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兮補妝緩緩歸來，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她。
    對於張曦兮今天的穿著，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顧凝想到的隻有一個：交際花。
    她穿著時髦的長裙，走著婀娜的步伐，紅唇似火，媚眼含笑。
    “警察？”孫光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脫下了製服，一樣的騷。”
    顧凝眉頭鎖的更深，湛明也緊了緊茶杯。
    “孫光洪。”
    孫光洪回頭，看著顧凝笑：“怎麽了呢？顧警官？”
    顧凝鄭重道：“我勸你善良。”
    孫光洪哈哈大笑：“這是我本年度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當今社會是有錢人的天下，就你們手裏那點權利，我不善良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顧凝？”
    突如其來的招呼聲，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顧凝回頭，先是一愣，隨後連忙起身：“呂峰，你怎麽在這？”
    呂峰走近她，她的眼睛澄澈有神，黑白分明。
    他忍不住心口的巨慟，試探著抬手輕撫向她的頭，誰知眼前一晃，除了她的頭發，什麽都沒抓住。
    但，發絲很軟。柔軟似水，是他想象中的感覺。
    湛明手攏過顧凝的肩膀，看著呂峰笑問：“呂大教授？你怎麽在這？”
    呂峰眼裏噙著淡淡的微笑，慢條斯理的開口：“約見了客戶。”
    這會，孫光洪也從張曦兮的口中得知了呂峰的身份，再看他的身著打扮，起身客氣的伸手：“原來是心理學教授？失敬失敬！”
    呂峰看著孫光洪的手，猶豫了片刻，握手。
    “介意多雙筷子嗎？”
    一麵詢問，一麵取了帕子擦手。
    孫光洪看著這麽明顯的舉動，心頭生了一股子悶火。不過麵色從容：“我的榮幸。”
    “剛剛你們在聊什麽被我打斷了？”呂峰問。
    顧凝：“一些悖論而已。”
    呂峰接過顧凝倒的茶：“我喜歡聽悖論。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顧凝看向淡笑的孫光洪：“這位孫先生說，當今社會是有錢人的天下，我手裏那點權利，撼動不了他。”
    呂峰聽後，由衷稱讚：“孫先生這話說的不假，隻要你不犯法，警察自然撼動不了你。當然，你要是觸犯了法律，就另當別論了！”
    孫光洪愣了愣，回神大笑，緊張的氣氛瞬間緩解。孫光洪一個響指，身著古典服飾的服務員開始上菜。
    ＊＊＊
    一頓飯吃的食如嚼蠟，顧凝似乎有些理解了孫曼曼為何囂張跋扈的原因。
    孫光洪本人，真的十分欠揍，還是讓人有怒而發不得的欠揍。
    用他席間的一句話來說：‘我就喜歡看別人一臉生氣，又不能把我怎麽著的樣子。’
    “幾位吃好了嗎？”
    湛明和顧凝沒說話，反而是呂峰笑稱：“謝謝招待，吃的很好。”
    孫光洪高調的打一個響指：“買單。”
    “先生您好，共計消費元，現金還是刷卡？”
    孫光洪掏出一張銀行卡給她。
    服務員接過刷卡，不過一會：“不好意思先生，您的這張卡已經被凍結。”
    “不可能？你們刷卡機壞了吧？”
    服務員又刷：“不好意思先生，確實是您的卡已經被凍結了。”
    孫光洪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依次掏出了幾張卡遞給服務員，結果，都是一樣。
    服務員的笑容漸斂，孫光洪臉變紅，拿起手機：“稍等，我去打個電話。”
    突生變故，讓張曦兮有些難堪，起身想要跟出去，湛明一聲冷嗬：“你給我坐下！”
    張曦兮看著湛明陰霾的神情乖乖落座。
    湛明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的嗬斥：“你穿的這是個什麽玩意？還有你這個臉，畫成這樣嚇唬鬼？孫光洪犯罪嫌疑人你不知道？還把孫誌強的地理位置告訴他？長腦子了嗎？”
    張曦兮眼睛泛紅，羞愧的低下頭了。
    顧凝招呼一旁看熱鬧的服務員：“5人，4人對嗎？”
    服務員愣了愣，心算片刻：“是的。”
    顧凝點頭：“那結算4人的，至於那位先生的錢，請他自己支付。”
    “好的。”
    ……
    孫光洪打完電話歸來，看著空無一人的餐桌愣了。
    “您好，您的朋友讓我告訴您，他們已經結賬離開了。”
    孫光洪鬆了口氣：“那行。”
    服務員看他提包要走，微笑又道：“不好意思，他們隻結算了4人的，您的那份沒有支付，一共7600，現金還是刷卡？”
    ＊＊＊
    “從今天的反應來看，我覺得孫光洪是買凶綁架的幾率不大，因為他這個人好大喜功，沒那麽嚴謹的思維邏輯。”
    深夜的家裏，顧凝擼貓，話說了半天也沒見湛明回複，抬頭看著他，此刻正跟個掃描儀似得上下左右來回看。
    “你在找什麽？”
    湛明沒理她，又跑去陽台看了一圈。
    半晌後，心事重重的坐在了顧凝的身邊。
    湛明的記憶中，呂峰是個高冷的人物，從前見他一麵太難，所以每次見他都恨不得將他綁在身邊問東問西。可自打顧凝出現，這個呂峰好像經常性出現在他們麵前。
    難道他覬覦顧凝的美色，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所以偷偷給她安裝了跟蹤係統？
    想到這，對顧凝勾了勾手指：“手機拿來！”
    顧凝也不知道他這大半夜發的什麽瘋，但還是乖乖把手機奉上。
    ……
    從衛生間出來時，顧凝看到了自己的手機遺體。
    顧凝茫然：“你對它幹了什麽？”
    湛明摸摸脖子：“我剛才一下子沒拿住，明天給你買個新的還你。”
    顧凝緊盯著手機：“從創口的分析來看，明顯是凶手持凶器重擊所致。凶器應該就是茶幾上已經瓷了口的煙灰缸。而你的食指上沾有明顯的黑色煙灰。很明顯，你就是殺死手機的凶手！
    說，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湛明英俊的臉嚴肅而平靜的回：“很簡單，我想送你個新手機。”
    ‘額？’
    顧凝眨眨眼：“可你上個月的獎金已經沒有了，這個月又受了處分。哪來的錢？”
    “我就不能有點積蓄嗎？你真當警察都是窮鬼？”
    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錢包裏遞了張銀行卡給她：“密碼，收好了，小爺有錢，以後小爺養你！我警告你，一定要用，不用就是不給我麵子！聽到了嗎？”
    顧凝伸手接過他的銀行卡。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