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凝早早起床煲了湯，末了還打包一份帶到警局。
    法醫辦公室裏，李非凡樣子有些頹，看到顧凝來了，兩眼一彎閃爍著的溢彩：“給我帶愛心便當了？”
    “魚湯。”
    李非凡道謝接過，開了飯盒，湯還是熱乎的。
    “昨天我怎麽回來的？”
    顧凝：“我從一個女人手裏把你搶回來的。”
    “女人？”李非凡搖晃著腦袋，　裏麵亂成一團漿糊：“什麽樣女人？”
    “前凸後翹小蠻腰，膚白貌美大長腿。文可清音小蘿莉，武可蠟燭小皮鞭～”
    “噗～”李非凡噗笑：“你哪學來這一套一套的？”
    “那女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的，還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和她沒法比。”
    “後來呢？”
    顧凝看著他說：“我說我有錢。”
    李非凡：“繼續！”
    顧凝：“她不依不饒，執意讓我拿錢砸她，我沒辦法，隻能照辦了。”
    李非凡一愣，隨後問：“多少錢？”
    顧凝蹙眉：“大概有二十幾塊吧，都是平常買包子找的零。”
    零？不會是硬幣吧？
    李非凡一聲冷抽，猛地抬頭：“你確定這麽做了之後，活著離開酒吧了？”
    “不然呢？”顧凝看了眼手腕：“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待其走後……
    “我靠！”
    李非凡看著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問：“你們說，我這算不算死裏逃生？”
    “在我們老家，顧凝這樣的人就是二愣子！太虎了～”
    “我家鄉話，彪子～”
    “我看是缺心眼子～”
    “善意提醒你一句，那家酒吧你就不要再去了！現代的女人啊，個頂個的心狠手辣。被人用硬幣砸，不要你命才怪呢！”
    ……
    審訊2室。
    王楠靜坐，她很平靜，也很從容。對於警察的問話，她出奇的冷靜回答著。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東西是李佳佳讓我準備的，她那天心血來潮說要複習一下采取指紋的過程，我是她助理，難道有說‘不’的權利嗎？”
    林慶華：“那你就沒問問她想用來幹什麽？”
    王楠：“警察同誌，我隻是她助理，又不是她的老板，她想做什麽需要和我報備嗎？還有，我和章可兒無冤無仇，我就是個助理，又沒想和她搶角色？我為什麽要殺了章可兒？”
    林慶華：“你和章可兒沒仇，但是和李雅有啊。”
    王楠笑了：“我和李雅是因為這部戲才認識的，一共才見過3次麵，我和她能有什麽仇？而且，李雅遇害我那天，我離開過片場，那之前她還活蹦亂跳的，我回來她就死了，我根本沒有時間動手啊？”
    林慶華‘恩’了聲，取出了一張文件：“真看不出來，王小姐以前是跳舞的？”
    王楠微微蹙眉，不過瞬間恢複平靜：“是，但後來出了事故，我不能再跳了。”
    林慶華：“是因為14年的那場跳舞比賽吧！聽說你在上場前，曾在衛生間摔過一跤，你也就是因為這一跤才不能繼續跳舞了？”
    王楠想了想：“是嗎？事情過了這麽久，我都不記得因為什麽了。”
    “不記得？”林慶華身子微微前傾：“不可能吧？你可是跳舞的好苗子，原本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你，就因為這一跤，你的前程大毀。”
    王楠笑笑：“你也太嚴重吧？我隻是不能跳舞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想要成功的路徑很多，不能跳舞我是很遺憾，可我還有更多的選擇，現在我活的不是好好的嗎？”
    林慶華佯裝沒聽到，低頭擺弄著文件：“真是巧，李雅也參加了這場跳舞比賽，成績雖然並不理想，可也得了一個鼓勵獎。”
    林慶華話音一頓，盯著她道：“如果要不是她導致你摔了一跤，也許這個獎是屬於你的！”
    王楠的臉依舊是笑的，可若仔細看就能發現，她的臉頰有些微微的顫抖，不過她很聰明，抬手捂了捂臉後，語氣輕鬆的說：“警察同誌，你就不要在套我的話了，在沒有拍這部戲前，我真的不認識李雅，而且當年摔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相信我，殺人是犯法的，我為什麽要拿自己的青春做賭注？傻子才會做這種事呢！”
    ……
    觀察室內一聲歎息。
    “昨天請她回來做詢問筆錄時，她就是這個樣子，看來再沒有突破，我們就要放人了。”劉曉風無奈的說。
    警方抓捕孟小芹和楚湘，是因為有李佳佳的視頻和口供，不過請王楠回來錄口供，除了她家裏搜到的采集指紋用到的器具外，沒有任何實際性證據，嚴格來說，警方沒有權利扣留她。
    凶器，留在現場；根據李佳佳提及王楠當晚所穿的衣服，也沒有在王楠家中發現。
    很有可能，她在殺了人的第二天，就已經把自己所有不利的證據全部拋掉了。
    最主要的是，李雅遇害，她不在現場，而章可兒被殺，她沒有動機。
    “楚湘和孟小芹的口供怎麽樣了？”顧凝問。
    劉曉風：“張哥正在和孟小芹磨豆腐，招供是遲早的事。但現在擔心主要擔心孟小芹為了楚湘會主動把兩條人命都扛下來就麻煩了。”
    顧凝想了想：“讓他們出來喝口水，我想和王楠單獨談談。”
    “好。”
    ……
    “不好意思，流程上就是這麽麻煩。先喝口水吧。”
    顧凝將水放在了她的麵前後，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麵前。
    王楠道謝，端了杯子小飲一口：“沒關係，畢竟是兩條人命，我也很希望能盡快抓到凶手。不然回去工作都沒心情，整天提心吊膽的。”
    顧凝緩緩入座，也啞了口水：“其實我知道你有些事在瞞著我們。”
    王楠的瞳孔急速的收縮，還沒想到怎麽回答，就聽顧凝又道：“李佳佳和陸曼的關係並不好是嗎？”
    王楠神色緩緩鬆懈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難色。
    “我問過導演了，是李佳佳執意要求捅陸曼一刀，還說是為了讓那場戲更有張力。現在想想，她估計就想要了陸曼的命。可惜那刀沒開刃，要不然陸曼一定凶多吉少。”顧凝歎了口氣：“你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