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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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陽光正好,春風不燥,陽光不烈,特別是雙腿浸潤在水中,那就更舒服了。
招弟卷著褲管,拿著鏟子開始清理黃鱔池內的淤泥,進行了一次殺菌後,招弟看了看日頭。
今天是出喪第三天,按照邵振東以往孝順的程度上來看,他可能會等到頭七過後才走。
招弟已經想好了,在等四天,她不管怎樣都想要個說法,她受不了他對她突然變冷漠的樣子,好像前世今生都不曾認識過他一樣。
這種感覺,讓招弟很陌生,很恐懼。
忙了一上午,招弟總算是做好了消毒工作,拖著疲倦的身體招弟回到家,洗漱了一番,做好飯就去了瞎子叔叔家。
瞎子家的條件比招弟家好不到哪裏去,平日裏給村裏人看個頭疼腦熱的病大都不好意思多收錢。
此刻,正在院子裏頭給人活腳呢。
“瞎子叔!”招弟擠出了一絲微笑。
“招弟兒呀,坐,你家老漢的腿好的咋樣了?”
瞎子一邊蹲下身子給人捏腳腕子,一邊笑著問道。
“好多了,能下地了,瞎子叔,我弄了兩條毒蛇泡酒,你給我開個治風濕骨痛毛病的藥方唄,趕明兒我去鎮上抓藥!”
招弟說著,把兩條烘幹的毒蛇從布口袋裏掏了出來給瞎子看。
瞎子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給人活腳:
“呦,這是好東西哇,打哪兒弄的呀!”
“山上抓的!”招弟坐下來等著。
“咱這北方可沒見這百節跟眼鏡蛇呀,老實交代!”瞎子故作生氣狀追問道,他要是能弄到這麽個野生的毒蛇,也泡一桶酒,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頭兩天去南方那邊土包子山上抓的!”招弟訕笑著。
“那不孬,改天俺也去走一趟!”瞎子說道。
招弟抿唇也不賣關子了,心想,瞎子叔叔好歹也幫了自家,幹脆就把百節蛇送給了瞎子叔,這把瞎子給感激的:
“呦呦呦,這可使不得!”
“有啥使不得的。”招弟硬塞給瞎子,瞎子接過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說:
“那管,俺家裏正好有點兒這方麵的草藥,你就甭上鎮裏抓啦,送你啦!”
說著,瞎子就交代病人一句:
“你坐會兒,俺去拿俺自己弄得藥酒給你搓兩下活活血!”
瞎子進屋去找草藥去了,招弟這個時候才留意到,這個崴了腳的人好像不是本村人,很眼生。
穿的是白襯衫,西裝褲,這樣的打扮在村上那都是知識分子,要麽就是幹部。
他的年紀也不大,二十來歲的模樣,長得文文靜靜的,皮膚看上去特別幹淨,配上那副眼睛,就越發的斯文了。
這人,招弟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心裏頓時激動了起來,他可是招弟前世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畢家,就沒有現在的馬招弟。
“你是……馬家丫頭?”
這人開口說話了,聲音也跟他的人一樣幹淨,沒有一絲雜音,很是清脆。
招弟按壓著心裏的亢奮,可她還是假裝不認識他:“您是?”
“嗷,我叫畢文傑,是來你們村考察的。”
考察?招弟滿心狐疑,前世,畢家可謂是當地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裏兄弟三人都是知識分子。
老大畢文浩是農大的研究生,老二畢文傑也是農大高材生,前世,他讀完大學之後就擔任了當地的生產隊技術員,老三畢文豪,還在讀大學,但是老三卻對農業不感興趣,讀的是機械自動化設計。
如果招弟沒有算錯的話,現在的畢文傑應該快大學畢業了。
前世的招弟太過自卑,加上毀了容貌,也是眼前這人返鄉的路上把三天沒吃飯的招弟,從大雪窟窿裏給救回來的。
她記得很清楚,最反對的就是老大畢文浩,說他們家不是收容所,給一頓飯吃就行了。
可畢文傑卻執意要把招弟留下來,哪怕給她找個活兒幹。
隨後,抗不過家裏的排擠,畢文傑就把招弟安排去看魚塘,那裏搭了個草棚,但是裏麵的被褥床鋪都是新的,還有個煤球爐。
平日裏不做飯就溫熱水,還能取暖,也算是有了個避風港灣。
後來,招弟特別盡心盡力的看魚塘,畢家人才漸漸習慣了招弟,給她開工資,待遇也慢慢好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畢文傑返鄉去魚塘查看情況,那個時候,畢文傑明顯都把招弟這號難民給忘了,所以有些驚訝。
臨走的時候,農大的教科書忘了拿,招弟本想給送去,可一打開,招弟就看上癮了,這一宿沒合眼的看。
等到看的眼睛發脹,脖子發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第二天晌午十點鍾了。
畢文傑卻早就來找書了,見這姑娘看的入神,他似乎很欣慰,轉身便走了,反正大學教程的書留著也是白瞎,實戰經驗可不會夾在書裏。
後來,他又翻騰了很多以前的課本拿到魚塘放在那兒,也不說話,時間久了,畢文傑提議讓招弟去考大學。
招弟當時愣了,她前世就是個小學畢業,讓她去考大學?大學對她來說別說是做夢了,做惡夢估計都是和她無緣的,再加上當時大學生是多麽的金光燦燦,高高在上。
一個村裏要是出一位大學生,那村長都得出麵掏錢大擺筵席慶祝,所以,招弟幾乎三天晚上沒合眼,是激動?還是忐忑!
可後來,沒想到他什麽都幫她安排好了,隻要招弟去考試就行,通過之後就能拿到大學文憑。
招弟提心吊膽一點信心都沒有,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因為,她這輩子沒有被人看重過,這種感覺可以讓招弟豁出命去珍惜。
“你們村上那辦喪事的住戶是個軍人吧!剛才我看見有部隊的人來奔喪了!”
畢文傑見這丫頭也不說話,也不自我介紹一下,就低著頭在沉思什麽,幹脆岔開話題也算是緩解尷尬吧。
他總感覺這個十五六歲的丫頭臉上,透著與同齡人極為不相符的沉穩,那對大大的眼睛裏,好像藏著這個年紀不可能存在的心思,特別濃重。
“啊,是啊!”招弟回過神來,抬頭看著畢文傑,那眼神不是喜歡而是尊重,就像是一位晚輩看著自己最敬重的長輩一樣。
“那看來官還不小呢,軍車都來了!”畢文傑笑著說道。
“嗯,是團長!”招弟說著,眸子裏閃爍著憂鬱更濃了幾分,手裏的眼鏡蛇被她捏在手裏,都快掰斷了。
“沒想到這麽個窮鄉僻壤還出了個團長,看來風水好啊!”
畢文傑笑著說道。
不知道怎麽的,這丫頭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很想讓人拂去她眼裏的那股憂傷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