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又回國色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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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仔細打量柳雲懿一番,試探地問。
    “這位姑娘,你是江湘派的?”
    不愧是混跡江湖已久,金老大一眼就看出柳雲懿女扮男裝。這一點,連柳雲懿本人也吃驚不已。她點點頭,雙手一拱:“江湘派掌門柳雲懿,見過丐幫長老!”
    金老大遲疑了片刻,繼續道:“江湘派我隻聽說過一次,這走不凡是你什麽人?”
    “正是我爹爹!”
    柳雲懿的回答,讓金老大的態度頓時大為緩和。
    “原來是走不凡的閨女!失禮失禮,你爹當年曾經救過我一命。也是緣分,若非你爹,恐怕我也不曾聽說過江湘派這個無名小派。而且,你爹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你有事相求,我理應幫你。”
    看來,這金老大跟爹爹確實是熟識,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心下一番琢磨,柳雲懿抬起頭看向金老大。
    “我聽爹爹說過,江湖上有一種神奇的藥膏,叫黑玉斷續膏,手腳受傷的人塗上它,就可以神奇地痊愈。我此番前來,是希望你們幫我找到這種藥膏!”
    聽了柳雲懿的話,金老大麵露難色,一番沉吟:“黑玉斷續膏確實有此神奇功效,隻不過,要找到它可並不容易。”
    “我也知道並不容易,所以才來找丐幫!世人皆知,丐幫弟子滿天下,要找到黑玉斷續膏,隻能靠你們了。”
    柳雲懿言辭甚是懇切,金老大終是點點頭。
    “好吧,那我們就盡力試試!”
    雖然聽見對方應承下來,但柳雲懿久經江湖,自然知道求人辦事,不能空口白牙。這金老大是看著爹爹的麵子才會答應自己,不能讓人白忙活。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若是找到黑玉斷續膏,必有重謝!”
    她當即摸出一錠金子,親手交到金老大手上,看得一旁的阿嬰好生肉疼,那麽大一錠金子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得了金子,金老大當即對柳雲懿承諾,會出動所有弟子幫忙尋找黑玉斷續膏。
    柳雲懿這才放心點頭,帶著阿嬰離開。
    出了關帝廟,阿嬰仍心念那一錠大金子,湊在柳雲懿身邊撅著嘴道:“為了幫大皇子治療腳傷,花一錠金子,也太奢侈了吧。”
    柳雲懿歎了一口氣,要不是前兩天自己的一番攢簇,趙褆也不至於扭傷。靈芸雖然是跟自己作對,但她怨自己,也不無道理。
    “他的傷勢我多少有些責任,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雲懿語氣神傷,麵露自責,一旁的阿嬰側眼偷瞄,看得可是真真切切。
    兩人打小認識這麽多年,柳雲懿什麽性子,阿嬰怎會不清楚。雖然對朋友仗義疏財,但其實是個妥妥的小財迷,見了金子便眼睛發亮。
    且在揚州城頭,多少人犯在柳雲懿的諸般惡作劇之下,也不見她有半點自責。完全一副誰遇上我柳柳誰倒黴的態度!
    今日先是這般大手筆的砸出好大一錠金子,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又是一副傷煞了我郎君的小嬌娘模樣。
    如此種種,讓阿嬰不由得歪著腦袋,想到某種可能,扣著手指節發問。
    “柳柳!你不會喜歡上大皇子了吧。”
    柳雲懿冷不丁聽地阿嬰冒出這樣一句,一回頭,見阿嬰擠眉弄眼的模樣,好不猥瑣!氣得追著阿嬰就是一通亂捶。
    “讓你盡胡說!”
    阿嬰閃身躲開,還衝柳雲懿做鬼臉,柳雲懿哪肯放過她,兩人你追我趕,在這荒郊野外好一陣嬉鬧。
    忽然!
    略有所感的柳雲懿猛一回頭。
    “柳柳!怎麽了!”
    跑在前麵的阿嬰回頭見柳雲懿一臉肅然,也停止了嬉鬧,順著柳雲懿的目光往後看,卻什麽也沒看見。
    “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
    阿嬰左看右看,也沒見一個人影,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你多心了吧,這哪有什麽人?”
    柳雲懿這才收回目光,回過頭,嘴角忽然狐媚一笑,一把逮住阿嬰,得意地大笑。
    “哈哈!這下你被我逮住了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你盡瞎說!”
    阿嬰哪料到這竟又是柳雲懿的鬼主意,自己上了大當,趕緊跑開,兩人一邊嬉鬧,一邊遠去。
    卻不知,廟門後麵,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發出得意的奸笑。
    既然今日休假,柳雲懿和阿嬰也不急著回書院。自打來了東京,兩人還沒好好逛過一回,正好今日閑暇,哪裏肯放過。
    東京汴梁與之揚州相比,少了一份靈動婉約,卻多了一份大氣恢宏。
    天南地北的特色都匯聚於此,兩人一路邊逛邊吃,竟有幾分在揚州城頭的愜意舒適。
    阿嬰眼裏盡是街頭的小玩意,柳雲懿卻行色匆匆,拉著阿嬰疾走。
    “跑那麽快幹嘛,我們現在去哪兒!”
    阿嬰嘴裏還含著半顆冰糖葫蘆丸,嘟著嘴,說話含含糊糊。
    “去櫃房!”
    柳雲懿說道。
    這櫃房乃是大宋錢莊裏專門存放貴重物品之地,若有什麽貴重物品擔心被損壞盜竊,放到錢莊的櫃房寄存,隻要付一定的傭金,包管你完好無損!
    來東京之前,柳雲懿和阿嬰在呂府順手發了一筆橫財,自然不方便全都帶在身上,便將大部分都存在了櫃房。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家大慶錢莊的櫃房前,柳雲懿小心的問阿嬰:“上次我叫你把東西都存在裏麵,都存進去了吧!”
    “當然都存進去了,你還不相信我。”
    說罷,阿嬰把存東西時的信物交給柳雲懿,兩人一起進了櫃房,核對完信物,開了櫃房鎖,柳雲懿將所有的東西一一核對查看一番,無一不少,包括那幅讓柳雲懿不明所以的畫,也是完好無損。
    可是,柳雲懿卻納悶地撓撓頭。
    “奇怪!”
    “怎麽了?”
    阿嬰見柳雲懿一通翻找,像是在尋什麽東西。
    柳雲懿確實是在尋東西,那日夜晚,柳雲懿被君不見提劍逼問名冊一事,柳雲懿可記得清清楚楚。
    柳雲懿自是沒見過什麽名冊,但君不見的話,卻讓柳雲懿也有些疑惑,難道名冊被夾帶在其他東西裏麵。
    可是,這一番找尋,並無所獲啊!
    柳雲懿將那日之事跟阿嬰原原本本一說,阿嬰也很是疑惑。
    “那日在呂府,我們沒拿過什麽名冊啊?”
    那日在呂府雖然匆忙,但柳雲懿心裏卻記得清楚,自己隻對金銀珠寶有興趣,哪管其他。不過……
    柳雲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阿嬰,你還記得嗎?呂老爺被黑衣人殺死的時候,正要去暗格找名冊來著。”
    被柳雲懿這一提醒,阿嬰也想起那夜的情況。
    “記得啊!可是,暗格裏哪有名冊,要是有,我們早就發現了。”
    柳雲懿也點點頭,阿嬰說的確實有理。但總覺得有哪些地方被忽略了。
    “當時我們跑得那麽匆忙,說不定名冊半途就丟了。不過,如果我們真的拿走了名冊,呂府的人,不就是被我們害死的了?”
    柳雲懿頓時臉色沉重起來,自己不過是去呂府發個小財而已,卻不想害得呂府家破人亡。
    “柳柳!你別自責,就算我們拿走名冊,恐怕呂府也難逃劫數,那些壞人還是會將他們趕盡殺絕的。”
    阿嬰小聲地安慰幾句,柳雲懿心裏稍稍釋然,卻總有些愧疚,長長地歎了口氣。
    “說起來,不知道那呂府小姐過得怎樣,說到底,還是我虧欠了她。”
    自從離開揚州進入東京,就沒了呂小姐的音訊,柳雲懿也不知她到底如何,隻希望她一切安好。
    兩人將東西重新收拾一番後,再次寄存一遍,便出了櫃房,重新來到大街上。
    放下心頭事兒,柳雲懿也恢複了平時的玩鬧心性,在東京街頭好不快活一番溜達,這一抬頭,忽然見前方紅袖招展,脂粉流香,竟然來到老地方國色天香樓前了。
    柳雲懿登時想起上回將小王爺趙允初賣去青樓一事,忍俊不禁地偷樂起來,任你趙允初本事再大,也有過在本爺手裏吃癟的時候吧!
    沒想到,今日竟鬼使神差地再次路過,柳雲懿不由得饒有興趣地瞧上幾眼。
    國色天香樓的老鴇媽媽正在門口攬客,一見兩個俊俏小公子路過,立馬笑臉相迎,熱情地招呼起來。
    “兩位公子,來來來!今日我們國色天香樓來了一位揚州來的名妓,兩位一定要進來看看,要是錯過了,可就要抱憾終生啊!”
    說罷!就要上來拉客,等柳雲懿走近來,被老鴇認出,立即嚇得麵色一緊,趕緊鬆開手。
    “呀!是你小子呀。”
    柳雲懿被老鴇逗得可樂,不由嬉笑道:“媽媽!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怎麽不見招呼,還把我們往外趕呐!哪有這番道理。”
    “你們還敢說!”
    老鴇衝著柳雲懿直翻白眼。
    “上次你們賣給我的那位公子,可把我給害慘了。”
    柳雲懿心想趙允初一旦身份落實,這老鴇的臉色,必定很是精彩!就今日見了她們便跟趕瘟神似的,就知沒吃什麽好果子。
    “媽媽!那日的事,隻是個誤會罷了。媽媽就不要介意了,來者是客,你不是說今日有揚州來的名妓嗎?也讓我們見識見識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兒。”
    柳雲懿探頭往裏瞧,這話說得倒是漂亮,奈何老鴇媽媽被上次的事情,實在嚇破了膽,見了柳雲懿總感覺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任你舌綻蓮花,今日也休想說動與我進這國色天香樓。
    “去去去!不行,你們趕緊走。”
    柳雲懿實在沒轍了,這才悻悻離開,心裏頭好生沒趣!
    這一轉身,一頂轎子從遠處而來,簾子微微掀起,一張清麗的秀麵探出頭來,望著柳雲懿的身影,渾身一顫!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