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兮餘光看著湛明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連忙弄了弄頭發：“我妝沒花吧？”
    顧凝搖頭：“沒花，很精致。”
    張曦兮放心了，馬上看著緩緩走來的湛明道：“湛隊！早！”
    湛明拿著毛巾擦汗，對她點了點頭：“跟省隊的精英們學的怎麽樣？”
    張曦兮微笑著，似乎還帶著羞澀道：“學的自然好，怎麽，需不需要我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湛明微微低目：“半個月前隊裏來了一個網絡的見習警察。”
    張曦兮笑問：“聽說是個女的，長的好看嗎？”
    湛明指著後頭道：“說曹操，曹操到。自己看！”
    兩女順著湛明的目光回頭，果見孫詩涵來了。她微微一笑，開口打了招呼：“頭兒，顧凝姐。”
    張曦兮皺起的眉眼，瞬間變成了掃描儀，將孫詩涵上下打量個遍。
    孫詩涵也看了她一眼，不過因為不認識，所以一掃而過後，視線又盯向了湛明：“頭兒？我幫你洗毛巾吧？”
    張曦兮一拳頭懟上了湛明的胸口：“幾天不見，怎麽變得這麽矯情了，還讓下屬幫忙洗毛巾。”
    顧凝似乎嗅到了不好的氣息，身子後退一步，悄悄遁走。身後可還是傳來兩人的對話。
    孫詩涵：“師姐誤會了，我就是隨口問問頭兒。”
    張曦兮：“他就是個糙人，師妹別操心他了。萬一把你的小嫩手給洗壞了，還怎麽敲電腦。”
    ……
    ‘叮~’
    手機忽而響了，顧凝拿起來看了一眼。
    湛明：剛剛你跑什麽？
    顧凝眨眨眼，四下看了，並沒有發現湛明的身影，低頭苦想。
    顧凝：工作中，請勿打擾！
    湛明：？
    湛明：你有個屁工作？
    顧凝蹙眉，手機調成靜音，順手放進了抽屜。
    不多時，湛明登場，換了身幹爽的衣裳，瞧著神清氣爽。
    “顧凝，你過來！”
    顧凝起身，走到他的麵前：“請說。”
    湛明指著他身後的櫃子道：“曉風的工作多，日後我助理的工作你負責，把這些文件好好熟悉一下，做到心裏有數，以後我要什麽資料，你必須能第一時間找到，並交到我的麵前。”
    顧凝看了一眼，點頭：“可以。”
    湛明又道：“我的辦公桌麵也要天天整理和清潔。”
    顧凝想了一想：“需要泡茶嗎？”
    湛明挺直了腰板：“那就看你的領悟能力了！其他不懂的，再去問問曉風，和他做一下工作的交接。總之一句話，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聽懂了嗎？”
    顧凝淡淡看他一眼：“你知道這句話的出處和它下一句是什麽嗎？”
    湛明語塞：“問這麽多幹什麽？執行命令！”
    “好的。”
    趁著顧凝乖乖的去和劉曉風做了工作交接的時候，湛明急忙搜索了這句話的出處。
    《三國誌·蜀誌傳》劉備教子，下一句是：惟賢惟德，能服於人。
    湛明點點頭，心中暗道：劉備說的對！於是起身，拿著文件喊了一句：“胖子，走，審問鄧智傑！爭取結案！”
    ……
    顧凝從不知，劉曉風的日常工作居然這麽雜碎，尤其看了最後一條的時候，顧凝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刷杯子？打飯？洗床單？整理宿舍內務？他這是找助手還是找保姆？”
    劉曉風訕訕笑笑：“顧凝姐，這些工作也不是硬性的，沒規定一定要做。你要幹不了，那我幫你也成~”
    顧凝看他一眼，眼神犀利而淩厲。
    看著‘來自顧凝姐的凝視’，劉曉風瞬間慫了，馬上正色道：“我相信以顧凝姐的工作水平，一定能夠勝任。並且幹的比我還出色！從今天起，湛隊一切日常，我都絕不插手！”
    顧凝沒理他，拿著筆記本，走了。
    ……
    鄧智傑不同於另外兩個混小子，從開始到結束，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也沒有參與侵犯，至於現場出現他的指紋和腳印，他隻說自己是為了朋友義氣才出現過現場！
    同時他也承認了自己找齊少幫忙，刪除了三樓的監控視頻。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讓警方去查的他的入住信息。
    他並沒有刪除自己住房記錄，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同時他也知道，死者的下體，不可能檢測到他的dna，所以才會這麽有底氣的說謊。
    雖然他的謊言痕跡明顯，但前後所有的案發過程，他都理順的非常清楚，看來已經在心理編排了很久，遇到難纏的問題，隻說自己不清楚，記不清。後來幹脆手握著頭，說自己頭疼，需要就醫。
    湛明扮的白臉，從頭到尾和和氣氣的，直到最後，語氣也是緩而不急，拉著張魏出了審訊室。
    張魏道：“看來這小子這兩天倒是沒閑著，避重就輕的給自己找說辭。”
    湛明透過觀察室的玻璃窗看著他，最後沉道：“就算有人指認，不過獨證不能當做證據。還是要想辦法讓他開口。”
    張魏道：“希望上午從現場帶回來的證物有用。”
    湛明想了想：“華子那也不能鬆懈，這小子想法太多，不過都沒用正點上，從度假村帶出來的被子和酒瓶，應該不敢扔在在市中心，開車好好排查一下他路過的荒山野嶺，看看會不會有發現！”
    張魏：“放心，我這就回去安排。”
    湛明道了句辛苦，出了觀察室，挺拔修長的身姿倚靠在窗台前，點了根煙悶頭吸著，冷峻的側臉，莫名添了幾分憂鬱。一根煙作罷，他跑去了法醫解剖室。
    李非凡聽明白了湛明的來意，開始對蘇安兮的屍體進行二次屍檢。
    ……
    重回辦公室。
    一個身著古韻的清麗容秀小人正在整理櫃子，而自己桌麵，難得的幹淨整潔。原本亂成一鍋粥的各種文件，如今有條不紊的擺放，封麵的冊立，用硬筆小楷注明了內容和日期。
    向前走了幾步，桌子、電腦、甚至鍵盤都被仔細擦拭過。一杯熱茶，徐徐飄著白絮青煙。
    湛明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坐下，輕輕拉開了抽屜，同樣也被整理過。
    “你回來了？”
    聲音從正後方飄來，冷冷淡淡。
    湛明回頭，指著桌麵道：“你幹的？”
    顧凝反問：“難不成還是海螺姑娘？”
    “幹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