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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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太陽溫暖和煦,等到稍偏了西,微風拂過,走在背陽的地方,竟還有涼意。
吟風茶樓裏坐著三三兩兩的茶客,須發花白的老掌櫃坐在櫃台後,頭一點一點的,似在做著什麽好夢,小二拎著茶壺跑前跑後,落地也是悄無聲息,端是練了門好手藝。
茶客們低聲談笑,並無過多動靜,樓裏顯得很是靜謐安詳。
忽聽得樓上雅座裏傳來茶盞落地的清脆聲,在這安靜的茶樓裏聽的越發清晰,小二頓住了腳,望向樓上,而那老掌櫃也驚醒過來,連忙麻溜的往樓上跑。
老掌櫃上樓了,小二自然也是跟了上去,兩人掀了竹簾,正要詢問怎麽回事,就見雅座裏隻有名女子趴伏在桌上,茶壺被推倒在桌上,茶水肆意橫流,而地上有個四分五裂的茶盞,剛剛的清脆聲便是由此發出。
老掌櫃看那女子一動不動,心裏不由有些發怵,上前輕推了把,女子並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是死是活。驚慌倒退了兩步,哭喪著臉嚎了起來:“來人,快來人啊!”
安安靜靜的茶樓被這一嗓子嚎得頓時嘈雜起來,不少看熱鬧的奔過來,看這情形張口就道:“老掌櫃,你家茶裏有毒,把人小娘子給毒死了吧?”
“哎,還真別說,這小娘子無緣無故的趴那裏不動了,確實像中毒。”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老掌櫃嚇得跌坐在地,捶胸頓足的哭了起來:“哎喲,各位大人,小老兒隻是個開茶樓的,哪裏懂得什麽下毒不下毒的?這小娘子莫不是發了惡疾昏迷過去的,你們別賴在我茶樓上啊!”
“是中毒還是惡疾,我看看便知。”茶客裏有懂醫術的,上前拿銀針探了下茶水,再拿出來,就見整根銀針都黑了,嚇得那茶客頓時就將銀針扔到了桌上,“天哪,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大家都退遠些,切莫沾上了毒藥!”
不用他吩咐,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被染成墨色的銀針,齊刷刷的往後退了幾大步,有與老掌櫃相熟的茶客擔憂道:“王老兒,你這回可是攤上大事了!”
老掌櫃越發哭的老淚縱橫,有膽大的提議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娘子,那位,哎,就是那位小嬸子,煩請你將她翻過來,看是不是我們認識的茶客?”
被點到名的小嬸子哆嗦了下,但看眾人望過來,也就咬了牙,幾步上前,閉著眼將女子換了個姿勢,嘴裏嚷嚷道:“快看快看,還能認出是誰來嗎?”
樓裏鴉雀無聲,並無人回答她的話,小嬸子狐疑的睜開眼,但見大家滿麵悲傷,不由疑惑的低下了頭,才剛看清女子的容貌,便抖了手,趕緊退到了人群裏。
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的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響,“那不是,那不是……”
老掌櫃瞪圓了眼,說不出話,半晌過後,人群裏才有痛哭聲響起:“怎麽可能是鎮國公主?王老兒,公主福緣深厚,為什麽會死在你的茶樓裏!”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王老掌櫃失神的低喃著,若說死的是那些個不相幹的人,他大不了賠命,可鎮國公主是百姓心裏的守護神,他拿什麽賠?
就是永生永世,也賠不起鎮國公主的分毫啊。
老掌櫃抹著淚,朝那小二吩咐道:“你趕緊去寧王府報信,讓他們來人看看公主。”
說著又看向眾位茶客,“諸位,公主在吟風茶樓出事,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從現在起到寧王府來人之前,你們都不能擅自離開,要留下來證明清白,懂嗎?”
茶客們都點了頭,哀泣不止,平朝百年才出位女英雄,怎麽就無聲無息的死了?
寧王府的人來的極快,慕雲深才回府便得知噩耗,差點沒挺過去,這會兒一路飛奔到茶樓,看那些茶客或坐或站,眼裏都有悲意,身形忍不住就微晃了下。
老掌櫃看他豐神俊朗,神情悲痛欲絕,便知是寧王來了,跪在雅座旁哀哭道:“王爺,您看看公主吧,小老兒雖不知茶中為何有毒,但甘願為公主賠上性命。”
竹簾已經被高高掀起,蘇沄驀那傾城絕豔的嬌顏正對著外麵,唇畔隱有抹笑意,看起來依舊容光煥發,栩栩如生。
慕雲深踉蹌了下,若不是朔風在後頭眼疾手快的扶了把,當場就要摔倒在地,可他卻用力的甩開朔風的手,星眸含淚,跌跌撞撞的往裏衝。
驀兒,我來了,你別怕,我來保護你了……
含淚一把將她抱入懷裏,心裏的悲痛如山,就要靠在她肩上,卻覺臉頰上似被羽毛輕輕拂過,慕雲深頓時愣了下,隨即忍著狂喜,小心翼翼的伸手探向她的鼻間,那股被羽毛輕拂的感覺又升了上來,而且還極有節奏。
慕雲深頓時傻傻笑開,笑著落了淚,雖然昏迷,但至少還活著,活著……
朔風看他又哭又笑的,眼裏閃過悲意,王爺莫是沒挺過去,傻了吧?
衛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別胡思亂想,娘娘應該是中毒昏迷過去了。”
桌上如墨的銀針還閃著烏光,衛傑看了幾眼,便上前輕聲道:“王爺,您先送娘娘回府,屬下與朔風處理剩下的事情,再回府稟報您?”
慕雲深點了頭,星眸裏帶著極怒,“給本王徹查,看到底是誰暗害公主!”
說罷便抱著蘇沄驀急匆匆離開,樓裏的茶客見隻是昏迷,都不禁悄悄的鬆了口氣,隻要活著就好,活著終歸還有希望。
衛傑也不耽擱,等慕雲深下了樓梯,便與朔風開始盤查起來,而大理寺那邊也得到了消息,慕雲深前腳走,他們後腳便也到了吟風茶樓。
那麽多的人證物證,鎮國公主被人下毒導致昏迷的消息一夕之間便傳遍了京城。
京裏但凡排的上名號的大夫都去王府裏走了遭,又莫不搖頭歎息的出來,寧王府裏再沒了歡聲笑語,蘇穆延的愁眉就沒有再解開過,整日呆呆的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