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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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電雷鳴下,那兩張下作的臉讓我深惡痛絕,被他們碰到的地方,我恨不得用刀割下,然我沒用,逃不開,掙不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脫衣服。

    我好髒,髒的我都不想再看這具破碎的身體。

    難怪杜浩笙會走得那麽決絕,也難怪杜浩笙在聽見吳鍾鳴要見我時會那麽的陰沉,想必他心裏是認為我與吳鍾鳴之間有關係吧。

    我很無力,真想一道閃電直接將我劈死算了,此時我真有想就這樣死了。

    然而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誰在哪裏?”

    一個黑影上前,幾腳就踢翻了兩人,接著一件衣服蓋在我的身上,木木的抬眼,心中渴切的希望是杜浩笙回來找我了,然當那隻手挨著我的手臂時,一下就失落了,不是這個力道,抬眼就見到靳南的臉,他像似有些意外,眼底又帶著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你怎麽在這?”

    我沒有說話,雙手緊緊抓住靳南的衣衫,手指都泛白了,大雨淋濕了我的頭發貼在頭上,睫毛上都在滴水,冰冷的雨水能不能洗幹淨我這具髒了的身體?小腿上,手臂上是那兩人留下的肮髒痕跡,我一點也忍受不了,用力的搓著,皮膚都紅了,還是覺得髒。

    靳南一把扣住我的手,將我抱在懷裏,“別怕,都過去了。”

    他的聲音很粗曠,我掙紮,他卻死死壓住我的背脊,就像一個大哥哥那般將我抱住,我哭了,在大雨裏我放聲痛哭,今夜所受的委屈此時發泄出來,眼淚鼻涕雨水弄了一臉。

    靳南的衣服也打濕了,慢慢的,我的聲音低了下來,靳南帶著我上了車。

    我跟著去了靳南的家,這是我第一次到陌生男子的家裏,有些拘束,不習慣。

    一進門,靳南就去浴室拿了兩條毛巾給我,後麵又去找了一套衣服,讓我去洗個熱水澡,身上濕噠噠的,走一步地上就一個腳印,濕衣服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我點點頭,拿著幹淨的衣服走進了洗手間。

    我看著身上的痕跡,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直到皮都破了,傳來一陣刺痛才停住,仰著頭不想再流淚,然心裏就是憋得難受,身體裏的水就像怎麽也關不住從眼角流了下來。

    洗了好一會才穿上衣服走出,這時我才看見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女士的睡衣,後來,我才知道靳南是結過婚的,隻是他的妻子卻被人殺害了。靳南這麽努力抓毒販,就是因為他在一起緝毒時破壞了一次大規模的毒品交易,繳獲不少毒品,得罪了兩幫人馬,在他毀滅毒品那天,他的老婆被他們抓走了,謀害的手段十分殘忍,在他看見他老婆的屍體時,心裏更是痛得不已,滿身是傷,身上沒有一處完好,就連女性的某處也被刀劃開了,屍檢報告說她是因為脂肪油流進心肺堵塞了心髒的血液回流而死,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煎熬。

    我聽著也覺得難過,他告訴我,現在隻要他每抓住一次毒品交易他心裏就安慰一點。

    靳南讓我睡在主臥,他拿了一床棉被來到大廳,他的房間裏一點也不亂,十分整潔,床頭擺放著一個相框,邊緣都有些暗色了,想必是經常觸碰吧。

    然就在我看見相框裏的照片時,猛地驚了一跳。

    如果裏麵的女子不是短發,我真要懷疑是我自己了。

    可我知道這張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靳南的老婆。

    真沒有想到,會讓我看見一個與我長得如此相似的女子,而我清楚的記得我是一個窮山僻壤裏出生的女孩,父母重男輕女,我經常挨打,在我的妹妹弟弟出身後,我挨打更是家常便飯,他們都不用木棍竹片打我,而是家裏用來放煤炭的鐵夾,每次我看見他們將鐵夾放在爐子上,我就怕了,我求饒,哭泣,可換不來他們一點心疼,我就像一個撿來的孩子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將燒紅的洛鐵打在我的身上,他們為了不想給我買衣服,直接脫光了打,我每次都打得很慘,就連臉上都有燙傷,興許是這副皮囊治愈好,沒有留下疤痕。

    我的童年太痛了,所以哪怕是對我一點好,我都會銘記在心。

    照片上的女子神情溫柔,靳南站在身邊,十分的般配。

    此時,我總算知道為何那天在蘭桂坊裏,靳南見到我會那麽的驚訝,視線那般的火熱,想來是以為見到了他的妻子。

    我真有些羨慕這個女子,雖然她走了,可她卻永永遠遠留在她愛的男人心裏,幹幹淨淨。

    這個房間很陌生,我一向認床,躺在床上怎麽也不能入睡,身體身疲憊可就是睡不著,最後,我將窗戶開了一點縫隙,聆聽著雨聲,快要到天亮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敲門聲驚醒了我,靳南給了我一條碎花長裙,他說這是他賣給她的禮物,還沒有送出去她就走了。

    我自然是不穿,他說,“她已經走了,留著也沒用。”

    昨晚我穿的衣服根本不能穿了,隻能接過,謝謝靳南的幫助。

    沒想到,我的身材與他老婆的身材像似,長裙穿在身上剛合適,我將頭發紮起,來到大廳。

    靳南正在廚房忙碌,磨砂玻璃上露出他熟練的動作,我靜靜的看著。

    他端著兩盤食物出來,抬眼見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靳大哥,”我想他應該是在懷念他的妻子吧。

    “吃早餐了,家裏就這些食物,湊合著吃,”靳南身上圍著一條圍裙,有種居家男人味。

    我看著雪白餐盤裏金黃色的麵餅,還有一個個煮雞蛋時,笑開了眼,“好香啊。”

    昨晚喝多了酒,早晨腹中空空的,聞到食物的香味,一下就餓了,我直接拿起一個餅就吃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吃著,吃飯抬眼卻見靳南怔怔的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必是吃像太嚇人了,後麵動作慢了下來。

    靳南將雞蛋剝了殼放進我的碗裏,吃完早餐,他要去上班,我就坐著他的車到了市中心。

    既然杜浩笙丟下我,我也不會去找他,反正我身上是洗不淨的髒,他接受不了,我也不想再繼續糾纏,可又沒有地方可去,隻好漫無目的的走。

    然而,我卻不知道的是昨晚我沒有回去,杜浩笙派人四處尋找,差點將上海市翻了一遍,而我剛在商業中心下車就被他知道了,我剛走了幾分鍾,一輛黑色的路虎就停在我的腳邊。

    我嚇了一跳,站立在路邊。

    車門打開,一雙漆黑明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杜浩笙高大的身軀直接站在我的身前,大掌抓住我的肩,說,“昨晚去了哪裏?”

    我看著杜浩笙,沒有說話,心裏那股怒意鬱結,我將臉轉向一邊,杜浩笙直接板正,我又轉開,他一下就怒了,冷聲道,“還長膽了!”

    杜浩笙扯著我的手拉進車裏,我就貼著門坐著,看也不看他。

    “去公司,”譚洪將車開進公司,我沒等譚洪拉開車門就下了車徑直走進電梯。

    一天我也沒有去杜浩笙的辦公室,隻是愣愣的坐在座位上發呆。

    快要下班時,我早一步走了,卻沒想到在公司樓下被譚洪攔住,讓我上了車,隨後杜浩笙就來了。

    車裏,我還是沒有和杜浩笙說話。

    直到回到別墅,保姆做好了晚餐,我沒有食欲,直接上了樓。

    杜浩笙看著我,也沒有說話,後麵接了個電話,進了書房。

    我拿了睡衣走進客房,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瞌睡都來了,迷迷糊糊中,隱隱覺得身邊壓下不少,接著一隻大掌扣住我的腰將我拉過,聞著熟悉的薄荷味,我掙紮得厲害。

    可我就那點力氣,怎麽掙脫得了杜浩笙的勁道,他緊緊扣住我的腰,似要將我折斷似的,口氣不悅道,“還有理了。”

    我不說話,生悶氣。

    “我知道你認識吳鍾鳴,你們怎麽認識的?”杜浩笙還是沒有放過,繼續問道。

    我歎了口氣,這事不說出來,定然不會了結。

    其實,今天在商業中心看見杜浩笙那一刻,我心中的怒意就消失一大半了,可一想到他推我下車去見吳鍾鳴心裏還是有些生氣,悶了一天了,可我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我將事情經過如實告訴了他,當然那些難堪我是說不出口,隻是短短的說了一句,他打了我,昨晚見我就是為了賠償。

    杜浩笙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繼續再說,好半響,他伸出手將我摟在懷裏。

    客房的床不大,杜浩笙人很高個頭也寬,他一上來床就特別小了,我差不多在他的懷裏。

    壁燈暈黃的光線灑落,安靜的房間裏,十分靜謐。

    杜浩笙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我的手臂上滑動,短短的指甲輕輕的刮著,我覺得嗯有點癢,扭動著身體,說,“別鬧,我困了。”

    “昨晚,你去了哪裏,我到處都沒有找到你?”

    我心裏一涼,極力保持鎮定,肮髒的事情不想提起,說,“我去了琦露哪裏,你走得那麽幹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眼前蒙上一沉薄霧,我是真的覺得杜浩笙會不要我了,鼻子一酸,差點就要流出眼淚。

    杜浩笙轉頭看著我,大掌一下按住我的頭壓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心特別靜。

    他沒有說話算是相信我所言。

    屋外的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室內一片安靜。

    忽然,杜浩笙快速起身,將我壓在他的身下,黑眸怔怔的看著我,幽幽的眸光在夜晚裏充斥著曖昧的神色。

    我抬眼就望進了一雙宛如深海漩渦的眸子裏,久久不能自拔。

    杜浩笙捧著我的臉就吻了上來,大掌直接掀起我的睡衣從頭上取下。

    他的身體誠實得讓我感知,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上一刻,還是激情滿滿,下一刻卻冰冷如霜。

    黝黑的眸子充斥著一股戾氣,大掌抓住我的頭發迫使我仰望著他,那張冷峻的臉上布滿寒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