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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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證據

    易燼站在人群前,清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不見絲毫慌亂,“清者自清,既然懷疑到我身上,我會親自揪出凶手,能說的就這麽多。”

    “易先生,你這是撇清責任嗎?”

    “你要是一直抓不到凶手,那這件事豈不是不了了之?”

    記者哪能放過,還在繼續逼問,簡效走來擋住了氣勢洶洶的媒體記者,易燼拿著車鑰匙頭也不回的去了停車場。

    此刻,柳雲然早早到了王家,一家人還在王顏的死亡裏沉浸,她也不知道安慰什麽的好,轉而和王安澤坐在了餐桌旁。

    視頻恰好刷到易燼接受采訪的畫麵,一萬多條評論全是罵名,更有過激者,刷起了’抵製易誠律師事務所’的話題。

    “報應!哼。”柳雲然冷哼一聲,看了眼王安澤道:“我去一趟斷橋,趁熱打鐵,必須給易燼致命一擊。”

    王安澤趕忙跟在她身後,“我跟你一起去。”

    下著雨,斷橋地處偏僻,就算是白天也沒什麽車輛經過。

    之所以是斷橋是因為幾年前這裏的橋坍塌斷裂,雖然沒造成人死亡,但是修補之後還是冠以‘斷橋’這個名字。

    人煙罕至,橋下的雜草有一人多高,被人踩出一條道來,拋屍地點拉起了警戒線。

    該采集的證據已經被帶走,現場沒有警察,柳雲然依稀可以看到被橋麵擋住的石頭上留著血跡。

    “我們要找什麽?”王安澤疑惑問道,環視四周,除了樹木和野草空空如也。

    柳雲然抬起頭,一滴雨水沁入眼中,絲絲刺痛,絲絲冰涼。

    “疏而不漏,凶手或許會留下線索,盡人事聽天命吧!”她低下頭,穿著牛仔外套,有些涼意,搓了搓胳膊便繼續往前走去。

    王顏是失蹤了4時後才被發現的,而法醫推測的死亡時間在前天35點之間,也就是說前24個小時她並沒有死。

    那第一命案現場會在哪?

    警方已經在竭力排查路上途徑過的車輛,也在梳清王顏的人際關係。

    聽說,王顏是個挺高傲的人,身邊沒什麽朋友,連辦公室的同事也沒有深交,更沒有男朋友,特立獨行的,給這個案子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難度?

    嗬——

    難度不在於她的人際關係,而是那一天,她在法院門口遇到了不該遇見的人……

    “等等,你看!”

    走到樹叢間,柳雲然驀然抬頭,一隻手表掛在樹杈間,距離呈屍地點足足距離好幾米遠,如果不仔細找根本發現不了!

    “什麽啊?”王安澤循著她纖細指尖的方向望去,瞳孔一緊,“凶手留下來的?不可能吧!”

    “不管是不是凶手的,先拿下來再說!”柳雲然說著,刻不容緩抓住了樹枝,踩著樹幹的倒刺,往上爬。

    “柳小姐,說不定是誰某年某月丟掉的,你何必……”

    “不會。”柳雲然吃力的攀爬,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那隻手表,朱唇揚起淺笑來,“你看清楚,表的底盤很新,B市多雨水,時間要是長了會生鏽的。也就是說,這隻表是最近掛在這,從這個方位看下來,應該是大力扔下來的,誰會站在橋上丟掉手表?”

    說著,她踮著腳尖,身子用力往上探,終於捏住了表帶。

    一枚阿瑪尼的表,表盤底刻了兩個英文字母,ZY。

    什麽意思?

    疑惑不解的柳雲然目光瞟向斷橋,似乎能看到細雨空濛中,歹徒抱著屍體丟下橋,卻不料死者某些東西掛住了他的表,順著屍體落在這片荒蕪中。

    “柳小姐……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何必……”王安澤往前了兩步,眼神晦暗不明的注視著樹上的人。

    “怎麽會沒關係,為王顏揪出凶手就是給我姐姐報仇!”她低下頭,突然被王安澤的眼神驚到,他眸中似乎有隱忍的寒芒。

    她微微一愣,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你怎麽在這?”

    易燼踩著雜草孤身走來,泥濘染了他油光錚亮的皮鞋,沒有支傘,雨水潤濕了短發,貼著眉睫,眉心輕擰著。

    “你管我!”柳雲然一記白眼拋過去,手忙腳亂的將手表裝進了衣服口袋裏。一隻腳往下探著落腳點,誰知,踩著一根小枝,身體重量壓下去,隻聽哢嚓一聲,斷了。

    “啊——”

    手沒抓緊,整個人往下掉,驚叫聲中,易燼健步如飛衝了過去。

    “咚——”的悶響,電光火石之間,還好易燼雙手接住了她,兩人齊齊倒在了地上。

    柳雲然吃疼的坐起身,樹枝劃破了手心,易燼素來一絲不苟的穿著此刻也是滿身的土,看起來略顯狼狽。

    “怎麽了?來這裏處理現場啊?”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帶刺的話脫口而出。

    “我還沒問你呢!下著雨到處亂跑什麽?”易燼起身脫下了髒兮兮的西裝外套挽在手臂,冷聲反問著她,似帶著幾分責備口吻。

    柳雲然又剜了他一眼,“假惺惺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說完手揣進口袋裏,疑似證物的東西還在,若無其事的,她轉身就走,“什麽都沒有,真佩服你,做得滴水不漏!”

    “柳雲然,你能不能別這麽偏執?”

    易燼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想說什麽,血海深仇麵前,語言顯得無比蒼白。

    柳雲然罔若未聞,腳步愈發的快了些,一個擅於偽裝的殺人犯,這一秒還披著人皮,難保下一秒不會變成餓狼,知道她找到證據的話,殺人滅口。

    王安澤緊隨其後,他的車就停在斷橋邊上。

    回到車廂裏,柳雲然才把表掏出來,她相信自己的論斷,隻是這表盤上的ZY是什麽意思?

    “你姐姐真的沒有男朋友嗎?”她懷疑的撫摸過刻印,沒有任何塵土,看樣子也是新刻的。

    這種情況常見於男女之間護送禮物,印上屬於自己的標記。

    王安澤嫻熟的把手機放在手機支架上,從後視鏡裏瞟了柳雲然一眼,“沒有啊,她一直單身。”

    “那就奇怪了。”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猛然掀起眼皮看到王安澤的動作,有些訝異,“你是做網約車的工作?”

    “是啊?很奇怪嗎?”他勾起一側唇角冷笑,隨著‘哢噠’一聲,車門上了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