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們被耍了！”
    張魏帶了一群人去了劉蕊家的舊宅，發現那個舊宅已經廢置很久了，就連門上的鎖都鏽跡斑斑，用鑰匙都打不開。
    最終進了院子發現裏麵一片荒涼，明顯是幾百年都沒去過人。惹的張魏還被劉父教訓了一頓，說她家姑娘殺魚都不敢，怎麽可能殺人！簡直荒唐！
    所以張魏不但什麽都沒找到的，劉蕊也被保釋了出來。一貫私下好性子的張魏，終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你們是沒看到，剛剛那個劉蕊衝我笑的樣子……”張魏想了半天，沒想到形容詞，脫口來了句：“這女的指定有問題！還是個演技派！”
    剛剛鬆了口氣的刑警隊，馬上又恢複了緊張的氣氛，劉蕊這條路走不通，他們隻能寄希望於蔓藤和方曉窯身上。
    “如果秦輕輕的口供屬實，那麽傳喚方曉窯和蔓藤很有必要，畢竟她們兩個都是犯罪嫌疑人！”
    湛明點頭，為今之計，這是個辦法。所以，申請下來傳喚證後，他親自給蔓藤家住的地方警局撥打了電話，電話內容提及兩點：一，兩人均是犯罪嫌疑人；二，方曉窯有可能會被人殺人滅口，請求警力保護。
    地方警察很配合，答應派遣兩名警員親自護送嫌疑人回東海。
    火車是下午兩點進站，所以一上午的功夫，辦公室的氣氛依舊很緊張。
    有劉蕊事件的前車之鑒，湛明對蔓藤也不敢小覷！帶著張魏、林慶華還有劉曉風圍坐在小會議室內商議如何審訊兩人，當然，突破口還是主要放在了方曉窯的身上。
    顧凝本就頭疼未愈，聽著幾人的商討，心裏覺得鬧哄哄的，於是請求湛明，讓柳海帶著自己重回凶案現場，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麽，湛明滿口答應。
    “顧凝姐在想什麽？和我說說唄？我腦子裏一團亂，根本就沒什麽頭緒。”
    顧凝不愛說話，柳海知道，可她一路一直眉頭緊鎖，分明就是在想事情。這就讓柳海十分好奇了。
    顧凝聽了問話，抬眸看了眼後視鏡，隻能看到柳海被曬得黝黑的側臉。
    “我在想兩件事：第一，案發當日，白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那；第二，我記憶中的美容醫院，到底是我的記憶出現了錯亂，還是案發當日我真的到過那裏。”
    車內安靜片刻，柳海回道：“我昨天聽曉風哥的推理，白子之所以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可能是蔓藤提前和她約好了吧？畢竟兩人正在打官司，又都是公眾人物，私下見麵談和解，自然不能去公共場所吧。所以就來了這麽個偏僻的地兒！”
    顧凝想了一想：“也許吧。”
    兩人一路閑聊，時間過得倒是很快。到了案發現場時，顧凝站在當日位置上發呆，回想著當日白莎莎的遇害模樣。
    跪姿、低著頭、雙手被砸的血肉模糊……以及胸口被插了一刀。
    “胸口被插了一刀？”
    顧凝突然低語。柳海沒聽清，反問了一句後，顧凝並沒有理會自己。反倒見她急急忙忙跑回了車裏查看著資料，不過片刻，她的眉頭緊鎖的愈發厲害。
    她馬上撥通了湛明的電話。
    湛明：“發現什麽了？”
    顧凝：“沒有發現什麽，反而想起了一件事。”
    湛明：“什麽事？”
    顧凝：“李非凡說，白莎莎胸口的那一刀，直穿心髒，幹脆利落，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學過醫！可我看了蔓藤、方曉窯和劉蕊的資料檔案，她們都不是這個專業畢業。
    “湛明，我們有沒有可能遺漏了什麽？或者是……被她們耍了？”
    昨日自從有了秦輕輕的口供，案情一下子就變的清晰明了，懷疑劉蕊也是順理成章。所以沒有人想起李非凡提及的這句話。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秦輕輕的專業是護士。”
    顧凝驚愕，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這太匪夷所思了。
    昨天秦輕輕回警局問話的樣子，顧凝還曆曆在目，樣子根本就不像說謊。難道？現代的人，都學會了演戲不成？
    顧凝忙問：“那她是不是在美容院上班？”
    湛明：“她是今年才畢業的，目前檔案上沒有同步資料，估計還在實習期。現在看來，幾個粉絲的口供都有問題，你先回來吧。”
    “好。”
    中午之前，刑警隊突然人去樓空，就連平常坐在辦公室的田蕊都安排外出走訪。
    與田蕊同行的人是顧凝，兩人到達的目的地是一棟商務樓下的咖啡店，麵見的人是宋怡穎，那天在秦輕輕家中聚會的妹子之一。
    為了讓她放鬆警惕，是柳海的一通電話約她下來的，畢竟在她心中，柳海也是蔓藤的粉絲。
    宋怡穎到了咖啡店，找了一圈，沒瞧見柳海的身影，剛要打電話時，田蕊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手持證件：“你好，我是警察，現就白子死亡案件，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宋怡穎的笑馬上僵在臉上，再看小巧的圓桌座位上，端坐一個女人。她姿容恬淡，眼睛深邃漆黑，這會兒子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宋怡穎對她有印象，正是那個被冤枉殺死白子的女警察。
    “坐。”
    顧凝開口，一個‘坐’字，似乎帶著魔力般，讓人不敢抗拒。
    宋怡穎田蕊先後落座。看著麵前被點好了一杯咖啡，宋怡穎道了聲謝，端起了咖啡想要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顧凝悠悠開口：“知道偽證罪嗎？”
    宋怡穎一驚，差點翻了手中的杯子。
    “偽證罪的主體是特殊主體，包括刑事訴訟中的證人。即行為人明知其虛假陳述與案件有重要關係的情節，但為了隱匿罪證而為之。根據民事訴訟法的第102條規定，人民法院可以根據情節輕重，予以罰款、拘留；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顧凝話音一頓，凝神注視著她又道：“你剛剛畢業，還不懂這個社會的殘酷性。相信我，沒有哪家單位企業，會願意聘用一個有案底的實習生！尤其她還牽扯到刑事案件中，畢竟關係到人命，她還能對警方信口開河。將心比心，如果你是老板，這樣的人？你會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