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結局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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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管閑事了成不成?抓我來抓我……”王於周看了一眼藥箱,急得直冒汗。裏麵還有另外三管藥,一旦開啟,可能藥就毀了。
安保把王於周摁在牆上,反扭住他的手,飛快地鎖緊。另幾人去拖開連博士,藥箱也被安保抱開了。
“喂,這個你不能碰。”連博士急了,一旦這些人胡亂擰開藥管,那可就沒救了。
“這位女士你沒事吧?”安保扶住陸沉星,關切地問道。
陸沉星拂開他的手,快步過去想拿回藥箱。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違禁品嗎?”安保擋開她的手,打開了冷凍箱。
三管藍色液體在安保的晃動下,浮出一層細小的泡沫,像在液體最上方抹了一層濃鬱的奶油。
“這是救命的藥,救命的!若弄壞了,人沒了,你負得起責任嗎?她是我的病人,這是救命的藥!”連博士暴跳如雷,用力推開了安保,撲過去搶藥箱,大吼道:“把箱子放下,給我!”
“小姐,你說話啊,他們是什麽人?你怎麽樣了?不要害怕,有我們保護你。”安保把陸沉星星地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在眼前跳腳的陸沉星。
“這是我們br的老板娘,這是老板娘的藥!”王於周眼看有一名安保就要隨手擰開藥瓶蓋子,急得一腳踹開了麵前的兩個保安,衝到了那人麵前,伸手奪藥箱。
這是機場,所有的安保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種莫名其妙的液體居然能上飛機,他們已經很緊張了,現在居然有人往嘴裏灌!
幾個人把王於周圍在中間,最後一人護著陸沉星往後退。
“真的不能倒出來,不要打開……”
連博士雙手伸在半空中,近乎絕望地看著拿著藥瓶往鼻下嗅的安保。一旦藥液被汙染,等於廢物。他們白費力,白費金錢,白費了心血,還有薄非霆白費了血汗!
陸沉星不能說話,無法解釋,手機剛打幾行字就在混亂中被碰掉了。
“真的別打開啊!”王於周寡不敵眾,被死死摁在地上,焦急地大喊。
“哎!怎麽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連博士連連跺腳,一臉無奈。
但這種場合,講的就是速度,若真是危險品,那能給這些危險份子說話的機會嗎?到時候不又得說他們辦事不利,是廢物。
就在博士和王於周都處於絕望時,突然間人群分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大步跑了過來。他高高地躍起,從攔到前麵的休息區的椅子上跨過,如疾風一般衝向陸沉星。
“老板回來了。”王於周費力地扭著脖子看清了跑來的人,驚喜地大叫道:“老板他們要把藥打開,還有三管沒吃呢。”
薄非霆到了幾人麵前,大家還沒能反應過來,薄非霆把特殊護照拋向領頭的隊長,另一手抓過藥箱,將三管藥握在掌心,大步走向陸沉星。
陸沉星要哭了!
這人終於回來了!
“吃藥。”薄非霆托起陸沉星的下巴,把藥瓶瓶口喂到陸沉星的嘴唇邊。
三管藥迅速喂進她的嘴裏。
陸沉星的舌尖都被這苦澀的味道給刺激得成了一塊廢鐵了,根本動不了。喉嚨也是,像堵了什麽東西一樣,口水都吞不下去。
“多長時間見效?”薄非霆扭頭看向連博士。
“下層還有注射的。”連博士甩開身邊的安保的手,跑到他麵前,從藥箱底層又拿出四隻手指頭粗細的針劑。
“剛剛隻是第一步,這是最重要的。”連博士舉起針管看著陸沉星說道:“袖子卷好,要打針了。這針打進去會有點疼,這是修複你神經細胞的。”
陸沉星的注意力全在薄非霆身上,看他的胡子都長老長了,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來吧。”薄非霆卷起陸沉星的袖子,催促連博士開始。
四支藥打進血管,陸沉星半邊胳膊又變成了石頭,凍得像是塞進了劇寒的冰櫃裏。
“難受?”薄非霆給她輕輕搓著胳膊,低聲說道:“我們忍一忍,等藥勁過去了,咱們就能說話了。”
陸沉星用能動的左手抱住他,不停地點頭。
他能毫發無損地回來就好了,管他能不能說話呢!
“薄先生,您的護照。”安保隊長走過來,把護照還給薄非霆,“下次吃藥的事,還是換個安全安靜的地方,剛剛我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不好意思,麻煩了。”薄非霆向安保隊長伸手,低聲道歉。
“不用、不用……這藥沒事吧。”安保隊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和薄非霆握了握手,看著陸沉星問道。
“時間還沒到,應該沒問題。幸好你來得及時。”連博士舒了口,又看著薄非霆嚷:“喂,你是怎麽辦到的?你不是被攔到那邊了嗎?你怎麽和我差不多同時回來。”
“我開私人飛機回來的。”薄非霆平靜地說道。
連博士嘴角牽了牽,嘀咕道:“那還讓我跑一趟。”
“比你晚兩小時起飛。”薄非霆又說道。
“幸虧我坐的是民航。”連博士又撇嘴。
陸沉星定了定神,拖著薄非霆往外走。老太太等著見他呢!
“過來。”薄非霆握著她的手腕往回拖,用力抱進了懷裏,“讓我先抱一下。想我了嗎?擔心了吧?又哭了,看你眼睛腫成這樣。”
“老板晚點再抱吧,老太太不行了,就等著見你了。”王於周跑過來,焦急地催促道。
薄非霆深吸了口氣,把陸沉星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王於周是騎機車來的,他把機車丟到一邊,攔了輛,幾人坐車回去。
一路上陸沉星一直緊抱著薄非霆的胳膊,生怕再和他分開。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還是不要讓他單獨離開了,兩個人天天在一起!
——
老太太沒能撐過這個晚上。
薄非霆剛趕到半個小時,老太太就走了。
餘雅早就備好了衣服,幾人換上黑色的套裝,披麻帶孝,給老太太守靈。到了晚上,吊唁的人陸續來了,薄家人脈算是不錯,尤其是老太太在生時結交了不少人,她這一走,郴海商場上的人幾乎全來了,烏泱泱地坐了滿屋子。
“累了吧,兒子?”餘雅端著參茶跑到薄非霆麵前,憂心忡忡地說道:“你看你剛回來,還不能好好休息。你還是去睡會兒吧,讓陸沉星在這裏招呼客人。”
“沒事。”薄非霆接過參茶,轉頭看向趴在一邊打盹的陸沉星。
她才是沒休息好的那個,看那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那裏了。
“那藥吃了?可好像沒什麽用,她還是啞的啊。”餘雅說道:“白白浪費你的力氣。”
“媽,你招呼這裏,我帶她去休息一下。”薄非霆放下參茶,起身朝陸沉星走了過去。
餘雅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說道:“兒子,你對她也太好了吧。”
“我太太,能不好嗎?”薄非霆小心地把陸沉星抱起來,往後麵的休息室走去。
陸沉星睡得很沉,明明現場特別地吵,可是她就是能睡到像死去一樣。
她真的很累,尤其是精神上。薄非霆出去的這些日子,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像被鋸子在不停地鋸動,每一寸骨頭都像有重錘在敲打,根本沒辦法睡覺。現在他回來了,她整個人都鬆馳下來,她毫不懷疑,隻要天不塌下來,她就能一直睡去。
薄非霆把她放到休息室裏的長沙發上,跪坐在她沙發前,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小聲說道:“傻不傻?我說過會回來,你就應該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陸沉星安靜地躺著,特別地平靜,沒作夢,也沒有想他,更沒有恐懼害怕。甚至老太太的離世都沒能讓她來得及悲傷。
她真的好困啊。
他去了多久,她就有多久沒有睡好。加起來,可能睡了四五個小時吧,還是那種特別難熬的睡眠,不時被驚醒,還有怪獸在夢裏撕咬……
哪像現在,有他在身邊,山崩地裂都有他,她可以睡到天長地久。
“睡吧,我陪你。”薄非霆盤腿坐下來,趴在她的身邊,腦袋一歪,也開始睡了。
餘雅跑來偷看了一眼,見二人這樣睡著,躡手躡腳地過來,拿了一條毯子蓋到薄非霆的身上,想了想,又把一件衣服蓋到了陸沉星的身上,小聲嘀咕:別又說我對你不好,你好好的,我兒子才能好好的。
外麵又來了過來吊唁的賓客,餘雅趕緊跑出去招呼。關好了門,小夫妻安安靜靜地躺著,世間萬般紛擾,各種生死離別,都和他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