氣，連忙斂去了嬉笑：“別生氣，隨口問問！”
    “我不喜歡這身衣服，車鑰匙在誰那？我要去換衣服。”
    “哦，在湛明手裏呢~”
    顧凝內心掙紮一下，起身向湛明走去，隻是剛到了他的麵前，掛了電話的魏祥語氣沉道：“真不知這些大學生怎麽想的，放暑假不回家！——醫學院的解刨教室內，又發現了一具死屍，男性！”
    ——
    解剖教室——
    死者被束縛在手術台上，跟前三個死者一樣，脖頸上留下一條的皮帶。皮帶的所屬人，正是死者。因為沒開窗，所以悶熱的房中，混雜著屍臭。
    “報案的是學院的一個保衛大爺。規定每天早晚都會到各個教學樓巡邏一次，不過現在放暑假，再加上這是解剖樓，他說感覺這樓陰氣重，所以他都是每天中午頂著太陽過來。”
    李非凡冒個頭，道：“死亡時間在20小時內。”
    幾人心算，死在昨天的晚上的7點前後。昨天正好是30號！
    與顧凝說的，一致。
    顧凝躲在最後，她想上前看看屍體，不過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引人反感，看著湛明和魏祥和在說些什麽，從柳海手中要下車鑰匙，默默退出了解剖教室。
    也不知是不是解剖樓陰氣太重或者其他原因，冗長的走廊，有些冷意。她感覺不太舒服，加快了步子。卻在下樓梯時看到了一個人影。顧凝加快了腳步去追，不過那個人影顯然對樓很熟悉，一個拐角就不見了。
    顧凝想了想，裝作放棄的模樣，若無其事的下了樓，默默觀察教學樓的大門的同時，湛明的電話也撥通了。
    “喂？”
    顧凝：“我在四樓看了一個女人，身材偏瘦，梳著馬尾，穿藍色短袖，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她看見我後跑向了三樓的某個教室，我現在在教學樓外的門口守著。”
    “好！”
    掛下電話10秒左右，顧凝就聽到了眾人齊跑的聲音，顧凝嚴陣以待，守在一樓，盯著任何有可能的所有出口。
    幾分鍾過去，顧凝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一樓最裏側的教室一趟。”
    抓到了？顧凝心裏這麽想著，掛了電話匆匆向一樓衝去。到了之後才發現，那間教室的後窗開了，部分人已經跳出去追人了。
    湛明在窗戶外頭等著她，窗戶很高，她隻看到了湛明的一個頭。
    “你也過來。”
    顧凝點頭，一個助跑就跳上了窗戶，湛明對她伸了手，目的不言而喻。
    顧凝想想，將手放到了他的手心，湛明手緊攥著她，繼而用力一扯，顧凝猝不及防，人就已經被他抱在了的懷裏。
    懷中柔軟，發絲很香，湛明動容，卻不孟浪。
    片刻的擁抱後，顧凝忙不迭的離開了他的懷。第一次與異性這麽親密的接觸，讓她不太自在。於是回頭看著遍地的荒山。
    “怎麽這麽荒涼？”
    湛明道：“如果你是凶手，會不會把屍體埋在這種地方。”
    顧凝認真想了想：“會。”
    湛明點頭：“凶手是故意引我們來的，我猜想，去年失聯的那個女大學生，應該就被埋在這。”
    顧凝轉頭看向他：“凶手的身份確定了？”
    “對。”湛明道：“女大學生名叫張瑩，長的很美，她有個妹妹叫張艾，比張瑩小兩歲。也在這個醫院就讀。今年大一。”
    顧凝想了想反問：“是不是我不過來，這個案子你們也可以偵破？”
    湛明轉頭看她一眼：“很多時候，一個案子的偵破，不在乎證據多少，可能就是一個很淺顯的線索沒有被發現則成了難題。魏祥能做上刑警隊長，不是運氣好，而是有真本事。這件案子唯一偵破點就是死者的被害日期，這一點通了，也就全部通了！
    我們都沒有想過農曆日期這一點。你懂些八字推算，所以對農曆的日期比較敏感。這也就是你能馬上想到死者被害時間聯係的原因。所以，最主要的線索是你提供的，今天帶著你來，也是很有必要的。”
    顧凝問：“可你明明也早就發現這個線索了！要不然你也不會問魏祥，去年這個時候學校有沒有死過人！”
    湛明道：“我沒有想到，是你在車上提及7月30號還應該死個人這句話給了我啟發！我看了日期，才想起來今年是閏六月。”
    “哦。”
    顧凝愣了愣神：“你剛剛是在誇讚我嗎？”
    湛明嘴角勾起，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說呢？”
    顧凝靜靜看著他微笑的臉：“你笑起來，也好看。”
    湛明一愣，回神的時候，顧凝已經一路疾步，意圖追上人群。
    夜。招待所。
    顧凝剛洗好澡出來，同屋的孫詩涵提醒了一句：“湛隊要我們去他那開會。你抓緊收拾一下吧，我先過去了。”
    顧凝擦拭著及腰的長發，心中憤懣不已。幾分鍾後，她披著一頭未幹的頭發，進入了湛明的房間。
    湛明看她一來，先是掐了煙，最後說道：“衛生間有幹毛巾，你去取了用。”
    顧凝依言取了，裹在頭上，看著床鋪空著，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再瞧沙發上規規矩矩端坐的兩人，顧凝的姿態尤為……懶散。
    “錢麗麗的案子偵破了。”
    顧凝一愣，反問：“李東書招供了？”
    湛明將自己的手機扔給她：“我還沒看，先和他們說點事。”
    “哦。”
    顧凝應了聲，細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