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思戀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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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芳姐選擇了自殺。

    白秋意甚至在內心隱約覺得是一種解脫,雖然這不該是身為醫生的想法。

    白秋意憐惜地瞅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呼吸氧氣罩的芳姐,拉著薑亦世走出病房。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白秋意疑惑地詰問薑亦世。

    對於芳姐的事情,白秋意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她不是過沒有抗爭,卻在這一次次重複的命運麵前,螳臂當車。

    “我也隻是聽說,下午她老公過來探視了。”薑亦世低沉著嗓音說完。

    “你不知道他就是一個無賴?你還讓他靠近芳姐!”白秋意把眼睛揪著他,氣憤說道“是不是把心都放思戀身上了?”

    “別胡說。”薑亦世立刻辯駁。

    “我胡說?兩個都是你的病人,怎麽差別就那麽大?”白秋意咬牙瞪了一眼。

    “她隻是我的病人,單純因為照顧才去船上參加宴會。”薑亦世淺淡的解釋,隨後又趕緊把話題岔回到芳姐的事情上。

    “她那個老公,下午吵著要見她,我們總不能隔離家屬探視吧。”薑亦世喟然歎息。

    “憑什麽這種人也配結婚?”白秋意心裏實在替芳姐受的委屈,感到難受。

    “我們就不能想想辦法把芳姐保護起來?都已經這樣了,再來一次,我怕就…”白秋意說到這裏,莫名湧出無限憂傷,整個眼眶都紅了。

    “這樣吧…我找人收集一些她老公的證據,如果她想要離婚,我們可以替她起訴。但是,這個思想工作你得去做好。”薑亦世本不願管這檔事,裏頭牽扯的關係太複雜,可是看著白秋意無可奈何又著急的樣子,更於心不忍了。

    “還有什麽好說的?這種男人繼續跟著幹嘛,一定會離。”白秋意靠在牆上,似乎要把心裏的不順暢一次性呼出去。

    “話不是這麽說,芳姐是一個名嚴重的精神病患,沒有任何自理能力,又沒有其他的家人,你讓她以後怎麽生活?你很善良,這點我和老爸都很欣慰,但是你能照顧她一輩子嗎?搞不好,最後還會流落到收留機構,孤苦伶仃,那日子更沒有想頭了。”薑亦世冷靜理性的陳述種種,忽然被裏麵喊聲打斷了。

    “白醫生,病人叫你呢。”小護士朝門外邊喊邊走。

    白秋意趕進來,隻見芳姐身形依舊虛弱,隻是臉上泛光,氣若遊絲地靠在床頭。

    “秋意,這段時間,你頗費心了,謝謝。”芳姐麵帶微笑地說道。

    忽聞她的不祥之語,又兼目見悲涼的景象,白秋意心下暗道不好。難道,是回光返照?

    “一句謝謝就完事了?不是說還要教我個斬男妝,帶我去夜店釣凱子嗎…”白秋衣強撐起笑容,略帶哭腔的含糊其辭道。

    “一個人去吧,你可以的,哪用得著我這種淘汰貨。”芳姐微微笑著,又補充道“千萬要當心那些長相太好看的男人。”

    “這次為什麽不用樂觀訓練了?也可以打電話給我啊,你太衝動了!”白秋意聽她的悲歎,又哀其一生的不幸,皆因愛而起,不由地更覺得悲痛了。

    “他要結婚了,那個男人折磨了我那麽多年,卻想要和別人結婚了……”芳姐邊說嘴角邊氣得顫抖,緊緊攥住的拳頭,似乎能夠感受到她抑製不住的怨氣。

    “那也好啊,你也能解脫了啊。”白秋意一旁勸慰道。

    “蘇傑,忘恩負義的負心漢,我好恨”芳姐一語未必,便見她閉上雙目,向一旁垂下頭。

    白秋意撲簌簌地流下淚,她實在不懂,為什麽相愛的人,會變得如此殘忍。

    尤其是芳姐那樣漂亮的人,因為一個爛人就徹徹底底毀掉了,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個渣男卻能怡然自得的活著。

    這種怨恨,無法公平報來,想到這裏白秋意也頓覺十分沒辦法。

    世界上總有醫藥無法療愈的傷痛,也總有法律無法製裁的罪惡。

    白秋意自行通知了殯儀館來進行最後的入殮,一並包攬了下葬,選墓地等事宜,這是後話。

    隻說,白秋意看著死不瞑目的芳姐,心如刀絞,走到外麵正撞見打電話的薑亦世。

    “他身為主治醫生,連最後一麵都不見?陪著思戀的時候,倒是親密無間,寸步不離!”白秋意想到這裏,便把剛才的邪火一並撒在他身上。

    “稍後聯絡!”薑亦世講完電話,一回頭就見到滿臉陰翳的白秋意,估計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怎麽了?不進去陪著芳姐呢?”薑亦世詢問。

    “你是她的主治醫師,不該你陪在身邊嗎?”白秋意大聲質問。

    “我在打電話呢”薑亦世想要往病房去,卻一把被白秋意拽到走廊陽台那邊了。

    “你一門心思都撲在思戀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白秋意斜瞪著他。

    “不過就是陪她去了一趟船上而已。”薑亦世回道。

    “你現在還能把她當作病人嗎?我覺得你已經不能作為一個醫生來看待她了,你失去了醫生的客觀性。”白秋意相當不快地撅嘴道。

    “別小題大做了。”薑亦世知道她情緒不佳,也不想深做糾纏。

    倏忽,白秋意放聲哇哇大哭起來。

    “男人都負心漢!”

    這突然哭得稀裏嘩啦,把薑亦世搞得沒頭沒腦的,反怕惹得同事奇異眼光,趕忙勸慰起來。

    等白秋意斷斷續續地哭了一陣子,又把上次在小島上思戀的話又重複一遍,薑亦世略略明白了怎麽一回事。

    “我和思戀真的隻是單出的醫患關係。”薑亦世語氣明顯比剛才的不耐煩溫柔了許多。

    “我不信,她都那樣說了。”白秋意問道。

    “這就對了,那些事都沒發生過,隻不過是她單方麵的幻想。”

    “幻想?!”

    “對,思戀的病症就在這裏。”薑亦世眼裏溫柔轉瞬即逝,變成清冷又強勢的目光,這是他每次麵對專業問題特有的眼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