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也沒睡多少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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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十分疑惑:“你找我,能有什麽事?”

    嘿嘿笑,王恒說:“現在不好說,我這人坐車的時候,就不太願意聊天知道不,咱們先找個地,坐下來叫點吃的喝的,慢慢聊。”

    預感到前方有坑,我皺起眉頭:“我看你這樣,怎麽覺得不靠譜呢。王恒,首先我得謝謝你今晚給我幫大忙了,後麵得個空,我再好好多謝你。現在很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還得上班。”

    “急啥啊急,現在才幾點。夜生活才開始嘛,休息什麽休息,再說我看你那麽頭精眼明的,精神頭那麽足勁,再嗨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王恒應完我,他用手拍了拍駕駛室的座椅說:“司機大哥,你把車開到崗廈去,到崗廈地鐵站去。”

    回過臉,王恒又是笑嘿嘿得跟傻逼沒兩樣:“崗廈那邊,有個燒烤店,是我以前一個很合拍的炮友開的,我很久沒去了,趁今晚有空去幫襯幫襯。那裏的東西燒得賊拉風,好吃。”

    關注點頓時落在“炮友”兩字上,我多少還有些酒意迷糊,我對於表情的控製度稍稍走弱,我忍不住鄙夷的挑眉:“亂七八糟,都什麽跟什麽。”

    瞬間不太樂意,王恒大呼小叫的:“劉多安,你這說的啥話哇,你這往歪裏想了是吧,我說的那個,不是約炮的那個炮友,而是跑步的那個跑友。就我以前住深圳灣,跟我一塊跑步相互監督的跑友。在你看來,我就是那麽不正經的人啊。”

    反正我現在住的那個地方,離崗廈地鐵站沒幾步路,這歪打正著的,我索性就當自己是免費蹭車,我於是繼續安坐自如繼續跟王恒掰:“也沒見你有多少正經的時候。”

    腦子有坑沒能刨平吧,王恒今晚扯淡的尺度有點大:“劉多安,你別看我老是一副play boy的樣,其實我本人是很保守的。我大三之前,還是處男,我那時候都不知道跟女人睡是啥滋味。”

    反正我聽著,是有些尷尬,與王恒夾身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我的窘迫更濃,我隻得以吐槽來衝淡:“能好好說人話不,你說普通話就說普通話,說英語就說英語,普通話混一兩個單詞啥的,裝逼還是咋的?你要真裝逼,回頭你最好一個字中文也別說,啥都給我飆英文,我聽不懂我也下載個翻譯器配合你裝逼!”

    絲毫沒察覺到他說話奔放過頭了,王恒樂滋滋的:“對,我就是為了裝逼。怎麽,劉多安你不信啊?我是真的,我大三之前,一直守身如玉的,後麵我跟我初戀女朋友分手之後,也沒睡多少個女人,我合計合計,有印象的也沒超過二十個。太虧了,睡得有點少。不過還好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一切還有可能。”

    我勒個擦,不超過二十個!這還不算是有多少個!

    看著渾身散發著槽點光輝的王恒,我實在覺得跟他丫的扯淡簡直是不尊重自己的口水,我隨手打開了車窗,迎著風靜寂看著外麵不斷倒退的燈火。

    王恒還是一丁點都沒意識到他把天給聊死了,他很快又說:“哎呀,劉多安你幹嘛忽然不說話了,大家聊天嘛,我說完老半天你不吱聲,我會以為你不願意搭理我。”

    臥槽,這還用以為嗎,這不是禿子頭上掛虱子明擺著的事啊!

    鬱悶得心口發疼,我敷衍著:“有些累,不想說話。”

    噢噢了兩聲,王恒總算有些消停的意思:“那你先歇著咧,你歇著,待會到了店裏,咱們點些好吃好喝的供供精神氣,咱們再細聊。”

    我是鐵了心認定王恒他就是閑的,又或者他認為特別重要的事,在我看來就是一些無關痛癢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下車後,我直接跟他辭別:“我還是得謝謝你,讓我蹭了個車,我就住前麵一點,回見哈。”

    王恒有些急眼了:“劉多安,都說了叫你別急急,我有個事要跟你談啊,很認真的。”

    我持完全懷疑的態度:“要說工作上的事,我們非但沒有利益交集,反而還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就我們是同行這一項,我們肯定是談不來工作的。要說私事,我和你是因為周唯才建立起來的維係,而現在我和周唯已經離婚了,我想不到你找我,還能有什麽認真而重要的事。”

    “不忽悠你,我絕對不忽悠你,知道吧。”

    就差拍胸口子的給我打包票了,王恒可能是為了爭取我留下,他出殺手鐧了:“劉多安,我得向你坦白個事咧,就今晚咱們在加州紅碰到這事,不是巧合,是我故意的去偶遇你的。像加州紅那麽沒勁的KTV,我平常都不願意去,怕它拉低我的消費檔次哇,我今晚是為了碰你,才去的那裏消費。”

    好吧,我就說吧,深圳說大不大,但是還不至於小得跟豆腐塊似的,這平常我出門,經常在我小區晃蕩的那隻流浪貓我都難得碰見幾回,我說我怎麽就那麽倒黴的撞上王恒和周唯。

    王恒這招,確實是用對了,我被勾起了些好奇:“嗯?就算你說的話靠譜,你真找我有事,你不是有我手機號麽,你完全可以打電話,你千方百計蓄謀著偶遇我,是要幹嘛?”

    黑白分明的眼睛溜來溜去的,王恒流露著淡淡狡黠:“你想知道哇,你想知道就陪我去吃頓燒烤啊,我很久沒吃燒烤了,我一個人不好點菜,你去給我湊個人頭。”

    話到這裏,我要繼續磨磨唧唧扭扭捏捏,那就跟那些沒事瞎糾結的小娘們沒區別,再則我忽然想要問王恒一些事,我隨即拍板:“行吧,那走唄,不過我先聲明,我不能喝了。今天喝超額了,再喝明天起不來幹活,老板會剝了我皮的。”

    “這哪能,你不想喝我還能灌你哇,劉多安你心擱肚子裏麵,我這人最喜歡嗬護美女。”

    抬腳,王恒伸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喏,往這邊走。”

    他說的那個燒烤店,走沒幾分鍾就到了,不過那個店麵很偏,我住在這邊幾個月,愣是沒發現。

    落座之後,有個帥哥上來和王恒攀談,他們嗶嗶哥倆好啊啥時候再一塊約跑步啥的,我在一旁聽著好生尷尬,原來王恒這小子說的是真話,倒是我猥瑣了。

    就跟個傻逼沒兩樣,我一路跟著嘿嘿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遵循禮貌還是笑自己智障。

    跟王恒侃了一陣,又有客人來,帥哥去忙活了,但是他交代服務員給我送來了一小碗抹茶蛋糕,我對這類甜品壓根沒抵抗力,我拿起來一邊吃一邊問王恒:“說吧,你今晚閑著沒事的來偶遇我,目的是什麽。”

    掏出一根煙點燃了,王恒僅僅抽了兩口,他就夾著它擱那裏吹煙霧,他慢吞吞的:“我主要吧,是想帶周公子去溜溜,去看看你為了爭取客戶,都是怎麽弄的,我就是想帶他去看看。”

    愕然,我滯了十來秒,我把蛋糕頓回桌子上,臉色一沉:“敢情你剛剛一路故弄玄虛的,到最後你要跟我談的事,還是關於周唯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跟他離婚了,他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沒興趣聊起他,這個話題終結。”

    “喂喂喂,你火藥庫啊。我都還沒切入正題咧,你就給我毛的。”

    把星火走弱的大半截煙摁到煙灰缸裏去,王恒抖了抖肩:“我直說啊。我就是最近隨隨便便關注了一下你的生活現狀,我發現你過得苦哈哈的,你都跟周公子離了,照理說你該是打斷腿都吃喝不愁那種,沒想到你還風餐露宿的需要各種應酬客戶,我實在想不明白咧,我就去問周公子離婚的時候給你分錢了沒,他說沒有,我聲討他摳門不懂做人,他悶著不出聲,不反駁也不說自己會改正,會後麵酌情給你經濟上的補償,我好氣啊,就想帶他看看你過的啥日子,想激起他的內疚讓他慚愧,看看能不能為你爭取點東西….”

    我越聽越覺得刺耳。

    皺眉,我打斷王恒:“在你看來,我現在過得很淒慘?”

    “額…..”

    頓了頓,王恒目光從我身上掠了一圈:“我不是說你寒磣,我的意思是劉多安你可以活得更舒服一些。像你現在這樣苦哈哈,我認為完全沒必要。劉多安,你別介意啊,我真不是想多管閑事,我就是看你過得不算是好,我這心裏鬧得慌….”

    “你認為過得好的標準又是什麽?”

    把目光凝聚成一束,直勾勾盯著王恒:“就像你說的,像個缺胳膊斷腿幹啥啥不利索的人那樣,光躺家裏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著,這樣才算是過得好對吧?像我這樣,有一份自己熱愛並且它也能慢慢成就我的工作,我為此付出奔波和辛勞,我就過得很慘了?不好意思了,我和你的標準很不一樣,我一向認為即使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隻要他是獲得真正的自在,他就算是過得不差。同樣的,即使有些人天天錦衣玉食,若然他存在著,就是為了混吃混喝等死,那他就是一條廢狗。我現在,對自己的生活狀態很滿意。”

    越說到最後,當我迎視著王恒不知何時變得分外澄明的雙眸,我意識到眼前這個時常吊兒郎當被我冠以中央空調男名號的人,他對我是滿懷善意,隻是他用的方式略顯幼稚罷了。我若是將對周唯的恨意遷怒到他身上,那樣隻會顯得我狹隘並且還是放不下。

    那些紛紛殺至戰場的懟人因子被我強行收斂了起來,我把自己的聲調放輕了些:“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願意為我出頭。但是,我自認為我過得很不錯,至於在物質方麵,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王恒有些訕訕然:“我是不是做了蠢事咧,好難堪哇。”

    我搖頭:“沒有,我真心感激你。不過以後希望你不要再把周唯弄到我的麵前來,對於我來說,他已經是過去式,一個過去式,他不應該參與我的現在進行時。更何況,他已經開始新生活,我也不想摻和到其中去。雖然不能好聚好散,但求江湖永不再見。”

    咬唇,我用短暫的吃痛來麻痹自己有些波瀾動蕩的心,我再揪住話語權,話鋒突兀一轉:“王恒,煽情的話我就不再重複了。我問問你,你說你今晚是故意來偶遇我的,那麽在KTV停車場外麵那兩個找我茬的小混混,也是你安排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確認確認。”

    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王恒頗是嫌棄:“我腦子沒積水咧,我沒事找那種沒眼力價的小混混去截你幹嘛撒。”

    視線突兀一定,王恒忽然智商上線:“劉多安,你怎麽這樣問呢,那兩個小混混,咋的了嗎?他們是有目的的故意找你茬嗎?”

    我點了點頭:“嗯。當時我不是跟其中那個在推搡撕扯嗎,那個跟我衝突的非主流給我的感覺就是,他想要扒我衣服。然後跟他一夥的,不是還有個眼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的慫蛋嗎,非主流想要抓我衣服的時候,那個慫蛋也不幫忙,他很淡定的拿著個微型相機,他還用外套給擋住一半,他想拍照。我覺得,就臨時起意來找茬的那些沒腦精,不會幹出這種一個人跟我衝突,另外一個人負責拍照這事。”

    臉上頓時有峻色連連,王恒眉宇裏拱起了皺巴巴的沙堆:“你察覺到不妙,怎麽當場沒說?你就該當場提出來,好跟那兩個混混對質,盤問他們。現在,都散了,再去找他們,這不跟大海撈針沒兩樣了。他們要真像你想的那樣,對你包藏壞心眼,那你不是挺危險。劉多安,你不然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沒有跟誰起衝突鬧不開心之類的?”

    疑點在心裏麵勾連成網,我勉強道:“當時,我大腦有些混亂,酒勁也濃著,思維有些差勁。還有就是你們的出現過於巧合,我當時潛意識就將那兩個人跟你們聯係在一起。再則,我懶得跟周唯廢話。還有你說我有沒有跟人起衝突這個,真心沒有。我最近忙得跟條狗沒區別,我哪裏得空去得罪別人。要命了,我這啥事沒幹的,似乎又被人盯上來找茬了,天殺的,我還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要給我找不自在。”

    “哦,這樣啊。劉多安,這事你先別上火咧,我回頭再好好想想那兩個混蛋的麵部特征,我找人挖挖他們,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挖出來。這事我記著了,我明天就讓人去弄。”

    這時有服務員送了烤好的東西上來,王恒直接把盤子往我麵前挪:“聽說你好這一口,劉多安你嚐嚐味道咋樣。”

    一時半會,我也沒法把那兩個沒頭沒腦冒出來的小混混揪住小尾巴,我煩也沒用,我隻得先將那些破事丟於身後,我就此接著王恒的話茬:“聽說?你聽誰說的?”

    王恒目光閃爍著:“是一個你不願意提起的人給我說的,也就隨口的事。算了算了,不提他啊,劉多安你喝點啥啊,紅酒還是啤酒還是白酒啊?”

    心情更是鬱結起來,我語氣不禁有些擰巴:“不喝,不喝酒。很晚了,我坐一會就要走的。”

    抓起個香噴噴的烤翅,王恒徑直往我手裏塞:“走什麽走啊,來都來了,當然是吃飽了再走嘛。又不用你付錢咧,你就出個胃。”

    今晚應酬餘傑飯局,我全程都在耍猴似的吹捧餘傑,我也沒能好好吃上幾口東西,這會兒再聞到燒烤的香味兒,我實在是沒能忍住,伸手就接了過來。

    有雞翅雞爪烤魷魚幹,好像不喝點小酒對衝下,又對不起這些食物,我眼看自己家不願,我就算醉半死了我也能爬得回去,我一時腦癱:“不然喝點?啤的,開一瓶咱們倆人喝?”

    是個角色,王恒毫不猶豫答我:“倆人才喝一瓶啤的,養魚啊,還是我們喝不起啊,先叫半打上來。”

    數學不好,王恒就此招來個服務員:“去,給我拿五瓶啤酒過來,不要冰的,一點冰的都不要。”

    回頭,王恒衝著我嘿嘿笑:“天冷得慌,你還是不要喝冰的好,對身體沒多大好處,別喝頓酒吃頓燒烤,到後麵還著涼。”

    我真不知道從哪裏吐槽他,才能顯得我是個吐槽熟手,我索性放了他。

    不多時,酒上來,杯起杯落的碰幾圈,喝到熟稔了,我和王恒差不多侃到能拍肩膀拜把子當兄弟的程度。

    偏偏就在這時,我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完全破壞了這麽和諧的氣氛。

    酒意正酣,我糊塗抓起手機掃了一眼,那屏幕上顯示著的名字,愣是把我飄忽著的情緒一把拽回了地上。

    可我又不能不接啊,朝著王恒示意了一下,我用手半捂住手機摁了接通。

    那頭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一陣懵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