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西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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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夜色,高山曠野,蓊鬱叢林中,窸窸窣窣,肢體摩擦樹葉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伴隨著鳴叫不止的昆蟲,奏出一曲交響樂曲。
偵察人員回來後,果然是不出安瀾判斷,七點鍾方向,就是他們此次任務的執行地點。
暑熱中在熱帶叢林中盲目穿梭三天,終於找到了目標,銀狐隊員自然是選擇一鼓作氣。
這次的秘密任務是打擊西南邊境的軍火走私。
中東地區一直以來都動亂不堪,a國西南邊境的軍火走私者原先還有個維度,所以軍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人心總是貪得無厭,獲得利益後總想獲得更大的利益,**和貪念支配著大腦,終究走上一條貪得無厭的道路。牟利之後,走私者便越發大膽起來,他們把軍方的無視當成了縱然,不再私底下交易,直接搬到了明麵上,直接影響了當地人民的正常生活,觸及到了軍方的底線,這才不得不讓銀狐直接摧毀這裏的交易鏈。
找到具體位置後,摧毀西南邊境的軍火交易鏈,對銀狐來說很簡單。
行動照舊,大同小異,依舊是安瀾和裴翠秋指揮,藍標和羅磊各自帶領兩個小隊,雙方進擊。
因為交易在叢林中,不適合大規模的作戰,隻能采取小股部隊單獨進擊的方式,而銀狐隊員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自然比那些走私者要強很多。
戰鬥進行得很順利,短短一個晚上,便把當地的軍火走私鏈切斷了。
這場行動,總共擊斃暴徒二十七人,抓獲五十一人,其中包括二十個中東混戰國家的人。
第四天,裴翠秋便通知了西南軍區來接手這些暴徒。
毫無疑問,銀狐特種兵再次出現在國家新聞頻道。
葉辰歌是從早間新聞上得知安瀾在西南邊境的,當天就把手中的工作臨時交給了高棋,然後訂了機票,當天晚上就到了西南邊境的雲城。
西南邊境軍區就駐紮在距離雲城大約一百公裏的地方,從雲城機場到軍區大約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江詩丹頓男士腕表,此時是晚上六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約在九點鍾就能到達軍區。
眸中深含瀲灩春情,三個小時後,他就能夠抱到自己的嬌妻了。
葉辰歌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像一個剛剛戀愛的青澀的毛頭小子一樣,為了見心心念念的人一眼,拋下繁重的工作,不惜穿越大半個國家,隻為了可以懷抱著那軟玉溫香。
雖然截斷了走私鏈,但是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卻不能直接返回帝都。
想著已有將近十天沒有與葉辰歌見麵了,安瀾便想要給葉辰歌打個電話,不想自己來得匆忙,沒有帶手機。
不由得歎息一聲,安瀾拍拍額頭,暗歎記憶力直線下降。
安瀾恍惚不自知,殊不知這副神情全部落在了裴翠秋眼中,她悄悄掩唇而笑,終究還是忍不住調侃出聲,“老大,你這是想葉老大了?”
其實她是想說的更直白一點的,就是怕老大削自己,於是就說得比較委婉了。
隻是,裴姑娘你覺得自己說的很委婉嗎?
似是被裴翠秋說中了,安瀾眸中破碎出一抹不自然,如雪山冰潔的容顏染上一抹淺淡的緋色,她淡淡的睨了裴翠秋一眼,“你想多了。”
“老大,真的是我想多了還是你不好意思承認?”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裴翠秋自然不想放過,“老大,承認想葉老大就這麽難嗎?有思念的人這是人之常情,我又不會笑你,不用不好意思……”
裴翠秋還在喋喋不休的說教,安瀾轉身欲走。
轉身的刹那,看到那個身姿挺拔,高雅清鐫的身影,腳步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
是她太過想念,恍惚中看到了他的幻影嗎?
可為什麽那清鐫的笑容是那麽真實,一瞬間安瀾竟然分辨不出葉辰歌究竟是幻影還是真實。
安瀾呆愣,葉辰歌隻能無力輕笑,是他出現得太突然,嚇到了他的妻子嗎?
一步一步靠近,在距離安瀾一步遠的距離停住,唇角含笑,仿若雲端的高陽,清俊風姿如同謫仙。
手指略帶冰涼的觸感,小心的觸碰到那溫熱的肌膚,陣陣暖流順著指尖深入心髒。
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葉辰歌。葉辰歌,他真的來了。
雙目相對,頓時一種溫馨而曖昧的情愫幽幽流轉,夏日的夜晚,彌漫著愛戀的甜膩膩的味道。
聽不到安瀾的回應,裴翠秋隻能意興闌珊的住口,轉身尋找安瀾的身影,那兩個絕世的男女繾綣相對的畫麵撞入瞳孔之中,裴翠秋激動得差點尖叫出聲。
怪不得老大不理睬她呢,原來是葉老大來了啊!
果然,墜入愛河的男女在塵世中看不到其他的人,不忍心打擾這對分離將近十天的夫妻,裴翠秋掩唇偷笑,然後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戀人,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兩眼。
畢竟,向來清淺疏淡的安瀾,鮮少有露出這麽溫軟呆萌的表情的時候,她怎麽能夠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
不過,裴翠秋深知,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好了,要是沒有自知之明地留下來觀看,最後吹虧的肯定是她自己。
悄無聲息的走人,偌大的訓練場上,隻有高空的皓月郎朗,清風蟬鳴蕭蕭以及那對神情對視凝望的戀人。
葉辰歌一把握住安瀾的手,使用巧勁把她過去擁在懷中,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喟然歎息。
十天沒有抱到自己的妻子,此時嬌妻在懷,心刹那間被填滿的感覺,他莫名的感動。
或許是抱得有些緊了,安瀾略微推了葉辰歌一把,依舊紋絲不動便放棄了,小聲問道,“你……你怎麽來了?”
“瀾瀾,我想你了,結束任務後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低沉的話語響徹在耳際,如同山澗清流一樣,卻帶著幾分要求得不到滿足的孩子一樣的委屈。
安瀾微微一愣,葉辰歌這是在對她抱怨還是撒嬌?
抱怨的話,她可以理解;如果是撒嬌,安瀾頓時覺得天雷滾滾,清俊雅貴的葉少竟然撒嬌,要是傳出去,這得雷到多少人啊?
有些時候,安瀾遲鈍的會讓人忍不住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一向淡定的葉辰歌差點咬牙切齒地破功。
安瀾絕對有讓人分分鍾抓狂的本領。
明明是十分浪漫的時刻,她卻有本事一句話讓所有的浪漫氣息煙消雲散。
比如此時。
帶著幾許不確定,安瀾小聲詢問,“你怎麽來了?難道西南邊境軍區也要視察嗎?”
葉辰歌頓感無力,如此不解風情的妻子,他卻無能為力。
薄涼的唇,帶著幾許懲罰的意味,深深的吻下去,唇齒交纏間似乎有津液靡靡。
“唔……”安瀾想要說些什麽,聲音全部融化在深吻之中,偶爾會冒出幾個單字音節。
一記法式熱吻,似乎點燃了所有的熱情,十天未見的思念,手臂緊緊相擁,似乎要把安瀾捏碎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月光清姿,如水清華,淺白似練,皎潔菱白若霧,把那對纏綿悱惻的伉儷璧人籠罩其中,飄飄渺渺,繚繞寧虛,仿佛大自然費心描繪的一幅清幽的水墨畫。
許久之後,一吻結束,安瀾有些氣喘,白皙如玉的臉染上幾許緋紅,微微喘著粗氣。接吻多次,她依舊青澀無比。
葉辰歌並沒有鬆開她,而是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輕觸,細密的汗珠映著月色泛光,汗涔涔,**,別有一番風情。
心旌搖蕩,心湖蕩漾。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葉辰歌不知道自己何時對安瀾上心,不想卻從此不可拔。
頓悟也好漸悟也罷,從她撞入他眼眸深處的那刻起,那雙淺淡疏離宛若清風的眸,便再也放不開。
溫熱的氣息如玫瑰蘭花清幽,沉沉的話語呢喃,“密林中我終於覷見了你,觸手可及,卻隻能默然相對。”
葉辰歌突然吟出這麽一句詩,安瀾凝望著他有些不解。
這是喇嘛倉央嘉措的一首情詩《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安瀾曾經在書中讀過,卻不曾想過葉辰歌會對她說出來。
訥訥的詢問,“什麽意思?”
葉辰歌捧著安瀾的臉頰,深情似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盛世浮華……”回想起第一次相遇,葉辰歌那犀利的眸讓她有種**火熱的感覺。
“不是。”似是責怪安瀾回答不正確,葉辰歌俯身唇重新貼在如同櫻桃潤澤的唇上,細細啃咬,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許久他才停止,“我們第一次相遇,在三年前,在邊境的叢林中。”
那句詩,簡直就是為他們而作。
此情此景,無比適合。
“什麽?”三年前相遇,安瀾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瀾呆萌一頭霧水,葉辰歌無力解釋,“三年前在a國與t國邊境,因為我指揮失誤,所以那次行動失敗,我被圍困叢林中,是你救了我。第二天你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瀾瀾,我找了你三年……”
經過這麽一提醒,安瀾也想起來了,那是她從國外特種兵基地訓練回來後第一次參加任務,而且救了一位姓葉的上將,隻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葉辰歌。
緣分啊,果真是妙不可言。
手指落在葉辰歌清鐫的眉目上,順著秀挺的眉峰移動,她一直以為兩人初見是在盛世浮華酒吧,沒想到竟然遠在三年前。
“瀾瀾,我找了你三年。”葉辰歌再次重複,生怕安瀾不在意一樣。
“對不起,我不知道……”安瀾十分歉意,她沒想到他會尋她三年,她竟然對他如此冷漠,三年的時間,足以耗費一個人的全部熱情,而葉辰歌還愛著她,她很幸運也很感激。
“葉辰歌,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愛我,謝謝你讓安瀾在塵世中還能感受到最後的溫暖,謝謝你讓安瀾看到了最後的希望……
“瀾瀾,我不需要口頭的感謝,我想……”話語截然而至,卻帶著一絲曖昧的不懷好意。
安瀾輕捶了他一下,桃花緋色,“流氓……”
“我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葉辰歌突然正經起來,話語中帶著幾分揶揄。
安瀾略微一愣,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哈哈——瀾瀾,你真可愛!”安瀾這副惱羞成怒的模樣,讓葉辰歌心情大好,爽朗的笑聲從胸腔中震出,伴著清風和明月,迷醉了闌珊的夜色。
安瀾趴在他的懷中不抬頭,手指揪著他胸前的襯衫,在看不見的月色陰影中,眸中柔和,仿佛綻放的霞光,放出萬丈光華。
辰歌,我行遍時間所有的路,逆著時光行走,隻為今生與你邂逅。
辰歌,一顆心與一顆心相印,一支魂與一支魂重逢,流浪就變成了回家,破碎就變成了完整。
辰歌,若能在一滴眼淚中閉關,這一刻便不再悵惘,這一生便不再枉度。
a國西南邊境地處熱帶,雨水多,而西南邊境因為經常受到國外動亂的影響,經濟發展水平並不如a國其他地區。
自然而然,駐紮在這裏的軍區條件更加無法比擬其他地方的軍區,尤其是帝都軍區。
好在軍人的逆境生存能力強悍,對優渥的條件和環境沒有多大的要求,自然也就將就了。
為了適應氣候,這裏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屋竹樓以及吊腳樓,甚至還在一些百年古樹上建了樹屋。
大概是擔心銀狐隊員不太適應,軍區的負責人讓他們暫時劇組在木屋和竹樓中,畢竟人家千裏迢迢而來是為了幫助他們解決憂患的,即使這是銀狐的分內之事。
葉辰歌和安瀾從訓練場回到住處,在男女宿舍交叉處,兩人同時默契的停止步伐。
“去你哪裏還是我哪裏?”葉辰歌側目望著安瀾的側臉,俊雅清貴的眸帶著些許期盼。十天未曾見麵,他不想錯過兩人可以相處的任何機會。
男宿舍在左側,女宿舍在右側,中間隔著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樹林。
葉辰歌始終牽著安瀾的手不鬆,趁著她垂眸思索的片刻,微微用力,似是給她一點提示。
左右張望一下,視線重新落在葉辰歌臉上,撞入那深邃而繾綣的眸中,安瀾終究做出最後的決定,“還是去你那裏吧!”
無論如何,葉辰歌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到住處,而她所住的地方都是女兵。雖然在軍隊中男女意識淡薄,但是一個大男人憑空出現,總歸不太好。
安瀾的妥協,讓葉辰歌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獎勵似的在安瀾的額角落下一吻,唇角揚起的笑容鐫雅清貴,翩翩溫潤。
其實,葉辰歌與溫潤兩字根本沾不上邊,然而沐著月光,臉部線條柔和,乍一看他絕對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葉辰歌秘密到來,除了軍區負責人並沒有人知道,他的住所自然被安排得十分隱秘。
一座獨立的三層小竹樓,周圍被林木環繞,竹樓北側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有個小型的湖泊,湖泊直徑大約隻有五十米。
湖麵倒映著對岸斑斕的暈黃色的光,在微風的帶動下,泛起了魚鱗般的漣漪,一片接著一片,調皮地閃動著。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平靜的湖麵上。
靜謐的暗夜和這淡然的心情,熱烈的夜色中熱浪翻湧,縱然有微風徐徐,卻吹不散熱帶的濃鬱,夜是黑色的精靈,那不遠潺潺湖水滌蕩岸石的清脆響聲伴著昆蟲的低吟聲,迷醉了心懷。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
她沒有急著踏上竹樓,反而拉著葉辰歌向湖邊走去,邊走邊說,“沒想到這裏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站在湖邊,她鬆開葉辰歌的手,打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動作,清雅的容顏上盡是陶醉的愜意。
葉辰歌從背後擁著她,手放在她不堪一握的柳腰之上,埋首在她的頸窩中。
月色溶溶,清風淡淡,嬌妻在懷,滿足地喟歎一聲,葉辰歌覺得,人生美滿不過如此了。
在湖邊大約站了十分鍾,葉辰歌心疼辛苦了幾天的妻子,強勢地抱著她回到竹樓,夜色如此美好,總不能浪費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之上。
好不容易開葷,正在食髓知味的時刻,接著禁欲十幾天,作為一個正常健康的男人,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了,葉辰歌算計著,就算今天晚上不能盡興,至少也要犒勞自己一下。
住慣了公寓別墅,偶爾在原始的竹樓中住一晚,還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在葉辰歌這隻腹黑狐狸麵前,而且還有多方算計的前提下,安瀾隻有被拆骨入腹,吃幹抹淨的份兒。
溶溶月色,淡淡清風,床幃翻飛,燭火搖落,一室旖旎,迷醉了夜色。
*
早晨,睜開眼睛,床邊的溫度依然涼透,葉辰歌早以不見人影。
扶著酸痛的腰肢坐起來,不等她下床,便隱約聽到外麵有人說話,聲音低沉,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一樣。
稍微緩和了一下,安瀾慢慢地從床上下來,走進浴室快速洗漱了一番,裹著浴袍出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沒有帶來,不禁有些懊惱,心中把葉辰歌問候了一遍。
然而,清眸一閃,突然發現在床頭放著一套折疊整齊的軍裝,不僅如此,還有內衣。
翻開一看,是自己的尺碼。
臉色微微發紅,雖然有些羞赧,但葉辰歌不止一次為自己準備衣服了,想到這裏也就釋然了。
而且,此時還在軍區,還有後續任務沒有完成,不是害羞的時刻,所以安瀾薄唇緊抿,抓起衣服閃入浴室。
穿戴整齊,她還是那個令激進分子聞風喪膽恨得牙癢癢的那個清冷淡漠的銀狐隊長——安瀾。
安瀾走出臥室,發出輕微的響聲,等她出現在樓梯上,低低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座位上的兩人同時抬頭望著她。
一個眸光柔情,深情繾綣,一個驚豔詫異,讚賞有加。
淡定地下來,然後自然地坐在葉辰歌身邊,安瀾微微點頭,一如往昔禮貌而疏離,“王司令。”
來人正是王司令,西南軍區的負責人。
“嗬嗬……”王司令善意地笑笑,眼神中盡是曖昧揶揄的神色。
無視王司令的調侃,葉辰歌自然體貼的俯首詢問,“醒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王司令安靜的等待,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情到濃時自然可以理解,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所以並不會感到不悅。
不知葉辰歌說了什麽,隻見安瀾嗔怪似的輕捶他的胸口,清冷的麵頰染上一層緋色,葉辰歌這才收斂了。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唇角的笑容未曾收起,葉辰歌對王司令道歉。
王司令嗬嗬笑了兩聲,一副“我懂得”的模樣,“不用拘束,年輕夫妻,我懂我懂……”
聽了王司令的話,安瀾很得不一口咬死葉辰歌。
簡單幾句調侃後王司令便把話題重新轉移。
“雖然軍火走私鏈被切斷,但是受到周國混戰的影響,還是有很多漏網之魚,流民和暴徒摻雜,不好控製啊!”
流民和暴徒摻雜,的確不好處理。若是暴徒的話,完全可以用武力和**,然而流民卻是一般的百姓,如果處理不好便會引起邊境動亂。
這流民雖然不是a國人,然而,鄰國百姓越過邊境,站在人道主義的位置上,他們又不能驅逐,隻能安撫,這也是西南邊境這麽多年來一直難以解決的一大問題。
葉辰歌麵容凝重了幾分,他略微思索,而後沉聲道,“必須要保證人民安全。”
這是第一要事。
“可是在流民中總是有不少暴徒,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煽動那些流民鬧事……”王司令歎息一聲,帶著濃濃的無力,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畢竟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久卻一直難以得到有效的解決,西南邊境也因此難以得到有效的發展,比起a國其他帝都經濟落後了不隻一星半點。
“區分流民和暴徒,我有辦法。”安瀾突然開口,“我會把具體方式告訴裴翠秋,她會帶領銀狐特種兵協助您。”
“這感情好啊!”一聽說有解決方法,王司令愁眉苦臉的表情立即換成上了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解決。
“我現在就去把具體方案寫下來。”說風就是雨,安瀾的性子不知何時也變得如此急切了。
葉辰歌卻一把拉住作勢就要起身的安瀾,微微皺眉,“不急!先吃早餐!”
當著王司令的麵葉辰歌毫不避諱地提醒安瀾,她的身體他來負責。
葉辰歌略帶不滿的聲音,讓王司令微怔。
起身,頗為尷尬的開口,“安瀾上校可以先吃早餐,至於具體方案可以一會兒再說。不打擾了,告辭。”
葉辰歌起身相送,也不客套的挽留,“王司令慢走。”
目送王司令離開,這才帶著安瀾到竹樓的小廚房中。
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早上起床後,習慣性的在廚房裏轉一圈,看到有新鮮的蔬菜,葉辰歌毫不猶豫地便係上圍裙,優雅的做起早餐。
早餐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上樓喊安瀾起床,王司令便過來了,一耽誤就到這個時刻了。
看著餐桌上精致的早餐,安瀾的心頓時好似被冬陽暖照一樣,暖風煦煦。
清澈的眸帶著絲絲溫情望著那個爾雅雋秀的男人,“你做的?”
雖然是詢問,卻無疑是肯定的口吻。
也對,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如此關心她的身體,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病痛呢?
得夫如此,不複何求。
習慣性地坐在安瀾身邊,葉辰歌服務周到。
“你可以多吃點。”話語中帶著些許曖昧,不期然間想到昨天晚上,安瀾狠狠瞪了某個罪魁禍首一眼,然後專心用餐。
熟悉的醇香彌漫在唇齒間,安瀾隻想感歎。
胃口被葉辰歌的手藝養刁了,似乎隻有他做的餐點才能夠滿足她嬌弱的胃。
葉辰歌秘密到來,除了裴翠秋意外見到後,銀狐其他隊員都被蒙在鼓裏。
他牽著安瀾出現在訓練場時,以孫治為首的銀狐隊員不由得驚詫張大了嘴巴,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葉老大,您什麽時候來了?”詫異至極,脫口而出。孫治這一詢問,代表了銀狐所有隊員的心聲,難道是另外有了秘密任務,葉老大親自來宣布任務的?除了這一設想,別無合理解釋。
然而,視線觸及到那兩隻十指相扣的手,銀狐隊員又不太確定了。
如果真的是有秘密緊急任務的話,安瀾不會放任葉辰歌牽著她。
這種疑惑不解,抓心撓肝似的感覺,銀狐隊員覺得十分撩人。
孫治吊兒郎當,風度不羈,安瀾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掙脫葉辰歌的手,便站在銀狐隊員麵前,聲音清冷,卻不似平時那沒有溫度的冷漠,反而多了幾分說不清的軟糯。
自始至終,葉辰歌的注意力都在安瀾身上,即使孫治發問,他也沒有移開視線。
銀狐隊員便了然了,葉老大是為了他們的隊長安瀾上校而來。
“藍標出列!”厲喝一聲,“整隊!”
聞言,藍標出列整隊,其他人立即收斂,颯爽英姿如同偉岸的高山一樣,鋼鐵如鑄。
“雖然切斷了西南邊境的軍火走私,但是還有很多暴徒混跡在流民中,他們經常煽動流民鬧事,我們最後的任務就是協助當地軍人抓獲流民中的暴徒!聽明白了嗎?”
“明白!”高亢的聲音滿是昂揚的戰鬥力,震天動地。
這時,王司令恰好在警衛員的陪同下走過來,聽到這令人心魄動蕩的高亢喊聲,不由得覺得心間一顫,銀狐果然是銀狐,名不虛傳,那凜然的氣勢,的確是一般軍隊無法比擬的。
若是他們邊境軍區的軍人有如此氣勢的話,何愁邊境無法安寧呢?
葉辰歌轉身對王司令點點頭,然後清潤的目光落在安瀾身上,頓時融化了雪山碎冰。
安瀾對王司令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把一個文件給他,並且解釋道,“這是具體的計劃,如有不明白的地方,裴翠秋會具體解釋。”
“好。”王司令接過來沒有急著翻看,而是仔細打量著銀狐昂揚鬥誌的三十六個人,裴翠秋作為其中唯一的女特種兵,颯爽的英姿一點都不輸男兒。
她是銀狐的代表,也是銀狐的驕傲。
上前一步,裴翠秋自報身份,“報告首長,上尉裴翠秋報道!”
“很好!”讚賞地點點頭,王司令對裴翠秋印象很好。
“首長,何時行動?”安瀾詢問,她想提前返回帝都。
沒有看具體計劃,王司令不知該如何做決定,猶豫的幾秒鍾,葉辰歌開口,“王司令不如趁著上午看一下計劃,下午行動如何?”
葉辰歌的想法跟安瀾如出一轍,他也想提前返回帝都。不是說他不喜歡西南邊境,而是帝都還有很多工作,本來就是他臨時決定到來的,很多工作來不及處理,軍區有陳司令分擔工作還好些,但sk集團需要他親自坐鎮。
微微歎息一聲,王司令點頭,“好,隻能這樣了。”
上午,趁著陳司令熟悉作戰計劃的同時,裴翠秋也在熟悉作戰計劃。畢竟配合默契,習慣了安瀾的作戰思維,裴翠秋看起來倒沒有陳司令那麽吃力。
最後的任務全部交付出去,安瀾當起了甩手掌櫃,被葉辰歌拉著離開了軍區,兩人進入了叢林深處。
“來這裏幹嘛?”對葉辰歌突然的心血來潮,安瀾表示不解。熱帶叢林中,如果沒有一定要來的理由,安瀾是絕對不會來的,因為這裏真的危險叢生,雖然不能與亞馬孫原始森林相比,卻也十分危險。
葉辰歌一言不發,隻是拉著她前行,到了一棵參天古樹下,這才停止前進。
這是一棵巨大的榕樹,高度目測超過四十米,巨大的枝葉繁盛,蓊鬱蒼翠。它的氣根從兩丈多高的樹幹上垂下來,紮到地下,三五十根粗細不等,簡直成了一架巨大的豎琴。古榕樹根如蟠龍,皮若裂岩,像個百歲老人,捋著長須。
滄桑歲月,聊然浮生。
“相傳苗族有一對情侶,男子是一落魄書生,女子是當地富紳的女兒。兩人偷偷相戀多年,經常在一棵榕樹下相會。
書生進京趕考前,邀約女子相會,並承諾女子高中後便回來娶她為妻,女子搵淚相送,書生白衣相擁。
書生離開半月,女子的父親逼著女子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員外,女子性格貞烈,非卿不嫁,在出嫁的當天懸於一棵老榕樹上,而執念太深,靈魂不願離去,經年徘徊在榕樹底下等待書生。
半年後書生果真高中,衣錦還鄉來迎娶女子,卻得到女子懸梁榕樹而亡消息,書生悲慟欲絕,在榕樹下徘徊一天,終於在半夜時分見到了女子。第二天人們在榕樹下發生了書生的屍體。書生去得安詳,麵容的和平,看不出一點痛苦的表情。人們便猜測書生應該是安樂而死。
直到一年後,有人在夜月下看到白衣書生和緋衣女子深情相擁,十分甜蜜,有人認出了兩人就是書生和女子。
書生和女子的事跡感動了上天的月老,月老讓兩人飛升成為了一對神仙眷侶。
後來這棵榕樹就成了當地的姻緣樹,據說隻要對這棵樹虔誠許願,書生和女子便會保佑這對有情人,長長久久,天荒地老。”
葉辰歌緩緩的訴說這個纏綿悱惻的傳說,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濃濃的情絲說出來,帶著幾許婉轉和深情。
古樹虯龍髯須,枝葉繁茂,參天茂盛。
安瀾靜靜地凝望著,沉默而又安靜。
倏然,她側目深深的凝望著葉辰歌,她突然明白了葉辰歌拉她過來的目的了。
曾幾何時,高傲如同葉辰歌,竟也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說了。
挺拔俊秀如皓月之華,情深繾綣似碧海青山,清雋的目光宛若清風溪流,情深不悔,葉辰歌的風姿,十丈紅塵中能有幾人可睥睨?
安瀾心潮翻湧,麵容卻依舊清冷疏離。
話語淡淡,窺探不出任何情緒,她側目詢問,撞入那雙幽深如若古井的眸,心間一顫。
“你相信這個傳說?”
或許很多女人都覺得這種傳說淒美浪漫,安瀾卻覺得很縹緲,黑暗中沉淪半載浮生,她尋求得是如何生存而不是追求這種虛無的縹緲,花情和安沐的故事,隻讓她覺得這樣的傳說令人嘲諷。
“你不相信嗎?”葉辰歌望著安瀾,眸中盡是深情,還帶著幾許明滅的光波,隱約璀璨,卻又看不太真切。
本想一口否定,對上葉辰歌那雙星燦的深眸,安瀾竟然一時間該不知如何回答。
於是她猶豫了,垂眸低斂,小聲似是呢喃,“我……我不知道……”
葉辰歌扶著安瀾的肩膀,半是強迫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十分認真,“瀾瀾,看著我!”
三年後重逢,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這大抵就是重逢以來口吻最重的話語了吧!
抬眸,恍然迷茫,恰是蒙了霧氣的青山,洇染出嫋嫋青煙,仿若小鹿斑比一樣,彷徨不安,安瀾很少向此時一樣迷茫。
有人說,兩個人的愛情裏,誰愛得深沉,注定誰傷痕累累。
葉辰歌不相信,縱然他愛得深沉,他也不會讓自己累累傷痕,他要的是珠圓玉澤,他要的是情牽一世,酣睡十裏瀾歌。
他的瀾瀾不相信愛情,不要緊,他教會她,他有耐心。
燥熱的夏日,林間濕熱難忍,卻突然間襲來陣陣涼風,仿佛置身清玄之境中。
安瀾倏然抱住葉辰歌,把臉埋在他的懷中,似是瞬間頓悟,恍然明了般,她囁嚅道,“葉辰歌,你讓我學會依賴,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該怎麽辦?”
抬手反抱著她,葉辰歌垂眸看著懷中的嬌妻,話語中飽含寵溺,“怎麽會呢?我怎麽會不在呢?瀾瀾,我會陪你到地老天荒。”
望著那棵老態虯龍般茁壯的老榕樹,兩人深情凝望,交織的視線中,仿佛有什麽情愫在碰撞。
最終,安瀾和葉辰歌也沒有對著這些榕樹許願。
安瀾覺得,隻要心中有情,縱然不需要許願,亦會真情一聲;若是心中無愛,即使強迫相愛,終究相恨難終。
葉辰歌帶安瀾來這裏的本意並不是許願,說實話他也覺得這些傳說太過虛無縹緲,他隻是想借用這個傳說來確定安瀾的心而已。
這是一個賭,幸好,安瀾沒有讓他失望,他賭贏了。
“瀾瀾,回到帝都後,我們就舉行婚禮,好不好?”低伏在耳際,葉辰歌含著安瀾小巧的耳垂,細密濕濡的吻帶著絲絲涼意,安瀾敏感的瑟縮了一下,耳朵是她的敏感位置,兩人親密許久,葉辰歌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親吻耳垂,他是故意的。
葉辰歌腹黑,隻是被他清華俊雅的外表掩蓋了而已。
安瀾顫抖了一下,清冷的聲音頓時軟糯了幾分,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羞。縱然身體感性無比,可大腦依舊理智,思索片刻,她小聲道,“不急……”
“怎麽會不急呢?十萬火急……”手,仿佛帶著魔力一樣在嬌軟的軀體上遊走,所到之處,如觸微電,酥麻無比。
抓住那隻到處作亂的手,安瀾微微有些嬌喘,“安家……還沒解決,我暫時還不想……”
“唉……”歎息一聲,手停止作亂,葉辰歌把安瀾緊擁,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惋惜無比,“好吧!”
意料之中的回複,安家是安瀾的執念,安瀾不會輕易放棄,一切隻是剛剛開始。放縱自己的妻子,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無論那個傳說是真是假,可歌可泣,纏綿悱惻的愛情,總是令人蕩氣回腸。
縱然安瀾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她也不會否認。
對這棵所謂的姻緣神樹鞠了一躬,安瀾和葉辰歌這才十指緊扣,相攜離去。
陽光和斑駁陸離的光斑落在地上,明明滅滅,意興闌珊。
那一對如皓月高遠清華無限的伉儷璧影,林林總總,蔥蔥鬱鬱,靜幽境清,勾勒成一幅水墨畫卷。
叢林中相遇,叢林中情定。
多年後,葉辰歌依舊記得這一幕,如同昨日重現,清晰可見。
那天的安瀾,雖然隻有寥寥數語,卻給了他無限的悸動,患得患失的心,刹那間仿若沉湖的石子,蕩起漣漪層層之後,皈依平靜,晴天安好,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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