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你成功惡心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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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指勾住被過大力道拉扯而蜷縮成一小團的小短褲,周唯挑釁般在我麵前揚了揚:“你是我所有認識的女人裏麵,褲子最容易被脫下來的。為了獎勵你,我會讓你暢快到天亮的。”

    我承認即使現在的他嘴毒得跟老鼠藥沒兩樣,但我特沒出息的不排除他觸碰我,可我也有自己的小心眼,我仍舊認為自願和強迫是兩碼事。

    再則,他一副萬花叢中過,就數我這朵最殘花敗柳的表情實在讓我無法接受!

    屈辱感猶如山洪暴發鋪天蓋地,萬丈怒火宛若雨後春筍呈破竹之勢洶湧殺到,我趁著他裝逼似的揚我打底褲的空檔,伸手朝著他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我暢快你個球!還讓我暢快到天亮,就踏馬衝你這小氣吧啦的熊樣,你踏馬壓根就不是男人!你還真以為自己多本事,就那三兩秒的功夫還讓我暢快到天亮,那麽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怎麽不去開金店,你揣著這技能去掙點小錢,也強過在這裏笑掉我大牙!”

    那一聲手掌與臉龐碰撞迸出來的清脆,與我所有怒火當頭的怒喝混合著回蕩,仿佛將一切都蕩平,卻又掀起了下一場巨浪。

    麵無表情,周唯那丫心不在焉般將我的褲衩瀟灑往地上一扔,他抿著嘴角笑,忽然將另外一邊臉朝我湊過來:“你打得不錯,挺響亮的。來,這邊也打一下。”

    我這麽一根老油條,竟被他這般笑容驚起一身虛汗,我抬著的手遲疑一下,縮了回來。

    抖腿,將我身體顛簸著禁錮得更緊,這個傻逼笑得更是讓我滿心發顫,他忽然三作兩步的,將我拎著摔到了沙發上。

    他下手不算太重,所以我很快爬了起來。

    然而,我還沒坐穩,周唯抬手就是一推,我倒下去之際,他已經壓在我身上。

    將我亂蹬的大腿盤起來讓我動彈不得,這個混球手在我臉上浮遊:“你剛剛幹得不錯。本來,我隻是想看看你這種囂張得要死的女人,到底會不會有低聲下氣跪地求饒的一刻。但現在,你有得玩了。”

    全身豎貼下來,周唯的唇隨即幹脆利落地落在我的臉頰上。

    不斷地扭動著脖子,我拚命想要躲開他的襲擊,可狹窄的空間讓我屢屢受限,幾番拉鋸下來我猶如砧板肉,周唯的唇恰似屠夫的手,它想對付哪塊就對付哪塊。

    徹底淪陷到無從反抗的地步,我睜大眼睛木然盯著明晃晃的天花板,記憶如潮傾湧而至,我輕而易舉想起兩年前我與他最後一次肌膚之親,那晚他的狂放,與我拚命借助地板折射出來的光線像小偷兒般小心翼翼窺探他的種種交織在一起,那些細節如絲纏繞密密麻麻,我快要窒息。

    仿佛有小蟲鑽心,鑽刺拱動而出,痛覺喜人。

    我覺得若然我這次讓他得逞,那我回頭真該砍個樹弄個架,我要親手將自己釘在恥辱架上永世不得超生。

    思量權衡,我放棄徒勞無功的掙紮,全身鬆懈下來,輕笑:“原來男人口是心非起來,那副嘴臉同樣可笑。你瞅瞅你那猴急樣,再對比你之前說過的清高話,不覺得打臉啪啪啪麽?”

    動作先是微微一滯,周唯緩緩放停,他眼神挑起來瞥著我:“看來你很在意我咯,我說過什麽你都牢牢銘記,並且如數家珍?”

    我…..靠!

    一臉黑線,我眨著眼睛絞盡腦汁一陣,決定此路不通,就鑿另外一條。

    硬著頭皮,我故作豪放揪住衣領往下扯:“得了得了,你想要做是吧,別廢話,趕緊開整。反正我今晚也沒玩夠,今天那男的有特殊癖好,非得要我用….”

    臉上像是被忽然揉進鍋巴灰,周唯臉色黑得駭人,他冷冷道:“我沒興趣聽你跟那些傻逼男人魚水之歡的細節。”

    得,我瞎扯淡,就是為了惡心他好嗎,誰想激起他興趣了嗬嗬嗬。

    我今天穿的襯衣,紐扣比較結實,但我怕我還沒功成它就要光榮退場,留我一盞春光外泄,我於是把手指蜷縮起來不著片力拽著它,更是奔放模樣:“這有啥,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玩,就得有盡情玩的覺悟,咱們把那些實戰經驗拿來交流交流,一來可以相互學習相互進步,二來可以增加情趣,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嘛。”

    察覺到周唯這丫壓在我身上的力道有所鬆弛,我大熱趁熱的乘勝追擊:“你還別說,真的豪車就是豪車,震動的頻率可真比我那破大眾好太多,我今天又安全期,沒有那礙事的玩意….”

    這下,周唯的臉就像是被烏賊噴了墨,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夠了!”

    嗬嗬憑啥呢。

    敢情就他周唯長了張想說啥就說啥的嘴巴,我的嘴巴就擺設啊,我要說點啥,還得要他同意不成。

    帶著濃而又厚的敵意,我癟了癟嘴巴,作滿不在乎態:“沒事,我就隨便分享一下。”

    疾首蹙額,周唯的嘴角痙攣著往上抽:“你贏了,你成功惡心到我了。”

    翻身下來,周唯順勢從旁邊抽來一張濕巾,他像是消毒般狠狠擦拭著剛剛與我接觸過的臉頰和嘴唇,將用過的濕巾狠狠扔進垃圾桶裏後,他磨牙鑿齒橫視我怕:“劉多安,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人實在是討人厭。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能讓我如此厭惡的人。”

    今晚被他帶來的刺痛,鋪排開來的威力不亞於一場極地海嘯,我已經木然到免疫。

    得到徹底鬆綁的我坐起來,慢騰騰將散亂的頭發攏順,再給他飄去半盞目光,輕描淡寫的:“討厭我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幾。”

    真是太讓我意外,平常總一副不嗆死我,他就活不下去樣的周唯,他這次竟沒有回噎我,他隻是凜然掃我一眼,就此站起來大步流星往外走。

    他幹脆利落開門出去,並重重拽著門給我拍上。

    那一聲悶響,宛若一枚極速運行的利刺,穿破身體紮進心房,我站起來想要去洗把臉,但下一秒卻像軟腳蝦般倒在沙發上,特別想哭。

    可我或者是太久沒哭過了,我竟不知哭也要循序漸進的先是哽咽再到抽泣,再慢慢進化成嚎啕大哭,這樣才顯得足夠自然。

    我而是抱著枕頭將臉埋進去死死按住,然後幹脆利落地嚎起來。

    這應該是從那個給我埋下太多可怕而惡心記憶的尼姑庵回來之後,我哭得最厲害的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哭多久才睡著的,總之我醒來時,已經是淩晨四點,我遊蕩著去把哭花的妝洗掉之後,麵對著手機裏周唯那十幾個未接來電,就再也沒法入睡。

    沒睡好,即使早上我沒少往自己那張臉上折騰,可鏡子裏的我仍然憔悴得像條鹹魚,似乎給我把整個大西洋的水都端過來,我都躍不過龍門。

    我覺得以周唯的小心眼,他可能會有所動作,比如隨便找個借口停掉我訂單啥的,可當我垂頭喪氣回到公司,一切如常。

    要命的是,我竟因此更煩躁,連續兩天幹啥都不起勁,猶如死水一般沉寂。

    星期五這天,這才有小小漣漪浮起攪動。

    前幾天放話要關照我的陳國全,他還真讓那邊采購給傳了份後期協議約定書給我。

    我把薄薄幾頁的白紙黑字翻來覆去幾乎是掰字眼的看了十來遍,才敢確定這協議至少字麵上是沒毛病和陷阱的。

    我之前的顧慮還在,我仍然懷疑陳國全此舉的純粹度,我更暫時不知這個協議對我而言是福是禍,可我一向認為這世道都是撐死膽肥的餓死膽瘦的,我也認為做生意得不怕擔風險,各種權衡下,我最終簽上自己大名,並讓馬小妍蓋上公章回傳。

    飛帆泰那邊效率也是奇高,我前腳把協議一給,那邊采購後腳就給我下了樣品單。

    把這些全安排下去之後,我以為我能滿血複活呢,誰知道我又莫名其妙變回焉巴巴的傻逼樣。

    我就尋思著我今晚要不要找個地方玩兒玩兒,找找樂子調節調節心情。

    挺巧,我正苦思冥想要去哪裏消遣之際,我讀夜校時的同學李曉晶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說她今天生日,她在車公廟歡樂頌訂了個包廂唱K,讓我晚上一起過去耍。

    讀夜校那陣,李曉晶也住福田,下課之後我們一起擠公交車,一朝一夕中我們算是建立起不錯的交情,隻是大學畢業後各奔東西,而我為生意疲於奔命,聯係就少了。

    現在與她在電話裏扯淡,聊起以前的時光,我多少有些想念,再則同窗三年我今天才得知她與我相隔不了幾天生日,這挺有緣,我於是爽快應邀。

    樂子有了著落,我低沉的情緒雖沒一掃而空,但那些靡靡陰鬱散去大半。

    夕陽西下,我將中午從天虹買來給李曉晶當生日禮物的包包剪掉吊牌放到車上,就近隨便吃了個晚飯,又洗了個頭,驅車前往車公廟。

    按李曉晶給的房號,我在KTV服務員的帶領下,剛剛拐進這邊走廊,李曉晶就迎了上來。

    好一陣沒見,她瘦了許多,她穿著一條湖藍的大擺長裙,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麵貌比夜校時好不要太多。

    熟絡拉著我的手,李曉晶笑嘻嘻的:“寶貝兒,你可到了,咱們班幾個男同學,都在問你來不來。”

    可能我比較奇葩,反正我對小心肝啊,寶貝兒啊,這類的稱呼接受無能。

    況且,李曉晶以前都是小妞小妞那樣喊我,現在她的改變讓我略顯不適,我幹笑:“嘿嘿,你這抬舉的,我跟那些男同學都不熟呢。”

    李曉晶直接捶我:“你這就傻了吧唧,男人多半視覺動物,都跟愛美女玩。快快快,趕緊進去讓他們驚豔下。”

    我到底有沒有讓那幾個男同學驚豔,我不清楚。倒是我被驚到了。

    至於把我驚到的羅智中,他隻是淡淡瞥我一眼隨即將視線收回去,他捏著酒杯晃來晃去的,看起來分外悠閑。

    並未察覺我的異樣,李曉晶示意坐在主控機那邊的一個男同學把音樂壓得特低,他再扶著我的腰推著我,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般將我送到羅智中的身側去,她說:“寶貝兒,你就坐羅老師身邊唄。”

    我還沒來得及推辭,李曉晶直接按著我的雙肩,將我摁坐下去:“上學那陣,班上就你的概率統計學得最好,我想你跟羅老師應該很多共同話題。”

    又衝著羅智中,李曉晶說:“羅老師,這是之前上你課,老坐第一排的劉多安,你還有印象吧。”

    羅智中眼眸裏全是玩味,他靜默不語點了點頭。

    打心底裏感歎自己今天出門是沒掀黃曆,我正要借口站起來,羅智中已然仰起臉來,他心不在焉地睨我:“看樣子,劉同學似乎不太樂意與我坐一起?”

    即使就在前陣子,我硬氣地摔給羅智中150萬求得他的鬆綁,可我骨子裏對他的畏懼仍舊根深蒂固,除此之外,我確實也不太樂意與他這種時陰時晴的人再走得太近,現在順著他這話,我索性裝傻:“對呢,我這人不知咋的從小到大就最怕老師,跟老師湊一塊老不自在了,我怕我這毛病容易造成羅老師的鬧心,我還是坐那邊去。”

    明顯很是愕然,但李曉晶倒沒阻止我起身。

    我正要移步,羅智中突兀將嘴角往下一撇,他將手扣在身邊空出來的位置上拍了拍,說:“既然劉同學不願意,那曉晶你來坐。不知為啥我今天特別想找個人分享下我以前花錢包養女人的心理曆程。”

    我勒個擦擦,嚇唬我呢?

    雖說我一直認為,我當初拿羅智中的錢對他隨傳隨到的,並非是一件什麽光榮的事,可畢竟我跟那些靠身體取悅金主以獲取更多生活資源的女人不一樣,我與羅智中的交易純粹一杠子買賣,我用不著對他張開大腿,那事說出去最多隻能是不好聽,也談不上是恥辱。更何況,錢我都還他了,真的計較下來,我就像是付高額利息向他貸款了而已嘛。

    所以,我壓根不吃他這套:“那我更不打擾羅老師傾訴的興致了。”

    撂完這話,我看都不再看他,直接坐到角落這邊,與幾個同學剝瓜子喝茶吹牛皮。

    晚上零點出頭,茶喝了歌唱了蛋糕切了,大家夥都玩得差不多,也就到了該散場的時候。

    站在車門前,我剛把車開鎖,已經喝了有些微醉的李曉晶又來抓我胳膊:“寶貝兒,你還住福田嘛?”

    我點了點頭。

    李曉晶忽然指了指站在不遠處叼著根煙的羅智中:“那你順帶載載羅老師行不了?本來羅老師今個賞臉來,我得送送他的,可你瞅我現在喝成這鳥樣,自己都顧不太上。”

    沒好意思拒絕壽星的請求,我硬著頭皮:“行,反正順路。”

    還真是不懂客氣,羅智中很快像個大爺般坐在副駕駛上。

    他沒主動開腔,那也別指望我能積極找話題。

    沉默著走了約三個紅綠燈口後,羅智中忽然開口了。

    他淡淡說:“最近過得怎樣?”

    微怔,我遲緩一陣也是平淡如水:“馬馬虎虎。”

    為了不去收獲羅智中甩出我就客套兩句你還當真這類譏嘲話,我將謝謝羅老師問候這樣的廢話壓在咽喉。

    對我這個答複不以為然,羅智中冷不丁丟出一句讓我先是愕然,細思極恐後,又是頭發一炸不斷發麻的話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