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她比我,更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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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胃好了許多,已經可以吃下一點小煮的米粥。身子好了不少,可是心卻越來越痛,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六神無主的樣子。
夏師倩說我丟了魂,與死人沒什麽區別,讓我多出去走動一下,興許心情會變得好一點兒。
出門前,夏師倩特意給我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配上一套黑絲長裙,踩著高跟鞋,走在路上,倒像是一位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原本夏師倩打算陪我一起出去逛逛,被我一口回絕。臨走時,夏師倩的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擔憂。
我微微一笑,說:“姐,我出去走走,晚上回來吃飯。”
這麽一說,算是給了她一個定心丸,她撫了撫我鬢角的發絲,說:“別走太遠,走累了就回來。”
一個人隨意提著包,漫步於大街之上,路過萬有引力時,正好看到一輛車停在門前,趙流光從車上下來,與幾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走進萬有引力。
又是一個不要臉的家夥,吃著碗裏,還想著鍋裏!夏師倩為了他可以大哭幾天,悶在房中絕食。
他可倒好,一如既往的來這裏找女人,為什麽全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
我提著包,氣衝衝的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難道這裏還有女人比夏師倩還漂亮?
進去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除了趙流光之外,其他幾位男子都是左擁右抱,唯獨趙流光身邊空蕩蕩。
一位長相妖媚,身材高挑的女子,嬌滴滴向著身邊湊,說:“趙總,其他姐妹都有主了,你可不能讓我們幹晾著啊。”
“對啊,趙總,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這麽清心寡欲可不太好。”一位梳著大奔頭的中年男子,在身邊女子臉上嘬了一口,哈哈大笑。
趙流光客套的一一敬酒,笑著說:“你們盡興,今天我就算了。”
“哈哈,你不會害怕你家那位吧。”那位男子朝著他使了一個你懂得的眼色。
頓時,坐在桌子周圍的男子以及女子各自發出一陣笑聲,趙流光卻麵色淡定,不為所動,依舊喝著小酒,唱唱歌,有說有笑的。
“這還算差不多。”我撅了撅嘴,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
趙流光能夠真心對夏師倩,我自然是相當高興。
不經意間,趙流光的目光向我這裏掃了過來,慌亂之中,我趕快將頭偏過去,防止被他看到。
但是,這家夥終究還是看出了點端倪,與幾位同伴說了幾句,然後端著酒杯向我走了過來。
我拿包擋住臉,不去看他。
這家夥將頭湊過去,嘴中發出一聲輕咦,“還真是你!你來這裏幹嘛。”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被他發現後,也就沒有了繼續躲藏的意義,索性將包從臉上拿下,瞪了他一眼。
趙流光微微一愣,向著吧台喊了一句,“服務員,來一杯威士忌。”
服務員很快端著托盤走過來,將高腳杯遞到我手中,說了一句請慢用後,便忙著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趙流光看起來心情很好,聽說最近做生意做的順風順水,與安子浩正好相反,賺了不少錢,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幾分。
反而我有些無精打采,不停的喝威士忌。
距離安子浩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心裏也越來越堵。
“少喝點,倩倩和我說說過,前些時日,你的胃不舒服,要是再喝出個問題,豈不是又要賴我身上了。”趙流光晃著手中的美酒,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撅了噘嘴,有些不滿:“我又沒說要賴你,出了事也不管你的事。”
趙流光擁有一張令女孩子都羨慕的精致臉頰,加上眉毛濃密,鼻子高挺,稱得上為數不多的美男子,與安子浩、南宮流逸有的一比。
想來夏師倩愛他的要死,也理所當然。
他一隻手端著高腳杯抿著美酒,一隻手隨意的敲著麵前的透明玻璃桌子,冷不丁的問:“本月十五,安子浩就要和南宮琉璃大婚,你有何打算?”
我笑笑:“他大婚與我何幹!愛和誰結婚就與誰結婚。”
趙流光眉毛微挑,對我的話有些意外,仿佛第一次認識我,說:“想開就好,早就勸你離開他了。”
我扁了扁嘴,這家夥就是馬後炮,當初,他可不是這麽說的,隻記得他一直都在戲弄我,還對我說出一些下流的話。
“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一點有關依柳去世的消息了吧。”
趙流光皺了皺眉,看樣子似乎很不願說,“該告訴你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想問什麽?再說我也奉勸過你不要繼續查這件事,做一個無知的女人不好嗎?”
白依柳是我最好的朋友,與我如同姐妹一樣親,我發誓要查清這件事,就絕不會輕易放手。
很早之前,我答應做安子浩的情婦,並不是我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有另外一層原因就是,想從安子浩身邊下手,弄清白依柳的死因,可惜並沒有查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不知為何,所有人都不想讓我查這件事。安子浩不讓,南宮流逸不幫,就連趙流光也不願意過多透露。
“咱們兩個不是小學同學嗎?這點都不願意幫,算是哪門子同學。明確告訴你,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早晚要弄清楚。”我態度想當堅決,真的希望他能再多告訴我一點隱情。
在這一點上,一定不能退讓,否則,我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你少喝點,一會兒就回去吧。”趙流光不想多說,起身就要走。
“不準走。”
我先一步從身後拉住他的衣服,眸子中滿是乞求,一副十足的可憐模樣。
趙流光的眉毛緩緩聚攏起來,沒想到我會這麽執著,試著向前走幾步,依舊沒有擺脫我的無賴糾纏。
現在,我沒以前那麽害怕他,我已經觀察許久,他心裏有我姐,因此,多半不會傷害我。
趙流光很是無奈的盯了我一眼,然後重新坐回沙發,開口說:“論執著,以前我隻服她,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你比她還能纏,不愧是親生姐妹。”
“今天你一定要告訴我,否則,不準走。”
我死死拉住趙流光,不遠處的那幾位男子,也向這邊看了過來,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概以為我是出來攬活的小姐。
趙流光有些尷尬的說:“該告訴你的我早就說過了,真沒其他消息了,要不你去問問別人?”
還想瞞我?我可沒那麽蠢!
“你敢發誓自己將隱情都告訴我了嗎?”我直勾勾的盯著他雙眼,希望能從眼神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惜,他隱藏的實在太好,完全看不出一絲異常。
不說就不給走,一直死纏著他,看他還說不說!
趙流光喝下一大口紅酒,很是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說:“我就不明白,好好活著有啥不好,非要打聽,你知道背後那股勢力有多強嗎?就算是安子浩、我、南宮流逸都不敢惹,懂不?”
原來是因為背後那股勢力太強,他們才一直不願告訴我。
“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去招惹,要不然我這無頭蒼蠅到處打聽,萬一讓那些人知道,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也會動人以情,曉之以理了。
“那天我看見她上了沈陽銘的車,不過她的死卻是一星期後的事情,兩者之間有沒有聯係,這我就不知道。不過有一點,這件事就變成聞風色變的事,再也沒人敢去查。”趙流光小聲說著。
“你確定沒有騙我?”我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趙流光聳了聳肩,說:“你覺得我有病嗎?閑的發慌,冒險捏造蘭城大名鼎鼎沈爺的事情,你愛信不信。”
走之前,趙流光背對著我,說:“也許這件事,安子浩一直都知道,但是你懂得,沈陽銘是他的親舅舅。”
趙流光不想繼續和我待下去,覺得我簡直是一根筋,明明警告過這件事,還虎頭虎腦的去查,完全是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不知為何,聽到趙流光和我說一通,我對安子浩更加心灰意冷,認定安子浩極有可能也是參與者之一。
他為什麽那麽絕情!
大學時,白依柳一直都在暗戀安子浩,更讓我替她給安子浩送過情書。
後來大學畢業,得知安子浩就在蘭城,她孤身一人,義無反顧來到蘭城,隻想與他更近,生活在同一片地域,呼吸同一片空氣。
隻是後來發現,加入萬有引力的她,與安子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似乎再也沒有觸及的可能。
直到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她偷偷愛了安子浩將近九年。
或許更久更久。
我想白依柳一定比我更愛他,懂得如何去接近喜歡的人,哪怕是飛蛾撲火,再也所不惜。而我,卻一直在逃離。
依稀記得,白依柳在提到安子浩時,眼睛總會不自覺的發亮,我想那個時刻,她一定是最幸福的。
心心念念,始終不悔。
在得知思安就是安子浩的兒子時,她抽著煙,調侃我:“這都沒動靜,你的肚子就被搞大了,深藏不露啊。”
“你以為我想?”我白了她一眼,隻覺得她在嘲諷我。
結果白依柳被我成功逗笑,而且笑的相當誇張,竟然笑出了眼淚。
現在我才懂,那時她一定很落寞,或者失望吧。
杯中的酒被我幾口喝完,順便又要了一杯。
不知為何,胃再也沒那麽燙了。
霓虹燈下,一群群帥男美女瘋狂的搖曳著,到處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
兩位男子各自端著一杯紅酒,滿臉堆笑的走向我,其中一位染著奶奶灰的男子,開口問:“美女,就你一個人嗎?”
我點了點頭,繼續悶頭喝酒。
另一位染著深藍色頭發的男子,嘴角噙滿了笑意,上下打量我一番,說:“既然隻有美女一個人,不如與我們哥倆個一起唱唱歌?”
“靠,我長得像是很好泡的樣子嗎?”我抬起眼皮看了他們兩眼,覺得萬有引力中的男人,一年四季都處於發情期,逮到誰是誰。
這兩位男子嘿嘿一笑,坐在我兩側,看樣子似乎不會輕易放棄。
“你們煩不煩啊?”對我問這問那,我再也忍不住,瞪向他們。
沒想到酒的後勁會這麽大,兩杯下肚,沒多久大腦就輕飄飄的感覺,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想歪在沙發上。
不行,必須離開這裏。我暗呼不妙,有點太高估自己的酒量。
如果在這個地方,因為喝醉便宜了麵前這兩位男子,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我試著去看趙流光,有些底氣不足的喊他,希望他能送我回家,可惜音樂聲實在太大,他完全沒有聽到。
於是,我拿出手機想要撥打夏師倩的電話,希望她開車過來把我接回去。
這時,那位染著奶奶灰的男子,輕而易舉的從我手裏將手機拿去,在我麵前晃悠著,說:“現在還早,美女那麽著急回家幹嘛。”
“無恥!”我氣不打一處來,要是自己沒有喝暈,非站起來踢死他們不可。
他們這樣,與強搶民女有何區別?
那位染著奶奶灰的男子衝著另一位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離開一會兒,很快又回來,突然對著我說:“老婆,你怎麽喝這麽多,走,我帶你先去休息一下。”
說著,這兩位男子便順勢架起我的胳膊,向包房走去。
“放開我。”我終於害怕了,拚命的想要掙脫他們。
我剛想喊救命,就被那位奶奶灰男子用手掌捂住嘴,眼中掠過一抹邪光,笑著說:“放心,完事之後,少不了你的錢。”
“你們敢……動我,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我麵帶恐懼,居然想要威脅他們。
此時此刻,我下定決心,要是被他們糟蹋,定要他們不得好死,然後再自殺。
“還他媽的和我們裝純,來到萬有引力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在床上騷起來沒命的貨?”男子完全不理會我的威脅,覺得我就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完了,我絕望了。
就在這時,一隻拳頭快速掠過我的臉頰,硬生生的打在那位奶奶灰男子的臉上,將其打飛出去,撞在兩米外的座椅上。
“你們活膩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