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它對於被施暴者,狗屁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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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臨門一腳的了,我總不能前功盡棄唄,我總得把客戶給伺候高興了給我大筆一揮拿訂單砸死我唄,我隻得舍命陪君子的,讓馬小妍安排了酒上來。
誰知道這個男的所謂喝點酒,他那一點點酒的標準無窮大,這都兩瓶紅酒見了底,他還是不行不行的,繼續勸酒。
我都喝了個開頭,更是不能半途撂檔子,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灌。
好不容易喝空了三個瓶子,那個餘傑算是來勁了,他興致勃勃要去唱歌了。
喝下的酒精慢慢上升到腦,我看四處都有些飄,我強撐著讓馬小妍鞍前馬後的配合著幫餘傑點歌,然後我搖搖晃晃的一路,到外麵來透個氣。
跌撞著越過停車場,我從旁邊小店買來一瓶礦泉水,我就站在挑著路燈的一條柱子下猛灌了幾口。
冰涼的水進入身體裏,還是無法驅逐酒精帶來的燥意,我迎著冷冽,把大衣脫了,隻管穿著緊身打底裙在風裏搖曳。
我這頓放風,我自我感覺還不錯,直到不遠處,有特別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哥,你眼神往左邊湊一湊,你看到沒,那邊有個大胸女,看她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看樣子十有八九做服務行業的,不如我們打個賭,她一晚多少錢。”
“她?夜色太暗看不太清楚臉,不過就衝那身材那美腿,三百肯定要的。”
“哈哈哥你開玩笑呢,一看她年紀就不大,應該還緊著呢,就這種小妖精三百塊你能上得到,你開玩笑啊,起碼也得千八百吧。”
我明明啥也沒幹,就被一些瞎眼精對著我各種評頭論足各種出言侮辱,酒意讓我思維混亂,我也還沒想到要拿他們怎麽辦,就率先扭頭去看。
大約在距離我五六米遠的地,有兩個頭發挑染得特別非主流的小年輕,他們正流裏流氣的朝著我這邊張望。
其中一個,他見我投去了視線,他很快把手指團著塞進嘴裏,對著我吹了個口哨,然後他與他同伴相視一笑,他再轉過來很嘚瑟的衝我調笑:“小姐姐,你賣嗎?報個價來?”
這事要放到平常,我也沒法充耳不聞的,更何況我今天的心情,本來就有許多的不爽。
不過我要是沒喝酒的情況下,我還會大致權衡權衡我一個人是不是能以一敵二,但在酒精上頭的情況下,我覺得自己牛逼到能打倒全世界。
血氣上腦,我衝著他們就是一頓罵:“我賣你大爺,去死吧。”
剛剛主動調侃我的那個混球,他擠眉弄眼的語氣更是下流:“哎喲喲,這小姐姐的性子好烈,這種女人要丟到床上去,估計叫得很好聽。走走走,過去談談價。”
本來他們與我的距離就不遠,也就幾十秒的光景,這兩個二流子已經走到了我麵前來。
由始至終話都挺多的那個智障,他肆無忌憚的用目光不斷在我身上掃射,他很快兩眼放光:“我擦,這小妞近看更好看,這腰肢這臉蛋,要跟這樣的小野貓消遣一晚少活幾年都值當,哈哈我今晚有福了。”
仍然用極盡猥瑣的眼神穿刺著我,這個智障大著舌頭抬起手來在我麵前比劃著:“小姐姐,一口價,給你兩千包夜,要是你讓我滿意了,我到時候再給你加個四五百的宵夜錢。”
即使我喝了酒,我還是被他噴出來的酒氣熏得胃裏直翻騰,他那自以為侮辱性的口吻,更讓我無法忍受,我一時頭腦發燙,抬起手來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甩過去:“神經病!拿著你這兩千塊去醫院掛個精神科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吧!”
因為厭惡,我卯足了勁,這個傻逼被我呼的這個耳光子衝得往後趔趄了幾步,他踉蹌站穩腳跟,他的手捂住臉,他就跟所有八點檔流水電視劇裏麵的經典劇情那樣對我怒目而視,他完全忘了是他先招惹我的,對著我劈頭蓋腦:“臭婊子,你以為你身上長的是金逼還是銀逼,哥哥我找你,是抬舉你看得起你,你這麽不識好歹敢對我動手,你是想在深圳混不下去了?!”
嘴上嚷嚷著的話,無不昭示著他是個我惹不起的大人物,我還以為他是要打個電話叫來一卡車的人把我分屍呢,事實卻是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靠上來,他伸出手來,作勢要揪住我的衣領。
在這千鈞之際,我眼疾手快抓住他要使壞的手,怒斥道:“你最好別拿你這隻鹹豬手碰到我….”
我話還沒完,這個傻逼另外一隻手又襲擊上來:“臭婊子,我就要碰你怎麽了?我不但要摸你的胸,我還要艸你….”
哪裏受得了這種鳥氣,我已然顧不上那麽多,我隻管遵循自己的感受,趁著拉扯的空檔我的手掌砸到他另外一邊臉上!
惱羞成怒了,這個沒事貼上來給我找茬的渣渣碎,他又是身體一撲:“賤女人,我這就把你扒光,綁著丟到KTV門口,讓那些來來往往的男人摸你的大胸摸你的洞,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在他話音的小尾巴上,忽然有個特別耳熟的聲音穿插進來:“前麵那個女的,好像是劉多安?”
分了心,我後腿兩步暫時逃開這個渣渣的攻擊,我循聲望去。
隻見王恒就站在幾米遠的一輛卡宴前,看地麵上的疊影,跟他並排站著的應該也是個男的。
再看麵前這個非主流賤男沒完沒了,我隻得硬著頭皮主動確認身份:“王恒,你過來給我幫幫忙撒。”
執行力沒得說,王恒連忙抬腳。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映入我眼簾。
我勒個擦,可能是我前陣子運氣太盛一下子把運氣用光了,所以我今天才會那麽倒黴的,梅開二度再遇上周唯那丫。
等等,我好像記得他今天中午很牛掰的給鄧君影說什麽他晚上出差讓助理送鄧君影啥的,難道是他的靈魂去了出差,他的肉體還在深圳?
腹誹完,我還等著王恒幫我解困,我自然是作半瞎不瞎狀,對周唯視而不見,隻管當作我僅僅看到王恒。
直接站到我和那隻非主流混球的中間來,王恒斜了那個非主流一眼,他一副平靜的口吻也不知道是問我還是問非主流:“怎麽回事?”
估計這非主流,他以為現在是在課堂上,老師提問搶答呢,他瞬間搶去話語權:“還能怎麽回事,這個臭婊子,我就給她說了幾個玩笑話,她就撲過來打了我兩巴掌,這筆賬今晚不好好算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這個臭婊子。”
眉頭深皺起來,王恒狠狠瞪了非主流一眼:“你麻痹….”
王恒的話還沒說利索,突兀的,一直不聲不語的周唯掄起個大拳頭,衝這非主流的臉重重摜去。
一個措不及防下,非主流脖子往後撇,他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了三四步,還是一個重心不穩的一屁股墩地上。
並未就此擺手,周唯就像一頭沉默的豹子似的朝他撲過去,他直接坐在非主流的身上,他一隻手摁住非主流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扣在非主流的臉上,他手起手落間,啪啪的清脆聲響不絕於耳。
我和王恒看得一愣一愣的,麵麵相覷裏,王恒眉宇間有些不明情緒堆砌:“劉多安,由得他去。”
如果我還1歲,或者我對周唯這番挺身而出幫著我爆揍輕賤的人這種行為,會深受感動的同時,又會勞煩我的想象力各種推理分析他是不是對我舊情難忘,然後我曾經對他深埋迷戀的心,會再被他激起漣漪,不斷編織著與他再續前緣的可能性吧。但我已經在與他的輾轉糾纏裏,心裏的蒼老堆積甚至超過我本來的年紀,而由他親手幫我構建起來的世故冷漠,讓我隻會認為這一切滑稽而可笑。
我隻會嘲笑周唯這個蠢貨,出手去打了一場他沒有可行理由的架。
索然無味,我嘴角牽起淡笑:“好哩,那我走了哈。”
不料,王恒竟然挽留我:“啊?好不容易碰見一遭,劉多安你就要走了呐?先別急啊,先看看熱鬧哇,我還不知道周公子能把人打成什麽樣呢,有點期待出結果。”
“不了。我客戶還在裏麵等著。”
迎著凜凜寒風,我把大衣往身上套:“我閃了哈。”
移動腳步,王恒把我要離去的方向攔了攔:“劉多安你真別急著走哇,這事還沒擱起來,待會周公子要把人打得知道求饒了,知道給你道歉了,你走了,不就得不到那一聲道歉了嗎?”
不知王恒這話,有哪個點戳中了周唯的神經線,他本來揮灑的幹脆的手頓了好幾秒,再落手他的動作更烈,剛剛拽得跟二五八似的非主流混球連聲慘叫起來,他那個同夥估計是心裏麵發毛了,拔腿就跑。
看著那個慫蛋遠去的身影,我回想我剛剛與非主流推拉的過程裏那個慫蛋的異樣,我越想越是疑惑,我隻得暫且把一切疑點蜷縮起來,我輕描淡寫應:“不必了。道歉這種話,聽多一句我長不了一兩肉,聽少一句我也瘦不到一斤,所謂道歉的話,除了適合擺到台麵上,顯得作惡者有所悔改之外,它對於被施暴者,狗屁不值。就這麽著吧,我撤了。”
微怔,王恒幾秒後作恍悟狀:“你有事要忙哇,那你去。後麵有空在一起玩。”
我隻欠身回應,就此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一路直接回到KTV大廳。
喝嗨了的餘傑唱得也很嗨,他雖然好幾次有搶拍跑調的,但他勝在嗓音夠好,這樣聽著也不油膩,我就選了個離舞台稍微近的位置,專注凝視住他,還時不時兩隻手掌抱在一起給他鼓掌。
我這會兒的狀態看起來,確實很像在盡心盡力陪著客戶玩兒,可隻有我知道我平靜的表麵下,藏匿著多麽江河翻騰的心。
期間,我看時間越晚,我還細致到讓馬小妍先和那些妹子撤了,剩下我一人繼續給餘傑做後勤。
餘傑一直麥霸到過了零點才心滿意足,從KTV裏麵出來,他對我的安排還挺滿意:“劉小姐,感謝你的招待,我今天唱得很盡興,改天有空,換我請你。”
知道成功已經在不遠處朝我招手,這多少彌補一下我破敗的心,我臉上堆著笑:“餘總能賞臉,是我的榮幸。改天餘總要還有空賞光,當然幹活這事還是得我來。”
“劉小姐長得漂亮,又很會聊天,能跟劉小姐交上朋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幸事。”
稍稍正了正色,餘傑又說:“劉小姐過陣子忙活得有些空閑,可以再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們再往深裏交流一下彼此對這個行業的看法,可以吧?”
“好哩,餘總叫到,我不可以也得可以嘛,我還想餘總帶我進步呢。”
我按捺住快要滿溢出來的成就感,笑說:“餘總,我喝了酒沒法載你,我攔個的士送送你….”
夜色下,餘傑眼眸裏有淡淡光芒:“劉小姐客氣了,要說送,也該是我送送劉小姐才是,隻是我想若我貿貿然提出送劉小姐,可能會給劉小姐造成困擾,不如我們就各顧各的自行回去,改天再細聊,如何?”
啊啊啊啊這樣拎得清的客戶,可以再給我來一打!
差點要喜極而泣,我展開絢爛笑容:“恭敬不如從命,餘總你先請。”
與餘傑並肩走到十來米的出租車站,有車過來,我秉承著客戶為先的原則讓餘傑先走了。
夜色越濃,這一回我大概等了五六分鍾,才再有一輛打著“空車”閃燈的出租車滑過來,我等著急了,也來不及細看,揪開車門徑直鑽到後排位置上。
剛剛坐正屁股,我猛然的感覺到自己旁邊有人,我連忙抬眸去看,不想坐在我旁邊的人,竟是王恒那廝!
訝異,我開門見山了:“你怎麽在這裏?”
往裏麵挪了挪,王恒主動與我保持了距離,他抬手挑了挑自己的頭發,說:“還能怎麽樣啊,肯定不是巧合啊,深圳的出租車有萬萬千,我們再有緣也很難招了同一輛車哇,明顯是我一直在等著你出來。”
我原本還想話說開了我可以抱怨王恒事事的差點嚇死我了,但他這麽耿直的說他在等我,搞得我後麵都不太好按照自己的初衷發揮。
隻能暫且跟上他頻道,我問:“你等我?等我幹嘛?你找我,是有啥事?”
我這樣的話,充其量也就是本能反應而已,王恒卻是強行加戲,他給我豎起了個大拇指,他很誇張的口吻:“高,劉多安你這冰雪聰明的哇。我都還沒說啥呢,你就猜中了。我找你,是有個事想跟你好好談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