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在你看來我就那麽好敷衍?
字數:7682 加入書籤
難能可見的急切,羅智中語氣匆匆:“美女,我想麻煩你幫我在你們品尚的前台桌子底下把那束粉色玫瑰花給扔了,謝謝。”
大惑不解,我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散發著耀眼生機的花兒,為了在不讓羅智中識穿是我的情況下,搞清楚他在弄啥,我戲精上身似的扮演著一個與我風格完全相悖的角色:“羅先生,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什麽意思哦,什麽花啊啥的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意思哦。”
用跟鴨公差不多的嗓子拖著長長的哦哦聲,我都佩服自己為了追求真理不惜一切的探索精神。
他這人忒不厚道的,我好歹跟他相熟幾年嘛,他整天對著我就像我吃光他家大米沒給錢般苦大仇深,對著個三不識七的陌生人,他可勁的有耐心。
還沒發現是我,羅智中拋卻對著我說多幾個字就能死的作風,開啟了滔滔不絕的瞎嗶嗶模式:“是這樣的,我是飛帆泰的司機,今天我們老板讓我給個供應商送花,我有點不記事,把花給送錯,送到你們劉總那裏了。剛好我們老板要送花的那個人,也姓劉,那花上麵有卡片,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麻煩你在你們劉總見到東西之前,幫我把花扔掉好嗎?我現在趕回去取的話,怕趕不及。”
臥槽,他拿錯劇本了這是?
還自稱司機,他這麽拚,是想今年力鼎狂潮拿演帝呢?
盡然從他這話我知道花的來源是他,可我還是不太搞得懂他到底鬧哪般,我再戲多下去,難不保他忽然開竅猛然覺得這個沙沙的嗓子有點耳熟,他要知道是我,那就真是尷尬到牆裂啊。
見好就收,我故作很好說話的應:“可以,羅先生你不需要擔心哦,我馬上去幫你辦。”
還怕不靠譜似的,羅智中難得囉嗦:“把花扔了之後,麻煩你也不要對你們劉總提起這事,免得惹起誤會。”
我心裏麵真是滋味斑斕啊,我強憋住笑:“會的,羅先生你放心。”
實在太想搞清楚羅智中在弄啥,掛掉電話,我趕緊把那束花拎起來左翻右翻,不一會從花束中心位置找到了個小小的淡天藍卡片,我忙不迭地把它在我麵前展開。
一行蒼勁有力的字,躍然入目。
劉多安,這個世界大樹林立,把眼光放長遠點,別掛一棵樹上吊死。你睜大眼睛到處看看,說不定你會發現自然有更好的大樹適合你乘涼。
沒有落款。
就按羅智中剛剛那股子勁,我還以為他往卡片上寫了啥見不得人的話,可他這般陰陽怪氣雲裏霧裏的說的都啥?
還有他連個名字都沒留,他還一板一眼地扮演所謂的司機來對這束花毀屍滅跡,他這是太閑還是太閑?
我茫然了。
鑒於羅智中對我那股嫌棄到避之不及的態度,我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想著他該不會是被雷劈中了忽然變得有點喜歡我,我隻能往別的方向思考。
但,縱使我腦袋瓜還算靈光,我愣是沒搞懂他到底想幹啥,我索性懶得再浪費腦細胞,把卡片放回花束裏,按照我在電話裏答應羅智中好好幫他處理那樣,把花扔到了垃圾簍裏去。
這件事帶來的漣漪,就像一塊小石子激打在水麵,波光粼粼卻很快無影無蹤,我很快收拾起淩亂該幹嘛幹嘛。
整個上午,電話鈴聲不絕於耳,客戶那邊的各種聯絡函擠爆郵箱,我忙得兩腳不沾地一頭兩個大,時間嗖一聲就過去了。
臨下班之際,傳真機滋滋叫個不斷,我正好要喝水,就端著水杯侯在那裏,就等著看是不是哪個客戶又要來關照我。
這個老爺機打出來的東西有些染墨,我拿起湊近來看,在看清楚上麵內容,我眼睛大了大。
怕是自己看錯,我趕緊把這份白紙黑字攤在桌子上,用手戳著那些零逐個逐個地數起來。
連續數了三遍,我的呼吸有些不暢,我簡直難以置信,羅智中他這是腦門子缺了哪根弦,他居然通過飛帆泰,要給我品尚下260萬的訂單?!
我難以置信的揣著這份訂貨合同瑟瑟發抖間,馬小妍的工作電腦滴了聲,我湊過去看是飛帆泰采購專用郵箱發了信息過來,大意是讓品尚明天四點前出排產單,協商好出貨細節就會馬上打30%的預付款。
就跟做夢一樣啊啊啊啊啊!
宛若看到無數的百元大鈔從天而降落我麵前,我眼冒精光正要激情萬丈跑車間去找生產主管合計排單的事,我手機響了。
見顯示的是飛帆泰采購的電話,我連忙接起:“何小姐,你好。”
一如往常,何英語氣寡淡:“劉總,我剛剛傳過去的訂單收到了吧。我飛帆泰現在是個啥樣的情況你也清楚了。這樣,你明天早上九點左右到我飛帆泰新工廠這邊來一趟,我新來的領導想跟你碰碰頭。”
見識過像蘇小連那樣的采購,我真心覺得何英的寡淡簡直不要太迷人,我粗略拿捏一番小心翼翼地試探:“好的,我明天一定準時。不過何小姐,你能告訴我你新來的領導叫什麽名字嗎?我想提前有個譜,好嗎?”
何英語氣更淡:“飛帆泰大致的人員架構沒變多少,我手頭還有點事,回聊。”
對方已經表露出那麽明顯的無可奉告,我哪裏還會缺心眼似的打破砂鍋問到底,趕緊客氣說你忙你忙,就此結束了通話。
我在自個琢磨著,該不會真讓我歪打正著的猜對,羅智中把他那個不願承認的未婚妻鄧君影弄到飛帆泰幫他盯著吧。
再想想,就算那人真是鄧君影,她也確實不太好糊弄的樣兒,可我也不是什麽省油燈,更何況品尚出來的東西,比同行業許多規模更大的公司品質更勝一籌,我怕她個錘子。
靠著自己的本事想通,我立馬跑去商量排單的事了。
算來算去的統籌完,時間已經過了七點,我回到車裏無意地戳亮手機屏幕,忽然看到有兩通周唯的未接來電。
我嘀咕他該不會是被攔門口了吧,我趕緊給撥了回去,他沒接。
看他那樣兒,也不像是被攔門口就蹲那裏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傻蛋,可我一想到他進不去我家門,我就挺懊惱自己咋沒想到給他串鑰匙。
揣著這低落心情,我一路飛馳,七點四十多就回到了。
急急忙忙從電梯裏踏出來,我並沒如我想象中看到周唯這丫無比焦躁的在跺腳,倒是看到我家城門大開著。
頭發炸麻著我一股作氣衝進去,卻是見到周唯兩手大鵬展翅的攤在沙發靠背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喜羊羊和灰太狼。他還擱那裏自嗨地哼著別看我隻是一隻羊啥巴啦啦的。
他槽點太多,我哭笑不得之下隻能跳過,問了個比較重要的:“你沒鑰匙,怎麽進來的門?”
這丫無辜地兩手一攤:“惦念著你,我六點就回到咯,回到才發現我進不來,我打你電話又不接,我就找了個開鎖的,花了五百塊進來的咯。”
我要吐血了:“五百?沒得進門你不會先到處晃晃去?”
眼珠子溜來溜去的,這廝大言不慚:“你看看我這張臉,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夜黑風高的走在路上能安全嘛。”
算了算了,對於他住著獨立豪宅出行有卡宴的人來說,五百塊算個仙人球,他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管他幹啥。
退回大門邊摸著鎖栓左瞅右瞥確定他沒把鎖整壞,我大老遠的把包包扔在沙發上,說:“今天晚了沒買菜,弄點雞蛋燜飯吃行不。”
一點麵子都不給,周唯幹脆說:“不行,我不要。”
我不樂意了:“嫌棄我做的燜飯不好吃?那好,你想吃啥你來做?”
手往餐桌的方向指了指,周唯站起來:“你看看吃的有那麽多,你再弄個燜飯吃得完嘛我問你。”
我目光追隨著他的指向,赫然看到那邊林林總總擺了七八個餐盒。
再抬高視線看了看,再看到大到不行的蒜蓉龍蝦和紅彤彤的膏蟹等等,我表現出一個吃貨該有的涵養,我讚賞他:“幹得好。”
挑眉,周唯的眼梢裏溢滿曖.昧:“我在床上能幹得更好。”
他就那樣的人,我要理他,他還不得揪住這個話題嘚瑟個沒完沒了。
當沒聽見似的,我說:“我去洗洗手,開飯。”
靠譜的時候還是蠻靠譜,我掂著濕漉漉的手出來,周唯已經坐在那裏把一個大螃蟹扒掉大殼,他說:“劉多安你快來吃,我都剝好咯。”
頗為受用,我也沒跟他客氣就埋頭苦幹起來。
我吃得正歡,周唯冷不丁跳躍道:“劉多安,最近你公司訂單缺嗎?”
不情不願地從食物裏短暫抽離出來,我看向他:“不缺啊,怎麽了?”
確實是不缺嘛,羅智中那個訂單,夠我喝好幾壺了。
周唯剝著螃蟹的動作不停:“不缺就行,那我就先不給品尚安排。”
我懵逼不已:“怎麽忽然提這個?”
“是這樣。今天蘇小連忽然找我,她提到倉庫裏還有品尚上批訂單幾百個禮品盒沒有定論,小薇那邊又揪住她給說法,蘇小連就過來請示了一下我。”
把弄好的蟹肉放在我碗裏,周唯示意我吃,他又說:“平時像這些小事,蘇小連基本就自行處理了,針對品尚的事她找我,估計是覺得我跟你關係不簡單。”
嗬,我雖不喜拿著個雞毛當令箭,可我還是鬱悶到不行,那個蘇小連對著我,哪裏有一丁點她揣測我與她領導關係匪淺,而稍微對我客氣點啊。
我不爽她對我呼來喝去一回事,不過站在公司的層麵上我一個弱雞供應商該當的孫子還是要當,我自然會暗自消化她帶來的糟心。仗著我和周唯現在的親密關係戳她脊梁骨這事我幹不出來。
若無其事,我淡淡的:“在公言公,這事該咋整咋整。那東西要確定是廢品,那就協商個折中的處理方案就行,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跟我真有默契咯,劉多安。”
周唯笑嘻嘻的:“我當時就是給蘇小連那樣說的。”
咬了一口蟹肉,周唯吃東西那股優雅勁能甩我八條街,他繼續說:“至於我暫時不想給品尚安排訂單,我是擔心你受不住蘇小連的鳥氣,要揍她咯。”
我鬱鬱斜視他:“你一直都知道蘇小連啥德行啊?你還別說,我挺想動手。”
周唯輕描淡寫:“我能不知道嘛。我當初就是看中她這脾性,才把她升上去的。我就需要一個除了我的賬誰的都不買的人坐那個位置。”
一秒速降地獄啊,我皺眉:“我剛還以為你丫的怕我受嫌氣,原來你是怕你的愛將被我欺負?我在你看來就是那麽沒素質的人哩?”
以同樣的眼神回敬我,這個傻缺說:“別扯到素質那塊去咯,我就純粹的認為你不是能一味包子裝熊到底的那類人,而我諳熟蘇小連的行事風格,你們要衝突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咯。論動手能力,我認為你應該略勝一籌。”
我真是要一掉掉到十八層:“你是在說我彪悍?”
嘴角輕勾,周唯輕笑:“對,就是說你彪悍。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社會人。”
眼睛瞪得圓滾,我差點想用目光把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我正要說話來著,這丫又自顧自的表演:“你這樣看我幹嘛咯,你是不是很驚喜,我居然那麽了解你咯?”
完全被他四處迸濺的賤氣震到內傷,我哭笑不得:“那你覺得我彪悍,你去找別人唄,你去找個萌妹子,天天給你學貓叫,攀你身上撒嬌唄。”
“你咋那麽缺心眼?你從哪裏聽出我有嫌棄你彪悍的意思咯?”
朝我翻了個白眼,周唯呲牙:“你要是軟軟柔柔的跟我不扶你一把你就能掛的熊樣,我還不稀罕了都。我就稀罕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勁,懂?”
心裏好受了些,我卻跟他杠上癮了:“嗬嗬,現在傻大膽的女人多了去,你要找還怕找不到,你犯不著找我吧。所以你這話,完全就是一個特別沒有誠意的糖衣炮彈,想用來糊弄我的。在你看來我就那麽好敷衍?”
揮手,周唯冷不丁跳躍說:“你現在需要一麵鏡子,不然你先去照照看看自己長啥樣,再過來跟我聊天。”
他經常天馬行空的,我跟得再緊,也有掉隊的時候:“啥?照鏡子?我臉上有髒東西?”
用關注智障的悲憫眼神在我臉上溜來溜去,這丫說:“傻逼娘們,我意思是首先你得很漂亮很漂亮,對我眼緣合我胃口,我才能喜歡你的傻大膽。你長得漂亮,那是大前提。傻不拉幾的,咋就聽不懂個人話。”
被他以這樣與眾不同的方式誇了我一把,我哪裏還有被讚美的好心情,我整個臉都是往下拉的:“我也是閑的,淨跟你扯淡,浪費時間。我繼續吃東西了。”
估計為自己每每都占據主導沾沾自喜吧,周唯樂嗬嗬的:“吃,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幹…….”
他正悠然拖著那曖.昧的長尾音,他的手機仿佛看不過去他時常耍流氓似的,適時響起來打破他的表演。
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周唯把手機湊到耳邊嗯嗯啊啊一兩分鍾,他忽然提到了我的名字,他衝著電話那頭說:“我先問問劉多安,回頭複你。”
他掛了電話,可他還真沒問我的意思,又若無其事的戴上手套,繼續對付滿桌子的海味。
被他剛剛那句話勾起了好奇,我忍不住主動的:“你要問我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