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呂煙雨被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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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參加秀女的,大多是選自官宦之家的女兒,偶爾也有來自民間的秀女,她們均是極美極出色,須得由當地官員呈報上級,經得同意方能入選秀女。
    成為秀女,她們還得經過兩層篩選,稟報當今聖上,才能有入宮資格。
    入宮後,秀女們須得到選秀場,進行最後一次的角逐,一旦被選中的秀女,或是封賜位份,或是成為宮女,未被選中者,則退回原籍。
    既已選上秀女這條路,她們自是不願意被退回家。
    為了能進階成功,她們往往會在最初始兩關,行賄負責兩關考核的官員。能入宮後,盡可能地調用家裏關係,讓自己能有個位份。若是無那層關係,那也就隻能聽天由命的份兒。
    此次進宮的秀女中,確實有呂煙雨,阿嬰並未為看錯。
    這是由麒麟社安排的,呂煙雨過前兩關自然是不在話下,但要得到皇上的青睞,那眼下也隻能看緣分。
    良辰吉時已到,皇上在皇後娘娘的陪同,一眾宮女太監的擁護下,緩緩步入秀場進入內閣。
    內閣為一院落大廳,進門右拐,最前方對擺放著一張雙人座,雙人座上墊有軟墊,皇上與皇後正是落座於雙人座上,在他們前方擺放一張桌幾,桌幾上擺放著幾樣精致的茶點與水果,配有一壺上好的茶水,以供皇上皇後隨時飲用。
    在桌幾左側下方,站著兩位公公,一公公恭恭敬敬地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今屆秀女的資料。另一公公把浮塵甩於手懷一側,拾起托盤中的一帖子,念道。
    “吏部尚書之女,陸瀅,覲見!”
    一小公公立即跑至院中,對著在在院落中等候的一眾秀女高呼:“宣,陸瀅覲見!”
    一著嫩綠色羅裙,長相十分清秀婉約,身材婀娜的女子,盈盈走出,向公公施了一禮,隨後隨公公入了內閣,覲見皇上與皇後。
    隻是向皇上皇後施了一禮,還未自保生辰家門,便被皇上擺手婉拒。
    這女子平平無奇,不入皇上的法眼。
    一旁公公隻得宣下一個覲見,豈料,一個又一個進殿,都是未自報生辰與家門,便被皇上擺手示意換下一個登場。
    當公公報到,揚州富商呂家之女時。
    隻見,她如《詩·衛風·碩人》中所言,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領如蝤蠐,齒若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一極美的女子。
    她微微一皺眉,便讓人心疼不已。
    若是能換得她微眸一笑,縱使她要天上的天上的星星,也未嚐不可。
    望著殿下喚呂煙雨的女子,皇上隻覺少年時那股衝動熱血重回到體內,他喚呂煙雨再上前幾步,他亦離座,行至桌幾前。
    美人向來惹人憐愛柔惜,更是嬌貴的緊,呂煙雨佯裝腳下不穩,腳下一滑,向皇上撲去。見此,皇上立即心頭一緊,立即上前,一把抱住美人兒。
    卻不知美人兒,在跌入他懷中的那一瞬間,拂了拂手帕。
    一陣芳香迷得皇上神魂顛倒。
    這手帕中裏的香氣可不普通,乃是一種藥粉散發出。而這藥粉,是布教頭交於呂煙雨的,據說這是從西域傳來的一種迷魂藥粉,專門為了迷惑男人而準備的。這不,聞了手帕的香氣,皇上的魂兒好似都被勾走了。
    一旁的太監,見秀女如此不小心,生怕觸怒皇上與皇後,搶在他們先前開了口,怒斥道:“竟敢衝撞皇上,該當何罪?!”
    呂煙雨臉色立即變得煞白,趕緊跪地求饒:“請皇上皇後娘娘恕罪,民女不是有意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泫然欲泣著,抬頭望著皇上的眼眸裏已噙滿了淚水,甚是楚楚可憐。
    那一瞬間,呂煙雨柔弱無力的美,撞進皇上的眼中,他的一顆心如少年初遇心悅之人,歡喜著,砰砰地亂跳著。
    就在這時,美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傳入他的鼻息,此香乃是他最喜歡的香氣。
    原已是心悅,眼下更是心生歡喜得不得了。他扶起地上的美人兒,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兒?”
    呂煙雨柔聲回道:“回聖上。我叫呂煙雨,是揚州人士。”
    揚州美人向來聞名,皇上來了興趣,又一問:“你可懂得琴棋書畫?”
    呂煙雨如實回道:“小女自小便勤練不輟。”
    “那給朕彈一曲琵琶吧!”
    皇上道了一聲,便回到座位,一旁的宮女立即去取來琵琶擺好桌台,隻等呂煙雨彈奏。
    一首《霸王卸甲》從呂煙雨指尖緩緩流出,正是皇上最喜愛的一首琵琶曲,他聽得如癡如醉,深深沉醉在曲中。
    叫一旁的皇後,看得甚為吃醋,恨不得立即把呂煙雨趕出宮。可她不能如此。一來是,皇上定然不許她那麽做。二來,她不能為此觸怒皇上。
    她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被呂煙雨給迷得七暈八素。
    然而,她不知曉的是,呂煙雨能討得皇上歡心,全憑布教頭指點。這布教頭早在呂煙雨進宮前,便差人從皇上貼身太監身上打聽到皇上的喜好,並告知於呂煙雨,呂煙雨又有天姿國色的加持,自然而然就入得皇上的法眼。
    選秀結束的當晚,呂煙雨便奪得皇上的恩寵,第二日便被封為了呂美人。
    回到柳雲懿那邊。他們隨著商團一路奔波,舟車勞頓地不停趕路,絲毫沒有休息的時間。
    饒是一路走來風景無限,集市熱鬧,各地人物風情撩人,他們也不過是匆匆路過再匆匆離去。倒苦了這幾位養尊處優的學子,在一路顛簸之中連臉色都跟著顛成一臉苦相。成日灰撲撲的,再無半分天家貴氣。個個隻盼著能早點到達清澗城。
    特別是趙褆,本來身體就不好,經過旅途勞累水土不服,變得更加虛弱了。每天蒼白著一張臉,還強撐著的模樣讓柳雲懿覺得他現在就像朵一碰就折的花。
    柳雲懿都有點後悔帶他來。生怕還沒到清澗城救下趙祈,他先折在半道兒上。
    但趙褆似乎是知道柳雲懿的擔心,特地跟她談過,他要去清澗城救五皇弟。不管旅途多艱辛他都能扛過去。
    所以盡管每天在都覺得不適,但依然強撐著不說。
    柳雲懿因此倒有些敬佩他,這位大皇子雖然孱弱,但那一番恒心卻不可小覷。若是他身體如其他皇子那般,恐怕也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眼看離清澗城還有一天的路程。其餘人都隱隱興奮起來。
    這天傍晚,寂寥的邊疆之地本就天黑得晚,氣溫也與白天相差甚大,眼見著天空還帶著絲光亮,空氣卻冷了好幾個度。凍得人發抖。
    他們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在路上遇見一間客棧。
    柴司羽對眾人道:“再往前恐怕又要走很遠了,不如今夜就在此留宿,明天再趕路。”
    大家趕了一天的路,早就又累又餓,柴司羽這麽一說,便都忙不迭地一致同意。連忙下車準備休息。
    柳雲懿跟著眾人下了馬車,還幫忙扶了一把在後麵的趙褆。
    她用手擋著昏黃刺眼的太陽,看著四周一片荒涼,一眼望去全是黃土和戈壁,不見人煙也罷,連一處歇腳的人家都沒有,恐怕附近也就隻有這麽一間客棧了。
    “這條道上如此偏僻,怎會有間客棧?怕不是黑店吧。”
    她行走江湖較多,一向小心謹慎,對這種明顯不合常理的突兀狀況異常敏感。
    商團的領頭牽著馬走過來,對她嘿嘿一笑,中氣十足道:“柳公子盡管放心,我這商團人多勢眾,即便是那黑店,也不怕。”
    就連蘇子由都走過來說:“即便是黑店,我們也要住了。不然難道我們今晚要露宿野外嗎?”
    柳雲懿想想覺得也是,於是作罷,不再糾結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