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都什麽味啊。”
    陶德慶的家兩室一廳，本來就不寬裕了房間，因為滿地的雜物，愈發淩亂不堪。大夥兒掩鼻，看著淩亂的房間紛紛在門口駐足。
    客廳兩灘血跡刺眼，以及被肆意翻找後丟棄物品的被扔的到處都是。
    很明顯，這裏曾發生過打鬥，並且凶手在殺了人後，試圖翻找某樣物品。也許是陶德慶家值錢的物品，也許是其他。
    大夥小心翼翼的進了房，有道滴濺血跡直通臥室的電腦前，電腦屏幕上滿是噴湧血血跡，現如今已經變成了凝固的黑色。
    電腦桌上還有沒吃完的剩菜，也已經生出了黑綠色的菌毛。
    劉曉風：“這麽看來，應該是劫殺！”
    “八成。”林慶華看著淩亂的家，點頭說：“凶手入室搶劫，結果和這家人發生了衝突，一怒之下殺了陶德慶和他妻子，然後他就拿著滴血的刀，一路走一路尋找，結果在這間小臥室看到了陶森森，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一家三口之後開始翻找值錢的物品。後來擔心被人發現，他又選擇了拋屍。”
    柳海：“有個問題！”
    林慶華：“說！”
    柳海：“陶森森27歲，手腳健全，沒理由聽不到外麵的打鬥吧？可我看著小臥室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湛明彎腰拾起了地上的耳麥。與此同時，休眠的電腦屏幕也亮了，電腦屏幕上還停留在o的遊戲頁麵。
    柳海撓撓頭：“哦，剛剛沒注意。”
    湛明說：“給技術科的人打電話，來現場取證。”
    “好。”
    湛明回頭：“顧凝呢？”
    田蕊馬上說：“顧凝姐正和鄰居問口供呢。”
    ……
    “這家人是頭兩年搬過來的。”
    房子一層三戶，沒有電梯，陶德慶的家是301。
    報案的人是303戶，戶主是一對退了休的老夫妻。
    戶主妻子麵善，看著顧凝又說：“這家人一口老巴子口音，俺隔三差五就能聽到他們家在吵架。哎呦，吵的可凶了。”
    顧凝想了想：“什麽叫老……巴子？”
    湛明掩笑，上前拽了一下顧凝的後衣領：“做筆錄。”
    “哦。”
    顧凝默默後退了一步，聽到湛明用地道的東海話和戶主妻子閑聊。
    湛明：“大姨，他們家經常吵什麽你知道嗎？”
    大姨：“倒也沒細聽，好像是他家那兒整天不工作，在家玩遊戲的事。”
    大姨上前拉著一下湛明：“嫩是不知道，他家的兒，很不像話了。我隔三差五就能聽到他凶他爸媽。”
    湛明：“還有呢？”
    “具體的也沒細聽。”大姨指了指她的窗戶：“都是做飯的時候才能聽到，平常不去管別人的家事。”
    湛明：“那你最後一次聽到他們家吵架是什麽時候？另外，這半個多月左右的時間，嫩有沒有聽到他家有特別的聲音……比如慘叫聲之類的？”
    大姨想了想：“半個月前，兒媳婦給俺報了一個泰國旅遊團，旅遊回來後，就沒有聽到他們家在吵架了。”
    “旅遊？”湛明追問：“那嫩家可遇到賊了嗎？”
    “賊？”大姨一愣：“沒遇到賊，怎麽？他們家是小偷殺的？”
    顧凝聽了戶主妻子的話，招呼也沒打，匆匆下了樓。
    再回來時，大姨已經不見了蹤影，樓道口隻剩下湛明一人，倚靠在樓梯的轉角扶手處抽煙。
    天陰，樓道有些灰暗，牽連的他的眼神有些疏淡，聲音沉而有力：“安裝防盜窗了嗎？”
    顧凝：“　301戶安了，302和303戶沒安。”
    “所以安了防盜窗的家裏遭遇了劫殺，沒安的，反倒沒事？”湛明覺得有點意思，又問：“還發現什麽了？”
    顧凝：“301的房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家裏也沒有快遞和外賣盒子，所以我猜測，凶手可能和陶德慶一家認識。”
    湛明點點頭，目前知道的線索太少，顧凝說的是最合理的推測。
    “如果是你，你會讓快遞和外賣的人進家裏坐坐嗎？”
    “如果快遞的物件太大，我恐怕會讓他進來。”顧凝想了想：“不過應該隻會放在門口，但陶德慶家的打鬥是在客廳……這更說明凶手和陶德慶一家人認識。”
    湛明吸了最後一口煙：“陶德慶家的飲水機在客廳，而且大桶水明顯是新換的，有沒有可能是送水工。”
    顧凝蹙眉，看向湛明：“我沒注意這點。”
    “那你剛剛在注意什麽。”
    “我在注意你。”
    我在注意你。
    語氣不驕不躁，大眼睛澄澈，　這一句如沐春風，湛明陰霾了幾天的心情瞬間明朗。
    “注意我幹什麽？”
    顧凝看著他的臉，剛剛還有些冷漠，怎麽一下子掛了笑，不過笑了好看。
    “原則上來說，我們現在重新做回朋友了。”
    湛明點頭沒做聲。
    “既然是朋友，就代表還可以發展。”顧凝想了想鄭重說：“我們在一起過，性格也合適，唯一讓你覺得我不好的就是，我的某些做法有欠妥當。但學無止境，我願意改變。所以，你願不願意讓我追求你？”
    果然……
    那天他說了句氣話，等她下班走後，他看到她筆記本中的等式，如下：
    失戀＝離開＋收拾行囊＋飼養寵物＝重新做回朋友
    朋友＝追求＋培養感情＝戀人
    所以：失戀＝戀人
    這是什麽等式？簡直非人類。
    湛明一頭霧水，故意冷她幾天，結果驗證了她的腦回路。
    邏輯逆天！
    “我如果說不願意，你會怎麽做？”
    顧凝愣了片刻，認真想了半天：“那我們就繼續做朋友，至於擇偶的方麵，我可以接受別人的追求。”
    湛明瞬間蹙眉，目光沉沉：“有人在追求你？”
    她點頭：“趙默在追求我，而且我認真分析過，他這個人也很附和我的擇偶標準。”顧凝拿出手機：“剛剛他還給我發了信息，他說他會接替你的位置，我想我很快就是他的助理了。”
    “他做夢！”
    湛明想也不想的打斷，伸手就奪下了她的手機。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心中壓火：“工作的時候不能玩手機！沒收了！”
    “……哦。”
    又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