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前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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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俺們這劉窪子是窮,窮的爛木頭上都不生蟲!”
瞎子已經拿了一包草藥和一瓶紅色藥水走了出來,笑嗬嗬的說道:
“不抵你們寧陽,聽說家家戶戶都蓋上瓦房了!”
畢文傑笑笑說:“哪裏,也不是家家戶戶都住上瓦房了,也有窮的地兒,隻是大叔沒去過沒見過罷了!”
“招弟兒呀,這包藥裏頭可給你了一根叔我的珍藏品,記住了,一定要用五十度以上的高度白酒,不然沒那麽好的效果,還有,至少要泡三個月以上才能逐漸開始喝!
一天也不要喝多嘍,最多二兩就成,不然補出鼻血來可不要來找俺。”
反手,瞎子就把草藥遞給了招弟,招弟笑著點頭說一定不喝多。
打開一看,原來瞎子叔叔說的真品,是一根拇指大小的參,招弟當即就樂了,這還是花旗參呢。
雖然不比人參金貴,但是,好歹人家也是參,這要是在中藥鋪子裏頭,得二三十塊錢才能買那麽一兩呢。
招弟當即就笑了:“謝謝瞎子叔!”
招弟說完,瞎子就擺擺手示意不用謝,招弟起身要走,突然心裏有一種牽絆油然而生,回頭笑著問:
“畢大哥,你來俺村考察啥呀?啥時候走啊?臨走之前上俺家吃個飯唄!”
招弟一笑,瞎子正在往手心裏倒他的秘製紅花藥酒準備給他搓搓,當即動作就頓住了。
熟的這麽快?這不才一小會兒的功夫?難道以前就認識?還是本村的熟人?那這麽說的話,他瞎子這回又不好意思收錢了。
畢文傑也是微微一怔,可這一聲大哥叫的他心裏也是挺舒坦的,因為此刻這丫頭的眼中少了不少方才那種牽絆人心的憂鬱:
“成,待會兒要是能走路,我就去你家去,我知道你家在哪兒!”
招弟嗯了一聲轉頭離開了瞎子家。
剛一出門招弟的笑容就消失了,他來劉窪子考察啥?還有,他怎麽好端端的把腳給崴了?
剛才無意間瞟了一眼,那腳踝子都發紫了,這扭得可不輕呢,估摸著至少半脫臼了。
回到家,招弟就揣著錢去了村頭打了十斤高度白酒,往玻璃管子裏一裝,把蛇放進去,隨後又把瞎子叔給的草藥放進去。
這一翻騰不要緊,招弟這才發現,還有一條煸幹的蜈蚣。
“……爸要是看見了,他還敢喝嗎?”招弟心裏想著,咦,全都放進去還真是瘮的慌,估摸著得泡個幾天,這藥酒才會變色,眼下,還是透明色呢。
封了口兒,招弟就把酒壇子挪到了牆角不礙事的地方,介於瞎子叔下了血本,招弟打算等三個月後泡好了,就給瞎子叔送個幾斤。
“招弟,你搗鼓啥呢?”馬建國和馬寶珠出門遛彎剛回來,就看見招弟蹲在牆角在搗鼓啥。
“放酒壇子,這裏頭可都是寶貝!”招弟說著。
“啥寶貝啊,啟開俺瞅瞅!”
馬建國說著,一瘸一拐的上前,招弟一起身,馬建國就看見了那酒壇子裏頭漂浮著的一條蛇,還有一根豎著的蜈蚣。
“俺還以為是泡菜!”馬建國說道。
“姐……你弄這玩意幹啥?好嚇人!”馬寶珠還以為是姐姐藏了好吃的呢,也伸頭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馬寶珠嚇得咽了一口唾沫。
“好東西!過段時間就能喝了!”
“喝?”
爺倆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砸吧砸吧嘴,想象著蜈蚣鑽進嘴裏的感覺,那酸爽。
“爸,這可是活血的好東西,你的腿肯定陰天會疼,我這都是提前準備的!”
招弟解釋道。
說了半天馬建國也是將信將疑,招弟直接說道:“你不信可以問問瞎子叔。這裏頭還有人參呢!”
招弟把“人參”兩個字咬的很重,畢竟在鄉下人的印象中,那人參都是古代富豪,大地主才吃的起的,動不動什麽人參大補湯之類的。
這麽一說,馬建國呦了一聲,直說這是好東西啊,一聽說是瞎子送的,馬建國就沒那麽大興趣了:
“瞎子會送?”
他不知道自個兒留著燉老母雞?
“那……那蛇哪來的?也是瞎子給的?”馬建國不信,有時候瞎子很小氣,除非有啥玩意跟他換。
“我抓的!”招弟說道。
一提到這條眼鏡蛇,招弟的眼神瞬間黯淡了幾分,腦子裏此刻還能想起當時那關鍵的一刻,振東哥他想都沒想就把自己推到一邊去的場景。
他是很珍惜自己的,不是嗎?就像前世那樣,即便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成了謀殺親夫的殺人犯,可是,他還是瘋狂的找了她十多年。
一切,都好像還是熱的,隻是……眼下隻剩下餘溫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在暖和起來。
“姐你可真厲害,你竟然敢抓蛇!”馬寶珠豎起了大拇指。
招弟嘴角扯開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弧度:“額,這種蛇有藥用價值!”
馬建國雖然震驚,可還沒來記得問招弟,有沒有被傷著之類的話,招弟已經回房去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招弟背靠著門板兒,頓時潸然淚下。
脖子上的子彈頭輕柔的貼著她的脖頸,一切都好像還在昨天。
下一刻,招弟突然站起身,胡亂的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她換上她那套唯一買回來的衣裳,把頭發高高的紮起來,對著印花的鏡麵看了看自己,似乎精神了不少。
轉身,招弟出了門。
邵家的喪事已經接近尾聲,這是第三天,這個時間大家夥,左鄰右舍,邵家的親戚,和邵母娘家人都在幫忙收拾碗筷整理辦酒席用的大桌。
長條凳子已經摞起來老高,就等著租借方來拉了。
門口的白綢和白色的對聯愕然在目。
正屋裏按習俗拜訪棺材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門外不遠處,存留著燒紙火盆的殘破瓦片。
招弟,卻沒有看見邵振東的半個人影子。
按照北方下葬的習俗,昨天就吃完晌午飯,趕在日落西山之前,就已經下葬了。
招弟轉身就跑,穿過田間小路,一鼓作氣爬上了太子山,氣喘籲籲之餘,招弟看見了山窩窩裏的幾百號軍人全都如山鬆一般,站在原地哀悼。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披麻戴孝的邵振東。
新墳的墳頭上放著花圈,墓碑前點著兩盞白燭和三炷香,還有果盤。
招弟一冷,一夜半天,邵振東就沒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邵振東微微轉眸看向這邊,招弟的心突然猛烈跳動了幾下,可發現他卻裝作沒看見一樣,調整回了目光。
招弟心裏一涼,他肯定看得到是自己,可他為什麽……。
或許,是暫時心裏太難過,一定是這樣的。
招弟看了許久,直到日落西山,那野狼團的戰士們依舊雷打不動的站在那兒。
招弟的心有些涼意,轉頭回到家,趕緊寫了個便條讓寶珠尋個機會遞給邵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