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別走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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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向晚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爸爸沒有出事,媽媽沒有生病,她的生活還是最好的時光,還有少年時的雷景深。

    他依舊對他好。

    她的意識昏昏沉沉,感覺到雷景深抱著她上了車。

    大概是因為藥物的作用,曲向晚隻覺得渾身燥熱,粘膩難受。

    雷景深坐在駕駛座,打開車裏的冷風,調了調溫度,強迫自己轉開視線,不去看女人身上隱隱泄漏的春光。

    還是他一貫低沉的嗓音,冷冷的語氣,問她,“你住哪?”

    曲向晚把臉靠在玻璃上,還是緩解不了體內的燥熱。

    雷景深又問了一遍。

    她回頭去看,男人皺著眉,薄唇緊抿。

    曲向晚微微愣了幾秒,隨後笑出來,聲音軟軟糯糯的,“深哥……”

    雷景深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轉過臉來腳下一點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曲向晚大概是悶的難受,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

    雷景深一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關了空調,然後打開窗戶提了速。

    冷風灌進來,他猛的感覺到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腿。

    “曲向晚。”

    他的聲音冷冷的,帶點警告的意味。

    曲向晚不滿的嚶嚀一聲,動作更是肆無忌憚,十足挑逗,眯著眼睛笑。

    一如當年。

    雷景深眸色漸深,按住她的手,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

    他緩緩減速,把車子停在路邊。

    曲向晚的理智快被燒個精光,手裏緊緊攥住那根安全帶,想解開,卻不得其法。

    雷景深探身過去,按開了安全帶的鎖扣。

    她如獲大赦一般攀上他。

    男人的眉緊緊皺著,拉開她的手下了車。

    他沒有忘記,當年的摯愛,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這不合適。

    雷景深繞了一圈,拉開副駕的車門抱她出來,鎖上車進了身後的酒店。

    懷裏的女人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雷景深踢開房門,把她放在床上,抽身要走。

    曲向晚卻不肯放手,整個人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

    “別走……深哥,不要丟下我。”

    曲向晚呢喃著,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隻覺得體內那股火快要把她整個人燒穿。

    雷景深一頓,“放手,曲向晚。”

    一滴淚緩緩從她眼角落下,他甚至不知道她此刻是否清醒。

    滾燙的唇落在他唇邊。

    她不得其法的胡亂吻著,用盡了力氣抱著他。

    男人的拳緊緊攥著,眼底一片猩紅。

    太多的過往從眼前劃過,狠狠扯痛他的神經。

    他忽然不再忍,動作粗暴的將懷裏的女人壓在身下,瞬間反客為主,三兩下退掉了彼此的衣服。

    曲向晚做了一個夢,夢裏雷景深吻她,修長的手指拂過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點燃她的每一分血液,他們交疊在一起,沉浮,糾纏,血肉相融。

    夢裏的雷景深問她,曲向晚,你為什麽不再等等我?

    曲向晚忍不住流淚,她在心裏想,卻說不出口。

    你不在的這些年,我做過內衣模特,做過裸替,還嫁過人,原來一眨眼竟然過去了這麽久……我配不上你了,還怎麽等你?

    她記得她哭了一整夜。

    醒過來的時候,居然是在酒店裏。

    風吹動著紗簾,室內空無一人,還殘存著一室煙味。

    她渾身酸痛,仿佛被卡車輾過。

    昨晚的散碎記憶紛至遝來,曲向晚驚的差點跳起來。

    她的臉瞬間紅透了。

    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匆匆忙忙撿起衣服往身上套。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名片,隻有燙金的兩行字。

    雷景深,下麵是他的電話。

    曲向晚伸手抓過那張名片,做賊心虛似的放進包包最裏麵的夾層裏,穿了鞋子站起來。

    昨晚的話不知雷景深聽去了多少,甚至有的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後來有沒有說出口。

    莫名的,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湧上來。

    畢竟,她居然真的婚內出軌了。

    道德的枷鎖捆在身上,讓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曲向晚剛剛拿好東西,門口突然傳來“滴”的一聲,有人用房卡刷開了門。

    下一秒,很快衝進來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穿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提著同色係的fendi包包,視線在房間內掃過一圈。

    曲向晚本能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女人麵熟的很,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曲向晚?!真的是你!”

    女人話音未落,一個耳光就已經先打在了曲向晚臉上。

    迅猛的力道扇的她偏過頭去,驚愕的瞪大了眼。

    曲向晚呐呐的捂住臉,忽然想起麵前的人是誰。

    雷景深恩師的女兒,夏秋。

    很多年前,她們就曾是情敵,同樣愛慕著冠絕風華的那個人。

    那時候她還是曲家的千金小姐,又獨占著雷景深所有的溫柔,自然是橫行霸道的,得罪了夏秋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現在這樣的場麵……卻更像是被夏秋一大早到酒店來捉奸。

    並且把她堵個正著。

    夏秋的眼裏湧出淚意,看著曲向晚的臉色可謂是凶狠,一字一句的質問,“你還有臉出現在他身邊!當年你們曲家還害得他不夠慘?!”

    曲向晚直覺這中間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放下手退了一步,神情有些呆滯,望著夏秋。

    她什麽意思。

    曲家害了雷景深什麽?

    難道當初蒙受了最多苦難的,不應該是她嗎?

    夏秋一步踏上前來,手指扼住曲向晚的喉嚨,眼眶通紅,“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

    她說到一半,好像反應過來什麽,猛的閉了嘴,冷哼一聲,鬆開手。

    曲向晚費勁的咳了兩聲,嗓子沙啞,“……你什麽意思?”

    夏秋頓了一會兒,嘴角慢慢挑起一抹笑,“抱歉,是我衝動了,男人婚前在外麵找幾次特殊服務,我都能理解,隻要他婚後能收住心,這些我都不會介意。”

    說完,她從包裏掏出幾張大紅鈔票,一股腦塞進曲向晚手裏,神情高傲,“謝謝你的服務,你可以走了。”

    曲向晚的臉由紅轉白,手指輕微的發著抖。

    夏秋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她要和雷景深結婚了。

    曲向晚愣愣的站著,有點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你們……要結婚了?”

    夏秋臉上的笑容毫無瑕疵,神情裏寫滿高傲,“婚禮定在下月三號。”

    說得跟真的一樣。

    夏秋看著曲向晚那萬念俱灰的神情,心裏又快意又有些刺痛。

    她不過是在狐假虎威,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妄圖在他的舊愛麵前搶盡風頭。

    好在,曲向晚信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