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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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這些年來沒少資助村裏,結果把村裏這一個個養得貪得無厭,但凡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是種棵樹,村裏都很不能從楚家要個萬兒八千的,楚淩風懶得搭理他們,更不想叫他們知道自己回去,免得一個個輪流上門來找他喝茶,自己的車怕是村裏都一一記住了車牌,但凡給他們瞧見這車,必定又要來找,於是楚淩風特地找秘書小姐換了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色豐田,呼哧呼哧就這麽開著去了,就這麽樣楚淩風還是不放心,萬一在路上碰著誰豈不是也麻煩,於是十分機智地繞上了遠路,哪知竟然這樣倒黴……
    眼見暮日西垂,楚淩風不禁也有些急躁起來,來回走了幾轉也平靜不下來,突然,楚淩風餘光瞥見路邊草叢裏立著一個東西。楚淩風好奇地撥開野草,竟是一尊不過半米的石像,怒目圓瞪,長鼻短嘴,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楚淩風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自己見過的石獸神像,沒有一個對得上號,說不清這是個什麽,姑且稱作四不像。
    楚淩風看著這尊石像覺得有點滑稽,想笑,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又笑不出來了,腦子一抽,愁眉苦臉地對石像道:“你說你要是真個有點神通的神像,就幫我一把吧,我要是能擺脫這個破坑,就把你帶回去供起來,每天三炷香。”說罷,又覺得自己像個病急亂投醫的傻子,搖了搖頭又回到車上,時間不早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能不能開得出這個破坑就隨緣吧。
    楚淩風其實並不太抱希望,要是能開出來,剛剛也不會在這裏卡上大半天了,但是奇怪的是,楚淩風這次一踩油門,車子竟然毫無阻礙地向前狂奔而去,就這麽輕輕鬆鬆地開出了深坑!
    楚淩風喜出望外,也不停頓就這麽開著車朝祖宅奔去,渾然忘了開車之前自己做了什麽,自然也沒有看見他絕塵而去之後,草叢裏那一尊似人似狗的石像,怒而圓瞪的眼睛裏一閃而過一道冷光。
    一隻圓滾滾的白毛動物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眼見路上已經沒了人影,隻剩下草叢裏一尊孤零零的石像,一雙湛藍的眼睛望向楚淩風離去的方向微微眯起。
    楚淩風曆盡艱辛總算回到了祖宅,才進二門就高聲呼“餓”,祖宅的傭人們都沒有接到楚淩風要回家的通知,一時間都手忙腳亂起來,也幸而楚淩風一貫脾氣極好,知道是自己沒有提前告知才讓傭人什麽準備也沒有,便隻是老老實實坐在堂中喝著白開水等著,看傭人忙忙碌碌地給他收拾屋子準備晚飯。
    楚家老宅和村民們那一排排的三四樓小別墅完全不一樣,楚爺爺為了不叫子孫忘本,隻是簡單地修繕了一下,安裝了自來水通了電和網,其餘還保持原樣,雖然雇了傭人在這裏,也每日打掃,但這種空闊的古宅怎麽樣看起來還是有點陰森森的。不過楚總才不在乎,他自小生活在社會主義紅太陽下,信奉的都是唯物主義無神論,不信什麽牛鬼蛇神,倒是這些有些年紀又沒讀過什麽書的傭人們,似是很熱衷說些鄉下的奇聞異事,楚總雖然不信,卻也覺得怪有趣,邊吃飯邊興致勃勃地聽她們瞎扯。
    “人都說啊,剛出生的小孩子,天靈蓋還沒有合上,這天眼沒關容易瞧見不幹淨的東西,就村口那個楚大富家裏的小孫子,給楚大富大晚上的抱著去田間走了一會兒,回來就哭個不止,帶到醫院裏去人家怎麽查小孩都沒毛病,楚大富也急得沒辦法,這時候他大孫子,也就四五歲一小孩,就指著他弟弟邊上說:‘婆婆在對弟弟笑,弟弟害怕’,可他弟弟旁邊哪兒有人啊,當時可把大家嚇得呀,楚大富連忙找了個道士來折騰了一痛,這小孩才好了,你說滲人不滲人?”
    “哈哈哈,這倒是挺有意思的。”楚淩風接話,但神色十分不以為然,“小孩子哭鬧不一定是生病了,父母不在身邊或者是父母去抱別的孩子嫉妒了都是有的,至於你說的那個大孫子,四五歲的小孩子,也知道點事了,胡亂說話罷了。”
    傭人素知自己老板是不信鬼神的,也不說什麽,就笑笑說是,忽然又想起一茬來,同楚淩風講到:“最近還有一事兒呢,說起來也有點……唉,等您吃完飯我再說吧,怕您聽了就不想吃了。”
    楚淩風好奇了:“什麽事兒你講講唄,我這人吧就沒怕過什麽,你就是說誰拿人肉剁餡兒做包子,我這裏也能把飯給吃得一粒不剩。”
    傭人阿姨樂了:“您也是心大的人了。”
    “那可不,有什麽有意思的您就講講,您看我一天到晚在鋼筋水泥裏頭工作,也沒見過什麽世麵,又年紀輕輕的,不及您老的閱曆,長這麽大也沒聽過什麽有趣的故事呢。”楚淩風一貫對中老年婦女十分有辦法,他長得好看又會說話,沒什麽架子,老宅的傭人阿姨們都喜歡同他說話。
    “既然您不怕呀,那我可就說了。就是咱老宅正對麵那個,就一家老小起了個五層小洋樓住著的那個楚明,前兒說要去挖紅菇,扛個鋤頭就往山上去了,結果一鋤頭下去竟然撅到了一口棺材!楚明瞧著這棺材有些年頭,便起了心思想要開了棺材看看人家有沒有陪葬些什麽值錢的玩意兒,你說開就開吧,什麽辦法不行,這傻貨竟然一鋤頭掄了下去,一下就把這本來就有些朽腐的棺材鋤破了,棺材麵兒破了不算,他用力過猛,竟然把裏頭的屍骸也給攔腰鋤成了兩截兒!這棺材裏頭可是濕屍啊,裏麵還有半棺材黑乎乎的液體,他這一鋤頭下去,屍體內髒流了一棺材,一掛腸子從黑水裏浮起來,哎呦可別提多惡心了……”