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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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頓覺口幹舌燥,心也跟著狂跳不止,他感到封野溫熱柔軟的唇在他的脖頸間流連反複,那環著他腰身的臂膀更是不住地收緊,似是要將倆人合而為一。
    曾經抵-s-i纏//mian的畫麵從被封存的記憶深處釋放,紛湧入腦海。
    人有七情六欲,他將於他而言最無用的性-s-/e之欲放得最低,少時闖蕩江湖,青年中舉入仕,他出入朱門青樓無數,卻始終克製著自己不被欲念所支配,無論對方是男是女。獨獨有一個人,令他不能克製,不想克製,並帶他體會過人間極樂。
    這個人曾給過他純粹而毫無保留地深情,也曾將他推入深淵,更曾為他守過城、擋過箭、放棄過唾手可得的皇位。
    痛苦糾葛了半生,他們仍是對方的“舍不得”。
    如今這個人正與他緊緊相擁,那落在他肌理的每一個吻,都像燃燒的一團火,喚醒了他冰封已久的渴望。
    他掙紮著在封野懷裏轉過身,以手抵住那寬厚的胸膛,一眨不眨地盯著封野飽含春色的雙眸。
    封野像一匹饑餓許久終於得見獵物的狼,眼中閃爍著熱烈地瞳光,可在燕思空的注視下,他的急迫變得遲疑,遲疑又逐漸轉為了失望,他垂下了眼簾,不願意放手,卻也不敢放肆。他小聲道:“空兒,你不想嗎?”
    燕思空深深地望著封野:“我隻是擔心你的傷。”
    “我的傷已經好了。”封野低垂的眉眼間寫著委屈,“你不願意,我豈會勉強,你不需要什麽借口。”
    “我為何要找借口?”燕思空不覺揪緊了封野的衣前襟,斥道,“若不是你任性妄為,你的傷本該早早就好了。”
    提及此,封野不免有幾分心虛,他低著頭不說話。
    “還敢嗎?鎮北王殿下。”燕思空見著封野別扭的模樣,與在人前霸道冷峻的鎮北王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忍著沒有笑出來。
    “不敢了。”封野不情不願地放鬆了對燕思空的鉗製,悶悶地說。
    燕思空輕挑唇角,他深吸了一口氣,向前湊了幾分,在封野耳邊悄聲喚了一句:“世子。”
    封野愣住了,一時根本沒反應過來。
    下一瞬,悠遠的記憶猛然襲來,一個青稚未褪的少年聲音在耳邊響起——“若你私底下敢叫我‘世子’,我就親你。”
    封野眼眶一熱,扶住燕思空的後腦勺,狠狠堵住了那綿軟的唇!
    燕思空雙手環抱住了封野的脖子,動情地回應著。
    四片唇瓣熱情又粗魯地輾轉xi---//shun,shi---、軟的舌頭更靈活地勾纏著對方,貪婪索取著屬於彼此的氣息,傾注著難言的渴望。
    封野彎身抱起了燕思空,一邊輕咬著他的下唇,一邊大步走向了床榻,將人放在榻上的同時,高大的身軀也隨之壓了下去。
    這一吻已叫人迷亂不已。燕思空捧著封野的臉,心跳得打鼓一樣地快,他低喘著說:“這天……還亮著……”
    “那又如何。”封野抽掉了燕思空頭頂的發簪,任那墨雲般的發鋪撒在床褥間,他目光灼灼,燃燒著qi、ng--欲之火,“白天,黑夜,有什麽區別,我可以一直c你,我可以顛倒你的晝夜……空兒,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燕思空凝視著封野那犀利而深邃地狼眸:“現在告訴我吧。”
    封野扯開了燕思空的衣物。盡管早有預備,可但再次見到那片猙獰的傷疤,依舊令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緊了。
    燕思空的表情亦有些不自在,他平日倒不覺得這些傷有什麽妨礙,除了有礙觀瞻,但袒露身體時,不免感到難堪,無論是在何人麵前。
    封野伸出手,修長地手指顫抖地撫上那片被火灼燒過的皮肉,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地撫摸著。
    “不痛了。”燕思空輕聲說,卻不知是在說給封野,還是說給自己。
    過去了,不痛了。
    封野眼眶酸澀,他想象著燕思空被烈火焚燒的同時,也覺五內如焚,每一次見到這些傷痕,他就要回想起他最珍視的人所曆經的一切,而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這將是他此生最大的刑罰。
    封野俯下身,將薄唇貼上了那猙獰的皮膚,溫柔而鄭重地親吻著,若能撫平燕思空所受的傷,他什麽都願意做。
    可惜誰人能改寫過去。
    封野邊吻著,邊逐一褪去了燕思空的衣物,他看到那些燒傷的痕跡如毒藤蔓一般攀附於燕思空的胸背、手臂和小腿,他心痛得難以喘息,他的吻在顫抖,他雙目赤紅,幾乎要落淚。
    封野抬起頭,滿臉愧色,他哽咽著:“空兒……”
    燕思空捧住了封野的臉,正色道:“南聿身上有很多傷,你也一樣,好男兒征戰四方,每一道疤都是戰士的榮耀,你做這副模樣,豈不是看輕了我。”
    “我……”封野咬住了嘴唇。
    “莫非你覺得難看?”
    “不是!”
    燕思空淡淡一笑,碰了碰封野的唇:“我也覺得很威風。”他的手貼上了封野敞開的襟懷,那處也有一道猙獰的箭傷,從它是一個血洞開始,到它反反複複的撕裂,再到如今完全長合,期間發生的所有事,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曆曆在目。
    創口痊愈後之所以留有疤痕,是為了使人不忘過去,但創口之所以痊愈,是為了使人繼續前行。燕思空低聲說:“我們不必隻看著這些傷。”
    封野深情地再次含住燕思空的唇瓣,在唇齒交纏間,含糊地叫著“空兒”,並將那吻落在他的下頜、脖頸、胸口,大手更是溫柔地遊走於他全身。
    燕思空感到身體愈發zhi熱,心頭的躁動再難壓抑,隨著封野的碰觸而逐漸沉淪。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對方,備受壓抑的渴望就像被綁縛的猛獸,在被釋放的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他們的神智被剝離出腦海,他們的rou--t--i在瘋狂地交纏,極致的k--ua//i感令他們仿佛進入了一片虛空,那裏沒有了世間萬物,沒有了任何人,隻有彼此,d--i//死纏綿間,唯一清晰的隻有對彼此那曆經痛苦與絕望、卻仍然不能熄滅的愛--、y-u之火。
    封野所傾瀉而出的巨大的渴求,令他絲毫不像一個剛剛傷愈的人,甚至不像一個人,他不知疲倦地在燕思空身體內外刻印上隻屬於自己的痕跡,燕思空幾度昏迷,又幾度清醒,他吟叫著、哭求著,最終隻能與封野一同陷落情s==e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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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再度睜開眼睛,已是天明。
    他兩眼浮腫,喉嚨沙啞,大腦嗡嗡直響,身體更是酸痛得幾乎難以動彈,剛剛醒來的刹那,十分茫然。
    而後,諸多y--in//靡的畫麵浮現在眼前,燕思空頓覺麵紅耳赤,口中發出一陣難受地shen吟。
    守在床邊看書的封野忙低下頭:“空兒,你醒了。”
    燕思空聽得那聲音,不禁羞惱地別開了臉。
    封野俯下身,用手順著燕思空的長發,含笑道:“你睡了好久,是不是太累了。”
    燕思空心裏暗罵了他一通。他還記得封野將他從午後折騰到了天黑,而後一整夜都不曾放過他,他甚至記不起究竟是何時昏了過去。
    封野用麵頰蹭了蹭燕思空的臉,曖昧道:“你是否疏於練武了,昨夜還向我求饒……”
    燕思空推開了他的臉,吐字不清地說:“不、不成體統。”
    “我要什麽體統。”封野翻身躺了下來,將燕思空抱進了懷中,“我要我的空兒。”
    燕思空身體綿軟得使不上力,隻能任由他抱著,眼皮都懶得抬起來。
    封野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地吻:“你餓不餓,我在等你一同用膳。”
    “不餓。”
    “你睡著的時候,我看了你好久。”封野在燕思空耳邊柔聲說,“看著看著,就覺得你與從前沒多大變化,好像都能想象你老了是什麽模樣。”
    燕思空懶懶地說:“是什麽模樣?”
    “定是個器宇軒昂、仙風道骨的老頭。”封野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那你呢?”燕思空也禁不住想笑。
    “我肯定還像現在一樣威風。”封野低笑道,“說來,我真有些想看看你變成老頭的樣子了。”
    “我可不想。”
    “但我們有一天一定會看到的。”封野溫柔撫摸著燕思空的背脊,“我們見過彼此的童年,重逢於少年,如今更要攜手一生,白頭到老,我這輩子都有你,你這輩子也都有我,多好。”
    燕思空心中頓時湧起甜蜜與酸楚:“嗯,一輩子……好,很好。”
    “一輩子。”封野抱著燕思空,說得無比鄭重而篤定。
    一輩子又短又長,短到仿佛眨眼見白頭,卻又長到能裝下那麽多的過錯、悔恨、失敗、痛苦,一輩子還需遇見如此多的人,曆經如此多的事,若當真能與誰踐行“一輩子”的承諾,那該是怎樣的運氣。
    一輩子,太難了,可他們偏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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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車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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