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撕掉希望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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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了會兒,唐冬冬的哭聲驟然尖銳。
地下車庫的卷閘門緩緩打開,輪胎嘎嘎地軋過緩速帶,車燈往哭聲處傳來。
行至一半時,車停下來了。司機明顯是在判斷觀察前方出了什麽事,十幾秒後車開始往後倒。
卷閘門這時候開始關閉,車開不出去了。
車燈不停地閃爍,唐冬冬似看到救星一樣,捂著嘴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助理把她拖回來,摁到地上坐著。
那車門終於打開了,周良生推開車門,靠在車前往這邊看了幾眼,疑惑地問道:“非霆?”
“周先生。”薄非霆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慢轉身看向周良生。
周良生見到真是他,似乎放鬆了一些,關上車門,快步走了過來。在看到唐冬冬狼狽的樣子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你這、這是幹什麽?”
唐冬冬髒兮兮、還在滴血的手指往周良生前麵伸,顫抖著向他求救,“良生……救我……”
“你的人?”薄非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
周良生擰擰眉,往旁邊避開幾步,小聲說道:“哦,算不上。花點小錢玩了陣子。怎麽,她也跟過你?不像你的風格啊。”
唐冬冬如雷劈中,眼睛越瞪越大,死死盯著周良生看。從來能讓她死去活來的可不是刀子,而是淩遲她的尊嚴。
“當然不是和我。不過,你那天還一起吃飯,也不怕安安姐知道。”薄非霆唇角揚了揚,笑得有些殘忍。
“你不說,她不會知道。”周良生又看了一眼唐冬冬,見她鼻青臉腫,全無光彩,不免有些嫌棄,“她到底是怎麽得罪你了?”
“不是得罪我,是去碰我的小心肝兒。”
“女人爭風吃醋,她們自己解決就好了,怎麽你還親自動手了?”周良生擰擰眉,語氣很是錯愕。
薄非霆抬了抬下巴,微彎下腰看唐冬冬:“我家沉星就是被她給推下樓的。差點一屍三命。”
“這……”周良生倒吸一口涼氣,揮了揮手說道:“開門吧,讓我出去。”
“不道別嗎?”薄非霆看向唐冬冬,冷酷地說道:“以後可見不著了呢。”
“嗬嗬,說哪裏話了。男人在外麵玩玩,說什麽道別。”周良生無奈地攤手,“非霆,咱們今天就當沒見過,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到。”
唐冬冬麵如死灰地看著良生,雙手緊揪著皺巴巴的裙擺,原本一雙白皙的長腿此刻沾滿了汙漬,破皮的地方正在滲血。
“給周先生開門。”薄非霆頭也不回地說道。
周良生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麽,又折返回來,小聲問道:“不對啊,是你用她的手機發消息讓我來的?你不會以為是我讓她幹的那些事吧?咱們兩家可是老交情了,我沒必要和你結怨啊。不對,你是不是以為我替她出氣?哎,哎,非霆,你可千萬別想岔了。我的愛好就是藝術品和聽話的女人,她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花的錢還是最少的……哎……”
車庫裏越來越靜,唐冬冬捂住了耳朵,腰越彎越低,最後整個人俯在了地上,不停地抖。
“知道了,我怎麽會誤會呢?周先生的後花園花朵那麽多,這朵不長眼的算什麽。”薄非霆這才扭過頭,語氣溫和。
周良生長舒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快步往車前走去。
已經有人替他把門打開了,不過是出口的門。他沒再倒車,而是開著車從這些人身邊的通道上開過去。車燈從唐冬冬蜷縮的身影上閃過,坐在裏麵那位儒雅的男士看也沒有再朝外麵看一眼。當最後一點黑沉沉的影子從唐冬冬的身上掠過去時,她就像被那團黑影遺棄的抹布,毫無生氣,破敗不堪。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自己的選擇。”薄非霆從她身上跨了過去。
助理們從容跟上,沒有一個人問薄非霆有關視頻的事。
車庫門隨即鎖上,外麵擺了幾個車庫臨時施工的牌子,前後鎖死,防止車進入。
周良生的出現原本隻是薄非霆用來羞辱唐冬冬的,沒想到成了讓偷拍的人最棘手的一顆釘子。
但凡有周良生的身影,這個視頻對方根本交都不會交給警方,因為知道交了也沒用。你可以覺得k隊的手伸不到這地方來,但是周家卻是這個地方穩坐著的五指山。來上任的人,先拜周家老先生,這是傳統。
“在路上隨便轉轉。”薄非霆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到了陸沉星發來的消息和視頻。
他打開車裏的燈,把手機舉到臉前,打通了陸沉星的視頻電話。
僅僅兩秒,陸沉星馬上就接聽了!
這丫頭,她一直在盯著手機!
“沒事,別擔心,都處理好了。”薄非霆看著她急得雙眼通紅的樣子,溫和地說道:“我過兩個小時就回來。”
陸沉星發不出聲音,隻能連連點頭。
“我還要去個地方,路上得花十幾分鍾,你要是不去睡,我陪你聊會兒。”薄非霆看了一下時間,朝著視頻笑了笑。
怎麽聊啊?陸沉星又不能說話,但是又不想關掉視頻,這樣看著他才能安心。如果寫字的話,她也隻能一隻手舉著紙,對方也看不清楚。
陸沉星捧著手機惆悵地看著薄非霆。
為什麽她總是受傷呢?
好好的,為什麽總有人要攻擊她?她上輩子到底做過些什麽,讓這些人一次一次地來傷害她?
她隻是在工作中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努力,在愛情裏去追逐了想要的愛人而已啊。
為什麽人不能善良一點。
“晚上星星挺好看的,要不要看?”薄非霆放下車窗,往外看了一眼。
陸沉星點頭,光著腳跑到窗戶前麵,推開窗戶,抬頭看向星空。
黑夜寂寂,星光沉靜。
如果沒有心黑的人搗亂,她現在正和薄先生依偎在一起享受最好的夢呢。
討厭死了那些人!老天爺怎麽不收光了他們!
“我要到了!”薄非霆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陸沉星的視線回到視頻上,他的臉籠在暗光裏,眼神唇角都溫柔。現在就想抱著他親一親!不如現在就回來吧!
陸沉星抿抿唇,撫上了喉嚨。
哎,好想叫一聲薄非霆!
“親親。”薄非霆側過臉,衝著她笑。
陸沉星湊過去,在屏幕上用力親了一下。
薄非霆看著那放大的,幹澀的嘴唇,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車從大宋集團門口徑直開了過去,速度極快。
現在淩晨三點四十。
整個郴海都在熟睡中,大宋集團的大樓裏沒有一盞亮著的燈。
“不知道她在不在裏麵,今天一直沒有露麵。拍攝的人應該是她吧。”司機扭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不管是不是,開始做事吧。”薄非霆合上眼睛,沉聲道:“守規矩我也守煩了。”
正因為不喜歡國內大學的那些規矩才去了國外,最後去了k隊。
膽小、保守一點的人,都從事不了那個職業,而他做了七年。原本是想繼續留下去的,但是家裏實在沒有挑得起這擔子的男丁,老太太,媽媽,姐姐,全是女人。他肩上的責任讓他必須回來。
權知宋、唐冬冬這樣的人,放在前幾年,他真是說掐死就掐死了。就算現在,他也能做得很幹淨,一點證據都不留,隻是他不想把曾經的職業和生活混和在一起而已。
“哦,現場的拍攝器追蹤到信號源了,就在大宋集團。”坐在副駕的助理把電腦轉過來給他看。
“這姓權的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怎麽總和老板過不去?”司機不解地問道。
薄非霆看了一眼,又合眼休息去了。
司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裏,隻能開著車在郴海漫無目的地繞行。
——
大宋集團頂樓。
權知宋靠在椅子上,眉頭緊皺,一直盯著屏幕看著。幾名身穿暗藍色花紋襯衣的男子站在桌前,不安地看著她。
“薄非霆怎麽知道我們在拍他?現在視頻要不要爆出去? ”
“大姐,現在薄非霆的人還在碼頭,貨能不能準時發?”
“明明說好用這件事激怒薄非霆,讓警方困住他,咱們依然可以走他的集裝箱。現在怎麽辦?貨還能不能按時發出?”
“現在資金鏈不能斷……不然讓韓研去送貨吧,現在對他的跟蹤都撤下來了。”
權知宋揉了揉太陽穴,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麵前七嘴八舌的人們。這時候的她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恐懼。從第二段婚姻開始,她就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紙醉金迷,欲流橫陳。到現在十七年了,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難道真是因為老了?
薄非霆就這麽難以撼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