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哪裏動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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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暖和耿亮吃完飯,就帶著她的花回宿舍。這是陳少軍第二次送花給她,第一次是去琴姐那裏的時候,所以陳暖還是特別珍惜這花的。

    她在宿舍找了圈,沒有找到花瓶,便用自己盛水的大玻璃杯子裝。

    把玻璃杯裝滿三分之一的水,陳暖細心的將百合多餘的葉子剪掉,再斜著剪掉一些枝的底部,將它們放進杯子裏。

    等十枝百合花都剪完,陳暖擺弄了一下花束,把杯子放到書桌上,滿意的欣賞了下才去收拾殘枝散葉。

    陳暖把花插好,將作業做完,差不多是下午三點。

    無事可幹的陳暖複習功課,等著陳少軍來接自己回家吃晚飯。

    學校裏的陳暖做好準備,就等著陳少軍的電話或是人來,可在部隊的陳少軍忙得忘記時間,在吳維他們第二十二次失敗後,他讓大家都去休息,被池域叫去吃飯才問:“現在幾點?”

    “八點。”池域拿飯盒坐下來,一邊吃一邊問:“怎麽不見小……”

    池域的話還沒說完,麵前人就不見了,隻留一陣清風拂麵。

    看他一下跑沒影,池域看荊思鴻。“急著回家抱小暖?”

    荊思鴻表示他也不知道。“回去哄人的機率要大點。”

    “怎麽說?”

    “小暖最近都沒有和他一起來。”荊思鴻大口扒飯,想以前那個抱著陳少軍大腿不放的小孩講:“小暖都好久沒來血色了,怪想她的。”

    池域點頭。“下次把她叫過來,瞞了我們這麽久,得讓她穿女裝,肥水不流外人田,先讓兄弟們過過眼福。”

    “不想死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收斂收斂些,小心指揮官讓你們去墾荒。”

    池域:……

    陳少軍匆忙的離開基地,在車上給陳暖打電話,在她遲遲沒接時眉宇越來越緊皺,心也崩了起來,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含糊不清像貓一樣的聲音時,才放下心來。

    語氣也跟著放下來的陳少軍,柔聲的問:“陳暖,你現在在哪裏?”

    看書看得睡著的陳暖,摸到吵人的手機也未看是誰就接通了,當她聽到陳少軍的聲音時,唰的坐起來,看黑麻麻的宿舍,又看手機上的時間。好家夥,這都八九點了才給她打電話,是想餓死她嗎?

    “我在哪裏關你什麽事?”陳暖豎著眉,開了房間的燈。

    “你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關我事。乖,快告訴我你在哪裏,是學校還是家裏?”

    “你他媽才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關我事!”

    “好,我都關你事,現在我應該去哪裏見你?”

    陳暖:……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陳少軍這麽厚臉皮。

    陳暖蹙著眉,看了眼桌上的花瓶。她發現,她耳根子軟,陳少軍哄沒兩句她就心軟,氣急敗壞的妥協了。“我在學校。”

    “等我二十分鍾。”陳少軍看了下時間,掛了她的就給餘味餐廳打電話。

    那家餐廳在因陳健雄收購後,客人比以往多了不少,陳少軍這次匆忙訂餐,可真是用了特權,當了回霸道大少爺。

    總之不管怎麽樣,他在十五分鍾後,拿到了他訂的晚餐。剛才聽小孩的聲音,像是剛睡醒,她肯定是等自己等著睡著了。現在時間又晚,小孩胃口又大,他點的餐可不少,足夠四個人吃了,所以這晚餐真是大廚停下手裏所有的菜單,大戰似的緊趕慢趕,才終於準時交上的成果。

    陳少軍沒管那麽多,拿著晚餐讓司機在外麵等,一個人進去。

    現在已臨近聖誕節了,晚上有點冷,放假的c大學生更是少,加之時間問題,整個c大隻有寥寥幾個學生在外麵晃,冷冷清清像被人拋棄似的。

    陳少軍想一個人呆在宿舍,沒有同學,沒有舍友的陳暖,腳步不禁加快了許多。

    當他大步走到她宿舍門外時,嗅到從房間裏傳來的陣陣百合香,知道她沒把那花丟掉,便微微鬆了口氣。“陳暖,開門。”

    陳暖正坐在桌上盯著時間,在還差一分鍾就到二十分鍾時,聽到銘記於心的聲音,立即站起來要去開門的時候,故意放慢了動作。

    總結一句話,那就是作。

    明明想看到他,明明肚子餓得叫起來,明明都訂婚了,還裝什麽矜持。

    陳暖拉著臉,用力打開門,瞪著門外軍裝筆挺的陳少軍。“你幹嘛?大晚上的我要睡覺了。”

    陳少軍在她想關門的時候長腿一邁,卡在門口。“要睡覺也要吃了飯再睡。”

    “我吃過了!”

    “那就當吃宵夜。”陳少軍提起手裏的袋子。“牛肉雖然不是塞特星球的,但也是有機養殖的,海鮮是早上從海裏打撈的,還有紅燒肉和排骨。”

    陳暖:……

    看他認真的說這些菜名,陳暖饑餓的肚子叫囂起來,嘴裏一下分泌出口水。

    緊咬著牙的陳暖,懶懶的掃了眼他散發香氣的美食袋子,勉勉強強的講:“進來吧。”

    陳少軍勾唇一笑,伸手想摸她頭,再親她一下。

    躲開的陳暖瞪他。“吃宵夜就吃宵夜,別動手動腳。”

    “好吧。我們來吃宵夜。”陳少軍舉手,把袋子放桌上,把餐盒一個個往外拿。

    陳暖看足有十二厘米長的大蝦,撒著蔥花十分熟的牛排,還有重口味的紅燒肉和排骨,拉來另外張椅子,準備開吃。

    她人坐好了,空肚子準備好了,連姿勢都擺正準備狼吞虎咽時,發現沒有筷子!臥操,這是讓她用手抓?雖然她一點也不介意,但這又不是在基地或是出任務,用手抓太奇怪了吧?

    陳暖在發現宿舍也沒備用筷子後,就又繼續瞪著陳少軍。

    陳少軍正用唯一的一雙筷子在擺菜,他將沾在餐盒蓋上的肉片夾起來,送到陳暖嘴邊。

    陳暖瞪他,用力的瞪他。

    陳少軍笑了下,詳裝無辜的講:“他們好像隻拿了一雙筷子。”

    躺在車裏的三雙筷子:……

    “現在看來我們隻能兩個用一雙了。”陳少軍也坐下來,筷子上的肉沒放。“你要現在吃,還是等一下吃?”

    “你能把筷子給我嗎?”

    “不能。”

    陳暖:……

    叫陳暖看著他吃,她一定會忍不住用手,一定會!

    屈服惡勢力的陳暖,張嘴咬住筷子,還在瞪他。

    陳少軍搖了搖才把筷子抽出來,看到上麵一圈牙印。“你要咬斷了,我們就真的隻能用手抓了。”他說著端起碗飯,挑了筷子飯送她嘴邊。

    陳暖不說話,張口咬住。

    陳少軍喂了飯又喂肉,然後是牛肉,海鮮。

    陳暖瞪了他一陣也瞪累了,便放棄的老老實實的吃飯,直到把菜吃了大半才講:“我吃飽了。”

    “要不要再來點湯?”陳少軍放下碗,給她裝了碗鮮湯。

    陳暖沒有拒絕,捧著碗湯,邊喝邊看他吃。

    剛才陳暖的飯,全程都是陳少軍喂的,她不僅吃的多,還吃得慢,溫度低的宿舍裏,飯菜一下就涼了。

    陳暖看一絲熱氣都沒有的殘羹剩飯,又看手裏剛從保溫瓶倒出的熱湯,張了張嘴,把話咽了下去。

    陳少軍沒介意這些,迅速的把尾貨掃了,又將餐桌收拾好。“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或是回家去。”

    “太晚了,我們去散步吧。”陳暖一句令下,陳少軍自然是同意的。

    兩人在宿舍樓下走了大半個小時,什麽都沒說,直到最後陳暖說不散了,陳少軍才講:“那你早點休息,基地最近有些事,我明天就不來了。”

    聽到他明天不來,站在宿舍門口的陳暖秀眉一蹙,看著他猶豫了許久。“很晚了,你可以在這裏睡一晚,明早再走。”

    “我想這絕對沒問題。”陳少軍伸手揉她腦袋,這下總算摸到了。

    抱摟她進門,陳少軍便抱住她親了口。

    陳暖嫌棄的推開他,崩著臉講:“隻是讓你睡覺,別動手動腳!”吼完見他還想親時立即補道:“動嘴也不行!”“哪裏動都不可以!”

    **

    江勝之死這事在發生的兩個月後,已經極少有人談論此事,不再是全球瘋狂的話題,但警察廳仍努力的尋找真相,而陳暖他們也並沒有因此罷手。

    在陳少軍和冷瑜準備新一輪的攻勢時,陳暖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這是個加密電話,沒有顯示號碼及地點。

    看到這通電話的陳暖正在上課,她猶豫了下還是把它掐掉,專心聽榮瑾教授講課。

    榮瑾正講的興起,並未發現課堂下的學生走神,直到她第二次低頭看手機才停下來,敲了敲她的桌子。

    皺著眉的陳暖抬頭看榮瑾,歉意的講:“老師,我恐怕有一通緊急的電話需要接。”

    在上課期間這麽跟老師說話的,恐怕也隻有陳家二少爺才這麽大膽了,這事連陳家大少爺都沒做過。

    榮瑾看她眼睛,點了點頭,又向外挑了下下巴,示意她出去接。

    陳暖再次說了聲對不起,迅速走出教室,接通了這個神秘電話。

    接聽電話的陳暖剛張口還未來得及出聲,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皺起了眉。

    對方的聲音經過加工的,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說的話也很奇怪,隻讓她在今天下午的三點去到一個地方。

    陳暖抬手看時間。現在是兩點,這說明她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對方說完直接掛掉了,並未等她回答。

    陳暖合上手機,思索這通電話會是誰打的。

    惡作劇?相信沒有人會拿陳二少爺開涮。

    那是詹綱?他約自己見麵是想和解,還是讓自己把他殺了?

    天使二號?這更不太可能,作為同類,又同是職業軍人,她相信慕驍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

    陳暖想了想,回到教室為難的看榮瑾。

    榮瑾習以為常的講:“這次是多久?要是時間長,老師可以去旅遊一下。”

    陳暖哭笑的講:“老師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而且……我不確定要多長時間。”

    榮瑾歎氣的揮手。“去吧。”

    “謝老師。”陳暖深深的鞠了一躬,就轉身跑出學校,開車去剛才那人說的地址。

    那個地址很偏僻,也很隱瞞,如果不是有確切的地址及導航,陳暖肯定找不到這地方。

    等陳暖匆匆忙忙趕到那裏的時候,看到先後趕來的冷瑜及陳少軍,疑惑更大了。

    冷瑜和陳少軍看到她也是一怔。

    “你們也接到那個神秘電話了?”陳暖不安的講:“我們要不要商量商量再進去?”

    冷瑜想到詹綱,也覺得這事需要慎重。“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查了這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也許是敵人使的障眼法。”

    陳少軍看著建築沉默會兒,決定講:“先上去,大家小心點。”

    陳暖和冷瑜點頭,三人戒備的上樓,在到那個房間號的時候,按門鈴。

    在陳少軍按門鈴的時候,陳暖的手摸上了口袋,準備一有不合就動手。

    等待期間,冷瑜和陳少軍、陳暖都屏住了呼吸,想著是誰把他們招集在一起。

    他們各種猜測,直到門打開,見到裏麵的人,他們才或疑惑或鬆口氣的進去。

    開門的是王寧澤,他放他們進來,就又馬上將門關上。

    陳暖走進房間裏麵,看到坐在沙發上,時常在電視出現的老頭。

    老頭莫約六十歲左右,看起來很精神,一點老態都沒有。進來的三人中,他隻看著陳暖。

    被看得久的陳暖有些疑惑,看王寧澤。

    王寧澤伸手示意他們坐。

    他等他們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給他們介紹。“陳少將陳少尉,以及冷總,我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駐麥地那星球大使楊河陽先生。”

    陳暖和冷瑜恍惚大悟,接著又露出困惑神色。

    而陳少軍則看著楊河陽沒說話。

    充滿敬意和禮貌的重新看楊河陽,陳暖不解的問王寧澤。“王秘書,你把我們叫來,是有什麽事嗎?”

    “這件事還是我來說比較好。”楊河陽的視線從陳暖臉上移下來,看了下陳少軍及冷瑜講:“現在我是駐麥地那星球大使,在此之前是國防部長。”

    陳暖再次收到他的注視,心裏一緊,坐著的姿勢都不自覺挺了挺。

    “這次我讓寧澤叫你們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天使計劃這件事該怎麽處理的。”

    “!”

    聽到這話的陳少軍、陳暖和冷瑜都相互看了眼。

    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位長久居在麥地那星球的大使怎麽會知道?而且還是如此肯定。

    楊陽河沒有和他們玩文字遊戲,直接講:“你們一定在驚訝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是嗎?”

    陳暖點頭。“這件事情,我想世界上知道並且還活著的人,不超過十個。”

    “我卻是最先開始知道的人。”楊陽河沉痛的講:“我在二十年前就聽過這個計劃,是由我的副部長告訴我的。”

    陳暖、陳少軍和冷瑜都沒說話,直定的看著他。

    “那個時候各星球都存在暗戰,副部長向我說了天使計劃的構想,說如果這個實驗成功,這對軍部有很大作為,但由於實驗的不安全性以及殘忍性,我拒絕了這項提議,同時也撤掉了李利豐科研站的保護。”

    “梁英才是您當時安排保護科研站的負責人嗎?”

    楊河陽點頭。“這件事是由副部長詹綱去辦的,我下了命令後便沒再管這些事情。”“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直到上次回國參加安全大會,寧澤告訴我你在問二十年前科研站的事,我才想起這事,再叫人去調查了遍,便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以及你們現在想要做的事情。”

    陳暖不確定的問:“現在您是想讓我們放棄嗎?”

    “當然不是。”楊河陽明確講:“詹綱是國之害蟲,他已經違背了命令違背了自然規律,他應當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這次回國就是來幫助你們的。”

    “我們已經有了對付詹綱的辦法,不需要別人幫助。”冷瑜不信他的講:“還有,別拿政治那套來說事,我們隻是想為死去的人討個公道。”

    楊河陽聽冷瑜這麽講,看都不表態的陳暖和陳少軍。

    陳暖是懷疑這個楊河陽的動機。她開始隻是想從王寧澤那裏得到一些信息,好來確認這個詹先生是誰,可沒想過會惹來這麽一個大人物的幫助。

    陳少軍則沉沉的看著他,深邃漆黑的眼睛裏不知在想什麽。

    楊河陽見他們都抱有戒惕,向王寧澤點了點頭。

    王寧澤打開全息,全息上的資料是詹綱的。

    這些信息有公開的,保密的,四s級保密的,上麵寫的非常詳細,包括他擔任的職務以及所管轄的事件,和他手下正在發生的事情件,都有非常詳細的展示。

    楊河陽講:“國務特別行動小組在泰伯裏星球闖下的事,國防部正在進行緊急交涉,奧丁星球的資源快要耗盡,他們正在窺視周邊星球,而離它最近的就是聖古星球第十二子星,宙斯星球的新總統隻有十六歲,他們正在向聖古星球尋求庇護,而同時塞特星球正在進行全民選舉,還有許多其它星球,這幾十年來一直沒有消停過,對聖古星球的領土覬覦已久,如果這個時候你們把詹綱逼急了,我跟你們保證,整個聖古星球都將陷入史無前例的大混亂中。”

    看到這些,三人再次沉默下來。

    最後陳少軍問:“楊先生想要怎麽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