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娜見副主編走了，這才敢端著兩杯水進了辦公室。小丫頭臉上噙著笑，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湛明接過喝了一口。
    他試圖查看一下錢麗麗的抽屜和櫃子，不過都牢牢上了鎖。
    “你們主編最近一段時間，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朱娜鼓著嘴，想了半天後，小聲道：“私下有人傳言，她八成懷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懷孕？”湛明蹙眉：“為什麽會覺得她懷孕了？”
    朱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最近精神狀態和臉色都不是很好，偶爾還能在衛生間聽到她嘔吐的聲音，所以我們懷疑……她可能是懷孕了。”
    “這個症狀大概多長時間了？”
    朱娜眼睛轉了轉：“差不多有兩三個月了吧。”
    “那她可有抑鬱或者輕生的表象？”
    朱娜搖頭，堅定道：“這不太可能，我們主編十分要強，而且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根本沒有理由想不開。”
    湛明靜默片刻，漆黑的雙眸銳利有神。最後同朱娜客氣了兩句後，帶著劉曉風出了死者的大廈樓。
    “頭兒，您怎麽看啊？”
    開車的是劉曉風，見湛明正拿著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麽，好奇的問了一句。
    湛明回憶著錢麗麗全部上鎖的櫃子，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明天要去趟省廳，你到時候跟著華子，再過來一趟，咱們電話聯係。”
    “好。”
    湛明取出了手機，輸入一個地址，囑咐劉曉風道：“去這！”
    劉曉風瞄了一眼目的地的名稱：颶風搏擊俱樂部。臉上揚起了一個‘八卦’的微笑。
    湛明忽的拍了一下他的頭：“笑屁！好好開車！”
    “哦。”
    “湛明？你今兒怎麽有空過來？”
    搏擊館長孫衛龍一看到湛明過來，馬上開心相迎，說話間就要把湛明往裏側拉。
    “你小子既然來了，不和我比試兩下子就甭想走。”
    湛明拒絕無果，莫名倒也覺得身子骨有些癢癢，幹脆就隨著孫衛龍的換了身衣服，兩人先後登上了擂台。
    搏擊館的眾人聽聞館長要親自比試，所有人都上前看起了熱鬧。
    貓在搏擊館角落打著沙袋的顧凝，被熱鬧人群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向搏擊館中間擂台。心中猶豫著，慢慢走了過去。
    那是一場很精彩很自由格鬥對決，顧凝看不出門道，但心裏卻覺得十分震撼。直到結束後，她還覺得意猶未盡。
    她看著湛明與孫衛龍笑著寒暄，默默轉身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訓練場地。途徑身旁路過了一兩個美女，都指著湛明的身影說著，‘那男的顏值真硬，我一會兒一定要加他微信。’
    另有幾女嬉嬉鬧鬧，內容也全部都是在湛明的顏值上展開討論。更有腐女已經幻想著湛明的腹肌到底什麽形狀等等。
    顧凝看了她們一眼，笑容春光滿麵，再往下看，波濤洶湧。
    她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其實……擠擠也有。
    “聽師姐說，你的進步驚人。”
    顧凝動作一滯，轉頭看了眼湛明，他似乎剛洗過澡，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的清爽氣味。
    很好聞。
    “你把胡子刮了！”
    顧凝問：“是因為我昨天說的話嗎？”
    湛明有些不自在，摸著光潔的下巴道：“想換個形象。”
    顧凝靜看了他半天，最後由衷說道：“你這樣子，比較好看。”
    湛明笑笑，打量著她的運動緊身衣一眼，也道：“原來，你不穿古裝的時候，長這樣。”
    顧凝低頭看著上半身的運動內衣，罩杯讓她自卑。
    “你找我有事嗎？”
    “對，可以和我聊聊嗎？”
    “好，我請你喝咖啡。”
    兩人並排前行。湛明的出現，似乎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顧凝討厭這樣的注視，哪怕那些注視，都隻是路過在她的身上也不行。她腳下加快了腳步，頗有些與湛明劃分界限的意味。
    ‘喂，帥哥！’
    湛明想去追，自己卻被一個美女攔住了去路，再看顧凝，人也已經走遠了，完全沒有等自己的意思。
    “有事？”
    女孩笑笑，眼睛裏帶著狡黠，指著顧凝的背影道：“那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怎麽了？”
    女孩眼睛一亮，掏出了手機解鎖：“我看你功夫挺好的，想和你討教幾招，可以嗎？”
    湛明盯看了她的手機一眼，眸子微冷：“我不會用手機！”說完，一個迅雷不及的速度閃身，繞過了女孩的阻攔，腳下飛一般的追尋著顧凝的蹤跡。
    留下那女孩在電風扇下淩亂……
    午後的陽光帶著慵懶的氣氛，它們穿過窗戶，打在顧凝的身上暖暖的，試圖將她平淡的模樣，耀出一道恬靜的色彩。
    湛明呼了口氣，走到了她的麵前坐下，桌子上點好了咖啡。
    “冰咖啡，你喜歡的。”她道。
    湛明道了聲謝，並沒有和她解釋，上次點這個的原因，是因為那天實在太熱了。
    “你想來警局上班嗎？”
    顧凝淡問道：“你說的是輔警招聘嗎？”
    湛明稍許意外：“你知道？”
    顧凝回：“一個小時前，你的那個桃花眼的同事過來找過我。”
    桃花眼？那不就是李非凡？
    “他和你說什麽了？”
    顧凝道：“他說他缺一個打下手的跟班，還承諾可以帶我出現場。”
    “哦。”湛明壓了口咖啡，不經意的說道：“那小子看上去性格不錯，可一屍檢起來的時候，就和換了個人似得，脾氣暴的很，局裏之前給他找了兩個助手，都因為受不了他，被調去別的分局了。”
    顧凝不說話，纖細的手指打磨著的咖啡杯子的邊沿，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湛明見她不說話，放下了杯子沉道：“我看你倒也不怕死人，沒準還真的能勝任這個職務。但記得先去醫院開個神經病鑒定報告。加上你律師和李非凡的擔保，可以報名的。”
    顧凝慢慢抬眼，緊盯著湛明一眨不眨。
    “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她問。
    湛明一臉雲淡風輕，回道：“路過就來看看老戰友，突然想起局裏招聘輔警的事，我看你似乎對凶案推理挺有興趣的，就順便問問你。”
    顧凝點頭：“謝謝，我知道了，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去訓練了！再見。”
    說完，起身離開了。
    湛明心氣不順的呼了口氣，一口氣咽下了所有的咖啡，靜坐了半天，肅穆的離開了搏擊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