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布教頭回到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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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息幾日。她們幾人找了個時間,一同回到國子監。
    立於國子監院大門前,柳雲懿一行人竟覺已是物是人非。
    回首初入國子監時,柳雲懿是以男兒身著淺青藍色學子服,在不情不願中入了國子監,且同窗們待她與阿嬰並不友善,甚至惡意相向。
    然而,在往後相處的日子,一眾學子不知不覺中培養出了似手足般的情意。
    現如今,她再入國子監卻換作女兒身,著一襲粉白長裙,以白綢帶束之纖纖柳腰。梳一尾少女流雲髻,一支白玉梨花步搖斜斜插入她發髻中。
    行雲間,她發釵叮當搖晃,裙擺搖曳如流雲。
    入眼時,她似初入塵世間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又莫名多了幾分羞怯與躊躇,豈是一個“美”就能形容得了?
    真真是叫人挪不開眼。
    圍觀的眾學子眼裏皆盛滿了驚豔,愣了神,又悄然化作無比歡喜與激動,不由得加快腳步衝至她身邊,圍著她滿是好奇地打量著,喋喋不休。
    “柳劍兄,沒想到,你竟是位姑娘啊?”
    “柳劍,你竟如此貌若天仙,我等怎麽從未發現?”
    “柳劍同學,你等去清澗城發生了什麽奇遇?”
    “……”
    眾學子依舊是呶呶不休,熟悉之感悄悄湧上柳雲懿心頭。
    她的眼不由自主地一酸,微微泛了紅,似略有些許濕潤,柳雲懿微微揚首,以衣袖擦之,唇角劃出一幅度,輕呢道。
    “能回來,能再見你們真好!”
    是啊!
    清澗城一行,險象環生,死裏逃生,才知活著的好,才知能再見故人,又是何等感受。
    然而,眾同窗不知她所曆經之事,更不知她心中此番感慨,依舊侈侈不休地圍著她追問著,連五皇子等人都被晾在一旁。果然是一群好色之徒啊。一學子更是直言道。
    “沒想到柳劍你竟是女兒家,還這般美豔不可方物!”
    不知如何作答,柳雲懿隻好一笑置之。
    倒是那靈芸公主與一眾女學子,臉有慍色。她們怎甘心美貌輸給這個女扮男裝的家夥?靈芸公主氣得咳咳兩聲,男學子們才不敢繼續奉承。不然,惹怒了女學子們,他們在國子監裏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五哥哥,初哥哥呢。”靈芸公主翹首,卻不見小王爺蹤影。
    趙祈告訴她,趙允初有傷在身,被八王爺留在府中療傷了,所以沒有隨同前來。
    聽了,靈芸公主便是擔心得想立刻飛去八王爺府探望她的初哥哥。
    就在這時,又有一男學子忽然問道:“咦?你們都回來了。那廖剛呢?”
    她愣住了,五皇子與小柴王幾位也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一旁的高惠連才忽地開口言道:“唉,諸位有所不知,那廖剛竟是西夏細作,自從從羌寨逃跑了,已不知去向。眼下怕是在什麽地方逍遙快活著呢。”言語間,他以手掩麵,故作痛心疾首狀,且話語裏不乏幾分憤恨。
    想當初,他與廖剛親密無間,眾學子還以為他是痛心疾首,哪知道是他假裝出來的。
    他與小柴王才是奸細!
    可憐廖剛,已在羌寨的竹林裏化作一堆白骨,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見天日,還被誣陷清白。真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而小柴王摟著阿嬰,風輕雲淡地笑著,旁人根本不知他內心的狡詐。
    聽了,眾學子紛紛震驚與好奇。
    “什麽?”
    “廖剛是西夏細作?”
    “廖剛怎會是西夏細作,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若廖剛是西夏細作,那廖大人是不是也……”
    “……”
    此事猶若一道驚雷,在眾學子中炸開了鍋。廖剛既被認定為奸細,他的父親廖大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也被撤職查辦。幸虧八王爺一力擔保,才不至於被下獄。總之,廖大人要洗清冤白,也是日後的事了。
    麵對紛紛言語,柳雲懿幾人也是一臉歎息。
    “哎。我聽說,小柴王與阿嬰姑娘成親了。可喜可賀啊。”
    有人提起這事,視線的焦點才落到小柴王與阿嬰身上。
    他們夫婦又是拱手又是害羞,就在學子們寒暄之時,忽地,大夥兒住了嘴,收各異神態,皆化作嚴肅狀。
    怎麽了?
    卻見學子們畢恭畢敬地朝她們身後行上一禮,齊聲道。
    “布教頭!”
    布教頭?
    柳雲懿回身望去。隻見,著黑裝的布教頭,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柳雲懿等人身後,麵具雖掩了麵,卻掩不住他身上森寒的氣息。
    驚得柳雲懿一行人下意識地連連後退,甚至倒抽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想起布教頭之前做過的種種惡事,一股怒意湧上他們心頭,雙眸噴射出憤怒的火焰。趙祈更是揚手直指布教頭,怒不可遏道。
    “好你個布教頭,竟還敢現身?”
    他可沒料到,布教頭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
    “哦?”布教頭故作做吃驚狀,隨即一笑,反問道,“不知五皇子殿下何出此言?”
    “何處此言?嗬……”趙祈冷嘲一聲,指著布教頭憤然道,“你是西夏人的走狗,便是你出手打傷了小初。你還想抵賴不成,這可是本皇子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能如何?布教頭既然敢現身,自然是胸有成竹了。。
    他微微笑道:“殿下,必定是你眼花了!這段時間,本教頭一直在國子監內盡職教學,從未離開,又怎會在西夏呢?我難不成會分身術?”
    趙祈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不可能!”
    布教頭笑著反問:“怎會不可能?你若是不信,問問他們可好?!”他指了指在場的學子們。
    卻見眾學子正睜著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這雙方唇槍舌劍,一頭的霧水。
    “你們說,這布教頭所言是不是真話。”趙祈問道。
    而後,一學子小小翼翼地站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布教頭,又瞧了眼趙祈,弱弱說道。
    “五皇子,布教頭所言非虛,在你們離開這段時日,布教頭可是日日來上課,又怎麽去得了西夏?”
    “對啊!”另一學子似搗蒜般連連點頭,附和道,“我們都可以證明,布教頭這段時日,從未缺席過任何一堂課,又怎去得了西夏?”
    “不,不可能吧?”
    趙祈一時也懵了。他瞅瞅柳雲懿與其他人。柳雲懿也想不明白。
    若布教頭未曾離開國子監,那他們在西夏所見的布教頭,又作何解釋?
    連靈芸公主也說道:“你們搞錯啦。布教頭日日前來上課,又怎去的西夏?!五哥哥,你會不會看錯了?”
    “這……”
    趙祈與柳雲懿他們這下徹底懵了。
    難道,布教頭真的日日在國子監上課,從未離開過,別提去西夏,更別說成了西夏人的走狗?!
    可若是如此,那他們在西夏所見的布教頭,有假不成?可那人的著裝,身形與言行,甚至連麵上帶著的麵具,都與布教頭一個模樣,好似從一個模子刻出來。
    莫非是相似之人,他們認錯了?柳雲懿等人仍覺得不大可能。
    若可能不是認錯人,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此事定當另有玄機。至於玄機是何,他們還一時摸不得門道。
    確如他們猜想,出現在西夏的,真的是布教頭。
    隻不過,留在國子監的布教頭,是布教頭尋來的替身。如今他歸來,假的隻需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換走即可。
    這早在布教頭的謀劃之中。那替身的著裝,言行,身形,甚至是武功招數都與真布教頭極為相似,自是無人認出,這才瞞了天過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