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黑眸，眼底閃過一道瘋狂的銳利光芒。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讓你的兒子、女兒、孫子，一個個的為你的罪行承受最可怕的懲罰，我要讓你這一輩子，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都痛苦、絕望！”

    阿梅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身體的血液瞬間冰涼，連話都不會說了。

    “來人！”

    早就被莫少校調過來守在門口的士兵踏著訓練有素的步子跑了進來。

    “首長。”

    “立刻去北城，給我把王家一家抓起來，將王家全部的產業都給我封了，我要讓王家……雞犬不寧！”

    ——我要讓王家……雞犬不寧！

    雞犬不寧……

    一聽到顧霆臻的命令，阿梅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封月沒想到死了一個華紫苑，竟然會讓顧霆臻變得這麽瘋狂，這麽翻臉不認人。

    一直以來，顧霆臻對阿梅都算是客氣的，畢竟阿梅的輩分在這裏，又是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人。

    當初因為王家的事情，阿梅去求過他，他雖然不是很耐煩，但也幫忙了。

    現在華紫苑死了，他就要對王家動手了？

    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自己？

    “阿臻，你真的要為了華紫苑那個女人毀了現在的一切嗎？王家什麽錯都沒有，你為什麽要……”

    “哈哈哈，這話問的好！王家什麽錯都沒有，那紫苑她呢，她有什麽錯？我們的孩子有什麽錯？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狠心，連女人和孩子都能下手！”

    顧霆臻一腳將麵前的茶幾踢開，氣勢冷傲的站在封月的麵前，語氣哽咽，痛苦，“這就是她和我在一起要付出的代價嗎？什麽都沒有做，卻要付出性命，就連我的孩子你也不放過。”

    “我告訴你，王家，我不會放過，就連你們封家，我也一樣不會放過！既然你要讓我痛苦一輩子，讓我失去最愛的人和孩子，那我就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和後悔之中。”

    顧霆臻的怒吼、咆哮、絕望，完完全全的呈現在封月和秦諾格等人的麵前。

    秦諾格看到莫少校倒在地上，一臉的蒼白，他沒去扶莫少校，夫人死了，孩子也沒了，首長現在已經瘋了，莫少校沒有保護好夫人，他受到這一點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

    隻是……首長要對老夫人做什麽？

    顧霆臻拿著手裏的槍，目光森森的看著封月。

    封月的內心是害怕的，是後悔的。

    也許，華紫苑真的說對了。

    她後悔了。

    如果她知道華紫苑的死會讓自己最疼愛最優秀的孫子徹底變了一個人，變得瘋狂冷血，變得六親不認，她一定不會那麽快、那麽衝動的殺了華紫苑和那個孩子。

    “顧霆臻，你瘋了嗎？你竟然要對封家下手，你真的要為了那個女人變得六親不認嗎？”

    封月的聲音顫抖著，昭示著她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顧霆臻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了絕望冷血的弧度，“對，我是瘋了，我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你覺得……我還能正常嗎？”

    他皺起眉頭，近乎飄渺的嗓音，就像是夜裏的惡鬼般駭人，“封家這些年來犯了多少錯，我都一一記著呢，既然你這麽不講情麵，非要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那我就讓你的家族徹底成為北城的過去！”

    秦諾格聽到這話，表情比封月沒好到哪裏去。

    首長真的瘋了。

    夫人死了，孩子沒了，他現在就要滅了王家，要毀了封家。

    是不是下一步，他就要把身邊所有的人都血洗一遍呢？

    他真的不覺得自己形容的誇張了，現在的首長和修羅場裏走出來的修羅王一模一樣，渾身散發著戾氣和殺氣，那股死寂的氣息太過可怕、可怖。

    “如果你要對付封家，要毀了封家的話，那你就先殺了我好了，是我讓人給華紫苑下藥的，是我要殺了她和你的孩子，我要為你父親報仇，難道這也錯了嗎？”

    封月站起身來，頂著顧霆臻的壓力，目光直視著他。

    “殺了我父親的人是華重生，和紫苑有什麽關係？和孩子有什麽關係？我說過，這件事情我要查清楚，一切等我查清楚了再說，你為什麽要……”

    “我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已經被華紫苑那個女人迷了心智？就算你查出來是華重生，你會殺了華重生嗎？不會！你一次次的對華重生留情，既然你已經為了一個女人忘記了自己的殺父之仇，那這個仇，就由我來報好了，我殺了華重生的女兒，我要讓他一輩子痛苦，一輩子品嚐我的喪子之痛！”

    一輩子品嚐喪子之痛？

    顧霆臻的眼神閃爍了幾下，耀眼深邃的眼神已然暗淡無光，“那我呢？我為什麽要一輩子承受喪妻之痛、喪子之痛？你除了你的仇恨，你的權力，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

    “我……”

    封月說不出話了。

    她在意過顧霆臻的想法嗎？

    沒有。

    她隻是希望顧霆臻能夠變得優秀，成為讓他爺爺和父親驕傲的人，成為顧家真正的家主。

    他的感情，他的婚姻，都該是由她控製的。

    “你說得對，我的心裏隻有權力和仇恨，我活了一輩子，我從未把這兩件東西放下過。顧霆臻，我殺了華紫苑和那個孩子，這裏是照片，你可以看看。”

    說著，封月從口袋裏扔出了兩張照片。

    是昨夜華紫苑中毒之後，倒在地上的照片。

    她嬌弱的身體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濕，臉色發白，嘴角溢出黑色的血跡……

    她中毒了。

    在無盡的痛苦和對自己的絕望中離開……

    顧霆臻的目光，定格在那照片上的人兒身上。

    視線仿佛被照片上的血跡染紅，手背上的青筋越發的清晰，秦諾格意識到不對勁了，正要往前衝時，看到顧霆臻手裏的槍直接抵在了封月的眉心上。

    “首長，不可以！不要衝動！”

    秦諾格衝過去，要把顧霆臻手裏的槍奪下來。

    不管老夫人做了什麽，她到底是首長的奶奶，首長再生氣再悲痛，也不能用槍抵著自己的長輩啊。

    封月的腦海中，嗡嗡嗡的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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