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此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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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沄驀冰雪聰明,知道慕雲深定是有所顧慮,但還是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久。
她穿越來此本為意外,但遇見了慕雲深自認為冥冥中自有定數,可美人總是欲迎還拒,三分火熱,七分矜持,讓前世一向直爽的蘇神醫也十分頭疼。
穿越來的蘇越前世沒有什麽感情經驗,再加上多多少少收到了蘇沄驀身體的記憶,雖然喜歡得直接,但是對於男女之事終歸有些靦腆,怎好對著心上人死皮賴臉。
那隻雌雕雖然不再背對著蘇沄驀,但看它高冷的樣子還是有些小情緒。倒是那隻大一點的雄雕善解人意地輕輕湊了過來,安撫性地“咕咕”了兩聲,蘇沄驀這才將注意力放到它身上,斂眸一笑:“雲霜雲雪,這名字可是我用心起得哦,還算滿意?”
本是無意間地對話,卻見那對雕兒竟然真的聽得懂一般圍著她雀躍了兩圈,這才展翅飛去玩耍了,這份通人性的樣子,倒令蘇沄驀稱奇,這對雕兒竟還真能知道名字好壞?
“小姐。”
此時聽到暗處傳來一聲輕喚,是畫越在輕聲回稟。
“花翎給了信號,剛剛紫薇堂那邊回來了。”
蘇沄驀淡淡點點頭,應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花翎消失了幾天為自己打探消息,此時回來,荷姨娘定是要盤問的,她要過去給花翎圓謊。
起身間又恢複了往日大方高貴的神態,一舉一動讓人不敢直視,在畫越的陪同下走到了紫薇堂門前。
“你這奴才!私自出去也不稟報主子!怕是哪日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還沒進門,就聽到荷姨娘的責罵,蘇沄驀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荷香的除了和生母慕毓蓮相像以外,最大的優勢就是性子柔順,這一點,讓對慕毓蓮抱憾的蘇相最為喜歡。慕毓蓮出身高貴,性子外柔內剛,尤其是生命的最後的一段時光,因為蘇穆延不信任自己對蘇相心死,這才如此決絕再不肯回頭,知道真相後的蘇穆延對大長公主深以為憾。
而荷香是丫頭出身,自然想辦法哄著蘇穆延開心,所以每每相處都讓蘇穆延有著和慕毓蓮兩情相悅的錯覺。
自那日沈漪瀾的生日後,他不光對蘇沄驀更加偏寵,連帶著對荷姨娘也多了幾分真心的疼愛,從原先對沈漪瀾慚愧對荷香的不聞不問,如今也是隔三差五偏過來坐坐,是不是還差人送些賞賜。府中的下人趨炎附勢,對著荷香自然是溜須拍馬。而荷香的性子也在這一日日的恩寵下,愈發地驕縱了起來,對下人動輒打罵也是常事。
蘇沄驀的眸光暗了暗,嘴角卻掛上了一抹親和的微笑,提步走進了紫薇堂,曼聲道:“大晌午的,誰在惹姨娘生氣了?”
正是九月紫薇花期將過,庭院上滿樹滿地的紫薇花隨風起舞,蘇沄驀一身茜粉色長裙,映著紅色的紫薇花,更顯風韻高雅,頗為有情致。
同為女人的荷姨娘也忍不住驚歎蘇沄驀的氣度高華,更是在心中閃過深深的嫉妒,她隻比蘇沄驀虛長了幾歲,同樣是花一般的容顏,自己卻隻能依附一個年過四十足以當自己父親的老頭子,假意承歡。而她蘇沄驀卻是衣食無憂的相府千金,被皇上封為公主,將來更有機會被指婚給皇子。想到這裏,荷香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自己和心上人,今後怕是這世間最不可能的關係了。
“姨娘切莫動了胎氣,”蘇沄驀款款上前,對荷香勸到:“若是下人不懂事,隻管打發去管家那裏換了好的來,何苦讓自己生氣呢。”
說著親熱地拉著荷香的手坐在了桌旁,早就有機靈的小丫頭過來奉茶,而蘇沄驀從頭至尾連眼風都沒有掃一掃跪在旁邊的花翎。
那句姨娘讓荷香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壓下心中的苦澀,勉強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這丫頭貪玩,一晃出去了好些天找不到人,今日回來我正要罰她。”
蘇沄驀頭也沒回,隻是笑道:“確實該罰。”說著就讓畫越帶著跪在地上的花翎下去,找管家領罰。
畫越趁此機會上前一步,按照蘇沄驀事先吩咐的,道:“回小姐,那日花翎是來跟您求過假的。”
蘇沄驀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道:“哦?你有事不向姨娘求假,來找我做什麽?”
花翎何其機靈,連忙磕頭道:“那日家中親人急病,讓奴婢回去見最後一麵,可巧姨娘出去逛街,奴婢就找小姐求假,是畫越姐姐見得我。”
大家族禦下,層次和階級分明,向這樣的貼身下人請求告假,必須和主子磕過頭告知才行,若有特殊原因自家主子不在,便要找當家管事的女眷求假才能出門,如今蘇府的沈漪瀾下獄,就數蘇沄驀的地位最高,蘇老太太住的遠,花翎過來找蘇沄驀求假倒沒什麽錯處。
蘇沄驀裝作糊塗道:“我怎麽不知道此事?”
畫越忙回道:“那日小姐說身子不舒服正在午休,想著待小姐起身再回稟小姐,卻讓我一時忘了,還請姨娘怪罪。”
說著畫越給荷姨娘行了一禮請罪,蘇沄驀隻是斂下眸光不說話,一副全憑荷姨娘處置的樣子,如今蘇沄驀的地位在府中不可撼動,荷香哪敢放肆,見此連忙堆起笑容客氣道:“畫越姑娘太客氣了,隻是小事,無妨的。”說罷低頭對花翎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給三小姐告過假也是一樣的。”
蘇沄驀溫和笑笑,複而道:“是我禦下不嚴,倒讓姨娘生氣了,隻是姨娘身子沉,還是少外出走動,靜心養胎最好。”
荷香有些心虛地躲閃了一下蘇沄驀的目光,笑著稱是,蘇沄驀又送了點藥物給荷姨娘,這才告別。
走出紫薇堂,花影重重直到看不清身影,蘇沄驀的眸光冷凝了下來,畫越詢問地望向自家主子。
蘇沄驀一聲冷哼:“這個荷香,我小看她的野心了!”複而站定,轉頭望向紫薇堂的匾額,秋風習習,時有花落,看似午後時光靜好,蘇沄驀的心底卻一片冰冷。
既然如此,隻怕留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