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啥叫瞎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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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渾身汗水洗滌一空,我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翻開,我這才發現周唯這丫給我的這套衣服,表麵上看著挺一像樣的休閑裝,實際上它的裙子短得讓我想哭!

    懵逼一陣,我把小短裙比劃來比劃去好幾分鍾,當我發現不管我怎麽往下扯,它也就勉強蓋住屁股。

    又一次被他賤得哭笑不得,我真想一秒不等馬上衝出去弄死他,可我總不能光溜溜的就跑出去吧,好歹也得先把這玩意穿上,露是露點,至少還能勉強蔽體不是。

    在穿衣服這半分鍾裏,我緩緩勁轉念一想,他皮厚著呢,我要使用暴力去對付他,這不是白費勁嘛,我得另辟蹊徑,弄點奇招一招製勝才行。

    尋思一陣,我把剛剛才扣上的最上麵那兩顆扣子,解了。

    咬咬牙,我又把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往上提了提。

    對著鏡子,我調整著往臉上掛上自認為還算嫵媚撩人的表情,深呼一口氣,我擰開了門。

    萬萬沒想到啊啊啊啊,我根本沒有機會踩著迷人的貓步顧盼生輝,就被迎麵的一塊浴巾蓋了過去。

    沒有作任何心理準備下,被來這麽一遭,我受到了一千點驚嚇,下意識的往後退,卻倒黴病發作似的後腦勺碰在門邊的三角牆上,鈍痛勁倍兒酸爽點燃我的鬱悶,我紮穩馬步立刻就衝周唯這丫發難了:“幹嘛啊你,你是怕我冷死還是咋的,不然你抱個棉被過來…..”

    我這邊還沒發揮完,一短促但足夠嘹喨的口哨聲,倏的灌進我的耳膜。

    停滯著茫然幾秒,我反應過來,循著這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王恒倚靠在牆上,他雙手抱在胸前,不斷地抖著腿,帶著看熱鬧的狹促表情:“哎喲,我剛還在猜,在浴室裏麵洗澡的妹子,是個大長腿還是個水蛇腰呢,沒想到原來是多安妹子呐。喲嗬,我就說嘛,我就跟多安妹子有緣,這又遇上了呢。”

    我總算明白,周唯這丫為啥等在浴室門口拿毛巾撲我了。

    尷尬油然而生,我不自覺地往周唯的身後挪了挪,再用力扯著那條毛巾務求把自己裹成一個團子,我窘態盡顯笑得比鬼還難看:“王同學你真幽默。”

    得,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氣氛還是踏馬的尷尬。

    不等王恒再作回應,我把聲音壓低到猶如蚊子嗡嗡的程度,咬牙切齒對周唯說:“找套能見得人的衣服給我!”

    手把在我肩膀上,死命地捏著毛巾的角角,周唯側臉過去對著王恒怒罵:“你孫子熱鬧看完咯,還不趕緊滾!”

    身體彈了彈,王恒脫離牆的依托,他一臉壞笑:“嘿喲,周公子,看你這眼神,怪我壞你好事,把我給恨上了呢。不過你恨就恨吧,我今天要不是一時頭腦發熱過來找你玩兒,我純潔可愛涉世未深的多安妹子,就要慘遭你毒手了,幸虧幸虧。”

    行了,我現在覺得創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成語的古人,真的是人才。

    局促更濃,我直接上腳,踩在周唯的腳尖上,再以眼神威逼,他要是不趕緊把王恒這傻缺玩意先支開,我回頭不弄死他!

    或是感受到我滿點的殺氣,周唯又對著王恒罵:“艸,你小子今天沒帶腦子出門還是咋的,我讓你滾你就給我滾,開你嫂子的玩笑,你是不想活了還是特別想死?”

    兩手一攤,王恒說:“哦,是嫂子啊,行行行,我懂了。”

    表情毫無變化,王恒也還是那麽個語氣,但好在他總算沒再像一尊大佛似的杵那裏,他抬腳,說:“那周公子,你先照顧照顧好嫂子,我到你酒屋那裏看看有沒有啥酒適合我喝的,你們慢慢來不要急,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都無所謂。”

    我又不是個沒經人事的菜鳥,我哪裏聽不懂王恒這破話裏隱含著的曖.昧意味,鬧了個大紅臉,我把臉埋得更低,就指望這場困局趕緊被劈開。

    還好,王恒開了個隱晦的小黃腔之後,他估計過足癮了,他嘿嘿哈哈的大步流星走了。

    而我,如同驚弓之鳥蜷縮在周唯的懷裏,亦步亦趨的來到他的臥室。

    麵對著我噴火的雙眸,周唯訕笑:“嘿,我也不知道王恒那小子今天發什麽神經病,無端端跑我家裏來。他知…..”

    我磨牙鑿齒:“別踏馬的廢話,趕緊給我老子弄身正常點的衣服,這筆賬我後麵再跟你算!”

    被我罵得一臉悶,周唯嘟噥了聲:“我這不是補救了嘛,那麽凶。”

    真的,我覺得我早晚得死他手上,瞅著他一臉無辜的傻樣,我那點兒脹鼓鼓的氣,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蹤,我板著臉不是,諂著臉也不對,最終我麵無表情:“抓緊時間給我找衣服,找到了你就先出去,我可不想讓王恒誤會我們在裏麵瞎搞。”

    沒藥救了這丫,沉悶的狀態不過幾秒,周唯又開啟了神氣到不行的模式,他拿眼角兒睥睨我:“你瞧你這話說的,啥叫瞎搞,我每次跟你搞,都是有睜著眼睛的,你別沒事就給我亂扣帽子咯。”

    我真是啼笑皆非:“周大爺,我喊你大爺行不,你行行好,給我拿衣服來換。”

    “拿,肯定給拿。”

    動作還算麻溜,周唯轉身到衣櫃那邊翻沒兩下,就揣了套布料明顯多了幾倍的衣服過來,臉上掛著招牌的無賴笑容,這丫不知死活的說:“我不僅僅能提供衣服,我還提供換衣服務,你要不要享受下被我伺候的滋味咯?”

    一把拽過衣服,我故作慍怒:“別嗶嗶,你趕緊滾出去。”

    笑嘻嘻的,周唯定定凝住我:“考慮一下咯,我剝你衣服的時候,可以附帶幫你捏捏肩啥的。”

    嗬嗬噠,這男的壓根就不怕我生氣,他該咋咋的我行我素得不行不行的。

    認清這殘酷現實,我說不出的沮喪,氣勢一下子弱雞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你都愛跟我作對,你開心就好,你愛呆呆,畢竟這是你地盤,我到洗手間去換。”

    笑容就像是被放進冰箱裏急凍了般凝固在周唯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上,他的眼角裏有淺淺的窘迫:“我不就看你方寸大亂的熊樣覺得好玩,就多逗你幾句,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委屈你似的。”

    伸手過來,周唯自然而然將我有些微潮的頭發往後放:“傻逼娘們,記得了,以後我周唯的地盤也是你的地盤,那些亂七八糟的見外話,就別再侃了。下次你再侃,我不把你扔床上往死裏弄。”

    他想耍酷的時候,還真挺酷,他丫的撂完這些話,轉身就走,走到門口了還利落擰下門栓啥的,幫我把門給反鎖上了。

    換好衣服,我不太想馬上出去對著那兩個一丘之貉的破男人,但我深知我在臥室裏待越久,等會兒出去就越顯得怪,我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王恒應該是有事沒事就往周唯家裏跑的主,這不才一陣,他就拎了林林總總十幾瓶的酒放茶幾上,而他則大大咧咧坐沙發上,端著一杯隻蓋住底的紅酒在那裏晃來晃去的。

    尋思著在他朋友麵前我得給點麵子,我沒生任何幺蛾子暫時放下恩怨,按照周唯的示意坐在周唯身側。

    抿了一口酒,王恒就跟個品酒師似的讓酒精順著他的舌尖滑向咽喉,他再朝著我們這邊投來一瞥:“你倆啥時候勾搭上的。”

    這種亂七八糟又沒有實質意義的傻逼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

    妥妥的,周唯這丫與我是同路人。

    他抓起個枕頭,朝著王恒掄過去:“你管得有點寬。”

    眼疾手快的,王恒在枕頭要撞上他那張長得還算人模狗樣的臉龐時,把枕頭截住了,他隨手把它放在他腹間給手做支撐,他用那種讓人壓根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語氣:“幹,你以為我願意管你,我是關心多安妹子。現在這世道,像我多安妹子這樣看著又純又有趣的小姑娘越來越少了呢,我怕人被你這種賤精禍害了。”

    靠,周唯這交的,都什麽人,赤裸裸的損友。

    在心裏麵徹徹底底地嫌棄著,我的大腦高速旋轉著。

    我當然知道,就王恒這麽個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富二代,還真沒那麽多閑工夫關懷我這麽個不過與他有過幾麵之緣的女人,他會開我玩笑說一堆的狗屁套話,不過是看在我與周唯關係曖.昧的份上。

    見王恒輕車熟路駕重就輕,我猜想他們這堆人平常聚一下,定然是沒少拿女人作口舌的消遣,估計周唯不是同樣的有著這麽個不算是大毛病的愛好,就是已經被同化得已經習以為常了。也就是這樣,我更能從這會兒揣測,周唯這丫對我到底有多認真。

    如果他這會兒還敢跟王恒打哈哈瞎扯淡,回頭等王恒這個傻逼一走,他就死定了。

    於是,我麵上仍按捺不動,用餘光不斷窺探著周唯的反應。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起多大的起伏,但他的雙眸裏,好歹多了些血性的憤怒,他撐著牛大的眼睛瞪著王恒:“你這羔子,今天沒帶耳朵出門還是把耳朵畫牆上了?老子剛剛不是給你說過,這是你嫂子,你他媽的嘴巴給我放淡點,別逮住個瞎話隨便掰,懂了?”

    我是實在搞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

    反正,被周唯這麽直接的懟,王恒臉不紅心不跳的,絲毫沒有麵子受挫這種事兒,他還是頂著笑嘻嘻的一張臉:“這把你激動的。我懂了還不行呢。”

    看了看我,王恒把酒杯舉高揚了揚:“嫂子好,剛剛失禮了,我敬你一杯,權當賠罪。”

    也是個活得特隨心所欲的主,王恒把酒見底,他不管我有沒有回應,又另開了個新話題:“周公子,難得今天好天氣,帶嫂子去打個球怎麽樣。”

    循著王恒的話,周唯攬住我腰,他把一個體貼心細如塵的男友演繹得倍兒像,他輕聲的問:“你想不想去。”

    鑒於他剛剛的表現我還算滿意,我多少也得配合著點:“打啥球額,羽毛球還是兵兵球,羽毛球我還能打那麽幾下,至於乒乓球嘛,我水平很菜。”

    嘴巴一下子咧得老開,周唯笑著正要說啥來著,王恒已經搶先一步:“打什麽羽毛球兵兵球,帶嫂子去玩兒,怎麽著也得玩點高檔的,打高爾夫呢。”

    周唯總算穿梭著插上話了:“想不想去,不想去咱們就不去,這會外麵曬得很咯。”

    我總覺得周唯這丫,有點想把我綁在他家裏的意思。

    雖然我挺想與他獨處,好跟他好好盤算一下剛剛那筆賬,可我更想出去溜達溜達。

    要不然我跟他談個戀愛,就跟不敢見人似的,躲在家裏互懟,懟完又啪,怎麽看怎麽像打著戀愛幌子來解決生理需要似的。

    趕緊的,我幹脆地想法:“那就去玩玩唄,我還沒打過高爾夫哩,跟著你們去漲漲見識。”

    得,我還真的沒看錯他。

    咬著我話茬,周唯攬在我腰間的力道重了重,他又像是要向我傳遞什麽信息似的輕掐了我一把,他說:“你都不會打,去了也沒意思,待家裏悠閑地吹吹空調看看電視多好。”

    靠,就衝他能給我準備齊屁小短裙這事,他真能讓我悠閑地吹空調看電視,那真是見鬼了。

    直接摁住他使壞的手,我跟他死磕著:“就是不會打才想去,我要能到可以去參加比賽,我還去打個錘子,是吧。”

    或是見我執意,周唯覺得一時半會沒法把我掰回來,他總算妥協:“好,你說啥就是啥。”

    盡管知道他是裝的,我還是小小爽了一把。

    而剛剛適時保持沉默的王恒,他把肩膀豎高了些,說:“你們得出結論了撒,那行,我打個電話喊小薇薇出來一塊玩兒。”

    我的心裏頓時咕咚咕咚的撲騰,王恒要喊謝薇,那謝薇不是得知道我跟周唯的關係啊,她要去告訴周唯的家裏人……噢噢我被自己蠢哭了,明明不久前,我才被周唯的媽媽撞著正著,這可比謝薇去打小報告來得刺激多了,我還怕個啥的怕。

    也不知是對聚眾玩樂這事熱衷,還是王恒壓根想找個借口約謝薇,反正他又是我行我素那樣掏手機貼在耳邊嘰裏咕嚕一陣,他把手機放下:“我給小薇薇說好啦,咱們到那邊碰頭去。”

    臨出門時,王恒抱著好幾瓶看起來就貴得要死要活的酒,他振振有詞:“周公子,反正你現在都有美女在懷,平常能夠玩兒的樂子多了去,喝酒這種悶裏找樂的事兒,隻適合我這種單身狗去做,我多拿你幾瓶,幫你消化消化。回頭,我還可以約些美女到我家裏喝著玩兒,我就對外宣稱,來我家能喝上周公子萬年珍藏的好酒,那些認識你的美女,還不趨之若鶩前赴後繼的主動撲上門來,給我解悶。”

    連我這麽個跟王恒接觸沒幾回的人,都聽得出王恒這丫就是在開玩笑,不料,周唯的反應卻讓我始料未及,他那微妙的關注點,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磕得我心裏磣得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