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
    湛明話還沒說完，門口的小大人喚了聲自己的名字，聽著動靜似乎不太對，湛明急忙看向她，這一看了不得，小大人的眼睛通紅，一雙眼睛跟決了堤似的撲簌撲簌的流眼淚。
    “我心口疼，一呼吸就疼。”
    湛明瞧在眼裏，心頭緊澀，終於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幾乎是飛奔向她，直接將小大人死死擁進胸膛裏。
    “別疼，我錯了，和你鬧著玩呢。
    顧凝沒有哭聲，就是眼淚不住的流，滾燙的眼淚的浸濕了湛明的襯衣，灼的他胸口疼。
    湛明心疼不止，感覺說什麽都是徒勞，可又不能什麽都不說。感覺她似乎好點了，小心翼翼的鬆開她看了眼。
    恩，哭的鼻頭都紅了。
    他連忙從門口包裏掏出了一個戒指盒子。
    孫光洪投訴他，導致他停職查辦。下午實在閑的蛋疼就去逛了逛珠寶店。一眼就瞧上了這個戒指。
    不值錢，但樣式特別。
    上麵雕著古典的紋飾，店員和他說了名字，他沒記住，反正覺得，顧凝肯定喜歡。所以，買回來送她帶著玩兒。
    這東西求婚太寒磣，求諒解還行。
    所以，打開、單膝跪地，盯著她委屈巴巴的小臉，開口：“我……”
    顧凝：“我願意。”
    湛明：“……”
    ＊＊＊
    莫名其妙收獲一個媳婦，湛明不怎麽開心。這不是他想要的求婚儀式。
    反正傻乎乎的顧某女滿心歡喜套上了戒指，末了還誇了自己一句：“你很用心。”
    湛明實在心虛，試探的問了句：“這個草叫什麽名字來著？”
    “彤管草。”
    “對，就是這個名字。”
    一麵應付著，一麵搜索。
    古書中指植物：四月而紅，花語為：結緣，傾慕。
    民間傳說：若是能與心上人一同觀賞彤管，便能與對方結下三世之緣。
    但若是心上人還未知曉自己的心意，便送他一支，就意味著表白心意，若是對方收下了彤管，便是也有意與你。
    出自《邶風?靜女》。
    湛明默默放下手機。
    一時間心亂如麻，忽而聽到顧凝蚊聲傳來。
    “我們行周公之禮吧。”
    湛明摸摸脖子，心裏暗暗的尋思，用一個幾十塊錢的破戒指，就把她便宜占了是不是不太地道。
    “那個……周公估計不在家。要不改天？”
    顧凝紅腫的眼睛轉向他，然後視線慢慢下移，最終視線定格。
    湛明神情肅穆，雙手不自覺的交叉，捂住了關鍵位置。
    這舉動？
    顧凝一下子領悟了什麽
    湛明似乎清晰的聽到腦袋裏‘轟’的一聲，雷的他外焦裏嫩。
    ‘叮～’
    幾乎同時的，兩人的手機響了，打破了房中尷尬詭異的氣氛。
    顧凝蹙眉：“張曦兮約我吃飯。”
    湛明也將手機遞給她看：“也約了我，不過這個壹號公館～”
    湛明話沒說完，默默搖頭，末了還長歎一聲，顧凝想了想，起身從櫃子裏取了端出一套衣服放在他麵前。
    “明天你穿這個去。”
    紅木盒子沒雕花，不過看著就知道，這東西，透著一個‘貴’！湛明好奇打開，裏麵擺放一套男士衣裳。摸了摸，沒感覺出有啥特別。
    “這盒子不錯！”
    顧凝蹙眉：“你喜歡這個盒子？”
    “沒，衣服也不錯。”
    嘻嘻哈哈，將裏麵的衣服取出抖落開，這才發現其中的精妙之處。
    那是一套黑色的中山裝，右側袖上還繡著一對騰雲展翅的仙鶴，栩栩如生。湛明穿上試了，鬆弛有度不死板，還端著穩重帥氣。
    “喜歡嗎？”
    湛明還能說什麽？低頭吧唧一吻：“和喜歡你一樣喜歡。”
    顧凝臉紅，從盒子的抽屜中取了雙布鞋遞給他：“配套的。”
    湛明挑眉：“你認真的嗎？這麽高大上的衣服？配雙布鞋？”
    顧凝點頭：“你當警察這麽多年，應該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那些一眼看上去珠光寶氣的人，往往底子很虛。
    而那些深藏不露的人，反而穿著樸素，生活簡約，他們追求的是品質和隨性。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過粗布麻衣、清茶淡飯的日子吧。”
    湛明嘴角抽了抽：“我還在長身體，清茶淡飯我恐怕吃不消。”
    “30歲還在長身體？”
    湛明點頭，正色道：“長！男人都是後天發育！”
    顧凝：“神經病！”
    ＊＊＊
    “昨天你見到孫誌強了嗎？”
    翌日的早會，依舊是張魏主持，聽了他的詢問，顧凝點頭：“見到了。”
    張曦兮問：“在哪見的啊？”
    顧凝：“約在了一個酒店。”
    張曦兮：“什麽酒店？”
    顧凝蹙眉看她一眼，張曦兮笑笑：“我就是發現點什麽，想和他確認一下。”
    顧凝了然：“他的狀態不是很好，現在去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不過我相信他如果想通了，一定會聯係我的，到時候我領你一起去。”
    張曦兮旋轉著手中的中性筆，不情願的說：“不告訴拉倒。”
    會議室安靜片刻，張魏幹咳一聲：“華子，你那有什麽收獲？”
    林慶華開口：“凶案現場5公裏處有大型的廢舊工廠，我今天需要多派幾個人過去看看。”
    張魏點頭：“一，追溯到孫曼曼被綁架當天，知道孫曼曼的行程的有以下幾個人，孫曼曼的助理、司機、以及聚會當天5個富家小姐。
    二，根據死者的死亡姿態，有嫌疑的人是7名職業顧問。不過根據昨天的走訪，除了一個叫宋強的人外，剩下的基本可以排除。
    三，死者的死亡樣子，除了我們、孫父，剩下的就是凶手知道。可昨天在死者單位時，其同事之間就已經傳開了死者的死亡狀態。流言的最初，主要是從司機班5人、保安隊4人中傳出來的。這9人和那5個富家小姐……明顯沒有社會交集，所以，5個富家小姐現階段也可以排除。
    四，據孫誌強助理的話，以及孫曼曼的日誌中所提，我們有理由懷疑，孫家的四個孩子中，隻有孫曼曼是孫誌強親生女兒。而孫光洪昨天也親口說過‘大戶人家隻有爭奪家產的人，沒有妹妹’的話，所以，孫家的三個孩子，都有‘雇凶殺人’的嫌疑，如果我們沒有指向性證據，不建議去打草驚蛇。
    以上，孫曼曼的助理、宋強，以及司機和保安9人，就是今天要依次走訪的對象。所以，分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