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踐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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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含著絲瑟縮,唯恐兩人不相信,丁宛月又著重的述說了遍:“王爺,姐姐,宛月不想再住在王府,想回宮裏去。”
蘇沄驀和慕雲深對視了眼,方才沉聲道:“你知道你回去就意味著什麽嗎?”
“知道。”丁宛月點頭,含著眼淚小聲啜泣道:“從前是宛月不懂事,妄自以為世上沒有任何堅貞不渝的感情,想盡辦法的要插足你們的生活,藉此在王府立足。”
“可是那日落水,王爺的舉動讓宛月意識到從前的想法有多麽可笑,也意識到自己該找個像王爺寵愛姐姐你這般,來寵愛我的人,而不是試圖破壞別人的感情。”
蘇沄慕挑了眉,這是落水之後,反倒把腦子裏的水都回去,變的清醒起來了?
也沒急著認定她的話,又問道:“你若回去,皇後娘娘必定責怪你,你那時怎麽辦?”
丁宛月虛弱笑笑,肯定道:“義母她既然敢收宛月為幹女兒,想來她心中也是把宛月當女兒疼愛的,哪有母親不希望孩子幸福,硬逼著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她肯自願離開,那是最好不過,慕雲深緩了臉色,眉眼間多了絲人情味,但問出來的話還是令丁宛月心裏頭極不痛快,“既然如此,那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強壓下那份怨怒,揪著被角怯弱道:“等身子稍好些就走,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看兩人皆是鬆了口氣的模樣,丁宛月惱得牙癢癢,就這麽巴不得她即刻滾出王府?
揚起笑臉兒,小小的梨渦裏盛滿討好意味,可憐巴巴的看著兩人,“王爺,姐姐,宛月也算是與你們相識一場,離開前能否親自為你們做頓飯,別了這段情分?”
“你身子不好,就不用操勞了。”
蘇沄驀微笑著拒絕了她的提議,看她還想再說什麽,又道:“不過你說的沒錯,終歸是段緣分,這樣吧,你離開的前夜,我與王爺為你準備餞行宴。”
丁宛月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蘊著欣喜,梨渦裏的笑意都能溢出來,純真的像是得到蜜糖的小孩,似乎當真隻要是場餞行宴就好,至於到底誰來做,她本就不在意。
那麽單純的歡喜,看的蘇沄驀微蹙了眉,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她當真已經悔過?
慕雲深拉著她出了朝露閣,看她還在皺眉苦思,便寬慰道:“反正就是場餞行宴,又由府裏的廚子親自掌勺,不會讓她有機會作妖的。”
雪鶯在旁邊拍了胸脯,保證道:“娘娘,到了那日,奴婢便全程盯著宛月公主,連她頭發絲都給檢查遍,保證她身上藏不住丁點佐料。”
畫越聽她這麽說,也跟風笑道:“那奴婢就在廚房盯著,連粒沙子都給它揪出來。”
“得得得,你們仨這麽一說,反倒讓我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蘇沄驀無奈的搖頭失笑,隨即又有些悶悶道:“我總覺得丁宛月這個人隱藏的極深,她來王府什麽都沒做成,就打了退堂鼓,總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娘娘您是待在王爺身邊沒什麽感覺,丁宛月能堅持到今日才提出要走,奴婢已經敬她是條漢子。”雪鶯滿眼驚悸,搖頭道:“您也不想想王爺板起臉來能凍死人的模樣,還有那些個絕情的話,換做奴婢,早就哭的稀哩嘩啦,發誓這輩子都不要看見他了。”
慕雲深聽的狐疑的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有那麽厲害嗎,我怎麽沒感覺?”
“您自己當然沒感覺了,”畫越接腔,自動的遠離了他,怕怕道:“除了娘娘,估計沒人敢在您板著臉的時候跟您說話,那小眼神,就跟淬了毒的利箭似的,能把人紮死。”
慕雲深越聽越覺得她們說的太離譜,轉而看向笑眯眯的蘇沄驀,求證道:“是這樣嗎?”
“啊,我也沒感覺的。”蘇沄驀笑著搖頭,抱住他的手臂,看向畫越和雪鶯,“那我板起臉來,是不是也和王爺差不多?還是說,氣勢要弱上幾分?”
“您和王爺那是不同的氣勢,王爺是能凍死人,您是威壓極重,發起火來,沒人敢和您對視。”雪鶯吞了口口水,小聲說了句,也就是俗稱的母老虎,誰也不敢捋虎須。
蘇沄慕笑眯眯的看向慕雲深,“你看,我在你眼裏是這樣嗎?”
“明明溫柔可愛又賢惠,怎麽會是她們倆形容的那樣子?”慕雲深哼了聲,攬著她大步往前走,“咱們回去,這倆丫頭的招子不行,甭搭理她們。”
“我就說嘛,我挑的人明明瀟灑倜儻,玉樹臨風,怎麽可能是她們倆說的像個萬年老妖怪似的?”兩人越走越遠,蘇沄驀的聲音隨風吹過來:“看來我趕明兒得研製款治眼睛的丹藥才行,否則身邊有兩個視力不好的丫頭,怎麽帶出去見人?……”
雪鶯和畫越對視了眼,滿臉無語的站在風中淩亂,哪裏是她們倆的眼睛不行,明明就是他們倆情人眼裏出西施,也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凶悍好不好?
丁宛月隻要醒了就沒什麽大礙,身體恢複的極快,沒等上兩天,便讓丫頭遞了信給蘇沄驀,說是準備明日回宮。
蘇沄驀自是樂得送走她,麻溜的叫廚房給備了酒菜,等到入夜時,慕雲深從外麵回來,小丫頭也攙著丁宛月進了膳廳。
菜色依舊清淡,丁宛月可不敢再亂說什麽,隻默默的給自己斟了酒,朝慕雲深舉杯和蘇沄驀舉杯,勉強笑道:“宛月敬王爺和姐姐一杯,以後宛月在宮裏,還請你們多多照拂。”
蘇沄驀滿麵微笑,“你是皇後娘娘的義女,大家都不會虧待了你的。”
灑是自己斟的,菜是畫越盯著廚房做的,蘇沄驀自然放心食用,飲了杯中酒,慕雲深端著酒杯,剛要仰頭喝下,丁宛月卻突然輕喚了他一聲,“王爺。”
慕雲深便停了動作,下意識的看過去,隻見她瞳孔裏閃過抹腥紅,正詫異間,忽覺眉心一涼,心口起了股極為怪異的感覺,再去仔細探究,卻又什麽都沒有了。
就連剛剛的腥紅和涼意,也仿佛從來都沒發生過,轉眼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