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章可兒是我殺的。”
    良久的發泄情緒過後，王楠掩麵，哽咽說道。
    林慶華看了眼顧凝：“說說原因！”
    王楠沉吟片刻：“14年，我代表學院參加一場舞蹈比賽，我為了這場比賽，辛苦排練了一個多月，信心十足的上了場，可開場不到2分鍾，我就覺得後腰疼的厲害，我十分痛苦，甚至倒在了舞台上動也不能動！”
    王楠良久的沉默後又說：“醫生檢查後告訴我，如果不想變成癱瘓，我恐怕現階段都不能跳舞了。我問醫生，現階段是多長時間？他說，至少三年。三年！一個舞者三年不跳舞，基本就是廢人了！
    那之後我很痛苦，也很消沉，我每天都在回憶出事那天我的經曆了什麽。終於讓我想起來在衛生間，一個女孩子隨地灑水，導致我摔了一跤！就因為這一跤我才會變成這樣！可那個人是誰呢？我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隻能認命。
    就這樣，我隻能開始接受了新的生活。我從小跳舞，功課並不拔尖，高考分數不理想，最終念了一個大專，畢業後找不到好工作，東奔西跑受盡白眼。因為工資不多，付了房租，連衣服都買不起。
    在之後，我看到有公司招聘明星助理，還提供住宿，我就來了。剛入公司，跟的人就是李佳佳，她是那種典型的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的人！有時候我真的受不了她！看她自以為是的樣子，我恨不得給她一把掌！”
    王楠拳頭緊攥：“可我不能！因為我是助理，隻能忍氣吞聲，一直到三個月前，《雲鬢斜簪》劇組成立，開機的第三天，片場來了一個跳宮廷舞的舞蹈演員，我一眼就認出了她，當年害我在衛生間摔了一跤的女人！”
    王楠猛地抬眼，惡狠狠的盯著顧凝道：“你知道嗎？她不過隨隨便便跳一支舞就能拿到8000塊錢！而我，每天被人使喚的跟狗一樣，每月才能拿到3500塊錢的工資！是誰害的我變成這樣的！是她！是李雅！我當時真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
    顧凝沉道：“然後你就計劃殺人？”
    “不是！”王楠憤憤的說：“我是想殺了她，可我也知道殺人要坐牢。”
    顧凝微微眯眼：“所以，你把這件事告訴你於飛？”
    “對！”王楠點頭：“我很氣憤，很委屈，很難過！可我除了找個人傾訴，什麽都做不了！”
    顧凝：“於飛怎麽說？”
    王楠：“他安慰我說隻要他成功了，就帶我當演員，到時候比李雅還要出名。我當時聽了十分感動，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把這件事告訴了楚湘！”
    林慶華冷笑：“人家是老相好，有什麽不能說的！要不然怎麽讓你上鉤殺人呢？”
    碰！
    王楠一把捶向了椅子扶麵台：“楚湘這個女人十分陰險！她最喜歡裝可憐博同情收買人心！為了讓孟小芹給她當牛做馬，她就給孟小芹的母親眾籌捐獻醫藥費！孟小芹那個傻丫頭還以為楚湘真是她的救世主呢。
    完全不知道楚湘在背後怎麽評論她，楚湘說，孟小芹就是個臭要飯的，給她個甜棗，讓她學當狗都行。果然，自從醫藥費的事情過後，孟小芹完完全全被收買了，跪著給楚湘換鞋，給楚湘洗內褲襪子，最離譜的就是，居然給楚湘當人肉凳子。實在是過分！”
    “後來呢？”顧凝問：“楚湘怎麽找到你的？”
    王楠冷笑：“還能怎麽找？她這種心機女，一定是把殺人計劃早早就安排好了，才能引我上鉤！”
    林慶華：“這麽說，殺人是她提議和策劃的？”
    “不錯！”王楠回：“她說交換殺人，彼此沒有殺人動機，也可以製造不在場證明。看我有些猶豫，還直接說：‘你和李雅的恩怨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知道，就算警察來查，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你怕什麽？’為了讓我吃下定心丸，她還承諾先幫我殺了李雅！我當時就動了心，心想，那就幹吧！”
    林慶華長歎一聲：“你是真糊塗！——說說作案過程！”
    王楠雙手緊攥：“李雅死後，警方來到現場，顧警官對章可兒說凶手可能殺錯了人時，我真是嚇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可是楚湘一直逼我，說如果晚上不要了章可兒的命，她就要了我的命！
    我當時很害怕，我一害怕就拉肚子，結果在衛生間遇到了顧警官，然後我就想如果把你的指紋放在現場，警方有可能會從你的身邊人查起。”
    林慶華：“你倒是挺聰明的！然後呢？”
    王楠：“我提前把顧警官的指紋弄在了刀上，擔心章可兒的血噴我一身，我還買了一件防水的全身圍裙。本來還想求李佳佳收留我住下，沒想到她先開了口。
    於是當晚我住在李佳佳那，在她喝的紅酒裏放了輕微的安眠藥，趁她睡著後，我帶上了橡膠手套和水果刀下了樓。用從盈盈那偷來了的章可兒的房間鑰匙開門，進屋殺了她！
    第二天我很早回了家，把鑰匙偷偷放回了盈盈的包裏，等盈盈上班，才把那件圍裙和手套用火燒了！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林慶華：“換李佳佳道具，是你做的嗎？”
    王楠搖頭：“有天楚湘來質問我，是不是我出賣了她，因為有人要殺她，正好那天早上李佳佳也問我，楚湘死沒死？我覺得有些關聯，所以趁著她拍戲的時候看了她的手機，原來孟小芹殺李雅時她拍了一段視頻。我把視頻發給了楚湘。楚湘看過後說：她來處理。至於她到底怎麽做的，我就不清楚了。”
    顧凝問：“你說這些話有證據嗎？”
    王楠點頭：“楚湘這個女人太多心機，我怕她會反咬我一口，所以每次打電話、發信息我都會錄音甚至截圖！”
    顧凝和林慶華相視對望：“你放在了哪？”
    王楠：“我放在床頭玩具熊的肚子裏。”
    “最後一個問題！”顧凝沉問：“於飛有沒有摻和你們之間的事！”
    王楠變了臉：“我不知道，你們去問那對狗男女吧！”
    房中安靜片刻，王楠突然開口：“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顧凝：“你問。”
    王楠沉問：“你們為什麽懷疑我？是不是楚湘和你們說了什麽？”
    顧凝淡道：“不是，是你告訴我的。”
    王楠蹙眉：“我？”
    顧凝回：“正常女人都會避諱‘月經’這種事，就算大大咧咧的提起，也不會一次又一次說。你明明性格內斂，卻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想讓人不注意不行。”
    王楠一愣，呢喃低語：‘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