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是暖的，王楠來回緊攥，意欲給自己暖手。聽了顧凝的話後，淺淺的笑了：“可能是她嫉妒心太強了吧？”
    顧凝的表情很明顯的被她的話吸引，馬上問道：“李佳佳嫉妒心很強嗎？”
    王楠有些為難，猶豫了很久後，緩緩啟唇：“對，而且她還總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就是因為時運不濟，才總是做女二號。說實在的，我沒覺得女二號不好。多少演員都是因為演惡毒角色出了名，可惜她不這麽想。甚至還……”
    王楠沒有說下去，顧凝眸子一凜，追問：“她都做了什麽？”
    王楠咬唇：“其實，章可兒根本就不是顧宗昌的情人。”
    “這個我知道，我大伯才不會喜歡她這樣的小屁孩呢。”顧凝挑挑眉，忽然問：“難道是李佳佳因為嫉妒章可兒，所以到處造謠？”
    王楠點頭：“第一個開始說章可兒是顧宗昌幹女兒的人就是李佳佳，在加上章可兒的演技真的不好，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就信了。不過也因為這個謠言，章可兒在片場很受歧視，大家表麵上對她恭敬，私下裏罵她罵的可難聽了。聽盈盈說，章可兒經常一個人酗酒，喝多了就哭。也挺可憐人的。”
    顧凝臉色十分難看，氣憤的說：“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狡猾還惡毒！做了這麽多虧心事，還不肯承認殺了人！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
    王楠一愣，似乎沒想到顧凝是這麽意氣用事的女人，她想了想後，拉住了顧凝的手安撫道：“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她殺人的證據的。”
    顧凝沉沉的歎了口氣，平複了心神說：“上次在你家聊天的時候就發現了，你這個人很懂安慰人，我們湛隊長對你一見鍾情。你當時是沒瞧見，他一看你臉就紅，對了，你有男朋友了嗎？”
    審訊室外，幾人緩緩轉頭看向了一旁臉色難堪的湛明。
    ‘有了，我和男朋友談了兩年了。’
    “那太可惜了，我們湛隊長人可真不錯。”顧凝想了想：“不過像你這麽懂事的姑娘，沒對象才真奇怪呢。你男朋友對你一定很不錯吧。”
    王楠微微笑了，與之之前的笑容相比，這個笑容更真實，更溫柔，她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還行。”
    顧凝漏出羨慕之色：“真羨慕你，不像我，總是遇人不淑。”
    王楠試探問：“難道因為……錢？”
    顧凝暗暗點頭：“對，他們都是為了錢接近我。”
    “別難過，你總能遇到好的。”
    “也許吧。”顧凝氣壓很低，輕緩緩的說：“我也很羨慕楚湘。”
    王楠一愣：“羨慕她？為什麽？”
    顧凝取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給她看。
    視頻中，於飛和楚湘在停車場幽會，兩人相擁親吻了很久很久，最後，楚湘小鳥依人的依靠在於飛的懷裏，兩人呢喃低語，視頻一共有五分鍾長，兩人依依惜別時，楚湘還送了於飛一瓶香水作為禮物。
    顧凝看著王楠的小臉慢慢變得慘白無血，若無其事的說：“這是我無意間拍到的，你看看他們兩人在一起多般配了！一個是經紀人，一個演員，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兩人一起成長、奮鬥，想想就覺得浪漫。”
    王楠的呼吸開始變的很沉，與此同時，眼睛也變的尤為淩厲，她緊攥著顧凝的手機指骨泛白，另一隻手，拳頭緊握，似乎就在憤怒的邊緣。
    “我悄悄和你說，李佳佳一口咬定殺死章可兒的人是楚湘，我也覺得她有作案嫌疑。你想想，如果章可兒死了，於飛手下的藝人那不就隻剩下楚湘一個了？那以後所有的資源不也都是楚湘的了？而且上次因為章可兒的事情我去找他，他居然完全不顧章可兒的生死，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知道楚湘要殺了章可兒，所以就故意袒護楚湘？”
    顧凝話音一頓，指著視頻中的於飛又說：“不過他鼻頭尖梢，唇薄如紙，這種麵相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最擅長騎驢找馬，在愛情上目的性強，會把利益帶到情感中。——對啊！我可以請於飛回來喝喝茶，這種薄唇的人心裏隻有自己，口供最好套了。嚇唬幾句就會招供，為了自保，他一定會把楚湘供出來！”
    顧凝連忙起身，伸手愈奪手機，不過手機被王楠緊緊攥著。
    “你沒事吧王小姐，臉色好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你別裝了！你給我看這個視頻的目的是什麽？”王楠突然暴怒，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的甩扔在了單麵玻璃上：“我的男朋友就是於飛，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顧凝愣了一下，回過神臉色恢複了肅穆，而後冷著臉看她：“你和楚湘到底誰是他的女朋友，誰是第三者，我並不確定。因為當天楚湘離開之後，你又跑去找了於飛。
    同樣的，他也是先抱著你，然後用吻過楚湘的嘴親了你。說實話，我看著看著竟然有些反胃。事後我還問他，香水是什麽牌子的，他說是香奈兒的。怎麽？你們抱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聞到嗎？”
    顧凝注視著王楠的額頭上的青筋暴戾，冷笑一聲：“依照程序，於飛有義務和我們回來調查，你說，萬一他一個不經嚇，把你們合謀交換殺人的方法說出來怎麽辦？”
    顧凝想了想：“不對，他那麽聰明，應該會留一個對自己有用的女人，楚湘她長的好，演技好，前程也好。最主要的是，她沒殺人。準確的說，她沒用自己的手殺人，會有孟小芹替她頂罪。你說你要是於飛，你怎麽選啊？”
    王楠歇斯底裏的大叫：“你別說了！”
    “不說？”顧凝笑的更大聲：“我不說你怎麽認清現實？你，王楠，一個跟了於飛兩年的女人，沒事業、沒前途，怎麽和楚湘爭？醒醒吧你！於飛對你新鮮感早就過了！他是為了楚湘才慫恿你去殺章可兒的！
    現在一切都有了結果，你還執迷不悟什麽？章可兒死了，你和孟小芹因為殺人入獄，你想想誰最受益？是楚湘！她不但完完全全擁有了於飛，她還擁有了角色，她大紅大紫是遲早的！人家以後是家喻戶曉大明星！你呢？——一無是處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