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養’的日子，湛明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大爺。比如今天早上，顧凝帶了一個三層飯盒，打開後依次是八寶粥、三明治、牛排以及雞蛋。
    內容豐富且精致營養。湛明覺得，帝王生活恐也不過如此。
    他還在得意的時候，李非凡也活蹦亂跳的來了，從顧凝的桌子上取走了另一個飯盒！
    他這才恍然，原來，帝王不止自己一位！
    打聽之下才得知，李非凡昨天也送了顧凝禮物。
    原來，她就是這樣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對誰都是一樣的！
    湛明突然有些失望，還飯盒的時候對她說了句：“我不喜歡吃雞蛋！”
    顧凝點點頭：“那我明天給你準備鵪鶉蛋。”
    湛明：“……”
    湛明突然想問問她，對於自己‘對她有企圖’這件事，她到底知不知道？畢竟這女人的腦回路好像和平常的姑娘不太一樣。
    於是，手拄著她的桌子，俯身看她。
    顧凝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似乎更紅了，不過還是深邃俊朗，唯一的缺點是……
    “今天早點睡，眼睛都有分泌物了。”
    說完，低頭，繼續看書。
    湛明：“……”
    抬手抹去了眼屎，窘迫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
    有了正確的方向，排查就會更有針對性。
    1，獲取東海的購買單號，獲取聯係人方式和地址；
    2，排查家住在屠宰場或者冷凍肉倉庫的附近的顧客；
    3，購買過治療過敏皮膚藥物。
    兩天的忙碌排查後，湛明從幾個嫌疑人中，指向了一個叫何薇薇的女顧客！
    因為資料顯示，何薇薇的丈夫，名字叫做：李耀強！
    你要強？李耀強？
    湛明忽的起身，放出豪言：“如果不是這小子，我就原地爆炸！”
    顧凝抬頭，注視了他半天，看他風風火火的帶了一群人出去後，看向田蕊問：“湛隊長以前是學雜技的嗎？”
    田蕊噗笑，沒有做正麵的回複。
    ……
    李耀強被抓時，正在扛著豬肉上車，突如其來衝出來的一群人對他喊了一句：別動，我是警察！
    李耀強聽了，撒丫子就跑！
    湛明還苦惱沒證據直接抓他，看他這表現，不抓都不行！所以很快，他就被圍追堵截了。
    湛明從他身上搜到一輛大眾車的車鑰匙，開關摁下，一排車之間，有一輛黑色的大眾車，車燈閃爍。看成色，新車無疑。
    戴上手套，一番搜查，從車中找到了一個嶄新的工具箱。打開後，缺了羊角錘和美工刀！
    ……
    李耀強被帶回，湛明並沒有對他馬上審訊，囑咐李非凡帶著人去勘察李耀強的車。
    顧凝得知，取了飯盒李非凡預留下了飯菜。
    “你到底是我的助手還是李非凡的助手？伺候他比伺候我還勤快！”
    顧凝咬了口菜咽下：“給你留飯這件事，估計輪不到我，自有排隊伺候你的！”
    湛明：“……”
    前有張曦兮，後有孫詩涵和一眾女警，整個警局誰人不知？
    招蜂引蝶的男人！
    這是顧凝對湛明的心理評估。不過提到張曦兮，顧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晚上，我要請你吃飯。”
    湛明還以為隻有他們兩人，點頭：“今天想吃川菜，你記得點個毛血旺。”
    顧凝愣神，張曦兮似乎也是這麽說的。看來兩人不僅做事方式一致，口味也是出奇的相同。
    於是點頭：“可以，還想吃什麽？”
    湛明道：“別整天問我，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我又不挑食。”
    “好。”
    ＊＊＊＊＊
    午飯作罷，湛明提審了李耀強。
    犯罪嫌疑人都有個通病，多數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算再不懂法的，麵對警察逼問時，也會反問一句：“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殺人？”
    湛明陰著一張臉，語氣陰戾的說道：“你以為扔掉了作案工具，我們就會對你束手無策？”
    李耀強閉著眼，如同老僧入定。
    湛明語氣更沉：“你用羊角錘砸向了姚雨涵的頭部，她的血液和腦漿，是否噴了你一身？事後你又害怕有人會發現屍體，你扛著她一路，那她臉上流出來的血，有沒有滴到你的褲子上？你殺了人，跑回了車裏，在車裏脫下了衣服，摘下了手套。這中間，真的就沒有一點血跡沾到車上？
    ——當然，你事後一定會清理車廂，也會花大價錢去洗車場清理你的車廂內部。你甚至還扔了剛剛購買的坐墊。可是現在警方的鑒定技術很精準，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逃過警方的眼睛！你在仔細想想，那天你進了車廂，真的就沒有碰到除了坐墊以外什麽地方嗎？”
    李耀強還是不吭聲，不過十指緊扣的手卻不自覺地緊了緊。
    湛明沉了沉聲，又道：“你可以繼續緘口不言，不過等到了法庭後，警方是不會替你求情的。故意殺人，情節惡劣，會處以死刑、無期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7月14號，你妻子的生日，你們領證結婚，你們在民政局的時候，沒有宣讀《結婚誓言》嗎？自願結為夫妻，共同肩負婚姻責任和義務、互敬互愛，相濡以沫，鍾愛一生！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你們都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
    這誓言，你還記得嗎？”
    李耀強手攥的越來越緊，泛白的指骨，難以掩飾他內心的苦澀。
    湛明盯著他依舊緊閉的眼睛，又道：“判了死刑，一了百了；如果無期呢？你是讓她苦等你一輩子還沒個盼頭？
    ——李耀強？沒有證據，我們不會冒然行動，我是可憐你那新婚燕爾的妻子！才給你機會主動開口！你如果非等鑒定報告出來再坦白，我真的無所謂！”
    李耀強沉寂片刻，終於慢慢睜眼，他曬的黝黑的臉上，沒有任何神采。
    他似乎在內心掙紮，說與不說，成了他最大的困惑。
    湛明苦等半天，突然盯著李耀強又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是你放棄的！”
    湛明說完，摁了一下耳機道：“馬上把我桌子上的鑒定報告送過來！”
    李耀強全身一震，馬上脫口道：“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