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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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風茶樓隱在主街背後的小巷裏,雖然茶樓並不大,但勝在環境清幽,布局雅致,便也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愛在此逗留。
午後的茶樓人不算多,來喝茶閑聊的也大多是雅士,樓裏隻聞細碎的說話聲,並無人大聲喧嘩。
蘇沄驀找到雅座裏時,就見雷澤策正襟危坐,烏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他像是老僧入定般,不由得就輕推了下他,見他兩眼茫然的回過神來,方才笑吟吟的坐在他對麵,“策表哥約我出來,不知道要談些什麽?”
雷澤策隱了心思,疑惑道:“蘇沄驀,你怎麽知道是我約的你?就不怕遇上壞人?”
“我甚少在外麵逗留,而知道吟風茶樓還是托你的福。”蘇沄驀笑笑,端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剛送到唇邊,雷澤策就已經變了臉色,“慢著!”
“喝口茶而已,策表哥不至於這麽小氣吧?”蘇沄驀笑眯了眼,不疑有他的就連飲了兩口,抹著嘴角的茶漬笑道:“這一路偷偷摸摸的來,費了我不少工夫,是當真口渴了。”
“唉,你……”看著她傾城絕豔的笑顏,那雙熠熠生輝的明眸裏是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雷澤策沒想到這麽順利就完成了任務,有點兒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憋了半晌,反倒落了淚,“蘇沄驀,你怎麽能這麽信任我?”
“策表哥的話說的好奇怪,咱們是親人,我不信你信誰?”蘇沄驀眨了眼,疑惑的看他,“你這是什麽表情?我信任你不好嗎?”
雷澤策眼裏的淚越發落的凶了,“可你知道嗎,我在茶裏下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策表哥,你……”蘇沄驀刹那間血色盡褪,明眸憤怒又不甘的望著他,那句話最終也沒能說完,整個人便已軟軟的趴在了桌上,再也起不來。
“蘇沄驀,你怎麽能認輸?你應該跳起來罵我,將我訓得狗血淋頭才對啊?”
伸手輕推著她,趴在桌上的人卻毫無反應,方才還與他有說有笑,親切喚他策表哥的絕色人兒,這會兒已經魂歸他鄉,再也不能睜眼看他,笑著喚他聲策表哥。
雷澤策心如刀絞,死死的咬住嘴唇,才能避免哽咽出聲,“蘇沄驀,你知道嗎,我既怕你不來,又怕你真的來,可是我知道聰慧如你,肯定會猜到是我約你。”
“可你明明知道是我,是我這個對你從來都沒有好臉色的蠢男人,你為什麽還要來?”
終是有壓抑不住的破碎哭聲逸出喉嚨,他對蘇沄驀並沒有直觀印象,很多事情都是從蘇沄曦那裏聽來的,那時對蘇沄曦愛的無法自拔,便將她的話視奉為金科玉律,她說蘇沄驀惡毒,說她處心積慮的害人,他便信了那些話,一直將蘇沄驀視為假想敵。
可如今瞧瞧,深愛的人才最惡毒,而假想敵卻一直信任著自己,毫無防備的喝下那杯摻了毒的茶水,所有的事情都顛倒過來,而最愚蠢的他,害了最信任他的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雷澤策淚流滿麵,失聲痛哭,“蘇沄驀,對不起,對不起……雷家老小的命在蘇沄曦手中,我隻能選擇犧牲你。”
“你放心,等蘇沄曦生下孩子,我就帶著她下來給你賠罪,由你處置,好不好?”
“下輩子你別再如此相信那些對你心懷敵意的人,你要保護好自己,等到了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還你這輩子的恩情,好不好?”
“你是希望我回答好,還是希望我回答不好?”微帶著揶揄的清靈聲從趴伏著的人兒那裏傳出來,如山澗溪水流淌時發出的悅耳叮咚聲,聽著便讓人神清氣爽。
雷澤策嚇了一跳,臉上的淚也忘了抹,不自覺的咽了口水,“蘇沄驀,你還魂了?”
“我又沒死,還什麽魂?”蘇沄驀沒好氣的坐直身子,輕拍了下桌,“還敢下毒謀害我,你膽子不小啊你?信不信我告訴姨母,讓她扒了你的皮?”
“真的沒死?”雷澤策望望窗外高掛的豔陽,才覺心裏安定了些,往後縮了縮身子,小心道:“你要是怨氣難消,我回頭燒座金山給你,你別作妖行嗎?”
“要不要我先燒座金山給你,讓你下輩子都衣食無憂?”蘇沄驀明眸半眯,橫眉怒眼道:“本公主命硬,哪那麽容易死?快把實情招出來,否則我就請姨母來主持公道!”
雷澤策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指著那壺茶弱弱道:“蘇沄曦說那毒藥見血封喉,我明明把它下在茶水裏了,你怎麽半點事也沒有?”
“你是想我有事,下輩子好給我當牛做馬啊?”蘇沄驀皺眉嗤聲道:“本公主服遍靈藥,早就百毒不侵,蘇沄曦那個蠢貨居然連這麽重要的情報都沒有掌握?”
“呃……”雷澤策被罵得臉紅,看她麵色紅潤精神爽利的模樣,這才定下神,抹掉眼淚笑了起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她不悅的盯著自己,在等下文,又忙把極月宴上的事情細細說給了她聽,末了又烏眸含怒道:“她寫血書約我,後又不知下了什麽媚藥,如今便說懷了孩子,利用孩子來威脅雷家老小的性命,逼迫我殺了你。”
“這計謀不是蘇沄曦想的,她背後肯定有人在給她出謀劃策。”過招了這麽多年,蘇沄曦不清楚她的底細,可她卻清楚的知道蘇沄曦有幾斤幾兩。
雷澤策如今被蘇沄曦扼住了咽喉,也失了方寸,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便眼巴巴的看她。
蘇沄驀擺擺手,“這事急不來,得從長計議,將幕後黑手引出來。”
說了下,蘇沄驀又似笑非笑的看他,“我若讓蘇沄曦一敗塗地,輸的什麽都沒有了,你會不會再心疼她,指責我不顧姐妹情義,下手太重?”
雷澤策輕搖了頭,“從你喝下那杯有毒的清茶時,我與蘇沄曦之間便已經沒有情分可言,餘下的,隻有背叛和傷痛,還有那些不值得的歲月。”
“你能想明白最好。”蘇沄驀點頭,又問道:“你與我見麵之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你府上的人,我這邊無人知曉。”雷澤策回了句,不解道:“有問題?”
蘇沄驀笑著搖頭,隨即壓低聲音,輕聲說著什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