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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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一片升溫,我與杜浩笙都有些情不自禁,最終,杜浩笙還是鬆開了我,彼此的呼吸很重,他緊緊的抱住我似乎在平息,接著一陣敲門聲傳來。
杜浩笙將我壓坐在沙發上,因為醉酒我的頭靠在他的懷裏,臉色還有些通紅。
譚洪走近,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墨色旗袍的服務生將手中的醒酒茶放下就走了,杜浩笙端著放在我的嘴邊,聲音像醇厚的美酒,“來,把這個喝了會舒服很多。”
他的嗓音像春風拂過我的心鏡,我有些輕飄的,不禁大腦的張開了嘴。
我喝了一半,後麵便不喝了,我記得杜浩笙也喝了不少的酒,“你也喝一半吧。”
杜浩笙薄唇一勾,對我露出淡淡一笑,一點沒有嫌棄的將剩下半碗醒酒茶喝了下去。
譚洪退出門外,我與杜浩笙安安靜靜的坐在包廂裏,酒精作祟,我很想睡覺,在杜浩笙的懷裏尋了一餓舒適的位置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杜浩笙還是仰靠在沙發上,雙眸閉著,我仰望上去,正好看見杜浩笙長長的睫羽,濃濃的,還很粗,不由得想到他的頭壓在我身前時,點點的刺痛,我就像被什麽附住似的,抬手就去碰他的臉。
杜浩笙瞬間睜開,抬手壓住我的手,當場就被抓了個現行,我有些害羞,習慣垂下眼簾,他微微一笑,我起身,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不知睡了多久,身體裏的酒已經散去不少,頭不暈了。
“走吧,我們回家,”杜浩笙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湧起一抹雀躍,回家,是我與杜浩笙兩人的家嗎?
嘴角上揚,臉上止不住的高興,我跟著杜浩笙走出九曲閣,譚洪已經將車開在門口,杜浩笙給我拉開車門,他扶著我的手上車,隨後他才上車,大掌直接拉過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上,砰砰砰,聽著有力的心跳,我覺得分外的踏實,閉上眼睛,安安靜靜。
夜晚的上海是美麗的,杜浩笙對譚洪說,“從外灘回去。”
他又將車窗搖下,習習夜風,聽著杜浩笙低沉的嗓音,有些沉醉。
“好,杜總,”譚洪正要開車離去,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搖下的車窗前,是衛英華,“笙哥,你終於出來了,吳老師想見一見溫秘書,你同意吧?”
我猛然睜開眼,下意識抓住杜浩笙的衣袖,心裏很緊張,脫口而出,“衛少,還請你告訴吳老師,我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下次有時間我再登門拜訪。”
我說得有點快,完全搶了杜浩笙的言辭。
衛英華看著我,手不從窗戶上落下,笑道,“吳老師就是見一麵,耽過不了溫秘書太久,剛才我可是對吳老師下了軍令狀,笙哥,你勸勸溫秘書,見一麵又不會少一塊肉。”
我緊緊抓住杜浩笙的手,杜浩笙轉頭看著我,眼神充滿疑惑,他開了口,我聽不出任何情緒,“你認識吳老師?”
杜浩笙的黑眸緊鎖著我,那眸光像似要穿透人心一般,我在他仄人的視線下腦中一片空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溫靜,你在怕什麽?”
杜浩笙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落在我的心上一片冰涼,他握住我的手,我忙縮開,我的手太涼了,就連身體都是一片冰冷。
我怕,我怕那個人。
抑製不住的顫抖,我知道瞞不過杜浩笙,可當往事如潮水一般湧來的時候,我的眼前隻是一片恐懼。
杜浩笙抓住我的手臂,讓我麵對著他,對上他的黑眸,“你們認識對不對?”
我還是沒有說話,垂下的睫羽不斷輕顫,就連唇都白了,杜浩笙的視線像一把利劍直直的射在我的身上,刨根問底,我怕、不想說,也不想記起,低下頭,卻被杜浩笙掐住下顎,迫使我麵對著他,不容逃避。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吳鍾鳴?”
“不——”我大聲回道,“我不認識他!”
慌亂中,我看見杜浩笙那張冷峻的臉,害怕,彷徨,更多的是怕杜浩笙知道他就不要我了,我轉動著眼珠說著謊言。
我不知道怎麽去說我與吳鍾鳴之間的事,其實我們真沒有什麽,我們隻是喝了酒,對,隻是喝了酒。
然,有些事,你越是想逃避,可現實越是要逼你麵對。
一年前,我剛在百樂門坐台不久,那天晚上我剛送走客人,大約晚上九點,我正在休息室抽煙,呂燕就走了進來,著急的說道,“溫溫,跟我走,這個時候還來一大人物,我的祖宗。”
那時,我膽子很小,向呂燕說了幾次,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能不能不去。
可呂燕說隻是喝喝酒,聊聊天,沒關係的,再說是帝都來的貴客,脾氣不會差到哪裏。
誰知道我進去喝了一瓶路易威登後,他就開始走心了,吳鍾鳴沒有說而是跟他一起來的助理直接說讓我陪他一晚,價錢好說。
我就笑著說我身體不舒服,話音剛落下,他的助理一個酒瓶就從我的腦袋上砸下,當時血就留下來了,然後那助理對我一陣謾罵狂揍,說得很難聽,吳鍾鳴沒有說一個字。
後來,那個助理更是猖狂直接撕扯我的衣服,我當然不允許,又被打了幾個耳光,眼前是一片紅色,腦袋也一陣暈眩,很快就被他們扯落了衣衫,直到看見我內褲上的紅色,助理才罵罵咧咧的踢開我,我的頭撞在水晶桌上,當場就暈了過去,直到他們走了,琦露發現了我,送進醫院,我的頭縫了五針,醒來後,醫生都說我命大,流了那麽多血還能活。
當時,雖然吳鍾鳴沒有說話,可我就覺得很害怕,所以在我看見他的臉時,記憶如潮流般湧出,對他的駭意進了骨子裏。
我不告訴杜浩笙是因為當時的場景太讓我難以接受,不停求饒,可對方根本不把我當人看,下賤的很,所以我拚命想將它遺忘,就連腦袋上的傷我都去醫院做了激光手術,抹去了身體上的傷疤,可心裏的傷疤怎麽也抹不去了。
怎麽我也不會去見吳鍾鳴,我就算是死也不去!
杜浩笙看著我勾了下唇,也不再繼續問我,而是讓譚洪打開另一邊的車門,看著外麵閃爍的霓虹,說,“吳老師想見你,過去吧。”
我坐在後排就是不下車,最後直接抓住杜浩笙的手臂,說,“我不要下去,我不去,杜總,我醉酒了,我想回去,”我明明都要去杜浩笙回別墅了,卻臨了來個程咬金,我狠狠的瞪著衛英華,語氣冷冷的說道,“請您轉告他,我不想見他。”
“溫靜,別忘了身份,吳老師見你是給你天大的麵子,”衛英華語氣一重,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最後直接依靠在車門上。
杜浩笙眼眸一沉,大掌直接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推出車門,杜浩笙的力氣很大,我的手都拽痛了,可我就是不下車,最後還是抵擋不住杜浩笙的蠻力,將我丟在地上。
我穿著裙子,水泥地麵撞破了我的膝蓋,傳來一陣疼,模糊中看見杜浩笙清冷的側臉上全是寒意,毫不留情的關上了車門。
看著杜浩笙決絕的模樣,我一下就慌了,爬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勁的拍著窗戶,隻見杜浩笙的薄唇掀起,譚洪直接將車開了出去,我倒在地上,看著杜浩笙的車消失不見。
我淚水溢滿了眼眶,杜浩笙肯定是生氣了,他早就知道我在說謊,我是那麽的慌亂,定是被杜浩笙看出來了認為吳鍾鳴與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溫靜,走吧,”我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看著前方,我像似一個迷路而又無助的孩子,一片茫然。
直到衛英華踢我,我才清醒過來,從地上站起,抬手拍去一部分塵土,可衣服髒了,我又整理下微亂的頭發,這才跟著衛英華走到街對麵的淩誌車邊。
車窗搖下,眼前出現吳鍾鳴那張臉時,我就像再一次被剖開血淋淋的傷口,讓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揪住我的心。
“吳老師,溫秘書到了。”
“嗯,你也下去,”司機下車,車上隻有吳鍾鳴一人,他推開車門讓我上去,我就坐了上去,生活就像強、奸,你反抗不了就隻有適應,雖然我怕吳鍾鳴,可我還是要麵對。
其餘的人走向不遠處,吳鍾鳴沒有立刻說話,而我卻是一點不想說話,腦中不斷重複著杜浩笙丟下我決裂的模樣,心像刀在割似的,痛。
“溫小姐,好久不見,”吳鍾鳴開了口,“上次在百樂門也是我的助理不懂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時間過了這麽久,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對你做點什麽。”
他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我的身上,我直接挪開,冷冷的看著吳鍾鳴,說道,“吳老師,你都是這麽處事的嗎?過去的事情就不能當它過去,非要在杜浩笙的麵前讓我難堪是嗎?我承認過去的我很低微,難道我就不能重新開始?”
“別激動,溫小姐,你將錢拿著,這裏還有一張卡,算是我對你的賠償,浩笙是我的兄弟,有什麽事找我,”這時,我總算是明白吳鍾鳴故意在杜浩笙麵前找我,就是讓杜浩笙看見我這個女人曾經多麽肮髒,更是讓我對杜浩笙知難而退,而更可笑的是他以為我跟著杜浩笙是為了報複他。
我將錢、卡丟在吳鍾鳴的身上,冷冷的笑道,“吳先生,你真的太抬舉自己了,我是喜歡杜浩笙,我想跟他在一起,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我直接下了車,往前走,我不知道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的走,高跟鞋掉了,我踩著光腳板繼續往前走,腳都磨出血了,天空下起大雨來,閃電雷鳴,我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在茫茫雨夜裏沒有歸宿,最後躲在一處屋簷下,冷冷的風和著雨水打來,落在我的長裙上,,我冷得發抖,隻有環住手臂,蹲在小小的角落裏,獨自舔舐著傷痕。
雨下得很大,一點也沒有停歇,天空黑得嚇人。
我感覺不到外麵任何,隻是無聲的流淚,忽然,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喲,這大半夜的還有女人蹲在這裏。”
“姿色不錯,”對麵走來一高一矮兩個男子,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十分下流。
我立刻感覺到了危險,抱緊自己,說,“滾開,再不滾我就要報警了。”
“嗬嗬,報警,這麽大的雨哪有警察來,再說你穿得這副模樣,就是個站街女,我們怕什麽,來,哥倆好好帶你爽一爽,很快就不會這麽說了。”
他們說著就向我走來,摩拳擦掌,不斷扯著我的手、腳,我極力反抗,奈何逃不開,最後被他們拖到一邊的草坪裏。
大雨中,我的裙子濕透了,貼在身上,他們奸笑的模樣在閃電下令人惡心。
身上的衣服被撕破,絕望再一次侵襲了我,一人壓住我的手,一人壓住我的腿,猥瑣的向我伸出魔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