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莎的聲音軟軟的，還跺著小碎步，微微肉的小臉，端著可愛。
    湛明客氣說道：“不好意思，今晚恐怕沒時間。”
    “那後天呢？正好是周六，您應該不上班吧？”白莎莎追問。
    “後天……”
    湛明有些為難，看著辦公室臉上藏笑的眾人，湛明帶著白莎莎離開了辦公室。
    回來時，他把水果放到了門口，囑咐了眾人不用客氣，就回了座位繼續工作。
    一下午的人來人往，沒一個人打那水果的主意。
    ……
    第二天中午午休時，微信群熱鬧了。
    劉曉風：哥兒幾個出息了，平常我帶個蘋果，你們都恨不得打起來。
    柳海：又不是給咱買的！
    田蕊：對，不吃嗟來之食。
    眾人嘻嘻哈哈的打字，最後又將話題繞到了白莎莎的抄襲上。說她鑽法律的空子雲雲。
    一直不聊天的顧凝突然橫叉了一句：法律是道德的底線，白莎莎沒有底線。
    簡而言之一句話，白莎莎沒有道德。
    罪莫大於無道，怨莫大於無德。沒有道德的人，自然無視法律的公平正義。所以，顧凝看來，白莎莎不是鑽法律的空子，而是完全沒有將法律放在眼中。
    張魏：精辟。
    湛明：請相信法律一定能夠維護正義。
    田蕊：哈哈，湛隊居然在潛水。
    湛明：你們精力要是太旺盛，可以把《刑事訴訟法》再看一遍。
    眾人遁。
    ＊＊＊＊＊
    ‘現在的網友都是輿論倒，花錢找水軍、找槍手，想要多少評論有什麽評論？蔓藤指望她那點粉絲翻身？——做夢！’
    一家美容醫院的衛生間內，白莎莎一麵打著電話，一麵對著鏡子整理著頭發，臉上時而含笑得意，時而麵露鄙夷。
    ‘你放心吧，我谘詢過律師了，她想告贏我沒那麽簡單，最主要是維權成本太高，即使她贏了，我賠她點錢，都不夠她支付訴訟費的！再說了，維權這種事，兩年、三年都不一定出結果。我能耗得起，她能嗎？我這本書掙的，夠她寫十年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白莎莎‘咯咯’笑的更甜。
    ‘是她太識相，我找她和解，她還不樂意，那就打官司唄？這麽一炒，沒準我的書更火了！’
    白莎莎塗抹著口紅，嗯啊的應答著的電話那頭的人。
    ‘對啊，準備開新坑了，刑偵題材。主要是最近看上了一個刑警小哥哥，準備勾搭到手。——好了，先不和你說了，我在美容院呢，剛做了火光針，準備美美的去見我的小哥哥。’
    ‘恩，拜拜～’
    白莎莎補完了妝，走了，女廁最裏側隔間的門才被人緩緩推開……
    ＊＊＊＊＊
    自打那天湛明從顧凝家離開後，兩人就怎麽說話過，事後湛明冷靜的想了想，他似乎沒有必要和顧凝計較。因為她的腦回路，的確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何況自己是男人，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怎麽還不走？”
    湛明想請顧凝吃個飯，所以故意留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眼瞧著沒人了，起身走到了角落問了一句。
    顧凝的頭埋進了書裏，聽到湛明的問話後，抬頭看著他道：“我聯係了我的律師，他晚點會過來找我。”
    湛明蹙眉：“你是想幫原著維權？”
    顧凝點頭：“盡點綿薄之力。”
    看樣子，這頓飯倒是省了：“那我先走了。”
    “湛明！”
    顧凝叫了一聲。
    湛明停步，轉頭側目著一臉坦然的顧凝。
    顧凝靜默稍許，突然起身走到湛明的麵前，抬手為其整理了一下內扣的衣領子。
    兩人距離太近，近到湛明一低頭就看到了顧凝白皙的耳廓，就連她身上清香的洗衣液，嗅著都那麽好聞。
    湛明突感心中燥熱，沒來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而顧凝早已經後退到男女之間的安全距離外，她抬眸望著湛明坦然道：“上次的事，是我理解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湛明：“不會。”
    顧凝想了想：“你明天有約嗎？如果沒有，我想邀請你去公園走走。”
    湛明有些意外：“明天上午有約，下午怎麽樣？”
    顧凝點頭：“好，到時候電話聯係。”
    ……
    翌日。
    湛明赴了白莎莎的約，來到了一家咖啡館，咖啡館的名字叫做‘預見’。湛明覺得耳熟，卻也沒有多想。
    推門而入，咖啡館是簡約的裝修風格，很明亮也很舒服。桌子都是單人大小，一個人來靜坐，不會覺得突兀，如果朋友多，也可以將桌子拚湊。幾個書架將寬敞的空間，規劃成一個又一個的小領地，店主的心思倒也奇妙。
    “湛隊長，這兒！”
    一聲甜美的招呼聲響起，湛明尋聲看去，白莎莎身穿白色連體長裙，微笑著向自己招手。
    她的座位靠著玻璃牆，上頭嫁接著綠色的藤蔓，陽光暈過，光線斑駁。倒也給她增添了幾縷青春氣息。
    湛明走向她，與她寒暄幾句，切入了正題。
    白莎莎的問題準備的很充分，帶著一個筆記本，問一句，寫一句，態度認真。所以雖然有些問題很蠢又很無厘頭，湛明也願意認真回答。
    兩人相談甚歡時，湛明突然感覺如芒在背，他猛然回頭，對上了靜坐在角落中的女子。
    是顧凝。
    她並沒有看自己，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如今正直勾勾的盯著白莎莎，眼神冰冷而陰戾，湛明熟悉這個眼神，她每次看到屍體時，就是這個狀態！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湛明感覺她的眼球似乎比平常大了一圈，陰鷙的深眸中寫滿了‘不要靠近’的字眼！
    她不太對勁！
    湛明不太放心，轉頭匆匆與白莎莎結束了對話，當目送了白莎莎離開後，再回頭看向角落時，顧凝早已經不知了去向。
    撥打她的電話沒人接聽，再次撥打，她關掉了手機。
    湛明在預見等了顧凝近乎一個下午，她的電話始終都是撥打不通的狀態。他隻能離開。
    回了家時，天色已晚，隨便煮了一個泡麵下腹，手機突然響起，他急忙看了一眼來電，發現是警局打來的。
    湛明聽了電話內容，臉色沉了下來：“好的，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