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喪心病狂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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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喪心病狂的凶手
“王顏,今年23歲,從事IT行業,據家人提供的消息,失蹤前穿了淺藍色衛衣和牛仔短裙,請廣大民眾發現線索,及時與警方聯係……”
鋪天蓋地的報道,花季少女被回家路上莫名失蹤,已經失聯48個小時,全城搜救。
柳雲然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被打了馬賽克的年輕少女,雙手攥緊,尖銳指甲嵌入皮肉而不知自!
這個女孩,她見過!
遙記兩天前,在法院輸了官司,易燼當庭釋放,當時法院外,這女孩就是上了易燼的車!
“喪盡天良,不知悔改!之前奸殺了我姐姐,現在又把魔爪伸向了別人,不行!”
她猛地站了起來,關了電視,黑白分明的眼裏,恨意滔天,這一次她一定親手把那人渣送進監獄裏。當初做屍檢的時候姐姐的手裏還死死地攥著那人的戒指,這樣的罪證都能免責,他還有什麽不能偽造的呢!
風風火火的出了門,柳雲然徑直闖進了易城律師事務所。
來來往往的人皆是西裝筆挺,她輕車路熟的上了樓,不顧前台的詢問,走到社長辦公室,一腳踹開了大門。
辦公室裏,易燼正坐在辦公桌後,和員工交談。突然傳來異響,他抬起眼,深沉的眸子看到來人,眉頭蹙起。
“上次的事情法官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雲然,你不該來這裏……”易燼擺了擺手遣散員工,責備的語氣裏夾著幾分惆然。
“少廢話!”柳雲然兀地打斷了他的話,疾步上前,在文件羅列整齊的辦桌子上翻找,拉開抽屜,急切的要找出證據來。
易燼挪開了椅子,任由她胡鬧,“你要什麽告訴我,我給你。”
桌角一張絲質手帕映入眼簾,柳雲然動作一頓,手帕一角染著血跡,已經幹涸成殷紅。
“這是什麽?”她猛地抓在手裏,神色冷厲詰問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天坐在你車上的女孩子失蹤了!”
這件事一早就轟動了整個B市,他作為律師事務所的社長又怎麽會不知道?
“一個月之內,一起奸殺案,一起失蹤都和你有關,怎麽解釋!”柳雲然狠狠將手帕砸在他臉上,憤恨得咬牙切齒。
易燼任由手帕滑落,幽深的眸子光華複雜,“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那你說,血是誰的?就像當初為什麽你的皮帶會在凶案現場,”
易燼薄唇翕張,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裏。
沉默中,周遭靜謐,靜得隻聽得到她粗重的呼吸聲。
“嗬,默認了是吧?枉我姐姐那麽喜歡你,你卻奸殺了她,在她身上刺了二十一刀,讓她漸漸流幹血死去!你這種變態殺人魔,遲早下地獄!”柳雲然吼出這句話,眼淚霎時湧出來,一雙澄澈的眼,晶瑩透徹。
易燼喉結滑動,溫潤的麵容,神色落寞,“我怎麽解釋你也不聽,那天確實是接了那個女孩,法院那不好打車,我帶她去路口,網約車的位置定在那……”
“夠了!”柳雲然手背蹭了蹭眼角,不想再聽他一句辯駁。
“雲然……”
這時,敲門聲不輕不重,英姿筆挺的警察站在了門口,“易先生,柳小姐,有一件失蹤案,請你們配合調查。”
“柳雲然!”易燼緊繃著臉,看向她的眼神裏浮出慍作。
柳雲然偏著頭看他,低聲冷笑滿是挑釁,“是我報的警,怎麽,怕了啊?”
易燼閉上眼,手掌貼著額頭滑到後腦勺,無奈至極:“行,我跟你們走。”
說完,他睜開眼,眼底猶如萬年寒冰,“柳雲然你記住,我不欠你姐的,更不欠任何人!別把我對你的容忍當做罪有應得!”
他雋秀的臉,冷峻非常,大步跨出工作室的門,背影如兩天前離開法庭時一般蕭索,那時他雖然贏了官司,卻捕捉不到任何喜色。
柳雲然隱隱覺得心口抽疼,她深吸了口氣,極力忽略異樣感受。
無論如何,壞人就是壞人,就算有著一張浩然正氣的臉,那也得繩之以法!
已經入秋的天氣,冷風一過,涼颼颼的。
警察局裏,更是寒氣逼人。
“你最後一次見王顏是什麽時候?”
張警官刻板的問話,易燼高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回答道:“20號那天開庭,下雨,她在路邊等了很久等不上車,我讓她上車問了她去哪,帶到了大梧桐十字路口。”
“大梧桐樹下的電子眼是壞的,這手帕上的血經過鑒定屬於王顏,你怎麽解釋?”
“她在雨裏滑倒,我給她手帕擦拭,下車後還給我隨手裝進衣服口袋,這衣服放在事務所,今天剛穿上。”
“繼續編故事。”從審訊廳做完報案人筆錄走出的柳雲然,聽到這一句忍不住冷嘲熱諷。
易燼向來思維縝密,編故事的邏輯清晰又有條理,就像上次的官司,他一口一個不知情,將責任推脫得一幹二淨。
“柳雲然,我說的都是事實!”易燼怒目掃去,“你總不能憑一張手帕就認定我是綁架她的歹徒!”
“繼續狡辯!天網恢恢,總有辦法讓你露出狐狸尾巴!”柳雲然拔劍弩張,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兩兩對視,似乎能碰撞出火星來。
“都別吵了,當這是菜市場?”張警官怒吼一聲,兩人分別撇開視線,電話冗長的鈴聲條然響起。
“你說什麽?人找到了?”
張警官接起電話來,聞聲的柳雲然一怔,急忙湊上前去,“警察先生,人在哪裏?”
“不是人。”中年警官放下話筒,麵色凝重,“是屍體,現在已經送到法醫處,身中二十一刀,死狀恐怖。”
二十一刀……
半個月前血淋淋的場麵在眼前重現,穿著洋裙的女人擱淺在河邊,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柳雲然渾身力氣似被抽空,步步後退,扶著桌角才勉強站定。
“確定是她?”易燼眉心打成死結,狐疑的盯著張警官手邊的電話。
“你還有臉問,難道你殺了人失憶了嗎?”柳雲然望了望天花板,眼淚生生逼了回去,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心理變態,將人劃開十二道傷口,失血過多致死。
易燼心煩意亂,音調不禁拔高了八度,“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
“你們都別鬧,吵架有用嗎?”張警官遏製了爭吵,桌子上的傳真機‘吱啦吱啦’的,像是一把生鏽的電鋸,磨著所有人的心。
待到紙張全部刻錄,張警官整理順序閱覽一遍,麵色異常沉重的看向易燼:“殺害王顏和柳箐箐的凶手是同一人,先奸後殺,手段殘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