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解藥被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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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靈芸是處心積慮的想入國子監,那邊柳雲懿是在國子監待不下片刻。
    這鬼地方整日命懸一線,哪是人過的日子。
    雖然重拾了自己江湘派幫助的威名,但柳雲懿這眼巴巴地數著日子,三天很快就過了。
    “柳柳!過了今夜就是第三天,沒有解藥,斷腸丸複發,我們不是完了?”
    阿嬰苦著一臉,看著柳雲懿:我不想死啊!柳雲懿也是苦著小臉:我也不想死啊!
    柳雲懿哪裏甘心,自己江湘派百年大計還沒完成,哪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柳雲懿暗暗為自己打氣,可內心裏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禱著這半天自己運氣爆棚,天上掉下個龍形胎記讓自己換得解藥。
    迷糊之中,上午的課程已過,蘇夫子走上課堂來,沉聲道。
    “各位同學且慢走,昨夜恰逢大雨,藏書樓書閣年久失修,滲了許多雨水,打濕了書樓經卷。各位同學午膳之後都去藏書樓晾曬經書!”
    夫子嚴令,不敢不從!午膳之後,伍班的學子全都來到藏書樓前。
    柳雲懿是齋長,晾曬書籍一事,夫子便交給她來負責。
    雖然進了國子監時日不短,但柳雲懿對藏書樓,毫無絲毫興趣,半點也沒涉足。
    待藏書樓大門打開,一眼望去,滿眼盡是聖人墨寶,深不見底,微微一探鼻息,盡是書畫紙筆香。
    閣樓之上,全是經史子集,高架一旁,還有雜文趣章。
    這邊孔孟聖賢教化世人,門徒三千、警示訓言!那邊老莊逍遙天地,鯤鵬遨遊、無拘無束!
    柳雲懿從不知藏書樓洞天別致,如此偉岸壯觀,內中全是典籍書畫。登時驚呆了。
    若早些年自己入了這國子監,憑自己的聰明才智,早就混了個江南第一才女的名號,有此威名,江湘派發揚光大,指日可待呀。
    領著伍班的學子入了藏書閣,柳雲懿見迎麵走來一個神色冷冰冰的青年士子。
    柳雲懿聽夫子提過,此人叫冷石,是藏書閣的閣主,管理藏書閣的事務。
    柳雲懿說明來意,冷石人如其名,叮囑了幾句小心歸放,切勿混亂之外,便直直地盯著柳雲懿和阿嬰。
    “切記!二樓是藏書閣禁地,學子不許出入。”
    待柳雲懿領著同學搬運濕書,冷石在一旁目光閃爍,時不時地瞥上柳雲懿一眼。
    此時的柳雲懿萬萬沒想到,居然在國子監,還能遇上熟人。
    且不是別人,而是有著揚州第一才子之稱的蘇子由。
    蘇子由一身雜役打扮,正慵懶地靠在牆角,指揮著學子們幹活,還時不時地吆喝訓斥幾句。
    這些學子們哪個不是王孫公子,身份尊崇,但蘇子由眼裏,任你天潢貴胄,我也不管,趕緊給我搬書去。
    大有一副我是雜役你奈我何的架勢,這不要臉的味道,跟揚州青樓如出一轍,柳雲懿記憶猶新。
    “小蘇蘇!你怎麽在這?!”
    趁著大家都忙活搬書的時候,柳雲懿一把拉著蘇子由到角落裏好奇地問道。
    蘇子由好好的揚州青樓花酒不喝了,馬桶不刷了,竟然跑到國子監來做雜役,柳雲懿心裏好生失望。
    在柳雲懿看來,像蘇子由這樣的大才子,胸懷韜略,就該沒臉沒皮的在青樓喝霸王花酒,完了被扣下仍一臉風輕雲淡的刷著馬桶,分毫沒有有辱斯文的覺悟。
    此番境界,何其深奧,常人不敢苟同方為我輩之楷模。
    沒成想,你卻跑到國子監的藏書樓來,真是墮落呀。
    蘇子由還以為是某個王孫公子來找麻煩,大有不服來戰的架勢,定神一看是柳雲懿,頓時有些意外。
    “原來是你!”
    雖然蘇子由認出柳雲懿,可既沒找柳雲懿盜了他對聯的麻煩,也沒興趣知道柳雲懿怎麽也跑來了國子監,雙眼一閉,便打算在角落睡一覺再說。
    柳雲懿哪能放過他,生拉硬拽將他揪醒。
    蘇子由實在沒轍,才告訴柳雲懿!
    為什麽會在國子監,沒別的理由!自己又誤了趕考的時間。
    雖然不覺得在妓院刷馬桶有辱斯文,但沒錢喝花酒,還是讓身在揚州的蘇子由渾身難受。
    於是,蘇子由決定痛定思痛,赴京趕考,博取功名,以後天天過上花酒隨便喝,還不用刷馬桶的日子。
    理想甚是豐滿,然現實骨感無奈!
    此番蘇子由自揚州上東京,還沒出荊襄地界,便又在一艘畫舫,被一位青樓女子迷得失了心竅,又犯了老毛病。
    一宿花酒喝下來,那是暗無天日,不僅好友贈的進京盤纏喝光了,重要的是還誤了趕考的日期。
    等到了京城,新科皇榜都已經張了,蘇子由卻還沒來得及報名。
    蘇子由雖然視青樓馬桶於無物,但就這般回揚州,還是覺得臉麵太過難看。於是便仗著自己的才子名頭,想辦法混入國子監做起了雜役。
    一則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二則,國子監乃是大宋第一書院,藏書無數,可以潛心向學,等待三年之後的下一屆科考。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蘇子由如今孑然一身,窮光蛋一個,也沒其他去處。
    柳雲懿聽他如此奇葩經曆,心中感慨,暫且不提。
    昨夜柳雲懿睡得像隻死豬一樣,分毫沒覺得有多大雨,可國子監藏書樓的書卻分明告訴大家,昨夜的遭遇甚是淒涼,好幾個書架都被滲得厲害,仔細摞下來,跟一堆小山一樣。
    就柳雲懿和阿嬰的小腿小胳膊,沒搬一會兒,就嬌喘籲籲。一開始還仗著齋長的身份劃劃水,過了片刻,就一溜煙跑上二樓,光明正大地偷懶。
    瞧著樓下的趙允初辛辛苦苦地扛著書本,柳雲懿躲在閣樓的陰涼處,心裏分外得意。
    但不多久,注意力便轉移到二樓的書本上。
    柳雲懿本來對經史子集毫無興趣,可冷石格外強調,這二樓是藏書樓的禁地,學子不許入內,柳雲懿的心思便活泛起來。
    下意識地開始查看起來書架,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寶貝之類。
    就在這時,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聲。
    “你們在幹嘛?”
    柳雲懿和阿嬰嚇得趕緊轉過身來,手裏的書本也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我說過,二樓是書閣禁地,學子不能上來,這裏的書很貴重。”
    冷石臉色陰沉地撿起書本,將它們放回原處,柳雲懿臉色好生尷尬,趕緊低頭道。
    “閣主!我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邊道歉,柳雲懿一邊拉著阿嬰,趕緊溜之大吉。
    可這時,冷石的聲音再次響起。
    “時限已至,你們找到那個人了嗎?”
    柳雲懿渾身猛地一僵,驚訝地回過頭,看著一臉冰冷的冷石,愕然地張嘴道。
    “你……究竟是誰!”
    冷石依舊麵無表情,就算被柳雲懿猜到身份,也跟之前書樓閣主如出一轍。
    “皇後娘娘讓我告訴你們,再不找出那個人,你們誰也活不了。”
    柳雲懿嚇得小腿發軟,這冷石定是皇後娘娘派來盯著他們的,這麽說來,之前給她們扔石頭的,也就是他無疑了。
    “大哥!想必你也親眼看見,我們在努力追查龍形胎記的人,可是對方太過狡猾,我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在隻差一點,就可以成功完成任務,還請稟報娘娘,多給我們一些時間。”
    柳雲懿可憐兮兮地求饒,就連這幾日在夫子課堂學到的幾個成語,也都毫不吝嗇地全用上了。
    奈何這冷石就是石頭做的,任你柳雲懿的花言巧語,萌軟大眼,我看也看了,聽也聽了,就是不為所動。
    就當柳雲懿心裏都要泄氣了,這才見他默默地掏出兩個藥瓶,塞到柳雲懿手上。
    “吃下這個,可以暫時解你們的毒,但是我就不敢保證有下次有沒有解藥了。”
    柳雲懿手如閃電,一把搶過來,死死的抱在懷裏,長舒一口氣。
    這下終於拿到解藥,終於不再命懸一線了。
    衝著冷石點點頭,柳雲懿拉著阿嬰趕緊離開藏書樓。
    冷石一直目送她們遠去,等到柳雲懿和阿嬰的身影消失,這才緩緩轉身,來到剛才柳雲懿和阿嬰翻書的書櫃前,用力一推。
    書櫃挪開之後,竟然暗藏玄機,裏麵還有一個暗格。暗格裏麵,一身夜行衣安然躺好,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冷石這才長舒一口氣,將一切恢複原樣,若無其事地離開。
    若是柳雲懿再多動一步,便可發現書櫃暗格的玄機,甚至可以清楚地認出,那暗格之中的夜行衣,跟偷了自己銀子的君不見身上的一模一樣。
    可惜柳雲懿剛得手解藥,正急匆匆地找個地方服下。和阿嬰急匆匆地出了藏書樓,兩人隨意找了個偏僻的角落。
    “快!柳柳!解藥。”
    阿嬰焦急地看著柳雲懿拿出藥瓶,正要去拿,誰知有人比她還快,一把將藥瓶搶奪過去。
    柳雲懿和阿嬰目瞪口呆,定神一看,搶了解藥的,不是趙祈還有誰。
    趙祈和柳雲懿一樣,是為了偷懶才躲到這兒。
    沒想到,卻遇上柳雲懿和阿嬰鬼鬼祟祟的出現,還趁機一把搶了她們的解藥。
    這可是自己日思夜念的斷腸丸解藥,可是自己的小命啊!現在自己的小命就握在趙祈手裏,柳雲懿哪能不急,張牙舞爪的朝趙祈撲去。
    “快還我!”
    柳雲懿越是這般焦急重視,趙祈便越發得意,哪裏肯如她的意,抬腿就跑。
    可柳雲懿眼疾手快,一把拽著他的腰帶,伸手就去躲解藥。
    奈何趙祈比她高出一個頭,蹦躂了好一會兒,趙祈高高舉起手臂,柳雲懿根本夠不著啊。
    一氣之下,柳雲懿一個餓虎撲食,兩人雙雙跌倒。
    終於,柳雲懿奮起身子抓住其中一個藥瓶,還沒來得及高興,低頭一看。
    唉呀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